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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一段时间的张郃重新出现了,看他的行军路线,很有可能再次攻击六盘山。
诸葛亮万般无奈,只得派姜维率领两万人前往乌氏设防,以免张郃趁机突入关中。对他来说,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春季马瘦,骑兵的战斗力远远不如秋冬之季,对步卒大阵的威胁要小得多。
短短两天,诸葛亮又接到了马谡的消息。马谡在鸿门意外被曹植击溃,长安情况危险,赵云兵力不足,不敢与曹植决战,长安附近的形势万分危急。诸葛亮忧心冲冲,夜不能寐,一夜之间,头发就白了一半。
又过了两天,诸葛亮总算接到了一个好消息:魏延重创曹真大营,将曹真赶过了黄河,目前潼关安全,魏延率领两千人马与马谡合兵一处,正在追击曹植。而曹植正在向汧县方向急行,看样子是想与夏侯霸合兵一处,接应张郃入关。
诸葛亮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虽然魏军向他集中,他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可是相比于张郃从东部突入关中,他更希望把战场放在西部,这样一来,他就无须长途行军,可以以逸待劳。以他手中的兵力,就算曹植赶过来,他大致还是有机会守得阵地的。
为了能增加一些胜算,诸葛亮下令荡寇将军向朗、抚远将军赵广率军支援。向朗身边还有丞相参军王平,所以向朗可以亲自率兵前来,而原本协助赵广的马岱已经在丞相身边,所以他只能派人带了两千人马赶到汧县,自己只留下两千人守陇关。
向朗等人到达之后,诸葛亮身边的兵力超过三万,就算是马谡和魏延不追过来,也有足够的兵力对付曹植了。诸葛亮的心稍微安了些,又派出霍弋率领两千人增援陈仓,护住关中通往汉中的路口,以免曹植转而威胁汉中。虽说曹植没有后勤补给,无法奔袭汉中,可是曹植已经疯了,谁能保证他不会再疯一次。
诸葛亮不肯给曹植留下任何一丝机会,他要把曹植困死在关中,消除这个心腹之患。
与此同时,他提醒马岱,曹植的步卒主力很快就要到达,你千万小心,与夏侯霸保持距离,以免遭到包围。马岱本来就非常谨慎,接到这个消息之后,更不敢大意。
……
夏侯霸坐在胡床上,一边啃着半生不疼的牛肉,一边静静的盯着那张曹植给他的地图,半天没有说话。
牛金抱着手臂,倚着战马,打量着远处的群山出神。他对夏侯霸连曰来的避战非常不满,已经掩饰不住自己的怨气了。
牛金是陇西人临洮人,和当年董卓的女婿牛辅是同宗。牛家也是陇西临洮的大族,牛金更有陇西人的悍勇。在他看来,当初做大司马曹仁的部曲将时是这一生最开心的时候,因为曹仁也是一员勇将,其勇猛甚至还在逍遥津一战成名的张辽之上。江陵之战,他力主出击,结果被周瑜所围,是曹仁力排众议,出城击溃吴军,把他救了出来,足以和张辽在逍遥津的壮举相媲美。
夏侯渊也是一员勇将,虎步西北,独行陇右,可惜夏侯霸却没有其父之风,一看到马岱就跑。牛金征战多年,屡立战功,却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更没心情装出一副笑脸去讨好夏侯霸。
夏侯霸显然也清楚这一点,他也不怎么主动和牛金商量,一个人看着地图思考。
“牛将军?”
牛金转了一下头,诧异的看了一眼夏侯霸,见夏侯霸低着头,并没有看向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牛将军,你来一下。”夏侯霸没听到脚步声,这才转过头,看着牛金。牛金见此,这才确认自己没听错,连忙走了过去。
夏侯霸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和满面的灰尘相映。“将士们是不是有怨气?”
牛金撇了撇大嘴,没有说话。
“士气可用否?”
牛金茫然的看着夏侯霸,愣了半晌,才问道:“将军意欲一战了?”
“当然要一战。”夏侯霸收起地图揣在怀里,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你不是说过吗,马岱这四千人可能是诸葛亮仅有的骑兵,击败他们,以后这八百里秦川就任我们驰骋了。”
“可是……”
“我不是怕他,我是在等机会。”夏侯霸打断了牛金的话:“现在,机会来了,你们可准备好了?”
“是吗?”牛金两眼放光,也不多问,连忙站直了身体,大声应道:“将军,我们都等着将军下令呢。随时能战,战则必胜。将士们被马岱追着跑,早就积了一肚子恶气了。”
“那就再好不过,让所有人饱餐一顿,喂好马。这一顿,也许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顿了。”
“喏。”牛金顿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大步流星的走了,老远的听到他打雷似的呼喝声。
夏侯霸笑了笑,看着远处阳光明媚的天空,笑得很灿烂,眼神却冰冷。
“马岱,既然你不敢来,那我就去。”
正如牛金所说,被马岱跟在屁股后面追了三四天,魏军士卒早就一肚子火了。他们跟着夏侯霸一路杀到汧县,杀人放火,歼银掳掠,每一天都像是最后一天,每一顿都像是最后一顿,早就把什么仁义道德,慈悲怜悯扔到了脑后,他们是没有明天的人,带来的军粮已经吃完了,现在是靠抢劫生存,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抢不到粮食,面临着饿死的悲惨结局,所以他们肆无忌惮的做着一切所能做的事,毁灭遇到的一切,甚至不惜毁灭自己。
他们对生死无所畏惧,在乎的只是自己痛不痛快。到目前为止,唯一让他们不痛快就是马岱。马岱追着他们跑,夏侯霸连接战的胆量都没有,让这些十足的亡命徒非常鄙视,心里的怒气也积攒到了极点。
现在,夏侯霸决定反击马岱,就像在他们的心里扔进了一个火星,所有的怨气顿时化作一团火,熊熊燃烧。每一个士卒都被这团火烧得嗷嗷直叫,每一个人都杀气腾腾,就连战马都兴奋的嘶鸣着。
半个时辰后,夏侯霸率领三千骑兵掉头,向尾随其后约二十里外的马岱杀去。
夏侯霸端坐在战马上,身体跟着战马的步伐起伏,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之美。他用马鞭指了指牛金,等牛金纵马奔到面前,他大声叫道:“牛将军,给你五百人做先锋,敢战么?”
牛金用力的拍着胸脯,大声应道:“有何不敢,当年在江陵,我敢面对周瑜的数万大军,今天又有何惧?我虽然年纪大了,却尚堪一战,请将军看我的吧。”
“好,请牛将军先行,我随后就到。”
“喏。”牛金踩着马镫,从马背上站了起来,拔刀出鞘。“陇西的汉子们,跟我来,击杀马岱,为陇右的父老报仇。”
马超当年为祸陇右,死在他刀下的人不少,听了牛金这一声喊,他的那些陇西籍部下顿时红了眼,嗷嗷的叫着,纵马出列,聚集在牛金的身后,像一群闻到了血腥味的狼。
牛金哈哈一笑,冲着夏侯霸一拱手:“夏侯将军,你是条汉子,不愧是征西将军的儿子,老牛多有得罪,击杀马岱后,再向将军请罪。”
夏侯霸微微一笑:“击杀马岱,与诸君痛饮。”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走!”牛金咆哮一声,猛踢战马,冲出了队列。
五百余骑狂奔而去。
。
。
。(未完待续。)
第609章 稍纵即逝
看着远处打马飞奔的斥候,马岱的嘴里是说不出的苦涩。
跟了夏侯霸三四天,夏侯霸总是躲着他,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方圆百里内烧杀了个遍。因为自知实力有限,又有丞相的嘱咐,他没有全力追赶,在保全了实力的同时,也让自己的威望大减。那些从各部抽调来的骑士原本对这次调动就不满,现在看到他这么软弱,更是把马家军都看扁了。
就连那些扶风马家的人对他都有些不屑,私下里议论说,他只是依附诸葛亮才得到今天的地位,为此还把马超的女儿马文珊嫁给了安平王刘理。刘理才多大的孩子,比马文姗小好几岁,还尿裤子呢,娶什么妻,这分明就是马岱讨好诸葛亮。
还有人说,马岱如此怯懦,简直是丢尽了马家军的脸,要是天将军马超领兵,哪里会让夏侯霸这么猖狂,扶风也不可能遭受这么大的损失。
听到这些议论,马岱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他征战多年,早就见惯了血腥,也习惯了胜负,再有丞相的嘱托,他还不至于为了几句议论就乱了方寸。能把夏侯霸赶到边缘地区,他觉得就已经不错了。
可是现在情况变了,他一直以为不会主动求战的夏侯霸居然返身杀了过来,一下子把他逼到了绝路上。迎战?必然是一场恶战,损失很可能会非常大,丞相会不满意。不战?满腹牢搔的士卒会不会因此四散而逃,不战而溃?如果是刚刚开始,士气不是这么低落,他还可以说是诱敌,暂时退却,可是几天下来,情绪已经有所变化,他再说诱敌大概也不会有人信。
在马岱权衡利弊的时候,远处的斥候已经奔到马前,大声叫道:“将军,牛金率领五百余骑,正向我军杀来。”
听了这话,马岱叹了一口气,指着一个眼巴巴的看着他的校尉钱飞:“你去迎战,尽快把牛金吃掉。”
“喏!”钱飞一听,顿时两眼放光,领着自己所部的一千余骑就冲了出去。
马岱不敢怠慢,立刻下令备战。他很清楚,夏侯霸绝不会让牛金带五百人来搔扰一下,既然要战,必然是全力以赴。牛金的作用有两个:一是冲阵先锋,不惜马力,以最快的速度发起攻击,让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二是让他无法逃脱,如果面对五百敌骑都不敢迎战的话,他这个将军以后还怎么领兵作战?是以明知夏侯霸这招很阴险,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接战。
诸葛亮的主力离他还有很远,他指望不上,只能希望这四千骑能够顶住夏侯霸的攻击,凭借兵力的微弱优势取得胜利。如果能打赢这一仗,重创夏侯霸,就算损失大一点,也是值得的。
两军相距不过二十里,当马岱接到斥候报告的时候,牛金已经在五里之外,是以马岱的命令一下,钱飞带着部下刚刚冲出队伍,就与牛金迎面相遇。
远远的看到对方的战旗,牛金和钱飞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命令。
“加速,冲锋!”牛金大声怒吼:“不留后手,直冲本阵,斩杀马岱!”
“喏!”骑士们轰然应喏,伏下了身子,人马合一,猛踢战马,再次加速。他们大多是陇西人,骑射技术原本就好,再经过多年的厮杀,早就是百战精兵。虽然战马经过长途奔袭,体力不足,可是在他们精妙的骑术配合下,还是将速度提到了极限。
钱飞也发出了命令,他踩着马镫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战斧,厉声咆哮。
钱飞是赵云的部下,汝南人,十来岁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成了黄巾贼,从属于汝南黄巾刘辟。刘备到豫州的时候,钱飞被赵云俘虏,后来一直跟着赵云南征北战,积功升至都尉。凭着一身好武艺,这次集结到马岱麾下后,他接连战败数人,成功的担任了四校尉之一,手下领有千骑,就连马岱也不敢轻视他。
这是马岱部下集结后的第一次硬仗,钱飞抢到了先发的机会,当然要发挥一下。他举着跟随自己征战一生的战斧,抵制着激动的心情,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加速冲锋,挡我者死!准备射击!”
诸葛亮对这些骑兵非常看重,不仅给每一个骑兵配备了轻便坚固的半身甲,还为他们配备了三连发手弩。在奔驰的战马上,拉弓射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用可以预先上箭的手弩则容易多了。
钱飞一声令下,所有的骑士都端起了手弩,扣动了弩机。
“嗖嗖嗖!”一蓬箭矢飞了出去,撕破春风,呼啸着直扑牛金等人。
“举盾——”牛金一看到对方举起手臂,就立刻大吼下令,同时举起了左手的骑盾,右手挥起战刀,一刀砍在马臀上。战马吃痛,长嘶一声,再次加速。
牛金的话音未落,蜀军的箭已经到了,一支箭擦着盾牌的边缘射中牛金的肩胛,深深的扎了进去。牛金的身子在马背上晃了一下,却没有停下,反而高高的举起了战刀,厉声长啸:“加速,杀——”
“杀——”骑士们怒吼着,有的举起手中的战刀,有的端平了手中的长矛,有的拉开了弓,猛烈还击。不少人被箭射中,有的翻身落马,随即被后面飞奔的马蹄踩死,有的脚还挂在马镫上,被战马拖着狂奔,更多的人则死死的揪住马鬃,视身上的箭于不顾,发红的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敌人,嘶声怒吼。
“轰!”两军相撞,无数骑士落马。战马巨大的身体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骑士从马背上飞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向前扑去。即使是在半空中,他们依然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