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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仅仅是早上,就有这么大的声势,人数果然是不少,一行人上马之后,再也不敢回头,急忙的骑马远去。
尽管每人带着三匹马,行进间可以保证马速,不停的换马,可这三匹马也奔驰了一天大半夜,早晨又要朝着后面走,耐力和速度未免就跟不上了,打马打的道士很狠,可马匹的速度始终是提不上去。
这么走了两个时辰,太阳刚刚升起来的时候,果然是走不动了,尽管心中着急,可这一干人却也明白,如果马匹跑垮了,更要耽误消息的传递。
无奈之下,这名都统只好是命令士兵们下马,给马匹吃一些面饼和豆子之类的硬料,让马匹短暂的修正一下,等会上路。
这几年的局
的安定下来,分驻在边境各处的女真军官和头目实际7V的轻松。
反正没有什么外敌的威胁,只需要按时的抽调人丁,搜刮钱财提供给母国腹地就行,这名都统负责的草原上,平时就算是外敌的威胁都不用考虑的,哈剌慎和科尔沁部本就是满清的盟友。
从义州这边去往西边将近几千里的地面山,都是由这些同盟的部落看守,安全的很,可突然之间,这边居然出现了将近以万为数量级的敌对部落,而且还气势汹汹的有攻击的态势。
难道皇帝一死,摄政王执政就是这个结果,当年皇太极可是把草原上各个蒙古部落打的溃不成军,多尔衮等人率领万余兵马,就敢从辽东这边一直到河套地区,草原上各个部落闻风丧胆,不敢靠近,怎么今日大队兵马居然是杀过来了。
马匹疲惫,就连人也是累的要命,下马之后拿着勒合条(牛油、面粉和蜂蜜做成的一种行军围猎的点心)就塞,水袋彼此传递,很快就是喝了个底掉。
突然间,围坐在这里的女真小队有人感觉到地面在颤动,草原上的人对这种的颤动非常的敏感,因为这往往象征着大股的骑兵来袭。
那名都统立刻是翻身跪在地上倾听,起来的时候,脸孔已经是扭曲了,大声的喝道:
“上马!都给我上马!!土默特部的骑兵来了,他们要去察哈尔的金帐所在!!!!”
来得这么快,见到了夜间营地的规模,众人已经是胆寒,心知道凭借着察哈尔部目前的力量和满清派驻在那里的兵马肯定是挡不住,这次回去就要去请援军,却没有想到,对方来得居然这么快。
从那些零散的部落牧民报信开始,一直到查探完毕,对方从到达兴中到派兵出来,时间没有超过五天!
方才在地面上的颤动所听到的信息,这股骑兵怕是不值几千人,对方马力充足,自己的坐骑疲惫,到底能不能提前回去做个准备,把消息传到部落之中。
到了这时候,谁也不管这马匹的疲惫死活了,上马之后拼命的催打马匹,让马匹前行,这么不管不顾的使用马匹,他们的坐骑都是支持不住了,跑到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是有马直接累死在奔跑的路途中。
跑到天黑的时候,地面上的震动终于是停了下来,这大股的骑兵晚上也要休息和整队,让察哈尔部出来的这些女真八旗尴尬的是,他们的马匹也要休息了,如果不休息,第二天他们就要走回察哈尔部。
等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这名都统已经能看见后面漫天的烟尘,双方的距离更拉近了。
总算是回到了察哈尔部之中,可此时留给他们的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时辰,这名都统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把察哈尔汗,名义上草原上血统最高贵的继承人额哲带到满清的辖地去,有这个名份在,一切都好说。
没想到的是,这边的千余名女真旗丁还没有召集齐,却有人来告诉他,察哈尔汗额哲率领百余骑兵刚刚趁乱跑了,或许就是去投奔那边的蒙古大部落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女真都统,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软了,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身边的亲兵一边七手八脚的把他搀扶起来,一边安排人去追击,却被那名女真都统有气无力的叫住,开口说道:
“跑了那小王子,咱们回盛京也是个活剐的命,丢了察哈尔,回去以后也讨不着好处,召集兵马和对面的人拼了吧!!”
察哈尔部在满清掌握中的意义不光是这一支蒙古部落的人口和牲畜,还有草原大权的法统所在,享有这个权利的额哲尽管是个傀儡,可他就和中原的传国玉玺一样,那是个象征,满清鞑虏现在有些命令还是以这位小王子的名义发出去的,丢失了这么重要的人物,这名女真都统自知不会有什么善了了。
原来的察哈尔部在满清连续的打击下早就是烟消云散,眼下这个部落是满清用许多小部落凑起来的。
所以召集出战的军队,居然也能有四千左右的骑兵,让那名都统跳脚大骂的是,额哲把自己的老婆和母亲都给丢在了这个金帐所在,只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儿子和一干亲信跑到了对面去。
这位小王子也不是傻子,在这里他是女真人的傀儡,对面是土默特部,那可是当年察哈尔分出去的右三万户,自己去那里当傀儡,肯定要比在这边强很多,而且或许会有重新翻盘的一天,何去何从,很容易取舍。
等这名女真都统把四千多名骑兵拉出来的时候,土默特部的骑兵大队距离这察哈尔的金帐所在不过是四百步左右了。
漫天的烟尘也已经是沉淀了下来,草原上也是安静异常,可这种安静却是代表着不详和死亡。
看着对面有些散乱,闹哄哄的样子,许多牧民拥在前面,这的确是牧民的骑兵,远看着约莫有万人,这是土默特部的大队,女真都统率领着千余女真旗丁和几千没有跑的骑兵从科尔沁的金帐所在跑了出来列阵。
稍一停顿,一名骑兵跃马出阵,朝着土默特那边大阵跑去,边跑边把手中的皮帽摘下来,在手中挥舞,这是草原上的成规,这名骑兵是使者,对方要是遵守礼节的话,则不能射杀或者是阻击。
那名骑兵跑到了土默特大阵前几十步,扯着嗓子大喊道:
“土默特部是察哈尔部的臣子,土默特部的台吉是察哈尔汗的封赏,而今来背信弃义的攻打,这样的行为会遭到长生天的惩罚,佛爷也会降罪给你们!!”
土默特部的大阵寂静无声,在后列偶尔却有几声哄笑传来,察哈尔这边派出的骑兵咽了口吐沫,平日里喊出这样的话来,只要是草原上的部落,就算是不反应,也要有很大的骚动和混乱,这种安静却不常见。
无奈之下,这名使者只得是扯着嗓子又喊道:
“这里已经是大清国的地盘,在伟大的博格达彻
庇佑之下,你们贸然的攻击,就是触犯博格达彻辰#7们抵挡得住大清的勇士吗?”
喊话都是用蒙语喊出来的,在第一排穿着个皮袍子的张坤对对方的话听懂了一部分,有些纳闷的问身边一名蒙古的千户:
“这博格达彻辰汗到底是什么汗,那个部落的?”
那名土默特部的千户心中苦笑,不过还是躬身回答道:
“回大人的话,博格达彻辰汗是八年前,漠南蒙古十六部四十九汗在沈阳给清国皇帝皇太极上的尊号,说是努尔哈赤的先祖是当年的大明建州左卫指挥的猛哥帖木儿,也是贵人的后裔,所以得了这个号。”
这千户汉话说的不错,要不然也不能被安排在张坤的身边,不过介绍的倒是清楚,可这关系倒是让张坤稀里糊涂,压根不明白,草原上的蒙古各个部落最重血统,如果生为贵人,那子子孙孙都是贵人,这皇太极东拉西扯的也是贵人的后裔,所以有做蒙古人大汗的权利。
张坤听明白的就是这清国皇帝皇太极,稍一琢磨,就在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开口骂道:
“不就是鞑子的皇帝吗,说皇太极不就明白了,搞这么多没用的。”
他倒是没有理会,这个鞑子的说法把身边的蒙古千户也是骂了进去,张坤随即扭头和一名亲兵说道:
“别让这个人叽里呱啦的烦躁人,打下来!”
他的命令一下,立刻有在后排的三名火铳兵拿着火铳跳下马来,装填完弹药,直接是在第一排的后面开火。
那名使者尽管是做足了预备,可还是小心翼翼的站在弓箭射程之外,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土默特部会有打的更远的火铳。
草原上两军对峙,本来剑拔弩张,但却很是安静,都在听那名蒙古骑兵喊话,可这突然间的火铳打响,就看到那名使者在马上挣扎了几下,直接是摔了下来。
这名使者的落地好像是一个信号,接着就是呜呜的号角吹响,对面的土默特部大股的骑兵开始动了起来。
看来不打是不行了,察哈尔部的这边的女真都统脸色灰败,可还是强作镇静命令四周道:
“不过是一团散沙,八旗的兵丁都聚在一起,咱们直插中军,如果能斩杀了带队的万户那颜,这些放牧养马的牧民肯定是溃散。”
上万骑的一起向前,声势当真是惊人,何况双方距离的这么近,身在其中,那真是地面都在颤抖,开始时候马匹肯定不能发力奔跑的,在前面几排的骑兵都已经是把弓箭摘了下来,兵器也是略微检查。
先动起来的反倒是察哈尔部的满蒙骑兵,女真八旗的兵马自然是聚拢成一队,在正中前冲,两翼则是察哈尔部中的蒙古八旗,其余的人则是牧民的散兵,看起来声势倒也不是不弱。
只不过,这边跑出百余步的时候,那些跟随在一旁的察哈尔散骑都是纷纷朝着战场的两翼跑去,这不是要攻击敌人的侧翼,而是面对这样沉着压过来的大军,感觉到心惊胆战,急忙朝着两边退避。
以往草原骑兵战斗,骑兵对冲,相隔几百步就要放开马匹狂奔,可这土默特部明显是有所改进,一直是控制着马速前进。
大队骑兵压住速度,小步的前行,不光是节约马力,更加的有纪律,而且这种缓慢的行动,也让和他们对面的敌人感觉到更大的压力。这样缓慢的前进,就算在马上的拉弓射箭也会相应的有准头。
相距一百几十步的距离,察哈尔那边的速度已经是达到了最快的时候,想要转向也来不及,几声尖利的哨音响起,土默特部的大队骑兵的前一二排突然从中间分开,露出了后面的铁甲骑兵。
前面两排穿着皮袍的轻骑变成两队,快马加鞭的从两翼把察哈尔的这些骑兵兜了起来,那名女真的都统跑在最前面,能看见对方的中军,那些披着铁甲的骑兵,盔甲上都是抹着泥土,让甲冑在阳光下不会闪耀。
那些铁甲骑兵跑的非常慢,队列拉的很齐,这些骑兵不少人手中都是拿着火铳,正在马上做出射击的准备。
怪不得要跑这么慢,那名女真都统顿时是明白过来,可他们前面的不敢让马速慢下来,要不然就会被后面的马匹踩死,后面的看着前面还在高速的运动,他们也是继续的奔跑,唯一的指望就是冲近了,敌人没有准头,还有敌人的火铳是大明的那种鸟铳,身上穿着的甲冑可以抵挡住。
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侥幸,枪声响起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人都是从马上栽了下来,然后,那些铁甲骑兵从马上快速的下来,抄起挂在马身边上的长矛,把末端斜插在草地中,矛尖向前。
而这队铁甲骑兵的后面,更多的骑兵从大阵的两翼冲出,从两边兜住这股亡命冲锋的察哈尔骑兵……
距离察哈尔部金帐所在向东十里的位置,是辽中通往草原上的通道,从辽镇在这边设置了一系列的关口和烽火台,自从满清打下来这片区域之后,这些关口也是被满清接收了,不过满清和蒙古的政策一直是有拉有打,靠近满清的区域,基本上都是彻底臣服或者是忠诚的盟友。
对这边的驻守兵力,满清从来没有放置太多,因为他们的阵线几乎是在草原的腹地或者是大明。
驻守在这些关口的士兵和军将,除却几个重要的地方,其余全是老弱病残,完全是安置人口的区域。
也有些奖赏的意思,把这些打了一辈子仗也没什么出身的军兵都是安排在这些关口,也收取些进出的商贩行人的孝敬,与其说是满清的边兵,倒不如说是边关的门房。
满清的敌人是明国和西蒙古诸部,这两方势力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打到这边来,这些老卒也是享受他们的安逸生活。
不过在六月发生的事情,在察哈尔部东边的关口大康堡,却让守城的士兵目瞪口呆了,先是在中午时分许多
措的牧民,带着全家老小和牲畜都是涌过来。
每个人都是说,有土默特部的骑兵打过来了,几万人的大军,铺天盖地的骑兵,眼看着就要到辽中了。
大康堡身后就有驻扎满清大兵的重镇,广宁后屯卫也就所谓的义州卫,这边有两千正红旗的旗丁和两千蒙八旗的骑兵,加上在广宁卫的四千汉军旗,一共是八千的兵马,到这大康堡也不过是半天的路程。
可察哈尔部距离这大康堡快马不用一个时辰,那边正在大打,这不是说敌军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