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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之谋让曹操大加赞赏,却让曹昂颇为不寒而栗。
建安二年,公元197年三月,曹操收复张绣,仍以其为宛城太守,命其总督宛育逐路,并册封贾诩为执金吾,收纳于身边,待宛城诸事了解后,便班师转回许都。
古语有云:通京师者必有居关,而居关之路必有鸡鸣。此时的曹操大军已然行至许都六十里外的俶县,与挡北的白马,延津,固城一样,是为拱卫许都的重要屏障。
此时是为三月,春意初现,冰雪消融,远处的山峦上虽然白凯凯的冰封依旧,但平原上已是绿草茵茵,今天的春风徐徐吹动,扫在随军北归的曹昂脸上,却也是舒服之极,曹昂生疏的骑在张绣所献与的大宛马上,看着湛蓝的天空上飘荡着的朵朵白云,亦是心情舒畅松心。
大队人马徐徐而走,不一会已经望见许都,在过冬初春后并不强烈的阳光照射下,就见那住矗立的城楼高耸入云,气韵非凡。
曹昂不由咂舌道:“原来许都就是这个样子的啊,果然够气派!”其身后的的杨元急忙笑道:“大公子,许昌乃是皇都重地,华丽非凡,想小的当初第一次见到许都繁华时,最想做的便是站与城楼之上,纵身一跃”
曹昂懒得听他废话,只是静静的打量着繁华的许都,心中颇为复杂的思虑道:“从今日起,我便是这大汉国都曹司空的嫡子了,不知道今后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生活”
待行与许都城门下时,曹昂仰首细细观望,但见城墙上一杆火红的大旗在风中摇摆,旗上绣着的乃是一个黑色红边的大字“汉”
曹昂正在四处观望间,只见一员虎卫军的兵卒快马飞鞭而来,待行到曹昂马前,便见那员虎士利落的翻身下马,对着曹昂躬身一拜,毕恭毕敬道:“禀大公子,司空大人有令,大公子勿需点员,直接回司空府参拜夫人即可,司空大人当与点军清员之后回府。”
“什么?母亲?”曹昂闻言不由的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的杨元一脸媚笑着对着曹昂说道:“司空大人对公子果然体恤,方一入城,便许公子回府,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你闭嘴!”曹昂转头对着杨元怒喝一声,接着不由的暗暗闹心,曹操那关还没过,自己便要在入司空府拜见曹昂的老妈,俗话说,知子莫若母,自己这次又该如何是好?
东想西想,曹昂亦是无可奈何,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曹昂与杨元等随从一众西行,少时,便来到一座气派华贵的府邸,曹昂眼尖,看到那府门上挂着一个牌子,写着个大大的“曹”字,他本不该认识古文,只是不知是因为曹昂本体还有一些残识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对于这些汉代的文字和一些基本的礼仪,他潜意识中还是有着一些印象的。
正当曹昂细细打量曹府之时,只听杨元纵身下马,对着司空府看门的守卫大声喝道:“速去通报夫人,就说大公子南征归来,已到府邸,让府中诸人作速前来接见!”
第九章 司空府邸
“速去通报夫人,,就说大公子南征归来,已到府邸,让府中诸人作速前来接见!”杨元说完话,便一脸媚笑的回首对着曹昂躬身道:“公子一路劳苦,还是速速入府歇息吧。”
劳苦你妈!曹昂看着一副为主操恭之相的杨元,恨不能上前一拳打烂他那张谄谀的笑脸,我正想着怎么低调入府,你这狗奴才就给我摆了这么一出大戏。想到此处,曹昂不由伸手摁了摁酸楚的头部,“杨元!等我抽出空来收拾你!”说完便不再理会一脸愕然的他,迈步随着门口的家丁向司空府内走去。
司空府确实是大气堂皇!饶是在后世通过电视见识过一些古代侯府建筑遗迹的介绍,但曹昂乍一迈进府中,依旧是忍不住咂舌不已。刚一入府,便见占地少有近百倾的正院之后,曹府的正厅赫然在目,少说也有五米之高,红木为柱,青石为阶,角瓦为顶,悬梁脊正,院中草木繁多,虽是尚未艳开,但依旧是清雅别致,端庄秀丽,颇和随和清净之意。曹昂此时对于古人的审美和巧手技艺方是心服口服,中国人确实是优秀的民族,难怪可以造出气势浑厚的万里长城和大气恢弘的故宫颐园,单从曹操府邸来看,就能略微醒悟一二。
正在曹昂胡思乱想之际,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响在他的耳中,隐隐约约还能听得不远处传来女子与孩童的说话之声,还没等曹昂反应过来,便见异草花树中间的青石板路内,一众身着华贵服饰的夫人在婢女和家丁的带引之下,向着曹昂急速走来。当先一位身着绸缎的中年妇人在遥遥的望见曹昂之后,面上顿时欣喜异常,开口轻轻呼唤道:“昂儿!”
那妇人大约四十许人,五官颇为秀丽端正,但面上的霜纹褶皱说明她早已过了朝花之年,只见那妇人快步走来,轻轻的握住了曹昂的臂膀,但又不敢拥的太紧,再细细打量了曹昂半晌后,却听那妇人心疼的出言道:“昂儿,你瘦了。”此人正是曹昂生母刘氏死后,将其养大的养母,曹操目前的正室夫人,丁氏。
看着丁夫人慈爱关怀的眼神,曹昂不由的心下一暖,入府前的种种做作筹谋顷刻见便被他全部打消,曹昂冲着丁夫人咧嘴善意的笑了一笑,道:“哪里瘦了?母亲,孩儿倒是觉得身子比原先更加健朗了。”
丁夫人看着儿子开怀的笑容,不由微楞一下,自己几年没见过儿子笑了?在恍惚了片刻之后,只见丁夫人亦是开颜笑道:“什么健朗?你看你面色这么苍白,吃喝一定不好,杨元这臭小子,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他。”
此时,却见丁氏身后一位身着蓝缎的美貌妇人徐徐踏步而上,对着丁氏展颜笑道:“姐姐,子修方才远征归来,怎好在这里站着说话,还是快让孩子进屋喝口茶,歇歇脚,咱们一家人再细细详谈不晚啊。”
只见丁夫人瞬间恍然大悟,拍了拍额头道:“妹妹说的是,唉,看把我急的,子修,还不快见过姨娘。”曹昂正踌躇当如何称呼这妇人,闻丁夫人之语后,随即急忙对着那妇人躬身道:“曹昂给姨娘请安。”
这妇人便是曹操现下的侧室卞夫人,也就是曹氏丕,彰,植,熊四子的生母,只见卞夫人冲着曹昂轻轻回了一礼,展颜笑道:“子修,这次出征辛苦了,还是快快进厅说话,我以命下人去唤丕儿和彰儿了,他们稍后便会过来。”
“丕儿,彰儿!”曹昂心头不由的轻轻泛起波澜,曹丕和曹彰?哈哈,想不到魏文帝和黄须儿都成了我老弟了,想到此处,曹昂心下不由开怀偷笑,接着随口问卞夫人道:“姨娘,那曹植呢?”
话刚一出口,曹昂就后悔了,也不知道现在的曹植出没出生,自己就随口瞎问,要是因为这个腾馅可就太不值得了。却见卞夫人轻轻笑道:“植儿现下正在房中午睡,一会醒来若是知道子修你一刚回府就问起他来,这小家伙一定会得意的不得了的。”曹昂闻言尴尬的笑笑,便随着丁夫人和卞夫人及曹府一众向后院走去。
待在后厅坐落之后,曹昂喝口香茶,接着便没话找话般的装乖道:“母亲,姨娘,这段时间你们身体可好?”丁夫人闻言不由诧异一下,接着展颜道:“子修这孩子,从军数月,就知道心疼我和你姨娘了。”
卞夫人笑着搭腔言道:“子修与姐姐血浓于水,关怀母亲也是正常,却连带妹妹我也一并沾光。”曹昂见状不由尴尬的低头笑笑,心中暗骂原先的曹昂是个木头,对自己的亲人连几句体贴话都不会说。
母子三人一问一答的说了几句,还好丁夫人只是关心曹昂在军中的身体事宜,并未问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故此曹昂暂时也是没有腾馅。而且,从谈话间就能看出来,过去的曹昂应是颇为冷漠,跟丁夫人也是少言寡语,所以除了喜食起居的习惯外,丁夫人对曹昂的私事也是知道并不太多,如此过了一会,曹昂心情渐渐放松,话语间也多了几分洒脱和随意。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几人正详谈间,厅外突然跑进来两个半大小子,尽皆穿着一身看起来华贵不凡的绸缎锦袍,率先进来的那个孩子眉毛粗重,细目薄唇,跟曹昂倒是颇有些兄弟相,另外一个孩子身材高挑壮实,虽然尚未长成,已经能看出来将来定是一个标准的魁梧男子,在厅外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活泼异常。两人的手中各握着一跟木枪,一见曹昂便高呼的冲了进来,一脸的兴奋之色。
这就是曹丕和曹彰了?看着眼前这两个还没长开的小鬼,曹昂嘴边不由腾出几许微笑,接着展颜调笑他们道:“我这是刚从军中回来,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我这不是来了么。”十岁的小曹丕看起来与曹昂的关系颇为要好,只见他坐在曹昂边上,神采飞扬地说着他刚才的壮举,“大哥,我刚才用你教我的枪法把三弟给好好的教训了一顿,你什么时候再教我新招啊?”却见那边的小曹彰小脸一撂,嘟囔道:“明明是我让着你的”
“让着?我可没让你让我的。”曹丕起身仰头得意道:“输就输,赢就赢,什么让不让的,你要是不服气,咱们一会在比。”
“好了,好了。”只见卞夫人无奈的摇了摇手,对着两人皱眉道:“一进来就嚷嚷闹闹的,成何体统,若是你们父亲在这,不教训你们才怪。”
却见曹丕冲着卞夫人轻轻的做了个鬼脸,接着抓着曹昂的手道:“大哥,你再教我们一套枪法吧,你走时教的那套,我跟三弟早就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一旁的曹彰闻言,也是赶忙一个劲的冲着曹昂点头。
教你们枪法?曹昂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比哭都难看,我自己现在连个屁都不会,要不是仗着曹昂的本体是副好体格,只怕回军这一路上都能把我给累死。还教你们?想到此处,便见曹昂冲着曹丕硬挤出一个笑容道:“二弟三弟,你们年纪尚小,还不适合学的什么武艺骑术,大可不必急在一时,以后也不必再缠着哥哥,等到你们年纪稍长后,父亲自然会亲自督导你们的。”
却见曹彰闻言一脸不悦道:“我们哪里小了,听史阿先生讲,大哥你从六岁开始就习武了,我如今都八岁了,怎么还算年纪小?”一旁的曹丕也是急忙点头道:“不错,先贤有云:‘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现在就是吃些小苦头,也是为了将来能成大器做准备啊!”
小屁孩还挺能撰文?曹昂心中暗骂两句,接着急忙赔笑道:“好好!既然弟弟们如此好学,那为兄改日便好好的督促你们练功,只是如今方才回来,身体着实太过疲乏,且今日不早了,为兄还有些私事,便先行回房休息。”说罢,曹昂假装打了个大哈气,起身冲着丁夫人和卞夫人做了个稽后,便匆匆忙忙的向着厅外逃离似而去。留下了两个一脸不甘的小弟和一脸理解笑容的丁夫人以及卞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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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曹昂一边跟着杨元向自己房中走去,一边抚了抚依旧疼痛不已的额头,曹昂不是一个冷漠孤傲的人吗?怎么会跟这两个臭小子这么要好?或许曹昂本身是个外冷内热的家伙?算了,这家伙原先是个什么样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做好我自己就得了。
少时,曹昂便随着杨元来到一个幽静明丽的跨院,方一进院,便见杨元停步冲着园中的两个侍女道:“赶紧开门迎接大公子,让徐女烧上一锅洗澡水,范女去煮枣粥!李女李女!这丫头死哪去了,还不给大公子打洗脸水来?”
一阵呼喝把曹昂的头也听大了,什么徐女,范女,李女的?却不知汉朝的女子,尤其是地位低贱的侍女往往都只有一个姓氏而没有名字的。
院子里一通喧闹,众人手忙脚乱将曹昂架进厢房休息,曹昂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任由那个‘徐女’还是‘李女’的俏丫鬟,拿着热毛巾在自己的脸上胡乱抹了两把,接着又有人把新煮的枣子粥端上。
等忙活过了,曹昂缓过一口气来问道:“杨元,这院子里住了不少人吧?”杨元此时算是唯一一个知道大公子得了失魂症的人,忙欠身说道:“除了大公子,包括小的在内,这院**有九个服侍公子的下人”
“九个?”曹昂不由长叹口气,“怎么要这么多?”只见杨元掰着手指头数算道:“两个家丁是看护宅院的,若是有人前来,总得由下人通报不是?范女是厨子,公子一日三餐,喝碗枣粥,鲜汤什么的,得有人打理,您说是不?”
咽了口唾沫,杨元是越说越来精神,继续道:“徐女,李女是房里的丫鬟,每天给您端茶送水,还有换洗的衣服那都得让她们来,对不?还有跑腿的下人,公子给人送个书信物品什么的,出门买办自当唤他,难不成置办一捆书简蜜烛也要大公子亲自出马么?”
“行了,行了”曹昂不耐烦的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