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客人还没到,清烟姐姐就派我来给您传话啦。。。”云琦笑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清烟没说客人什么时候到?”我赶得及见石大哥吗?
“说了晌午宴客啊,应该那时候会到吧。”云琦一副你很笨的表情。
“知道了,你今儿来了就别回去啦。碧痕想死你了,你们姐妹俩好好叙叙。我出去一趟,你告诉白溪姐姐,说我有急事,去养心殿了。”我抓起床上的外袍,胡乱套上。将长发绾作一团,随意插了根银簪就出了储秀宫,也不管碧痕端着水盆在后面急得大叫。
“又要出宫?”奕泞下了朝,正坐在案前看奏折,听我一说,脸立刻便成了鞋拔子。
“什么叫又要?才第二回?”我不依不饶,夺过他手里地奏折,“一定得准了,不然我可生气啦。后果很严重的!”
“你怎么能抢奏折,让人看见非得参你一本,说你干预朝政。妄图篡权。”奕泞在吓唬我。
“还你就是,”我把奏折丢给他。撇撇嘴。“叫我看我还懒得费那个劲呢。真的,我有急事。”我一改先前地嬉皮笑脸。正色道,“这次我能见到一个很关键的人,也许能解决了润嫔地事儿,你不是一直在烦恼吗?你准我出去,我帮你解决,怎么样?”
“你以为我不能解决吗?”奕泞有些气恼。
切,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如果上次宝珑去找了他来劝说,那润嫔早八百年前就死了,还说能解决问题,也不问问,润嫔这样决绝的人物,天天寻死觅活,是谁让她开口吃东西?是谁让她有了希望?是我,是我啊!
“你说的啊,办砸了别叫了收烂摊子,”我潇洒地转身,心里暗想,哼,不信你不妥协!
“等等,”果然,在我走到离门口还有五步远时,奕泞出声叫住我,“既然你这样有把握,我就给你个机会。”嘻嘻,还是承认我厉害些吧。
“不用出城,让安总管派人送我到荣府就可以。”我微笑着走到奕泞面前,“都已经说清地址了,证明我心里没鬼,所以,不要盯梢。”我换上一副恶狠狠的表情。
“我事情多着呢。”奕泞很不自然地埋首继续看奏折。
哈哈,“奏折拿倒了啊皇上。”我大笑着走出大殿,全然不顾奕泞在身后咬牙切齿横眉冷眼。
一乘软轿将我送到荣府,其实这不过是荣禄大婚后在北京城置办地产业,如今就住着十来个人,荣禄夫妇和龙儿以及云琦,其余看护洒扫的仆役不过六七个,人少有人少的好处,至少不担心别有用心的人混混杂其中。
清烟在门口迎接我,强装的笑颜更让我肯定,今日的客人一定是他。
“石大哥来了么?”我直接问道。
“还没呢,荣大哥去城门口接他了。”清烟带我走进府里的后花园,园子里栽种了各色花木,中间亭子里摆了一桌简单的饭菜。
“消息都打听到了?”我看着清烟红肿的眼睛,大约知道消息并不好。
“上月就去打听了,南京城那边……”清烟捂住嘴转身背对我。
“你姐夫知道了吗?”看样子,情况很不乐观,那石大哥,清烟要怎么把这消息告诉他?
“还不知道,”清烟擦了眼泪,“兰新姐,我姐夫很看重你,所以,就请你帮忙劝劝他。本来今天地家宴,没打算请您来,实在是不想再给您添麻烦,孩子的事,云琦也告诉我们了,都是因为我们才……”
“事情都过去了,还说这些干吗?我是心甘情愿帮你们的,你们值得我这样做。”我拍拍她地肩膀。
“别哭了,说说看,荣禄都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南京那边的情况很不好吗?”我关切地问道。
“姐姐,自杀了。”清烟沉重地说道,
“柳姐姐她?”我不敢相信地望着清烟,柳清吟自杀了?
“洪秀全逼她写家信,让她催姐夫回南京,姐夫在江西刚刚打了胜仗,也就是说,刚刚被洪秀全利用完,他就要斩草除根,只因为姐夫在民间地威望比他高。”清烟再次落泪,“杨秀清也打起了姐姐地主意,你也知道,之前掳走你就是他出的主意,如果当初姐夫把你交出去,不管是大清地皇妃,还是恭亲王的福晋,都逃不过他的蹂躏。”
“这两个混蛋,难怪没有好下场,报应。”我恨恨地咒骂。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好下场?”清烟听到我的咒骂,忍不住问。
“呃,”我极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我的意思是,他们这样作恶多端,不得民心,肯定是没有好下场的,最好啊,全家死光光。”我在心里咒骂着洪杨两家的祖宗十八代。
第一百四十四章 妾愿身为梁上燕(四)
第一百四十四章 妾愿身为梁上燕(四) “兰新姐,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宣娇姐人很好,这消息也是她告诉我们的,不然,我们还蒙在鼓里呢,逃出南京城以后,都不敢朝那边儿望,生怕有一天,就看到冲天的怨气从翼王府上方升起。”清烟叹口气继续说道,“姐姐怎会从那杨秀清?但又无法向姐夫诉说冤屈,被逼无奈,唯有一死。姐姐自杀以后,他们派人烧了翼王府,那些仆人终究难逃一死。”做的还真绝,逼死人了不算,还把房子一把火给点了。
“你姐夫,该怎么接受这个消息啊?”我走进亭子,颓然坐在石凳上。
“荣大哥另找人去江西,见到了姐夫,只说我们大婚,姐姐带龙儿一起来北京了,如今战乱,自己回去怕不安全,让姐夫前来再一同回去。”清烟蹙起眉,原来是这样,难怪石大哥回来,是因为清烟和荣禄撒了谎,而这个谎言,稍后将不攻自破。
“我只怕姐夫知道了真相会发疯一般冲杀回去,之前打探消息的人也说了,南京城里,洪杨两人的走狗早布下了埋伏,就等姐夫回去送死。姐姐最大的心愿就是姐夫能好好活着,再者,我与荣大哥都非习武之人,若姐夫有不测,龙儿尚年幼,谁来替他们报这个仇,谁来替他们洗清冤屈?”清烟叹口气,“可姐夫的脾气我知道,我劝不住他。”
“这事儿摊谁身上都受不了,何况你姐夫这样铁骨铮铮的硬汉?妻死子散,家破人亡。他们做得太绝,也许,他们正想用这样的方法逼你姐夫回去呢。”我忧虑地望着远处。“一定要劝住他,一定要。。奇∨書∨網。”
“清烟,姐夫来了。”荣禄在园子门口大声叫道。他的用意很明显,担心清烟伤心掉泪的样子被石达开发现。进而起了疑心,还没进门呢转身就冲杀回去,石达开武功高强,一般人怎么拦得住?
“石大哥,”我起身去园子门口迎他。战争带给他地,除了伤痕还有残忍,他见了我,并未出声,也没有觉得意外。
“呃,姐夫,这边坐。”清烟化解我的尴尬,将石达开迎进亭子。
“你姐姐和龙儿呢?”石达开开口便问妻儿。
“龙儿在房中睡了,姐姐……”清烟不知如何开口。姐姐的死讯迟早是瞒不住地,到底该不该现在说清?
“柳姐姐还在南京,”我突然开口。事已至此,必须如实相告了。余光瞟到清烟一脸担忧地望着我。我无法回她一个心安的眼神。我并不知道说出实情后,石达开会怎样?但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我就知道你们在骗我?”石达开一脸肃杀。原来他知道,那他究竟知道多少,“玉成地消息果然是真的,清吟还在南京,被软禁在翼王府了。”呼,我心里略略松了口气,他只知家人被软禁,却不知他们已经被害的消息。
就在我分神的那一会儿,石达开霍地站起身,走出亭子。
“姐夫,你去哪儿?”清烟赶紧起身叫道。
“回南京,我怎么能把你姐姐丢在他们手上。”石达开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但是柳姐姐说,她不要你回南京,她要你好好活着。”我在他身后大喊。
“你这话什么意思?”石达开猛然转身。
我慢慢走近他,直视他嗜血的眼睛,他地愤怒几乎要焚烧了他身边的一切。“柳姐姐,已经死了。你不要回南京,她要你好好活着,这是她最后的心愿。”泪水从我眼中滚落,我看到就算扮成驼背赶车人也依然双眸有神的石达开,在那一瞬间,知道妻子的死讯,眸子里竟只有了绝望,然后是让人恐惧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嗜血。
“石大哥,龙儿还在,清烟还在,你愿意让他们再次承受失去至亲的痛苦吗?”我伸手想扯住他衣袖,却被他拂开。
“别碰我,我会忍不住杀了你,凡是阻止我的人,我都要杀。”他暴怒地吼道。
“石大哥,你冷静一下,”我依然不怕死地上前拦住他地去路。
“滚开,”石达开铁臂一挥,我还来不及碰到他衣袖,就已经重重摔了出去。
啊,我咬唇低呼,头重重地磕在地上,钻心地痛,,膝盖和手肘处的衣服也被地上的石头擦破,我来不及查看伤势,奋力往前一扑,抱住了石达开地腿烟奔到我们身边,扯住石达开的手臂。
“姐夫,我们都很悲痛,但是你不要伤了无辜地人。”清烟抽泣着,“姐姐是因为不肯给你写家书,不愿让你自投罗网才用死来了结自己地,如果你意气用事,那姐姐的死岂不是很不值得!”
“是啊,姐夫,”荣禄用尽全力拽住石达开地手臂,“姐姐把孩子托付给我们,也是希望将来能让孩子和你团聚。”
“石大哥,”我头有些晕,一些黏稠的液体顺着额前的发淌下,遮住了我的视线。“你要替柳姐姐报仇,所以你要保……保……”我终究没有机会说完一句完整的话,身子软软地倒下去。
一顿家宴,以我的流血晕倒结束,石达开终究还是留下了,清烟满怀内疚为我缠上纱布,我们三人坐在客厅沉默不语,看着石达开抱着龙儿在我们面前走来走去,不时亲亲孩子的小脸,不时一边低语一边流泪。
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我趁人不注意悄悄拭去,回头看到清烟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而荣禄更是红了眼眶,此情此景,不甚唏嘘。
“姐夫,”清烟终于打破沉静,开口叫道,“孩子该喂奶了。”
石达开沉默片刻,将孩子递给清烟,龙儿紧抓着父亲的衣襟不肯撒手,清烟哄了许久,在扯散父亲胸前的布扣之后,才终于被清烟抱走。
在石达开脚下,掉了一样东西,是刚刚龙儿扯散布扣的时候,从石达开贴身的衣服里掉下的。
我仔细一看,呆住,虽然沾满了血渍,破烂不堪,而且已经被压得扁平,但是我依然能认出,因为那是我做的,平安娃娃!
第一百四十五章 惆怅惜花人不见(一)
第一百四十五章 惆怅惜花人不见(一) 石达开也发现了掉在地上的布偶,有些不自然地捡起,依旧放回贴身衣物里。
荣禄似乎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异常,起身离开客厅去帮清烟照顾龙
“石大哥。”
“楚姑娘。”
我们同时开口,彼此更觉尴尬。
“你有话,就先说吧,之前失手弄伤你,对不起。”他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背对着阳光,因为阴影,所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孤独和哀伤。
“我何曾怪过你,如果担心受伤就不会上前劝阻了。”我坦白地说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其实我并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你,只是,柳姐姐交待我的,我一定要做到。”
“我真的接受不了,出征前清吟还跟我说,等我凯旋归来,龙儿就该会叫爹了。我们要远离战争,远离权势,一家人离开南京,回老家去生活,”石达开仰天长叹,“她还说,伴君如伴虎,天王疑心太重,东王野心太大,如今的结义兄弟已经不是当初起义时同甘共苦的弟兄了。我还笑她目光短浅,是我没有相信她,如果那时候离开,就不会有今天了。”“怪不得谁,没有人能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你也不要自责,龙儿还小,就算清烟待他如亲生,但他终归是要回到亲生父亲身边的,虎父无犬子,我想,龙儿将来也一定能干出一份伟业,不过,一定要你这位父亲在身边教导。”我用孩子来牵绊他。看他之前对孩子的疼爱,就知道孩子和清吟一样珍贵。
“只怕,我没有多少时间待在他身边。。。看他长大,教导他成人。”石达开苦笑。
“你不是说要归隐?要过平静的生活?”他不是已经疲倦了这种战争的游戏么?他不是痛恨被人当成杀人工具?
“我能停下来吗?一旦走上这条路。平静就只是奢望。”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这手上沾了多少人地鲜血,我都不记得了,杀戮开始就无法停止。”
“为什么不能停止?你可以过普通的生活,”我全然忘记自己也是处在一个身不由己的漩涡里。
“我要停止。但是我地将士们不会同意,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翻身的机会,驱除鞑虏,恢复我们汉人地江山。”他一脸愤恨,在他心里,就算洪秀全不择手段杀害他的家人,但似乎都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