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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马百户所说,这马罡的年纪和王海差不多,还是个孩子,李孟自然懒得和他计较,只是笑着说道:
“你爹娘让我领你回去,跟我走吧!”
马罡瞪着大眼,在那里拧着脖子怒喝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对我吆喝来吆喝去的……“
突然间,这马罡眼睛又是瞪大了一圈,盯着李孟的脸,显然是认出来什么,突然间,他屁股上好像是着火了一样跳起来,伸出手指着李孟大喊道:
“你不是那个傻子,你一个没心眼的小军户,凭什么对小爷我吆喝来吆喝去的。”
说话间,伸手就拉扯李孟,李孟心里面真是有些火大了,这马罡的模样就和在现代遇到的那些非主流青年一个模样,一点好赖也不知道,对付这样不知好歹的年轻人,李孟也是有些心得——打一顿就老实了。
马罡站起来就要抓李孟的胸口,李孟的朝前踏一步,一个直拳正中马罡的胸口,不管是从军还是在保安公司的时候,每天早晨的训练,这马步冲拳可是少不了的课程,李孟的动作虽然是简单,但却练了许久,直接有效。
对方的手还没有抓住,李孟的拳头已经是重重的打在马罡的胸口上,马罡根本没有预料到李孟的动作这么快,被这一拳直接打了个踉跄,绊在后面的长凳上,一个跟头摔倒在地,店里还有几个人,看到马罡这么狼狈,都是哄堂大笑。
李孟也是摇摇头,觉得这马罡精神很足,自己也就走回去了,犯不着操心,刚出这酒馆门,听着身后马罡怒吼着冲了上来,脑后劲风突起,李孟急忙的朝着边上一闪,抓住对方挥空的拳头,一个背摔,就把这愣头青一个的马罡,重重的摔在街上,“轰”的一声,街面上砸起了好大的尘土。
这些都是现代军队和保安公司最基本的防身术和空手技艺,胜在简单直接,能够爆发出最大的力量,加上李孟一直是勤于练习,用在这号称是喜欢武艺的马罡身上,真是大占上风。
马罡被摔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好不容易缓过口气,挣扎着又要冲上,却觉得脖子上一阵寒意袭来,浑身顿时是僵住在那里,因为他看到李孟拿着匕首抵住他的脖子,李孟已经有些火大,冷声说道:
“你要是再给我乱蹦达,我就割断你的脖子!”
李孟的话说的平淡,可马罡却知道对方不是开玩笑,只觉得一股冰寒从心底泛起,甚至是连话都不敢说,拼命的眨着眼睛表示求饶,这模样,让李孟忍不住笑出声来,这马罡就是个孩子,自己和他一般见识做什么。
突然听到街那边几声惊呼,十几个人朝这边跑了过来,却是王海他们跟着酒馆的掌柜的过来取饭食,看到李孟正在和人厮打,急忙冲过来。
李孟拍拍手,对着王海他们命令道:
“把马罡这混小子给我绑起来,丢在车上,不老实就给我打。”
这十几个人一拥而上,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马罡捆绑起来,快要丢在独轮车上的时候,马罡突然开始挣扎,他对着王海喊道:
“小海,我是罡子,你捆我干什么。”
王海和同伴手上不停,嘴里低声喝道:
“你疯了,居然和李二郎动手!”
“什么!!??他就是李二郎!”
“废话!”
这番对话之后,马罡立刻是安静了下来,李孟也是懒得理会,盐既然已经卖掉,该谈的都已经是谈完,也就应该回家去了。
本来侯山在逢猛镇打探来的消息都是交给盐竿子来送盐或者取消息的人那里,然后传口讯给李孟,既然这次来了,索性是自己过去听听。
不过消息不多,已经是腊月,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的中国人,过年是一件非常隆重的大事,穷人富人都是要回家过年,逢猛镇的大小盐贩子们也都是如此,据说王家和孔家这两家的盐商也是准备在五天后回去过年。
其余的消息,那就是登州孔有德之乱还在持续,朝廷的大军已经是把孔有德完全困在了登州城中,据说城内的人都已经是快被吃干净了,或许这场叛乱马上就要结束,李孟听到这个消息浑身有些不自在。
他甚至是有恶心的感觉,因为即便是李孟浅薄的历史水平也知道,虽然不知道这叛乱的结果如何,可孔有德没有死,他可是满清入关的急先锋,是最大的汉奸之一。
第三十六章 年货
说起过年,这件事情倒是提醒了李孟,这次一共是卖盐赚了五十多两银子,李孟都是拿了出来,让手下的人在整个逢猛镇大肆的采购,因为过年,胶州城的一些商贩也是过来摆摊买卖年货。
五十两银子能买的东西可真不少,过来时候那些独轮车都已经不太够用,索性是把马罡从车上卸下来,听说李孟就是逢猛镇众人传颂的“李二郎”之后。老老实实的不敢乱说乱动,只是跟在王海的后面。
什么猪肉,布匹,油盐,鞭炮,点心,各种各样的必需品都是装的满满,众人的情绪都是高涨,谁都明白,这就是李孟给大家置办的年货。
回到薛家千户所西村之后,李孟果然没有让大家的兴奋失望,他亲自带着人挨家挨户的送年货,在李孟的眼里,每家几斤肉或者几尺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在这些穷苦的军户人家,这可是很不错的礼品了。
今年因为李孟在村里里面煮海熬盐,雇佣大家干活,家里有人加入盐竿子的都是得了好处,没有的,也是捎带着沾光,日子都是好过不少,李孟这又送来了年货,家家户户都是欢声笑语。
自然赵能,陈六子,王海几个家里,还有加入盐竿子的那些年轻人,东西肯定比别人要多些也要好些。
这么一户户的走,马百户家是最后一家,马百户和村子里面的人不太有交往,也许是自矜身份,听着村里欢乐的喧闹,老俩口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也就懒得关心。谁想渐渐安静下去的时候,有人敲响了自家的门。
马百户开门一看,却是李孟笑呵呵的站在门外,抱拳作揖笑道:
“李孟平日多承乡亲们照顾,这些许年货,也算是我的谢意。”
说话间,递过来两包点心和一块猪肉,这也是李孟的一片好意,马百户挤出来个笑容,道谢接过,他还在心里牵挂独子,那里高兴的起来,刚要关门的时候,李孟却笑着说道:
“马大人莫急,还有样年货送上,这年货可是不少。”
马百户一愣,却看到李孟闪开,露出了身后一个人,正是马罡,马百户激动万分,站在那里胡须眉毛都是颤抖,许久才指着马罡骂道:
“你这个不孝的混帐,你还有脸回来……”
马罡刚要顶嘴,就看见李孟冷着脸转头,低声说道:
“你小子要是敢跟你爹娘不恭敬,我就宰了你!”
马罡顿时是噤若寒蝉,马老太太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是出来看,走到院子当中顿时是看到自己儿子站在门口,当娘的见到担心许久的儿子,自然是激动万分,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上前抱住马罡“我的儿啊”大哭起来。
李孟看着这一幕喜剧,突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润,用手擦了擦,嘴里低声说道:
“眼被风吹了。”
在门口马百户也是用手擦擦自己的眼角,看到站在一边的李孟,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当下弯下腰远远的给李孟做了个庄重的大礼,李孟笑着摇摇手,转身自去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对于身在异乡的人是如此,对于身在不同时空的李孟来说更是如此,不过村子里面浓浓的节日气息把他的这种愁绪也冲淡了不少,李孟所在的这个村子,因为今年下半年的生活水准大幅度的提升,家家户户都是好过了许多,所以庆祝起来更加的热烈和隆重。
这种热闹和富裕的景象自然是被周围的军户聚居村落看在眼里,在他们周围也有在李孟的盐场里面赚钱的人家,今年过年也都是欢声笑语,这真是给没有参与进来的人莫大的榜样作用。
大家都琢磨着自己过完年也参与进去,这年头军户的田地本身就不够种的,不另外找些活命的路数,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完,可放从前哪有这么稳当保险的路子,哪有这么仁义大方的老板。
大年初一到初二,李孟的破院子里面迎来了一波波的拜年的客人,有周围的邻居,也有其他村子的,有的军户还是小旗,总旗的衔头挂着,一样是笑容可掬的给李孟拜年,只是这宅院委实破旧了些,接待客人多有不方便。
赵能索性是把客人都是领到稍微像点样子的自家去坐,也算是给李孟解决些麻烦,同时,几个盐竿子为首的角色,都琢磨是不是年后给李孟换个宅院,现在也不缺银子,李二郎的住处总要有个体面。
李孟这两天,白日里满脸笑容的迎来送往,腮帮都是感觉到酸痛,可该做出来的态度还是要做出来,虽说自己的实力足够做个恶霸,可那有什么用处呢,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讲究和气生财,李孟知道自己的根就在这些军户之中,和他们打好关系,对自己的行事都有许多的方便,何况现在在做的是违法的勾当。
逢猛镇两名盐商收盐的价钱涨上去了,自己这边的盐货产量明年不出意外的话还要提高,看起来这生意越做越好,不过李孟却有隐隐的忧虑,作为一名来自现代的人,自然知道不发展就是后退。
可这海边煮盐的生意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提高了,北面吃长芦盐,南面吃两淮的盐,山东的盐素来销路狭窄,李孟从侯山那里得来的消息,兖州府和青州府一直是闹民乱,登州又有孔有德在那里折腾,河南和陕西也不安生,各条买卖食盐的道路差不多断绝,所以才有人来灵山盐场买卖。
按照李孟的历史知识,山东的这些民乱应该还是会被平定,那么私盐的买卖生意恐怕还是会下降,将来干什么呢?
第三十七章 总旗
白天应付拜年,晚上思考将来的发展,李孟怎么也想不出凭着自己这几百号人能够在这个大势里面做什么,最后想出来的,也只能是脚踏实地的把眼前的各个事情做好,赚到应该赚的每一分银钱。
初三那天,人流才变少,李孟也是难得的得个清净,赵能早晨起来就开始张罗着让他老娘做菜打酒,说是中午请陈六子,王海几个来喝一杯,聚一聚。李孟在院子里打熬完身体,过来和赵能闲聊,却听到赵能抱怨说道:
“那马百户年纪这么大,却不通人情世故,李兄弟你救了他那个混帐儿子,这多大的恩情,过年也不过来问个好。”
李孟笑笑,知道马百户这个官衔对他身边这些军户兄弟们还是有些震慑,如果这马百户过来低头拜年,这些人一个个的心气肯定是高起来,正要回答间,也真是巧合,外面有人敲门,一边喊道:
“有人在吗?”
声音却正是马百户的,李孟看了身边的赵能一眼,笑着上前打开了门,门外马百户穿着身青色的袍子站在门外,算起马百户的年纪,怎么说也是李孟和赵能的长辈,少不得也要客气一番。
说起来,自从腊月上旬把马罡救回来之后,马百户就一直没有登门,李孟虽然不当回事,可也觉得这老者太把自己当干部了,所以过年的客气话说完之后,也没有留客的意思,刚要送客,马百户干咳几声,从怀里掏出一张叠着整齐的纸和一个小布包,开口说道:
“李孟你把那个畜生带回来,这大恩大德真是不知道怎么报答,你花了多少银子,老汉我也掏不出来,不过还豁出这张老脸,在指挥使门前跪了两天,给你求了这个总旗的告身…。。”
李孟顿时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住那布包和纸片,边上的赵能更是瞠目结舌的模样,卫所指挥使手下五个千户,每个千户手下十个百户,百户下面两名总旗,十名小旗,这就是目前卫所的体制。
这千户、百户之类的都是世袭的称号,名义上对所属的军户有统辖之权,不过这穷苦地方,有这个衔头一分银子也不多赚,还要劳心劳力的去催讨钱粮徭役,得罪乡亲,分明是个苦差事,谁也不愿意做,总旗说起来就是副百户的职司,若说是马百户是个村长,这总旗就是副村长,好处是一点没有的,怕要有更多的辛苦。
但是这总旗的衔头对李孟来说太重要了,总旗有再多的不好,可也是个官,尽管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军官,对来自现代的李孟来说,深知有官府的背景,对做生意,不管是做合法的生意还是做违法的生意都有多大的帮助。
而且这个总旗的衔头,可以为自己的许多事情提供方便,不光是在私盐这一项上,马百户看着李孟脸上不加掩饰的激动心情,心里面松了一口气,他拿着告身出门的时候,被老伴和儿子都是一通埋怨,说是这种得罪人的差事谁愿意做,而且那李孟做买卖是风声水起,谁还会看得上这个总旗的衔头。
李孟很是失礼的展开那张告身文书细看了,上面虽然是繁体字,可辨认不难,那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