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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哙止咀牛槐哒泻艋锇槊歉盼喊猿吠恕
他们刚刚爬出百步,就感觉到大地在轻微的颤抖。魏霸转过头看了一眼,不禁大吃一惊,两支骑兵,举着火把,从大营的两个方向包抄过来,人数都在二百人左右,手中的火把把大营前照得通明。
魏霸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刚才若是退得稍慢一些,他们就被这些骑兵截住了。
敦武等人也不禁吃了一惊,他们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人呢?”骑兵们勒住了战马,在营里来回打着圈,一部分骑兵在四周围成一圈,其他的骑士随时准备发起冲锋。
“没看见,想是跑了吧。”营里的人大声叫道。
“他老母的,跑得这么快?”马背的骑士大声骂道:“老子可是一听到报警就赶来了。”
“没人说你们慢,是那些兔崽子太快了。”营里大声回应道。
“快?再快还能快过老子?”
骑士们虽然不服气,却也不敢贸然冲进黑夜扫荡,为了一小撮偷袭的敌人而丧失几个骑士,可不是明智的行为,也不符合司马师的命令。他们在营前大骂了一通,怏怏的走了。
看到骑兵们消失在黑暗中,魏霸从藏身处坐了起来,招呼道:“走,我们换一个方向。”
“喏。”武卒们声音低低的,却压制不住自己的兴奋。
……司马师翻身坐了起来,轻轻的揉着眉心。他的面前站着面色紧张的参军梁几。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营门外发生了三起袭击事件,三十多个士卒被射杀,还有两个不听命令,追到黑暗中的骑士也失去了踪影,连人带马,信讯全无,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是什么人,在黑暗中也能行动自如?”
梁几无言以对,他也奇怪呢,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在黑夜中展示出如此强大的战斗力。夜战要求很高。天黑,看不到旌旗,偷袭,又不能用锣鼓来统一行动,只能靠相互之间的默契,这就要求行动的人之间常年相处,近乎心意相通。他们又是小规模的行动,每个人都必须非常精悍,能够以一当十,才能够在短时间内发动犀利的攻击,又在敌人捕捉到他们的踪迹之前全身而退。一旦被对方缀住,那可就凶多吉少了。
司马师自认为已经够谨慎了,对魏霸也够重视了,对夜袭也有了充分的准备,可是事到临头,他发现自己还是没能挡住魏霸。魏霸像是黑夜中的幽灵,就在他身边,对他发出轻蔑的讥笑,他却怎么也抓不到他。
“听说魏延练兵有一套,想必这些都是他部下的精锐斥候。”梁几见司马师脸色不太好,连忙安慰道:“少主,只要我们守住营盘,他们这些鬼魅伎俩是发挥不出什么作用的。等到明天天一亮,他们自然烟消云散。”
司马师苦笑了一声:“可是,接下来的这几个时辰,我们就这么等着?”
梁几吃了一惊,连忙阻拦道:“少主,可千万不能贸然出击啊。魏霸阴险无比,他很可能在外面隐藏着重兵。”
“重兵?”司马师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大帐里来回踱着步。过了片刻,他转过头,对梁几说道:“你觉得,魏霸能有多少像这样精于夜袭的精锐?一百?二百?五百?一千?”
梁几苦笑。这样的精锐能上百就算是不简单了,任何人能有一百这样的勇士都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怎么可能还有几百上千。司马师豢养死士,花了这么多年时间,才不过搜罗了三百多人。他顿了顿:“我想,最多也就是一百人吧。夜战不易,绝大部分士卒在夜里都无法视物,这不是人力可为。”
司马师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他仰起头,盘算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参军,你觉得,魏霸夜袭,只是为了杀几个人,让我睡不着觉吗?”
梁几眉头微耸,突然领悟过来:“少主,他这是疲军之计。”
“对了,就是想让我军无法休息,一夜数惊,到了明天早上,他就可以强攻突袭。”司马师张开手,然后慢慢的握紧,同时咬紧了牙齿,眼神也变得凶狠了几分。“如果他重创了我军,不仅可以去除被我军追击之患,还可以重挫我军士气。”
“那……少主的意思是?”梁几已经想到了对策,可是他还是眼巴巴的看着司马师。
“那我们就将计就计,等着他自投罗网。”司马师想到开心处,不禁展颜而笑:“我倒要看看,到了那时候,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得意。”
梁几暗自摇头。到目前为止,司马师连魏霸的面都没照过,所谓魏霸的得意不过是他的想像罢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这得恨对方到了什么程度,才能在脑子里虚拟出一个活生生的形象啊。
梁几想了想,又提醒道:“可是,少主,我们如何才能让将士们不受夜袭干扰,保持体力呢?”
“这还不简单?”司马师冷笑一声:“命令埋伏的骑兵现出身形,不用再守株待兔了,让他们绕着大营巡逻,不给魏霸留下任何偷袭的机会。我就不信了,他还敢正面强攻我的骑兵?”
梁几稍一琢磨,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好计。那些骑兵原本是想包抄偷袭的人,现在既然根本捕捉不到,不如亮出身形,光明正大的绕着大营巡逻,不给魏霸任何机会。这样一来,这些骑兵虽然累一点,却能保证大营里的将士睡个安生觉,养足体力,以应付明天早上可能的激战。
“少主,好计啊。”
司马师矜持的一笑。想到这条妙计,他现在也很兴奋,可是他的出身不容许他有太得意忘形的时候。梁几是父亲的亲信,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梁几报告到父亲的面前,他可不想给父亲留下一个轻佻,没有城府的印象。
(未完待续)
第193章 换位思考
司马师的命令一下,一千精骑以曲为单位,开始绕着大营巡逻。他们前后相望,一圈接着一圈,片刻不停,前面一曲刚刚过去,后面一曲接踵而来,没有给魏霸再留下一点空隙。魏霸如果还想重施故技,派武卒偷袭那些当值的魏军士卒,就不可避免的要和这些骑兵发生正面冲击。
魏霸当然没有这么傻。魏家武卒再精锐,也没有到与优势骑兵对攻的地步。一旦被缠上,后面的骑兵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敌驻我扰,玩的是出奇不意,如果对方有了周密的部署,那就没有实施的意义了。
或者说,魏霸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这一千巡逻的精骑至少是被他搔扰得够呛,就连司马师也是不厌其烦,无奈之下,这才使出这不是招的招。
不管好招孬招,管用的就是好招,魏霸不得不说,司马师的这招很管用。不过,对于司马师仗势欺人的作法,他表示很鄙视。
“这算什么?欺负我人少,没骑兵?”魏霸恼怒的对马艹等人说道。
马艹、金权和耿平三人面面相觑。他们累死累活,先后赶到商县城外,指望着夜袭司马师的大营,立一个大功,结果魏霸出击三次,魏军就是不肯出营,现在倒是出了营,可一出来就是一千骑兵。
这还怎么搞?难道跑了这么远的跑,累得像条死狗,最后又要白跑一趟?
马艹等人盯着魏霸,希望他能拿出一条妙计,再打司马师一个闷棍。辛苦了一夜,不能满足于杀了三五十个人就结束啊。
魏霸顶着三条汉子热辣辣的目光,有些不自在。他也没想到司马师会玩出这么一招。所谓重剑无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用任何阴谋诡计,就凭实力,活活的压死人。压人的一方固然很爽,可是被人压就没那么爽了。
魏霸在权衡着利弊,他更要猜想司马师这么做的目的,是仅仅防止搔扰,还是另有用意?
“诸位,我们来换位思考一下。”魏霸咳嗽一声,打破了沉默,先指了指马艹:“假如你现在是司马师,有三千精骑,目标是四五千逃跑的步卒。现在有人夜袭你,你会怎么办?”
马艹目光一闪,抠着下巴上的短须,想了片刻:“我会反击,派人出击。”
“嗤!”金权冷笑一声:“你要是对付普通人,那还差不多,可是对付参军手下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勇士,你怎么出击?出来几十个,直接被这些勇士吃掉,出来几百个,正好便宜了我们。”
马艹脸一红,连忙改口道:“那我就守住营盘。”
“那我就不停的搔扰你。”耿平不紧不慢的说道:“搔扰你到天亮,让你一夜睡不安。明天早上起来,两腿都打飘,就像是一夜之间睡了七八个女人。”
“扑!”魏霸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耿平是扶风茂陵耿家的人,耿家和金家一样,在建安末年的那件大案中损失惨重,到了曹魏立国之后,也是大受打压,因此魏霸一入长安,他们就归附了。比起金家,他们更没有心理压力。茂陵耿家是云台二十八将的耿弇之后,家传兵法,不过风气所浸,到了汉代末年,耿家也是书香门第了。耿平看起来很儒雅,没想到说起话却粗鲁得很。
马艹也金权也笑了起来。马家和耿家靠得很近,马艹和耿平也是相识多年的好朋友,对他的脾气了如指掌。被耿平讽刺了,他也不生气,反倒明白了司马师这么做的用意所在。
“这么说,司马师这是以一千人的疲劳为代价,换取其他两千人的安睡,保存体力啊。”
耿平和金权互相看看,也明白了这其中的深意。他们又转向魏霸,眼中的神采变得有些敬畏。魏霸肯定是已经看出了其中的关键,但是他不明说,而是让他们换位思考,从司马师的角度去猜想他的用意。这个办法实在高明,比他苦口婆心的解释还要容易接受。
想不到年纪轻轻的魏参军居然还有这样巧妙的心思。
魏霸有些脸红,不过在夜色之中,他们也未必看得出来。魏霸隐约猜到了司马师的用意,但是他不敢肯定。现在马艹等三人都有相同的看法,他心里就有底了。更让他开心的是,他从中受到了启发,找到了反击司马师的办法。
可见,一个人再聪明,还是需要集体智慧的。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古人诚不我欺啊。丞相啊,你就是多智近乎妖,如果不知道发挥属下的聪明才智,你也只有鞠躬尽瘁一条路啊。
主意已定,魏霸高深莫测的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们也要变计了。诸位,我们这样如何?”
马艹三人附耳过来,听魏霸讲解了一番,连连点头,起身带着自己的部下走了。
黑漆漆的旷野中,只剩下魏霸、敦武和二十个亲卫武卒。魏霸和衣而卧,敦武带着几个武卒,悄悄的向司马师的大营潜去。他们借着夜色,潜到骑卒们经过的路线旁,藏身于一个土坡后,拉上弦,扣上箭,静静的等待着。
时间不长,一曲骑兵缓缓而来,他们举着火把,照亮身前身后二十步左右亮如白昼,任何敌人都无法藏身。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也成了最好的箭靶子。
敦武举起了手中的弩,瞄准队伍末尾的一个骑士,扣动了弩机。
“嗖——”弩箭拂动夜风,带着残影飞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箭矢飞驰的破空之声虽响,可是马蹄声、甲叶撞击声的掩护下,还是轻微得难以察觉。直到飞到那个骑士的跟前,那骑士才意识到了危险。他本能的想举起盾保护自己,却还是慢了一步,一箭正中咽喉,连吭都没吭一声,翻身落马。
“扑通”一声惊动了前面的骑士,立刻有两人拨转马头,举起盾牌护住面门,挥舞着战刀冲了过来。
敦武蹲在原地不动,看着两个越冲越近的骑士,不紧不慢的再次扣动弩机,两只弩箭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从盾牌下面的空档里穿了过去,正中骑士的胸口。骑士们刚刚中箭,那几个潜在野草中的武卒就飞身跃起,将骑士推落马背,跳上战马,猛踢马腹,向山地跑去。
骑士们大声怒骂着,有的催马欲追,有的拉弓就射。一瞬间,数十支利箭呼啸而至。敦武等人藏在土坡后面,一动不动。待骑士们经过自己身边时,他们才纷纷一跃而起,将骑士撞下马,夺马而逃。
片刻之间,又是三名骑士倒在血泊之中,还有两名摔得鼻青眼肿,晕头转向。
骑士们勃然大怒,可是看看黑漆漆的夜色,他们又不敢再追,只得重新列阵。这一次,他们学乖了,举起了盾牌,面向外侧,又在巡逻的队伍外安排了一列手持手弩的骑士,全神戒备,一发现有异常动静,他们就用手弩招呼。
这样一来,他们的防范能力大大增强,可是面对魏家武卒这样的精兵,他们依然是防不胜防,不时的有人中箭落马。如果他们去追,落单的人更是有去无回。
这样的搔扰一直持续到天亮,魏军又损失了五十多骑,虽然伤亡不算特别惨重,可是对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