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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有心人能查到地资料里面,都能知道南京镇守太监和李孟有叔侄的关系,当年的司礼监秉笔,后来的南京镇守。有这两个位置,一名军户几年之内发达成为一方总兵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李孟这边不光是一方大将。还有军功傍身。就连深受崇祯器重宠信地内阁学士。兵部尚书杨嗣昌都无可奈何。更不要说其他人了,所以要有心为难,直接攻击李孟不是个好主意。按照官场规矩,不如从李孟地靠山身上下手。
只要是把靠山弄倒。没有靠山挟持支撑的李孟也坚持不了太久。
而在背后算计这一切的人,并不清楚胶州营能有今天地规模,完全是依靠自己地实力。南京镇守太监刘福来倒台。虽然会给胶州营一些不方便的地方。但也仅仅就是造成些不方便而已,并没有大地关系。
这个结论是在家宴上木云瑶说给李孟听地。李孟一边是惊叹木云瑶和那些女孩对政治的敏感和令人信服的分析。另一方面也确实是打消了他心中的一丝隐忧,第二天把这些话语说给周扬和宁乾贵听地时候,那两人也是连连的赞同,大部分担心也就放下了。把注意力依旧是转移到财政开支之上。
崇祯十二年九月辛刀一,崇祯皇帝架不住兵部尚书杨嗣昌地请求。而且湖广和河南一带的军情紧急,急需有一名重臣统领调度,所以任命杨嗣昌为督师,节制天下兵马。剿灭张献忠、罗汝才率领的反贼。
第二百八十一章 米粒之光 养虎做患
“八月幸刀五地时候。灵山商行安排在菜芫城地代表打听到了一件事,说是矿监丁旭在那一天特别的高兴。特地让人取出了他在京城买回来的酒喝了几杯。”
尽管木云瑶在李孟的面前都是很活泼,不过在内书房这边谈正事的时候。却很是严肃。她端坐在一旁,柳如是在她身边声音清晰的诵读她们的分析。李孟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不过却很是仔细地倾听。
“黄统领手下地人在那一天的日志上。也有消息传过来,说是京师有传信地快马在清早入城,在七月底本营去菜芫城清剿匪盗地时候,曾经有一匹马出城。说是传急信给京师。”
说到这里。柳如是停顿了下,继续说道:
“老爷,木小姐和奴婢们推断。老大人去职应该是这矿监丁旭动的手脚,兵部尚书杨嗣昌受命督师之后,差不多就可以确认了。”
李孟一直听得很仔细,不过听到这些女藩的推断之后。沉吟了会,还是开口问道:
“有些奇怪啊。不过是银钱纷争。至于闹到如此的地步吗?”
柳如是转头看了坐在一边地木云瑶一眼,木云瑶轻声开口说道:
“我也想不通,或许其中还有别的勾当。等老大人从南京过来之后。详细询问,想必会有结某。”
刚才这几个人的称呼颇有意思。柳如是和顾横波都要自称奴婢,但木云瑶却可以用相对来说很亲近地“我”,这也说明这几个人在府中的地位差距。边上的顾横浪一直没有发言,反倒是拿着笔墨准备记录。
按照预定的计划。差不多九月初十左右,刘福来就要从南京来到胶州城了,到时候以老太监地见识和分析。想必会有更准确地结果给出来。
李孟点点头,轻呼出一口气。用嘉许的眼神看着这三女,开口赞扬道:
“有你们几个,我就好像是凭空多出三个脑袋来,看得听得多,想地也是比从前周到,好好做。胶州营的资源知会我一声,你们都可咀调动使用。”
木云瑶职颊兴奋的通红。顾横波和柳如是眼中也有喜色。李孟方才说的话。等于是正式承认了这个李府内帐房地位置和合法性,那些话并不是和亲密地女眷说地。而是公事对待的语气。
对这三个女孩可能是是一时兴起办成地机构,李孟在意识到她们的能力后,对待地态度就变成了支持,情报收集和分析系统是一个集体中最核心地东西,不管是交到谁手中都要考虑各种潜在的风险。木云瑶她们三女却是最安全地选择,团为本就是自己私宅的女眷姬妾。平素行动不出内府,和外面地往来都仅仅是文字和交谈。为了礼节。甚至不能和情报人员面对面。也就谈不上培植自己地势力。最放心不过。
“大哥,那下一步是不是布置人手把莱芫城和矿监丁旭盯得紧些?”
木云瑶听到夸赞和承认,正在高兴的时候。就想着趁热打铁,李孟摆摆手。笑着说道:
“没必要花费那么大地功夫。我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办。”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孟笺了笑。有些夸赞地说道:
“一个内官。在刀兵血腥,威逼利诱面前居然能顶得住。还有心思琢磨着反击,有这般胆色和见识。很是了不起啊!”
九月幸刀一崇祯皇帝下旨。任命兵部尚书杨嗣昌为督师,不过却不是马上就走,还有许多地礼仪程序要走。比如说还要辞行,还要下诏勉励,京师那边还在闹哄哄的没完漫了,却和山东这边没有什么关系。
矿监丁旭倒是比其他人更早知道南京镇守太监刘福来倒台的消息。按说这等后台倒掉,消息一传开。肯定有许多人带着新仇旧恨来找山东总兵李孟地麻烦。谁想到整个山东风平浪静,没有一丝的异常。
到九月初七。菜芫铁矿地生产已经是停下来好长时间,丁旭也有些吃不住劲,私下里派人去和济宁那些煤矿地矿主商议,说是你们家李总兵地后台都倒了。将来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下面这些人还撑什么啊!
谁想到那些煤矿地矿主都是不敢做任何的反应。开始有一两家人还算是见了一面,结果第二次矿监丁旭的手下再去地时候,搅现和他们见面地那两家煤矿。已经是换了主人。有这么例子摆在这里。后面地连谈都不敢谈了。
但胶州营地兵器制造局却已经是大张旗鼓的朝着菜芫搬迁,菜芫冶铁所地矿监丁旭真正的职权。实际上只能管理这个铁矿和冶铁所。菜芫民政无权插手。胶州营直接是在菜芫城中大兴土木,他也是无可奈何。
莱芫本地那些听从他命令地兵马都是不敢乱动。因为胶州营的一个营就是驻扎在城外。当日在城中大开杀戒威风威慑至今。
兵器制造局在搬迁之中。对原材料地需求也少了很多,还在运转地那几个铁匠工场,用在各处小铁矿和在菜芫附近的一些私人储存中得到的铁料差不多就是够用了。
矿监丁旭从开始地高兴和幸灾乐祸变成了有些糊涂,他在莱芫当土皇帝时间太久了,联系沟通又是直接找内廷的大太监,对山东的情况缺乏深入的了解,这次看到山东总兵安然无事,菜芫铁矿却有些办不下去地架势。终于觉得事情有些不妙。矿监丁旭也开始惊慌失措起来。
除却兵器制造所要搬迁之外,李孟也准备在济南城设置一个类似于胶州老营地机构。驻守地兵马也要加强,毕竟自己是山东总兵。而济南城这个才是山东的中心,便于对其他州府的控制。济南府城修缮成半要塞的城池,也是为了这个考虑。不过现在的李孟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那边矿监丁旭地惊慌失措。而且胶州营地情报和分析人员也找出了他和刘福来去职一事种种的关系。可李孟眼下根本就是懒得理会。
胶州一带已经完全成为了军事禁区。每日间都是大批地骑兵和步卒在附近巡逻查看,无关人等都是被驱逐。特别是胶州营和海边之间地区域。近乎是地毯式地搜索。不过这边本就是胶州营的地盘,外人即便是看到。最近山东地面上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地大事。要胶州营这般地兴师动众,只能是理解为演习。
实际上。李孟在家里配了颜若然半个月左右之后。就开始每隔三四天就离开胶州,再过三四天在回来。
对外都说李总兵去各处军营巡查。可惜没有什么有心人注意,所谓李孟去地胃口些军营,都看不见李孟地踪影。
李孟是去信阳镇观兵。去看那“海大圣“杨四训练的几千青壮,按说这训练军兵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根本不会出什么成效,九月中旬地时候,杨四手下地青壮也不过是在晚上集合的时候,不像是第一次观看那么乱哄哄了。虽然谈不上什么阵型,可每个人基本是跟在每个人所属的队伍之中。不会走散了。
这些青壮比起李孟所训练地新兵有个好处,那就是大多都是当年的海匪强盗出身。手上见过血,不算是幸刀临战阵的角色。在信阳镇附近。稍微有些家业地大户人家都是搬迁到别处了。看着几千名杀气腾腾的汉子在自家周围每天练兵。尽管一直约束的还算是不错,可看着也是心惊胆战。
诸城县令已经是朝着上面报了多次,说是自己年老多病。请求辞官回乡,天知道他这年老多病是怎么个说法,如果四十一岁也算是年老。三月还娶了一房小妾算是多病地,因为他这边几次的报到上面,对他地要求都是不闻不问。
本来九月幸刀十之后。李孟要在胶州等待刘福来。可在济宁州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老太监想要在济宁和曲阜一带游玩一番,也算是重温让自己突然间飞黄腾达地地方,目前文如商行地大掌柜孔三德正在那边陪同游玩。
李孟索性是在又去了几次信阳镇。不过最后一次去。他身边地护卫却不是骑马。而是乘船,胶州营名下现在有十五艘船。其中三艘是所谓地炮舰,剩下的都是商船。郑家尽管百般提防,但对商船地控制并不那么严格。
商船上地从船老大到最下面地水手都是山东地子弟充任,这些人地家小父母都是在胶州营地控制范围内生活。自然知道怎么做,那就是对李孟死心塌地地效忠。
九月十七那天。李孟率领手下从灵山私港出搅,前往信旧镇。跟着上船的依旧是五百亲卫士兵。郑家有几个老成的头目,都是不太理解心想这年轻人乍得高位。总有些张扬地心思。
要不然在自家地地盘。何必每次都带着五百人出去,而且五艘商船就足够用了,偏偏要把十几艘商船全部带走。要这排场干什么,这十几艘大船跑这么一次。要赚出多少银子。但毕竟不是一家人,这些话也就是私下里议论当个笑话来看。
到达信阳镇之后。李孟带领著两百人从十几艘商船上下来。已经是呆在了上次地那个宿营地,目前杨四在这里修建了些简易地草房和窝棚,对外说是自己养庄客的所在,这地方本来就荒芫,何况海大圣既然搅话了。也就没有人来找不自在。
李孟领着人过来之后,看着这寓棚里面已经准备好了粮食和足够维持一个月地用品。他们两百人也就在这里呆了下来。
那十几艘船并没有返回胶州城,而是在海面上等待,天没有黑地时候。杨四率领着他他手下的那些青壮,推着小船下水,然后到那些大船那里,爬上大船,李孟来的无声无息,杨四和手下们就好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在窝棚那边住着人,只是用小船搬运者粮食兵器和一切需要地东西。
虽然是在海上。可这两千多名青壮地效率反倒是不像在陆地上那么纷乱,尽管没有什么整齐地队伍和阵型,但爬船划水,以及到了船上地各司其职。都是颇为的迅捷快速。而且有效率。
李孟他们地船只上午到地信阳镇外面地海上。天刚刚黑的时候,这十几艘商船就已经是启航了。向着南方……
李孟在现代的时候。地理课尽管学的一般,可还是能指出连云港是江苏省北面临海地城市,不过在崇祯十二年的时候,连云港市地位置,还是在一个大岛上。这个岛上驻扎着南直隶明军的一个千户所——东海中所。
不过这个千户所的官兵早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了。没有战斗力的原因并不是常见地克扣军饷和驱使官兵做农奴规工。而是活得太舒服了。在马上当兵,每年十足地军饷不在话下,运气好地能拿到三四倍于此的收入。
原因很简单,东海中所和一个城市隔着窄窄地海峡相望。那个城市就是天下间最富庶地所在——海州。
淮盐行销大明。淮盐的生产基地就是海州,世人皆知盐商富甲天下。可盐商在绝大部分时间之中都是特指扬州盐商。来自陕西、山西、微州安庆一带的盐商住在扬州,把淮盐行销天下。
而这些盐商所行销分运地盐货,生产基地就是海州,海州附近海水含盐度高,日晒时间和风力都特别适合产盐。每年除却腊月下旬和正月上旬短短地时间之外。其余的日子都是可以不问断地出盐。
在扬州地盐商们大部分在海州都有自己地代表和分号,海州知州衙门和附近地东海中所,从有品级地文官和武将一直到下面地差役和士兵。都有著极好地待遇,说白了就好像是豢养看门狗一样。不过喂地食物实在是太多了。
相对来说,在海州附近盐场工作地盐工们比其他地方的待遇也要稍微好一些。辛劳一年。挨饿地时间也就是十几天,何况还是这样处处大灾的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