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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蜀-第3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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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赢的只有魏霸。”
    费祎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对陆逊的挑拨之辞,他装没听懂。
    得到了陆逊的同意之后,费祎和陆岚连夜商讨了细节,合约之前就已经大致拟定,没有什么太多的疑问,区别只在于当初陆逊不肯立刻答应孙夫人的事。事到如今,陆逊已经没有太多的选择,他只能擅自做主,答应魏霸这个让人无法接受的条件,他不知道最后结果如何,但是目前,他只有答应,否则,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潘濬饿死在峡谷里。
    盖上了陆逊的印章之后,费祎带着这份合约再次赶回龙岩滩,陆岚跟他一起返回。魏霸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这次没说什么废话就接受了。陆岚和费祎随即下到峡谷中,来到潘濬。
    听完了陆岚的话,潘濬非常愤怒。
    “我需要用吴王的尊严来挽救我的姓命吗?”潘濬怒斥道:“我用兵无方,战死沙场,是我应得的结果,是我的荣幸。怎么能用国家的利益和荣誉来换取我的姓命,就算能够苟延残喘,又有什么意义?”
    费祎摇摇头,不以为然。“将军此言差矣。这不仅仅是你个人的荣辱,还是五千将士的姓命。你可以舍生取义,吴王却需要这五千人马。大丈夫以国事为重,一时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陆将军能够忍辱负重,你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你个人的荣辱比整个荆州还要重。”
    潘濬无言以对,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费祎又问道:“关于令爱与赵中郎的婚事,将军愿意答应吗?”
    潘濬恼怒的反问道:“我还有什么选择吗?”
    费祎笑笑。他知道潘濬心里在想什么。女儿被人劫走,强结婚事,这肯定不是叫潘濬愿意接受的。而且赵云是个武夫,她的女儿曾经嫁给王子孙虑,如今却要嫁给赵云的儿子,与其说这是一桩婚姻,不如说是这是个耻辱。只是事到如今,他有什么选择呢?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就是潘濬当下的心情写照。(未完待续。)


第508章 奇耻大辱(加更,求月票)
    按照魏霸和陆逊的约定,在孙权正式答应他的条件之前,潘濬和他的部下不能离开峡谷,而且必须交出所有武器,在魏霸指定的地点暂时居住。以此为条件,魏霸准许陆逊每天给他们送一次口粮,确保他们能够活下去。
    这和投降其实没什么区别,不仅潘濬觉得是奇耻大辱,就连朱绩、周胤等人也认为无法接受。这时候,潘濬反而要劝他们以大局为重,为了保住这五千精锐暂时忍耐一下。辰阳已经失守,就算他们杀出去也没有粮食可以补给,如果一路逃到可以就食的地方,能有十分之一活下来就算不错了。
    朱绩等人同意了,周胤却依然愤愤不平,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潘濬听了非常不高兴,却又无法发作,只好憋在肚子里。同样,他对陆逊也没什么感激之情,他质问陆岚说,陆将军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五天之内能把粮食运上来的呢,原来是以这种方式啊。早知如此,我的确不该强攻,白白损失了那么多人马。
    陆岚气得七窍生烟,不过他恪守上下尊卑,没和潘濬顶撞,却把这些话转告给了陆逊。陆逊长吁短叹之余,反倒对魏霸生出些许感激。魏霸没有逼他立刻做出决断,而是同意由孙权本人来做最后的决定,也算是给他留了一点余地。
    陆逊一边紧急调拨长沙、零陵的军粮,一边派快马向孙权请示。
    第三天下午,一匹汗流浃背的骏马奔进了武昌城,身插三面赤旗的信使高举着手中的军报,一路狂奔到武昌宫前,看到他身上的那三面象征紧急的赤旗,看守宫门的郎官们顿时变了脸色,忙不迭的让开道路,看着信使冲进了宫。
    孙权站在宫城上,看着奔来的信使,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有大事要发生了。
    其实自从陆逊出发以后,孙权的心就一直悬着。陆逊到了临沅之后发回一份军报,说卫旌迟滞不前,没有及时接应步骘,他就知道步骘可能有危险。同时,他从陆逊只提了一句的伤情中觉察到了潜在的危机。陆逊虽然征战多年,但他终究是个书生,除了领兵的时候,他大部分都是坐车,要不就在家里读书教子,骑术并不精通。如果从个人身体素质来说,陆逊甚至不如他强壮。一连七八天乘马急驰,对陆逊来说是一个极其艰巨的任务,受伤也就在意料之中。
    人受伤了,行动难免会有些不便,情绪难免会低落。大军远征,先机已失,陆逊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果他再受伤,形势就更加严峻,结果可能超出任何人的预料。
    随后,孙权又收到了孙俊被擒、魏霸攻占溆浦的消息,他非常担心。再然后,他又收到了卫旌全军覆没的消息,他非常震惊。在陆逊已经到达沅陵的情况下,魏霸居然绕过沅陵,在清水滩伏击卫旌,这说明魏霸已经全面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即使是陆逊也无法阻挡。这让孙权对战局的结果更加不报希望。
    纵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看到信使奔来,孙权的心脏还是控制不住的猛跳起来。他的眼皮不住的跳,眼角也在不受控制的抽搐,让他原本看起来很威严的脸变得有些滑稽。
    “大人,辅国将军急报。”
    “呈上来。”孙权强行压制心悸,从谷利手里接过了军报,只看了一眼军报上的那三道如血一般的朱砂,他的手就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青筋像一条蚯蚓,在他的脑门上蜿蜒前行。
    孙权查看了印鉴,打开了军报,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煞白。
    谷利闻出了暴风雨来临的味道,立刻让人四周警戒,同时几乎是半强制的把孙权拉进了宫。
    一进宫,孙权就暴发了,他拔出刀,像个疯子似的乱砍乱劈,仿佛敌人就在他面前的空气里。他一边砍一边愤怒地大骂着,开始还能听得清,很快就变成了疯狂的咆哮,如野兽一般痛苦而狂躁的嘶吼。
    谷利站在角落里,怜悯的看着发狂的孙权,此时此刻,他不再是一个高高在上,坐断东南的吴王,他是一个受了委屈,被人欺负了,却没有地方倾诉的可怜孩子。他只能躲在这宫殿里,冲着空荡荡的大殿发泄他的愤怒,甚至不敢让人看见。因为他非常清楚,一旦被臣下看到他的这副模样,他的威严就荡然无存。
    他连撒野的权利都没有。
    孙权嘶吼着,咆哮着,在大殿里来回冲突,手中的长刀霍霍生风。他气喘吁吁,声嘶力竭,脸色一会儿红似鲜血,一会儿又白如素雪。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即使厚厚的冬衣也遮掩不住,他的眼睛赤红,充满了血丝,他的眼神凶恶,仿佛要择人而噬。
    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刀从孙权的手里滑落,落在角落里。大殿里恢复了平静,孙权踞坐在地上,双手捂脸,失声痛哭。那份军报散落在他的身边,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皱皱巴巴的,上面还有几个脚印。良久,孙权慢慢停止了哭泣,用颤抖的双手重新拿起那份军报,眼神呆滞,声音嘶哑。他喃喃的说道:“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啊……诸葛亮,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谷利慢慢的走过去,捡起孙权的佩刀,走到孙权面前,双手奉上,同时轻声的问道:“大王,要召集什么人议事?”
    孙权瞟了他一眼,接过佩刀,慢慢的插入鞘中。他整理了一下已经歪了的冠带,哑着嗓子说道:“召太子孙登,左将军诸葛瑾,偏将军是仪,建武中郎将胡综,骑都尉诸葛恪入宫议事。”
    “喏。”
    “另外,把这份军报抄送步骘。”
    “喏。”
    ……
    吴郡,富春山。
    一座精致的小院隐没在浓密的树荫之中,露出尖尖一角。中庭之中,一个身着劲装的中年女子正在舞剑。她面容娇好,身材矫健,寒光闪闪的长剑在她手中宛若银龙。她的脸色红润,一头青丝中却掺杂了几根白发,在冬曰的和煦阳光下显得非常刺眼。
    她就是孙夫人,后世传说中的孙尚香。
    孙鲁班坐在廊下,舒舒服服的靠在一张软榻上,一边看着孙夫人舞剑,一边不停的将各种零食往嘴里塞。比起在武陵做俘虏的曰子,她的皮肤明显白了些,身体也更丰盈了一些。宽大的锦衣下,她的小腹微微隆起。
    “好啦,姑姑,别练啦,练得再好,你也没什么机会上阵。”孙鲁班一边吃着,一边打趣道:“你运气不好,认命吧。”
    “你闭嘴!”孙夫人停了一下,瞪了孙鲁班一眼:“这么多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孙鲁班无所谓的撇撇嘴:“这儿又没外人,我说两句又怎么了。”
    “你就是管不住自己,这才闯出大祸。”孙夫人耍了一个剑花,收起剑,快步走到孙鲁班面前,俯视着一脸无辜的孙鲁班:“我警告你,你最好收敛一点。不管这场战事什么时候结束,你父亲都不会放过你。如果你还是这么胡来,总有一天他失去耐心。”
    “听你这意思,好象魏霸那狗东西赢定了似的?”孙鲁班哼了一声:“你可别忘了,辅国将军已经出征了,有他坐镇指挥,再有三路大军,就凭魏霸和那几千蛮子,能是他的对手?”
    “如果不进山,魏霸的确没什么赢的机会。可是一旦进了山,他想不赢都难。”孙夫人从侍女手中接过一块布,慢慢的擦拭着一尘不染的长剑,语气从容中却透着掩饰不住的担忧。“从魏霸的几次战绩来看,他善于用奇,蛮子们又对山里的地势了如指掌,从伏波将军算起,汉人历次征讨五溪,一旦进了山,都不是蛮子的对手,更何况又有魏霸这样的人指挥。辅国将军又不是神,他如果能将三路大军接应出来就是意外之喜,要想击败魏霸,除非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魏霸的脑袋被驴踢了,突然变成了傻子。”
    孙鲁班愣了一下,扑哧一声,将嘴里的零食全喷了出来。她指着孙夫人,笑得前仰后合。孙夫人却静静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孙鲁班笑了一阵,忽然觉得有些无趣,一边重新抓起零食往嘴里塞,一边恶狠狠的说道:“我真希望五溪蛮供奉的不是神犬,而是神驴,踢死那个浑蛋才好。”
    “你怎么能这么说?”孙夫人皱起眉:“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的男人,就算你不喜欢他,你不能这么诅咒他。”
    孙鲁班眉毛倒竖,尖声叫道:“谁说他是我的男人?”
    “那这个孩子是从哪儿来的?难道是……”
    “当然不是,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没有做营记。”孙鲁班跳了起来,急赤白脸的说道:“这孩子的父亲是个君子,是个有身份的君子,比魏霸那浑蛋强一百倍。”
    “那究竟是谁?”孙夫人恼了,“你知不知道,你父亲下令三路大军远征,就是以为你肚子里这个孩子是魏霸。”
    孙鲁班语滞,她转了转眼珠,强辩道:“那是他自己犯傻,和我有什么关系。”
    孙夫人气得无语可说,转身进了内院。孙鲁班犹自不服气的哼了两声,正要再说什么,门外忽然一阵喧哗,紧跟着,太子孙登匆匆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孙鲁班,眉头一皱:“大虎,姑姑呢?”(未完待续。)


第509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为什么是我?”
    “因为这是魏霸要求的,因为辅国将军不肯答应,他悍然出击,一举攻占了辰阳。”孙登无奈的看着孙夫人,再一次耐心的解释道。“事到如今,父王不得不接受这个条件。委屈姑姑了。”
    “这怎么可能。”孙夫人沉吟良久,百思不得其解。“辰阳是重镇,向来守备森严,陆逊又是谨慎之人,魏霸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攻克辰阳?”
    孙登苦笑着摇摇头:“姑姑所言甚是,到现在为止,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相信这样的事是真的。可惜这的确是真的。我跟你说实话吧,辰阳之战就是因为太过离奇,父王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别人,生怕引起人心搔动,生怕以后吴国的将领不敢再和魏霸对阵。”
    “你们被他吓破了胆?”孙夫人斜睨着孙登:“你父王也是?”
    孙登叹了口气:“不瞒姑姑,不仅父王如此,我也是如此。”他迟疑了片刻,又说道:“我和诸葛恪、顾承他们讨论了很久,也猜不出魏霸是用什么办法攻克辰阳的。”
    “不可思议之人,不可思议之事。”孙夫人长叹道:“你们这些只知道读书的书生,哪知道战场上的诡谲。魏霸攻克辰阳并不可怕,也许只是一个意外,可是你们如此沮丧,这才是最可怕的。难道你父王居然会答应这么屈辱的条件,他大概已经在怀疑天命了。”
    孙登沉默不语,孙夫人可以批评孙权,他却不敢。过了一会儿,他又解释道:“魏霸提出了两个条件,一是要我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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