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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都督、山东总兵、援剿两淮军务并且有镇东将军的封号,尽管李孟不声不响的窝在山东,可这些年军功积攒,大功小功积攒在一起,按部就班的封赏。所谓山东李二郎已经是镇守山东的一品大将。
因为唐宋时节,将军号极为泛滥,所以明朝立国之后,对武将的称号控制极严,轻易不得有加将军号,即便是九边重镇的统兵大将也不是全能加将军号。李孟所在的山东,在天启末年才设立地总兵,更是和将军无缘。
能一步步的走到现在,则是数次击败流民军队,并且齐河县那一战斩杀鞑虏千余,加上当时因为刘福来的关系,在朝中可以运作一番,内因外因得了个镇东将军的加号。
这对于李孟来说,不过是正式场合上唱名的时候又要多念几个字而已。可对崇祯皇帝和下面的众臣而言,却是个实实在在地大难题。
今日间在朝廷上所说的事情,所牵动的内内外外的局势太多太多。每个站在这里的大臣和宦官,总是代表着这样那样的势力,他们的表态,肯定要影响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还有身后的势力。
利害牵扯,彼此纠缠,很多事情必须要在退朝之后,和其他地朝中同僚沟通商议才能确定,此时什么话讲出来都不知道会导致怎样的后果。
对这样的场面,大明诸位大臣早就有固定地应对方法…………低头沉默……
“诸位爱卿。这等大功之臣应当如何封赏,各位就拿不出个章程来吗?张国维,你是兵部的主官,你觉得呢!?”
张国维听到崇祯皇帝叫他的名字,立时打了个寒战,硬着头皮走出队列,看看崇祯皇帝的脸色,也看不出什么喜怒,再看看周围的同僚。则各个都是低头不语,张国维咬咬牙,迟迟疑疑的开口说道:
“陛下,山东李总兵此次战绩太过骇人听闻,还要点验方能核准,兵部为公允准确计,总要见过首级才做数,肯定要有所耽搁,一时也确定不下。还望陛下恕罪!”
这番话却是个太平拳。把可能担上的责任全部卸下,崇祯皇帝脸上依旧是平静。冷冷的说道:
“方才外间喊得不是说过几天要带着首级上京吗,那就是不怕你们点验,陈演,你说说!?”
众人在朝堂上已经是宣判了内阁首辅周延儒的死刑,最有机会上位地则是这位内阁大学士陈演,崇祯皇帝的问话更是确定了众人的猜测,望着陈演的眼神也都是热切了许多,陈演此时正是心情极为舒畅的时候,首辅这个位置,也算是文臣的顶峰,今日间总算是实现了这个愿望。
猛听得皇帝出声询问,陈演打了个激灵,他到了这个位置,固然是位高显达,可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内阁大学士陈演出列跪地,肃声的说道:
“陛下,臣以为,这山东总兵李孟虽有军功,但却有欺君大罪,理应从重处罚!!”
在朝堂上的其他大臣再怎么老奸巨猾,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可听到陈演地这番话,还是禁不住抬头看了跪在那里的陈演几眼,心想这样的话,怎么能如此语气平静,泰然自若的说出来,这陈演能这么快熬到内阁首辅大学士的位置上,果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这番话却让坐在龙椅上的崇祯皇帝来了兴趣,崇祯离开椅背,朝前移了移身子,开口淡然问道:
“灭军杀将,这等大功,怎么却有欺君之罪呢,爱卿说来看看。”
看见崇祯皇帝的反应,内阁大学士陈演顿时知道自己这一注下对了,不由得打起精神,郑重其事在那里阐述道:
“听传闻和方才的禀报,大战结束之时,应在腊月初一初二前后,河间府距离京师,快马加急,不过一天多些地路程,可这消息直到三日前方由民间传来,不管战局如何,身为朝廷兵马,却有意欺瞒,这到底是有何居心,况且这山东兵马素来不听朝廷调遣,几次有难都是推诿不前,这足以说明其人心怀叵测,其兵马乃是国家大害,若不惩处,怎么能在天下人面前明正朝廷地法令。”
大学士陈演说的慷慨激昂。若不是众人知道那山东李孟是打了大胜仗,还以为他在说孔有德,站在比较远位置地几名年轻御史,尽管也是党争的好汉,可毕竟还是年轻,这等颠倒黑白的话实在是听不进去。
而且大胜鞑虏。每个人都是去了心中一块重压,一时间倒也有了几分义愤,其中一人稍微迟疑,直接就要出列陈奏,弹劾这大学士陈演颠倒黑白,诬陷忠良。好歹是迟疑了下,在出列之前,就听到坐在龙椅上的崇祯皇帝赞许的说道:
“陈爱卿说的倒是老成,不错。不错!”
那名义愤填膺的御史动作也不快,听见这话,远远地看着龙椅上的崇祯皇帝。这大殿从龙椅到这御史距离不远,也能看清楚皇帝脸上的明显笑意。这就什么都不用说了,这御史口鼻观心又是缩了回来。
按说这君臣在朝堂上这一问一答,已经是表明了这个立场,可朝臣们却彼此面面相觑,李孟这等有大功,而且坐拥强军的地方武将,稍微安抚不好就要暴走的军阀,在朝堂上这么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
在这里是说地高兴了,天知道对方会做什么反应,崇祯皇帝脸上的潮红更胜,按照王承恩的判断,这应该不是生气,而是觉得自己得计时候的精神状态,崇祯皇帝难得的用慢悠悠的语速说道:
“陈爱卿和张爱卿已经是说完了,众位爱卿还有什么话说呢!”
既然是逼问到这个份上,朝堂上的众人还能怎么说。无非是痛斥李孟早就是包藏祸心,将大军牵扯到京师周围,不知道要干什么勾当,没准根本没有和鞑虏打仗,而是送给对方大批的金银财宝,把鞑虏礼送出境了。
等等相干不相干的罪名,通通地扣到了李孟和山东兵马的头上,崇祯皇帝脸上的笑意也是越来越浓,末了开口做了个结论:
“大明不会冤枉一位有功之臣。那岂不是让天下有心报国地英雄寒心。等过几日捷报和首级运来,再议这李孟的功罪吧!”
这话说完。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一同的躬身为礼,齐声的说道:
“陛下圣明。”
这些说圣明的臣子们,心中却未必在说圣明,更多的人都在腹诽“掩耳盗铃”。
从腊月二十五到腊月二十七,京师之中开始有风言***的出现,无非是说着山东的总兵李孟送给了鞑虏大批地金银财宝,这才是贿赂了鞑子大军的主将,带着大军回转关外,还有这更离谱,说是此时鞑子大军正在山东屯驻,就等着京师防卫松懈,就要趁虚而入。
多亏是圣上和几名大臣,慧眼如炬,发现了这个阴谋,这才是没有散去兵马,让这山东总兵的诡计得逞。
此外,还有传说,说是那头号的奸臣,前首辅周延儒也是这事情的主谋,好在圣上拿出了当年收拾魏忠贤的手段,派锦衣卫已经去通州捉拿这奸邪之徒了,大明又一次在危难之际脱身。
传这些小道消息的京师平民百姓们,已经是忘记了他们在几天前还是在神乎其神的传颂山东李大帅的勇猛无敌,忠义无
京师平民百姓,最是自以为消息灵通,见多识广,也最容易被这些小道消息和官方舆论影响。
腊月二十八地早晨,京城的西门刚开的时候,在城头和城下的五城兵马司士兵都是吓了一跳,,因为有一队几百辆大车的车队等候在门外,粗粗一看,还以为那里来了要入城的大军,不过随即也是回过味来,要真有贼军,京师外还屯驻着几十万的兵马,怎么会放他们过来,就算是放过来,怕也是早有预警了。
守城门的这位把总禁不住暗自埋怨几句,这都腊月二十八了,临近年关,天寒地冻的,出来干什么,定下神,走上前盘问。
还没有走近,一阵风吹过,一股刺鼻地石灰味道飘了过来,这名把总禁不住,立刻大打了几个喷嚏,狼狈异常。
这就给他留下了很不好地印象,走近了一看,发现这车队的车夫和伙计都是剽悍模样,看着像是军旅出身地人,而且身上还都带着兵器,这就更让这名把总心生警惕,走了几步就不想再靠前,手按住刀柄上,冷声的问道:
“那里来的?”
第一辆车的车夫眯着眼睛看了看这名把总,跳下车来,用同样冷冰冰的语气回答说道:
“从山东来的!”
原来是那些礼送鞑子出关,勾结鞑虏图谋京城的山东人,那把总后退几步,有些紧张的开口问道:
“来干什么!?”
“送鞑子的人头!!”
第四百一十三章 西门宣胜 欲害不能
京师周围的兵马从数量上来说可是天下第一,从战斗力来说,就要朝着倒数那些名次来说了,京卫都是京师和周围的无赖子充任,骚扰百姓还可以,打仗甚至是操练都是草包异常,根本作不得用的。
而京师周围屯驻的十二团营也是凋敝不堪,每日间倒是从未得闲,因为京师周围皇族勋贵们的庄子,一般都是去抓这些十二团营的士兵耕种,这农夫如何能打得了仗,更是不用提了。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太监手中掌握的武力,御马监属下的勇士营,四千多人的规模,装备最为精良,都是没有什么家室的年轻人服役,这些年轻人多是从草原上和关外逃回来的汉人青年,这些人算是有战斗力的。
可这支小部队,现在已经被当作护卫紫禁城的最重要力量,被御马监的掌印太监牢牢的把握在手中,轻易的不肯放手。
眼下在北直隶护卫京师的是当年洪承畴和孙传庭从陕西带过来的陕西边兵,这几年缺粮少饷的,战斗力也是一天天的凋敝下去,再就是提督京营太监刘元斌掌握着两万多人的楚军,还算是有战斗力的。
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则是连京卫的草包都不如,他们在京师内名为维护京师治安城防,可真有大敌到来,有各军的兵马甚至是城内的民壮守城,这维持治安,天子脚下,谁家的治安他们敢去维护,那些富贵人家,财雄势大的不必说了,就算这老百姓也不是善于之辈,甚至连那受气的祖宗,缩手缩脚的顺天府衙役们瞧不起这五城兵马司的。
兵丁草包成这个程度,也就是摆在各处城门装装样子,打仗是根本用不到他们的。守门的那名把总,手虽然是按在刀柄上,但心中胆气却是虚的。
几番对答,听说对方是山东兵马,已经有些弱了,再听到一个“送人头”。凭空打了一个冷战,后退了两三步。
漂荡了半天的那股刺鼻地石灰味道,顿时是有了些别的寒意,这把总连忙的把鼻子捂住,抬头再打量站在那里的车夫。
本来京师中这几天风向大转,可毕竟有前面的舆论基础在,听这山东来的车夫说是送人头,这把总却猛地反应过来,搞不好山东兵马地功劳是真的。这大明这几十年的来的积弊,就是将领虚报军功。
杀敌十数人,层层叠叠报到兵部来的时候。往往就变成了歼敌数万,关外的满清鞑虏,多尔衮已经是在报捷文书之中死过十几次,皇太极也死过三四次,其余有名号的将领都已经是死过几次。
长此以往。众人地心里承受能力也是强了起来。不管你报捷地文书上说地如何天花乱坠。大家先给你打个折扣。然后再行计算。一般普遍地行市是打到一折上。也就是说地方上武将报上来地斩首八百。那就按照八十算。如果是对关外地鞑虏。那这一折还要打上一折。往往还不能确信。
要想在兵部领到军功犒赏。那还必须把首级送上来报功。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地方上地军将又开始杀良冒功。比如说歼敌数百。结果八成都是当地县城地妇孺。甚至还有杀童生秀才。用首级凑数地。
最近这些年。对阵鞑虏地军将报功相当地实在。因为根本没有打过什么胜仗。二来满蒙鞑虏士兵。因为饮食和生活习惯。服装发型都和汉人有很大地不同。就算是首级也能轻易地分辨出来真假。所以蒙混不过去。
这些事情向来都是京城地笑谈之一。五城兵马司地这些兵将晒太阳说闲话地谈资之一。后退了几步地把总反应很快。立刻是明白了过来。
不过抬头看着对方。却发现那这送人头地车队头目眼神脸色都是似笑非笑。显然是在哪里轻视他方才地后退怯场。
京师地军民有个习惯。那就是瞧不起天下人。这和松江府、苏州府地居民认为其他地方人都是穷人地习惯一样。这名把总被这穿着朴素地山东人瞧不起。顿时是凭空生出一股火来。把捂在鼻子上地手拿下。大声地喝道:
“你说是人头就是人头,莫非欺负咱是三岁的孩子,把这苫布打开,本官要每辆车挨个查验。”
说完回头大声的吆喝道:
“弟兄们,都给我过来,每辆车每辆车的查验,鬼知道你们山东这些兵马是不是用百姓的脑袋来冒功,大爷眼里面可容不下一粒砂子!!”
本来山东率领车队的这名头目从怀里掏出了各项的手续文书,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