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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宫中,看到已经来了好几位大臣。经过真宗一一介绍,他才知道来的人除了宰相寇准,还有尚书左丞林特、参知政事丁谓、参知政事李迪、枢密副史任中正、周起、曹利用、工部侍郎杨亿,还有兵部尚书冯拯、翰林学士钱惟演,以及同样年轻的知制诰晏殊和他很熟悉的范大人。
石坚心中一盘算,好家伙,满朝最重要的官员全在这儿了。石坚每听一个名字就是一个震惊,除了那个王钦若现在出判杭州,其余的牛人,有名的奸臣忠臣全在这儿了。他不敢怠慢,一一行礼,当来到晏殊面前,他对这个小宴大人也很敬仰,那可是真正的神童。当然这份敬仰和对范仲淹不同,对范他更多的是惭愧,因为自己抄了范那篇《岳阳楼记》,可他没有抄过这位神童任何东西。
他一拱手说:“微臣见过宴大人,宴大人的文采小臣敬仰得很,特别是那首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写得很隽永。”
宴殊一愣,说:“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这句写得是很不错,可不是我写的。”
这回摊到石坚一愣,他想难道宴殊此时还没有写出这首词?这回还真是他弄错了,宴殊此时刚满虚岁三十,这首词在他进入中年后作的,真没写出。
石坚反应快,他立即改口道:“难道是我看了宴大人词后有所感想自己作的,又忘记了,以为是宴大人作的?”
宴殊不住点头,他现在年轻,对石坚并不象那些老儒抱着敌对的态度,他说道:“下官也听说石学士看的书很多,又要做那么多事,许是记错了,这首词还真不是下官作的,虽然词风和下官有点相似,许还真是石学士当时摸仿了我,又因为其他事忘记此事,以为是下官所作。”
石坚只有装呆,连说对不起。
宴殊也郁闷起来,这首词风格与自己词风格完全一样,可这少年摸仿自己风格所作却胜过自己所作的任何一首词。真是既生亮,何生瑜。
打完了招呼,寇准才问他:“小石学士,你下午和陛下所说是否当真?”
因为在现在宋人常识里这种药玉杯比玉器还要金贵,它用砂子做出?这两样东西摆在一起也不一样啊?
石坚向真宗说道:“陛下,可否将宫里所有的药玉器具全部拿来。”
真宗也不知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命人将这些玻璃制品拿出。石坚一看,好家伙,还真不少,足有一百多件。他又说:“陛下,可否命人给小臣找一个棍子来。”
真宗一听,更觉得思磨不透。这与棍子有什么关系?他也叫人下去拿了一根烧火棍来。
石坚就抄起了这根棍子,众大臣还以为他头脑不清醒,不由自主地拦在真宗的身前,想要保护真宗。
当然石坚不敢做出这种诛灭九族的事情,把棍子往真宗头上砸。只不过他举起棍子朝那只真宗最喜欢的药玉杯狠狠砸去。
PS:宋词的地位。应当在宋朝初期,词的地位不及诗,因此称为诗馀,余而。但不能不代表着它一点地位也没有,至少有不少人开始重视,象范仲淹、寇准他们身为宰相也在上面用了不少功夫。李煜更是一国之君。连仁宗也对它关注,不然不可能出现一个奉旨填词的柳三变。此时对诗词推动功劳最大的是欧范(柳并在他们之下,可得不到当时士大夫认可,所以说他对词推动的功劳不如前两人)才出现后来苏、秦、黄、周等一批杰出的词人。单论功劳我们不必把苏东坡整天挂在嘴边。在很长时间(一直到清初),都认为周邦彦词才是正统,比苏上了台面,也就是更好。当然现在谁要这样说,会被愤青们扁死。也导致南宋时词的地位已经和诗平时平坐。就如此时小说戏曲一样,还只有神怪黄色小说为主,直到元朝四大家才使戏曲得到文坛认同,四大小说使小说得到认同(现在的小说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中国小说,已经混合了西方的元素)。
小石写了两首词让真宗欣赏,这是可能的,一是王安石那首词写得很好,纵观北宋,仅次于大江东去。而且比前者更上台面。第二是他年龄,被封了一个从六品的小官。为了更合理,还只是一个虚职,这还是加上了字和伤仲永铭的因素。后来他进京时,词只占了一小部份作用。
继续希望大大找出本书的BUG,特别从第三卷起,涉及到知识面可以说整个起点目前也无小说可比,小弟是看了不少书,但疏而不精。(字今天晚上借小石口做一个勉强的解释)如果有空可以加群,今天晚上七点到九点我在群上听候你们的指正。
第七十七章 山寨
“咣”地一声,这只价值近千贯的药玉杯就碎了。接着又是“咣”地一声,几只价值好几百贯的药玉茶杯再次碎掉。只是一会儿,这一百多件价值上成贯的器皿全化为碎屑。
每听到一声响,真宗的脸色就是一变,最后他对刘后说:“朕的胸口跳得发慌,帮朕揉几下。”
下午他是激动得发慌,现在是心疼得发慌。
这些大臣全被他这举动惊得呆若木鸡,还是李迪最先反应过来,他忙扑上前去,拦住石坚,才使真宗总算保着了几件下来。他望着石坚说道:“石学士,你是不是发疯了?”
李迪比真宗表情好不到那儿,这些东西卖出去可要值多少钱。都知道你志气高,不把钱当一回事,可也不能这样糟蹋。
石坚摇着头说:“李大人,小臣问你一件事,四海之内,莫非王土,皇上是不是天下最尊贵的人?”
李迪虽然是一个直臣,也不得不点头。
石坚说道:“那么皇上用的东西是不是应该最好?”
这时候有聪明的大臣明白了石坚的用意。
李迪还护着那几件玻璃器皿,没有想到其他,他又点了一下头。
石坚说道:“不知道便罢,既然知道了它们价值加在一起只有几百个铜板,还不算好的,为什么还要给皇上使用?”
这时真宗也明白过来。他说道:“石爱卿。你是故意砸掉这些药玉。证明你地把握造出更好地来。”
石坚行了一礼:“还是圣上英明。这么快就明白了小臣地用意。”
真宗虽然明白了。他还是心疼。说道:“可你吓着朕了。要作几首词来补偿朕地惊吓。”
敢情趁机敲竹杠了。
他还补了一句:“刚才那首也好。也写上。”
石坚无奈。只好答应。他心想有什么老子就养什么样儿子。难怪小公主靳索他故事。可写什么好呢?这时他看到寇准在一旁坏笑。能不笑吗?他就喜欢石坚胆子大。越大越好。
石坚也坏笑,他说道:“寇大人,看到了您,我想奉告一句话,酒少饮养身,可多饮伤身,还能误事。不过小臣就以酒作词两首。”
“好。”这总算使真宗心情平息下去,他唤来太监打扫地下,又叫他们拿来纸笔。因为事关重要,真宗先前就将侍候的太监赶了出去。现在看到地下一片狼狈,他们都很奇怪,而且皇帝和大臣还在有讲有笑,就当什么事没有发生过。他们也不解地摸着头,又不敢问。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石坚在纸上写道: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功夫。近来始觉古人书,信誉全无是处。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如何?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这首西江月风趣幽默,特别是第二句用在好酒又喜欢发牢骚的寇准身上更为妥切。石坚写完后,众大臣看着寇准,最后包括真宗在内全都大笑起来。
石坚又写了第二首:(将止酒,戒酒杯使勿近)杯汝来前!老子今朝,点酒形骸。甚长午抱渴,咽如焦符!于今喜睡,气似奔雷。汝说“刘伶,古今达者,醉后何妨死便埋”。浑如此,叹汝于知己,真少恩哉!更凭歌舞为媒,算合作人间鸠毒猜。只怨无大小,生于所受;物无美恶,过则为灾,与汝成言,勿留亟退,吾力犹能肆汝杯。杯再释,道麾之即去,召之须来。
当写到最后一句时,满堂人都笑得前仰后合,连刘娥也捂住肚子说:“你这个小冤家!”
寇准也是哭笑不得,他说道:“好你这个小子,老夫不就曾经弹劾你几句,居然拿老夫也开起玩笑,不行,你也要赔偿我的损失,改天老夫要到你家喝酒。”
石坚揖了一礼,对这个宋朝有名的宰相他可是真心佩服,他说道:“寇大人登门造访,小臣家中篷壁生辉。只是小臣还是那句相劝,物无美恶,过则成灾。”
石坚知道假如历史按照原来的轨迹下去,没有多少时间,真宗将会病得很重,召寇准问政,寇准说要太子监国,真宗也准了。可寇准就是因为喝多了酒,将消息泄露,引起丁谓钱惟演等人担心,才利用真宗病时善忘的特点,贬掉寇准的相职,后来一贬再贬,直到老死雷州。
当然寇准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他说:“原来你是借这两首词劝戒老夫戒酒的,看在你好心一片,今天先放过你。”
这时众人脸上还挂着笑意。
不过宴殊细细品味过后,说:“微臣曾看过石学士在扬州写的那首木兰花慢,皆是以文入词,发先古之无有。石学士更是才华横溢,信手拈来皆来妙词。这两首词虽写得滑稽,但也不是别无用意。且看这首西江月最后一句,也赞扬了寇相傲骨铮铮,醉倒了都不要人扶的性格。”
寇准一想可不是吗?他咦了一声说:“小家伙,看来老夫是误会了你,改天老夫请你到我家吃饭。”
真宗喜欢这少年,就怕寇准弹劾,现在看到这个老倔子终于向石坚伸出橄榄枝,也高兴,说:“别忘了叫上朕。”
这时太监已经把地上玻璃的碎片全部打扫干净,明知道它马上就要变得不值钱了,可这些大臣脸上也是一抽搐。石坚看到他们这样子,不由好笑。宋朝官员薪水之丰厚实是常人所难想像。(我曾看到一份资料,说包拯最多时年薪换算成现在货币达到几千万人民币)他们还为这些在前世不值几个钱的破杯子心痛。他说道:“你们就不要心痛了,等到小臣造出这些器皿,每人送你们一件,保证比这好上百倍。不过我可是一个山寨版,你们以后就不要找小臣麻烦了。”
真宗奇怪地问:“什么山寨版?”
石坚一拍脑袋,心想糟了,又说漏了口。他现在除了灵魂外,几乎都是山寨版,身体是原来少年的,诗词小说曲是别人写的,各种知识是别人发明创造的。不过这可不敢说。
他解释道:“小臣指山寨就是那些没有开化的山区地方的人民。小臣自幼丧失父母,家中穷,上不起学更请不起先生,只有自己慢慢摸索,没有受过正规的教导。所以很多时候,小臣也不合规矩。因此做错了,还要请大家愿谅。”
众人想到他成名前那些日子,都默然不语,就连丁谓这样的奸臣也敬佩。
丁谓问道:“老臣刚进来时,也听陛下说过你造药玉的事,是不是所有的砂子都能做出药玉?”
“不错,可砂子与砂子的成份不一样,需要检验,搭配不同的原料才能成功。”
“老臣明白了,这就如你那本《格物猜想》上所说,物质在某种情况下会发生改变,变化成另一种物质。”
丁谓可以说是比王钦若更阴险的奸臣。但是他之所以爬上这个位置,也是他的本事。他是苏州人,在少年时孙何友善,两人袖中藏着他们写的文章谒见王禹偁,禹偁看了后大惊,以为自唐韩愈、柳宗元后,二百年始有此作。他担任官员后,平定过西南少数民族的叛乱,又惊退过契丹人的进攻。对这些石坚不十分地了解,但他知道这个丁谓既然能干掉寇准也算是有本事的。他说道:“丁大人,说的很对。”
丁谓又问:“石学士,你写的那本书《资治》通俗易懂,朗朗上口,老臣也喜欢看。可为什么《格物猜想》和那本《格物千问》写得如此艰涩难懂?有些地方依老臣看好象是石学士有意写得模糊不清,似是故意让人看不懂似的。〃
第七十八章 星星
石坚心中一惊,心想这个丁谓果然心细如发,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一定要注意了,要么一棍子打死,要么就不动。他答道:“丁大人,小臣也想把它写清楚。可是很多事情连小臣也不明白,如何写清楚起来。”
丁谓也是一笑,说:“老臣疏忽了,小石学士毕竟才十二岁,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不容易了。不过老臣细看了你那几本书,特别这几本格物书,如果石学士能把它弄明白,将会给这世界造成翻天覆地变化,也可以使我们大宋很容易变得强大。”
石坚又是心惊又是郁闷,可以说这几本格物书面市,只有这丁谓发出这震耳欲聋的赞成声,可为什么是丁谓这种奸臣,而不是寇准这样的忠臣?
他说道:“小臣年幼,那有这么大本事。如果能给小臣三十到五十年时间,专心研究,或者能摸索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