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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征服史-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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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陈正汇还想争辩,赵瑜又道:“敢问先生。孤的根本在哪里?……是在海啊!没有海上交通,孤的大军不过是群离水之鱼,至今为止,一切战略都离不开海运。水路不畅的城市,孤绝不会视之为国都!”

“但宗庙、宣祖、太祖之陵……”

陈正汇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但赵瑜却一口打断:“宗庙可以迁。宣祖【赵匡胤之父赵弘殷】永安陵,太祖永昌陵遣人四时祭拜也就是了。”

陈正汇沉默了下去。其实以陈正汇之智,这个道理他只要仔细想想,就不可能不明白。只不过汴京在大宋的地位,让他陷入了思维的定势。毕竟与富丽繁华的汴京城相比,大宋的其他城市都跟农村没两样。如是在别的朝代,若没有当上宰辅、衣着金紫的希望,那些低品的京官便都会想着外放州县,去捞点油水养家。但在大宋,外地的州县官们,却都是哭着喊着要回汴京。

赵瑜其实也有些憧憬汴京的繁华,到了这个时代,他还没有见识过一次。但这些年来,他翻看了大量关于汴京的资料和情报,从汴京而来的臣子们嘴里,也听到了许多。对于那个宛若天堂般的城市,他已经神往了许久。

不过赵瑜不是隋炀帝,觉得扬州好,就能不顾国家根基将东都搬到扬州。中原一带,旧朝势力盘根错节,纵然是被女真烧杀抢掠了一番,但人却大部还在。他们是赵光义一脉持国百年的直接受益者,赵瑜若建都于此,朝廷政令必然推行不畅。就算没有水路交通的原因在,赵瑜也都不会选择还都东京。

不过大宋疆域虽然南北东西皆广达万里,但适宜建都的城市却仍只有那么几个。

洛阳乃大宋西京,旧朝勋贵多如牛毛,自然不在考虑之中,赵瑜甚至将其踢出了五京的行列;关中破败,离海比之开封、洛阳更远,长安亦是排除在外;金陵六朝古都,但立都于此者往往数十年即败亡,风水不好,也是出局;想来想去,也只有燕京了。

宋人不知,但赵瑜心里是清楚的,自西元一千年后,中华大地的政治中心就逐渐转移到这个城市,直到西元两千年,整整一千年中,燕京——也就是日后的北京——不是一国之都的年月加起来不到百年,立都于此者往往国祚甚长,这有政治文化方面的因素,但更多的恐怕也是气运如此。

而且此时的燕京,曾经肆意横行的契丹贵族们早已被历年的战火清理得一干二净,渤海、库莫奚等异族活下来的极少,一点残余不是投靠女真,就是对赵瑜派在天津的官吏俯首帖耳。而幽燕汉人们更是对赵瑜感恩戴德。只要能控制住整个燕云大地,赵瑜的政令便能通达无阻。

且不论赵瑜定都于何处,必然会有大量的东海富户一起迁来,以及数以万计的臣僚、士兵家眷要安置,这是他的根基,不可能留在台湾。而除了燕京,赵瑜想不到还有哪个地方能有那么大片的无主之地,供他分派!

虽然现今还在江宁城中,但赵瑜早己确定,今后的大宋国都就是燕京!

PS:人的潜力真是大啊,说过要拿全勤奖,那就真的拼下来了。一天一万字,以前怎么也不敢想象的。不过也是油尽灯枯,左边肩膀都没感觉了。真佩服那些天天一万字的大神,怎么拼下来的。

第五十九章 九五下二

第五十九章 九五下二

靖康元年三月十四,庚辰。【西元1126年4月8日】

相州。

昼锦堂。

这座象征着‘两朝顾命,定策元勋’韩琦韩魏王辉煌一生的建筑,就矗立在相州府衙东侧。煌煌建筑中,楼阁园林错落。与座座精致典雅的殿阁相比,一旁的相州府衙如同陪衬。而昼锦堂的大殿,更是规模宏大,建筑奢华。

大殿之侧,当年韩琦亲手种下三株老槐下,一块高八尺、宽半丈的石碑,便是名传天下的三绝碑。这块由欧阳修撰文,蔡襄书就,邵必题额的记碑,记述了韩魏王生平事迹,不论文字还是书法,皆是当世之选。天下文人求一碑拓已是难得,能被请进堂中得以亲眼观摩,更是毕生的荣幸。

但种师道却对丹朱涂就、笔走龙蛇的‘仕宦而至将相,富贵而归故乡【注1】’视而不见,勉力拖着因风湿而隐隐作痛的双腿,以尽可能快的速度走进这座覆盖着绿色琉璃瓦的建筑中。

昼锦堂大殿中,李成带着几个亲信穿着一身鱼鳞铠,扶刀而立。几人面容肃然,目不斜视,气度远胜往日。

一个月前尚被天津遣将追杀的逃犯,如今却是时来运转,靠着护卫赵桓一路南下的功劳,已经身入横班,赐了金鱼袋。论官阶是堂堂正六品的右武大夫,论差遣竟领了御龙弓箭直的指挥使,甚至还有了一个鄢陵县开国子,食邑一千五百户,实封两百户的爵位。在护卫大宋皇室的诸班殿直寥落星散的现在,他便是赵桓最亲信的侍卫官。

不过见到种师道走进了来,。李成却急忙跪倒,面对新任枢密使的老种相公,他不敢有半点简傲,“末将李成,拜见枢相。”

“跪什么跪,还不向官家禀报,种师。道来了。”种师道摇头。这李成,出身草莽,一点规矩都不懂。天子亲卫在值守之时,哪能随便跪人。

李成应了,忙忙的进了西厢房,。转眼便出来,恭恭敬敬的将种师道请进了房中。

西厢房内,两人一坐一立,赵桓和李纲正等着种师。道前来。反倒是昼锦堂的主人,韩肖胄不见踪影。

前日,靖康皇帝赵桓在相州城下展示了自己的身。份。守卫北门的士兵便忙请来了韩肖胄和种师道,众目睽睽之下,韩肖胄也无如奈何。只得开门面圣,请君入城。韩家在府城内的这座私宅,便成了赵桓的行宫。

这种情况下,韩肖胄纵是一心想归顺赵瑜,却也。不敢再打着易帜的主意。在赵桓被金人掳走时,他降赵瑜,没人能说他不忠。但若是他把皇帝绑了再投,那可就是背主的叛贼了。赵瑜也不可能待见他,天下的舆论,就能用口水将他淹死。宗族之中,甚至有可能将他赶出族谱。

不过韩肖胄曾。在种师道面前露过口风,他并不清楚种师道的想法如何,也不敢再待在相州城中,却将州中政事交给了通判,自己找了个借口,到周围县城去巡视防务去了。

种师道走进房中,在赵桓面前以礼参拜。

种师道守礼,赵桓却不能七十多岁的宰辅多跪,“彝叔快快平身。”作为天子,竟亲切的叫着臣子的表字,传扬出去,种师道也足以为荣。

种师道拜后起身,双目微垂,用余光观察着身前的青年。

两个月的俘虏生涯,天上与地狱的转换,赵桓身上的变化极大。种师道只在几年前入京时,见过一次还是太子的赵桓,只觉得他行动太过死板,说话有些软弱,缺少年轻人的朝气,相貌虽似道君,又没有继承父亲的儒雅,比起当时正与他争位的赵楷来,卖相上的确差了不少。

但今日的赵桓,不见了软弱死板,虽是削瘦不堪,但气质却变得坚定,甚至有些阴鸷。若在旧日,他只会按照礼节做事,像以表字称呼臣子来收买人心的举动,他怎么也不会的。

‘真不知是祸是福……’

种师道听说过宗室嫔妃们在金营中的遭遇,赵桓的朱皇后和太子之死因,也有所耳闻。按理说,赵桓对金人应该是恨之入骨的,但这几天下来,种师道却发现并不是这回事。相对于金虏,赵桓好像更恨趁火打劫的赵瑜兄弟!

种师道心念乱转,嘴里却问道:“不知陛下今日宣臣而来,是为何事?”

“彝叔,城内的兵械可曾点检完毕?”

“回陛下,臣连日来悉心清点,城中武库军械皆是齐备,不见短少。兵甲千具,弓弩三千,箭矢有二十万之多,且城中弓弩院、兵械所皆备,材料俱足,使匠人们加急赶制,十日内足以装备万人。”种师道的回答有些无奈,这些都不是枢密使该干的事啊……

“好!”赵桓略显兴奋,“有劳彝叔了。”

种师道自不会夺韩肖胄之功:“臣不敢称劳,此皆是相州知州未雨绸缪之功。”至于未雨绸缪为的是什么,那就两说了。

李纲在旁道:“韩肖胄虽不及乃祖,却也比那些奸佞强出许多,可惜为宦数十年,却只能为一知州。”

“韩卿家劳苦功高,忠勤国事,大有乃祖之风,毕竟是名臣之后。”赵桓咬着牙,脸色皆是愤恨,“都是那六贼把持朝政,至使贤者不得晋身。”

种师道不接话,韩肖胄的底他清楚的很,违心的话他半句都不愿说,只静静等着赵桓、李纲说正事。

李纲陪着赵桓骂了蔡京、童贯两句,便道:“如今河北虽乱,但仁人义士却也从不稍缺。就如李成,虽然从雄州南来,几乎就要落草,但一听说是天子龙潜,当即便拜了下来。如今皇帝已在相州,只要先在城中点起一万人,再立起大旗,等声势一起,河北义兵必然蜂拥而来。一旦集齐二十万大军,便可挥师南下,收复东京!”

种师道面色不渝。李纲性子太急。一张嘴就是二十万人。又太硬,还没征求他这个枢密使的意见,就独断独行。而看着赵桓因李纲的话而涨红的脸,种师道心里更是不舒服了。

如果还是三个月前,皇帝尚在东京城内,而女真人还没能过黄河的话,有这样的宰相是个好事。道君也好,靖康皇帝也好,都是习于安逸的性格,长在深宫妇人之手,对外敌太过软弱,身边又尽是怯弱入鸡的废物。有个如李纲般强硬的宰辅催着,天下大局才会不至于糜烂。

不过如今,皇帝已经振作,但也变得偏激甚至有些疯狂。有几次,赵桓眼睛里闪过的那种幽幽的寒光,种师道甚至都有些不敢直视。这种情况下,宰相应该帮着缓一缓才是,而李纲却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推波助澜,把赵桓的偏激看成坚定,将他的疯狂当作奋进。

这如何了得?!

皇帝和宰相都是一个脾气,若在太平年景倒也罢了。当此天下危难之际,却是大大的不妙。皇帝的性格若是懦弱无断,宰相就应该强硬一点。皇帝若是太过妇人之仁,宰相便得铁面无私。若皇帝个性偏激急躁,宰相就得老成持重,如此朝政才能稳起。

种师道曾听说东海王对国相陈正汇以萧、房视之,言听计从,是明君贤臣的典范。但若是细加思量,至少从传闻中那句‘军不干政、政不干军’的东海国事铁律来看,大宋的宰辅们所拥有的对武将的压制力,以及对军国大事的决策权,已经被东海王剥夺得一干二净。

同时,种师道还从去过南方贩运的几个族人那里听说,为了控制国中财务,税收之后,税款不是运进官库,而是直接存进三大钱庄的帐户中。可以随时取用,甚至透支,但所有的支取存储必须留下凭证。三大钱庄背后是东海楮币局,而东海楮币局并不是衙门,而是东海王的私人产业。中枢和州县的财务,都有家奴帮天子盯着,这样的事,亘古以来从未有过。

财权、军权都被分割,陈正汇又如何比得上萧何、房玄龄?由此可见,赵瑜绝对是乾纲独断的主君。但偏偏赵瑜在外还有个从谏如流的名声。

这是怎么回事?

想来也是东海王赵瑜大事上虽然独断,小事却是从谏如流,明君的名号就是这么打出来的。不过陈正汇的性格若是硬一点,肯定也不会有如今君臣相合的局面。君性刚,臣则柔,东海如今能席卷天下,那对君臣性格配合也是一条主因

但他眼前的两人,却不是这般。对于复国之事,种师道有着不好的预感。

对上李纲投来的希望得到赞同眼神,他摇头:“奈何天津郭立……”

赵桓立刻道:“郭立绝不敢动!”

李纲也配合道:“有金虏虎视眈眈,郭立不敢南下。”

种师道的眉毛动了动,‘原来已经跟金虏达成协议了……’

不过若是以为郭立会怕金人,那就大错特错了。种师道继续摇头:“夏天就要到了。金虏一场南征,战马消耗极大,在马膘长起来之前,女真人无力南下。何况金虏已经在天津和燕山被打寒了胆,就算明知郭立率军离开天津,他们也不敢再去贪功。难道他们就不怕陈五才从后杀出?!那便是天津一战的翻版,金虏立国不久,帐下女真铁骑不过十数万,再经不起大的消耗了。”

被枢密使一通反驳,皇帝和宰相却不见怒色。赵桓问道:“那依彝叔的意思呢?”

种师道一抱拳:“请陛下巡幸关中!”

老种此言一出,赵桓和李纲便是对视一笑。

“果然英雄所见略同。”赵桓大声赞着。

两人的反应出乎意料,不过种师道虽老,头脑却越发的圆熟。赵桓、李纲那点小心思,他胡子动动,也就明白了。

募兵二十万是真,巡幸关中也是真,而畏惧天津郭立、旅顺陈五的心也一样是真。能收二十万兵,当然是好事,但会因此引动郭立来攻,此事却不可不防。所以在河北募兵之事,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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