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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了,还要东跑西颠的,我不悦地撅起嘴。西暖阁里一堆大烛正啪嗒啪嗒掉着烛水,奕泞背对着门口站在书案前。
一股熟悉的香味,我抽抽鼻子,是我年初让安德海送来的花茶,“茶好喝吗?”我抠抠木制的门框。奕泞回过头来,表情看不出喜怒。
我心虚地低下头,慢慢走近他,还是很生气么?”他张嘴正要大吼。你洗澡的地方借我?”我拿一脸无辜对着他。他表情僵住。澡了,人都要馊了。”我揪起衣袖东嗅嗅西嗅嗅。
咳咳,他终于无法再板起脸,“我让安德海去准备,”奕泞伸手环抱住我。贴在他的胸口,听到有些不规则的心跳,我也回搂他;“不嫌我脏啊?”他再搂紧一些。下颌轻轻抵在我的头顶,没再出声。
最皇帝就是舒服。。。难怪身上那么好闻,原来常常泡花瓣浴哦。
安德海办事就是有效率,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整个浴池里就漂满了玫瑰花瓣。儿,”奕泞遣退众人。自己却没有离开地意思。我怎么洗啊。”这里还真热,背上好像都在冒热汗呢。洗。”奕泞笑得极暧昧,“朕也很久没有舒舒服服地泡澡了。”
他真的不是开玩笑,腰带解开了,外袍褪下了,妈呀,鸳鸯浴啊?我脸涨得通红,害羞啊。了。我……我……”我有些心慌,看着准备脱下里衣的奕泞,不自觉地往后退。一声尖叫。什么时候退到池子边上了?我重心不稳,尽管高频率地划着双手。依然向水中倒去。通。”落水声好响。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张放大地俊脸。我濡湿散乱的发竟然还粘在他地脸上,是奕泞,落水前想抓住我,没想到反被我给拽下水来。啊。”我伸手想拂开粘在他脸上的头发,却发现奕泞的表情有些不对,伸出的手被他握住,轻柔地摩挲着上面的疤痕,我不解地看着他。突如其来的炽烈尽数封住了我的不解,脑子是清醒的,我却没有挣扎。
浸在水中的衣物褪尽,奕泞的吻就像水中的玫瑰花瓣,轻柔地触碰着我敏感的身体。
细碎的吻从额头至颈子,我地体温逐渐升高,是因为池水的关系么?紧靠着他的身体,任由他放肆,亲吻逐渐变得狂热。我皱眉,他地唇在我的颈间辗转。“痛。”我忘了这道新地伤口。我忘了。”他小心地绕过,稍稍退后一些,“会伤到你吗?”他压抑着自己,征求我的意见。
这个男人,我不知道该怎么总结,作为皇帝,无所作为;作为男人,伤了无数女子地心,可是他的眼神却让我心甘情愿地交出自己,“不会。”我伸手环上他的颈子,没有醉酒,没有委屈,第一次主动吻上他的唇。兰儿,兰儿。”他狂热的索取,恨不得释放自己满腔热情,池水中交缠的两人,第一次将心灵贴得如此地近。新,兰新。”我喃喃低语,“从今往后,我不再给你添麻烦,你也不要再为了我,留下被人唾骂之名。”奕泞终于叫出我的名字,“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在奕泞臂弯中醒来,一缕湿发缠绕在他指上,身体酸痛无比,慵懒地靠着他,像一只温顺的猫。不会选择前者吧。”奕泞轻咬我的耳垂,含糊地说出一句话。
我不言语,已经吃定他了,明白就好,多说无益。心软,但我无法保证意外情况的发生,所以,以后不准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奕泞变得分外认真,大掌捏过我的下巴,“听到没有。”我闭着眼睛,懒懒的回答。伤,究竟怎么回事?”真受不了这男人,里巴嗦的。心。”我说得轻描淡写,眼皮动也不动。的?”我要砍了他的脑袋。”好暴力的男人。己。”我可不想学海伦小姐挑起战争,这点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息事宁人嘛,难道真和陈玉成那小屁孩儿去计较?“不就两道疤嘛,差不多痊愈了。”今天一定要弄清楚,我饶不了伤你的人。”尽管闭着眼睛,仍感觉到了从他这儿传来的戾气。睁开眼睛,我找到废话颇多的那张嘴,重重的吻上去,他果然闭嘴,不仅不再唠叨,还很享受,呵呵!
在宫中清静了数日,玩儿腻了从前喜欢的花样,无意中掰了掰手指头,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入宫已经三年了,当然,出宫的那段时间不算啦。
近几天,宫中似乎活泛起来,逛来逛去总能见到些面生的美丽的女子,问了安德海才知道,没过多久又临大选了,难怪陆陆续续有官宦家的女儿被马车送进宫来,这情景,有点儿像我以前去省城准备艺术考试的时候,大家都是为了奔前程,只不过方式不一样罢了。
这些女子,如今一个个怕都卯足了劲儿吧,比貌美,比聪慧,期望皇上翻牌子的时候榜上有名,不过即便是最自负的女子心中也会惴惴不安,难怪,每个人的审美观都不一样,谁知道皇上的喜好啊,又不能冒昧地去问。
承乾宫和咸福宫那边常常有人走动,皇后位主中宫,而咸福宫的丽妃娘娘上月才为皇上添了一位公主,虽然不是男孩,但总归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日后大富大贵是肯定的。王公大臣家的女眷们,宫中管事的姑姑嬷嬷们,总想给自家待字闺中又姿色尚可的女子寻找机会,这两个人都有机会向皇上引荐,我不用天天去请安,她们也没有时间常来相扰,乐得清闲。
第一百一十四章 闻琴解佩神仙侣(二)
第一百一十四章 闻琴解佩神仙侣(二) 奕泞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大选兴致缺缺,白天忙着处理公事,晚上邀我品茶,偶尔去咸福宫看看小公主,对丽妃也不怎么热乎。
安德海说京城来了几个戏班子,皇上想请来宫中,借小公主满月之际好好热闹热闹,有时候,安德海的话只能信一半的一半,这看戏的主意八成是他出的,超级马屁精,早看出奕泞为国事忙得焦头烂额,想找个机会让主子放松一下嘛,还说得冠冕堂皇。您说请了戏班来,该弄多大的排场?”安德海如今有事儿总和我商量,他最清楚后宫中谁的份量最重,丽影生了公主,皇后稳坐中宫,他明着恭敬二位,暗里还是把我当成最尊贵的主子。
我看着他那谦卑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安总管,您不是应该去给小公主送如意鞋的吗?干吗又跑来储秀宫?”我回来后手痒,忍不住亮了手艺,给小公主绣了双棉质的婴儿鞋,鞋面绣了如意字样,尺寸是刚刚好,前几日才去亲手捏了那双小脚的,极可爱的孩子,粉粉的小脸,在丽影怀中咂吧咂吧着嘴。还有事儿等着娘娘吩咐嘛?鞋子已经让白姑姑送去了。”安德海说的白姑姑正是白溪,想想,白溪都成了姑姑,在宫中好些年头,也老大不小的了。有个事儿要让您上心了,当初我回宫的时候,听说了白溪的一些事儿,后来跟您说了,您没忘吧。”我拂拂手中的杯盖。提醒他。啊,没忘没忘。当然没忘。”安德海擦把额头,老实说。。[奇+書*网QISuu。cOm]。还真是差点忘了,那个老太监早就不是什么大红人,自己已经没把他当回事儿了,今日不是兰妃提起,只怕早抛到九霄云外了。关系。今日提醒了就该牢记咯,”我笑了笑,“安总管明白我的意思吧,这么多年地交道,您也知道白姑姑是什么样的人,平白无故被人这样欺负,有那心的话,总会替她出口气地吧。”
安德海心中一激灵,原来兰妃娘娘还没有打消借刀杀人的年头。自己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想她今日又提起,看来不办都不行了啊。那张公公瘦死地骆驼比马大。虽然不是内务总管,可终究是皇后身边得意的人。要是自己动了他。那不就是跟皇后对着干了吗?是来商量排场的事儿的吗?依我看,就请皇上身边最得意的臣子来宫中同乐。看台稍稍大些,宫中妃嫔好久没有看到宫外地戏班了,既有机会,也该让她们饱饱眼福,大家欢喜,心中少了妒意,也当是为小公主积了福呀。”我说到正题上,正色交待安德海。了,等把兰主子的意思回了皇上,就立马去督办。”安德海说完,躬身打算退下。千万别忘了,”我竖起左手食指,左右晃动两下,微笑着看他出门,借刀杀人并不光彩,我并不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和她明斗的时候,安德海是聪明人,我能借他的手,他自然也能借别人的。
小公主满月那天,丽影请大家去咸福宫好好热闹了一回,真心欢喜的,如我,满心不愿的,如皇后,暗里羡慕的,如琪嫔,还有被禁足了几个月地润贵人,还有一干常在,答应,都去了。
满月宴很是丰盛,就算奕泞并不很宠小公主,但她毕竟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再者她母亲从前得宠过,如今的封位又仅在皇后之下,因此宴席上丽妃娘娘眉飞色舞,很是有面子,皇上坐在首席上逗着丽妃怀中地孩子,又亲手给孩子戴上了垒丝金凤项圈,众人眼巴巴看着,嘴上恭贺,脸上微笑,心中却是酸水直冒。子都满月了,还没起名字呢,”丽影面若桃李,一杯纯酿让她脸色分外红润。忙于国事,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奕泞笑着捏捏孩子的小脸,“各位爱妃有什么好名儿么?说来听听吧。”子地名字当然该由您来取,”丽影有些失望,她不希望自己千辛万苦保住地孩子跟她一样,得不到恩宠,做母亲的,都希望能把世间最好地一切给自己的儿女。
我看着丽影,心中有丝不忍,奕泞怎能这样,身为孩子的父亲,在众人面前也做得太明显了吧,“皇上,您忘了吗?前几日您还跟臣妾说要给公主起个好名儿呢,说是有了几个名字备选,就是不知道哪个更好。”我看着奕泞,一个眼神,就让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丽影脸上又泛起喜色,“真的吗皇上?”不记得,不过皇上说要封孩子为固伦公主,这可是千真万确。”我笑着伸手过去,轻轻抚摸左侧,在丽影怀中酣睡的孩子。
奕泞有些惊讶,不过看了我一眼便恢复了之前的神情,“是啊,这是朕的第一个孩儿,就算不是皇后所生,也该有个更尊贵的名号,就叫荣安吧。”
就这样,非皇后所出的小女孩,满月当天成了荣安固伦公主,也是清帝咸丰唯一的女儿。
宴席散后,安德海派人领了各宫的大小主子前往颐和园看戏,我待要和住在储秀宫的几位常在一道走,却被丽影叫住。道走吧,小公主喜欢折腾,等我哄了她睡着,就同你一道去看戏。”丽影将怀中睡眼朦胧的孩子交给乳娘,让她抱着孩子回房。话要跟我说么?”园中已经没有别人,我回身站在园中,静静看着披了披风准备和我一起走的丽影。谢姐姐了。”丽影轻轻挽过我的手,“姐姐帮了小公主,我这个做娘的真的感恩不尽。”说,我没做什么。”我淡淡地让她挽着,慢慢走出园子。的名号,若不是姐姐向皇上讨来,荣安怕是永远没有这个福气吧。”丽影语气甚是凄惶。
我侧目看她,心下不忍,“说来说去,荣安还是好福气呀。”时生下她,这名号还用姐姐去讨么?只怕姐姐这一出头,又要让许多人不高兴了,到时,岂不又给姐姐添了麻烦?”丽影紧抿双唇,红了眼眶,“总觉得对不起孩子,为了保命,我用了催生药材,姐姐知道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 闻琴解佩神仙侣(三)
第一百一十五章 闻琴解佩神仙侣(三) 样对孩子不好。”我大惊失色,头一回听丽影说起,虽说小公主如今看起来很是健康,但谁也料不准是不是留了隐患,小公主这一世,怕是要让丽影操碎心了。道,姐姐以为我不懂怀胎十月的道理?以为我想争取优势?呵,我没有那些心思,从前,我怀着孩子,深居简出,都几乎要忘了后宫中的险恶了,就是那一盆青冬,姐姐搬走的青冬,让我看出了端倪,尽管你没有说,我也知道,孩子早些出世,怕是会更安全一些。”丽影叹口气。苦呢?”我替她不值,也替孩子不值,只为了安全地活着,就要使出损己的招儿来,和饮鸩止渴是同样的道理吧。姐今日的恩宠,就不会担心这些,只怪小公主运气不好,有个失宠的额娘。”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让奴才们见了还不暗地里笑话。”我伸手替她拂去脸上的泪水,“后宫中就是这样的,从来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不过,你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就别指望别人看得起你了,皇上不可能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我今日的恩宠也只是一时的,现在看着还算风光罢了。”十年后,我要离开这个地方,过从前的正常生活,如果运气好,摆脱天煞孤星的命格,遇到一个普通的男子,就那样开始最平凡的生活,我还有机会,但是她。还有她们,都注定要在宫中痛苦下去了,我虽说嘴上劝导。心中却是再明白不过。只喜抚琴作画,未读多少诗书。不懂得替皇上分忧,皇上的心事儿,妹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无计可施,比不得姐姐。。。可以和皇上秉烛夜谈,为他分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