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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喜。道:“尚将军,刚才有几千骑兵已轻逃走,想必是求援去了,咱们务必速战速决,争取在入夜前全歼这股辽东贼军,然后方可驰援威京,不然威京危矣!尚持军就由你为先锋,先去打探一下辽东军虚实,如何?若是能一举攻下辽东军阵地。我必为将军请功。”
萨哈廉说是询问,可话中意思却不容尚可喜回绝,尚可喜暗道:妈的!凭什么我就像是后娘养的,好事没有我,坏事却从来逃不开,屁的先锋,谁不知道你是把我当做炮灰,浩耗辽东军的弹药,还请功?能括着回来就不错了。真想像黄胜一样,干脆投了辽东军算了。不过这话也就是想想罢了,他自己也知道,叹自己对大明百姓犯下的滔天罪行,三年前引后金军入关,致使关人明军死伤达十几万人,百姓更是死伤无数,自己若是敢回到大明。恐怕没等进京便会被路上地百姓活话咬死。为此尚可喜也不敢再回大明,只能与后金同生共死,而此时他当然也明白当前局势不容他再有所保留,尚可喜也只能打定圭意。今日与辽东军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喳!”尚可喜得令后整军备战。而此时守在小山丘上的辽东军也已利用刚才骑兵大战地机会,挖好了一米多深的战壕,只是这个小山丘却小了一些,高不过二十余米,方园不过千余米,而且山丘上别说树木,就是想找一块大一点的石头也费劲,根本不足以让全团五营步兵全部展开。吴三辅只好命人从山丘半山腰开始,直到顶上连挖了三道战壕,如此以来,就算失守一道也可继续抵抗。负责守在第一道战壕的是第一、第三营,由一营营长卢延率领,第二营由孙长得率领守在距第一道战壕不到五十米的第二道战壕,第四营则守在第三道战壕,吴三辅率第五营为预备队,守在山顶。团直属各部队及剩下的骑兵营战士也守在这里。唯一让吴三辅担心的便是全团经过一夜半天的战斗,弹药已经不多了,平均每人只剩下十几枚子弹。手雷更是奇缺,刚才吴三辅亲率第五营救援骑兵营时,已经将全团手雷用去一大半,剩下的还不足每人一颗,而飞弹径过两轮齐射,又在东南城外用去一些,只剩下七百余枚左右。若是吴三挂不能及时来援,恐怕最后只能用刺刀与敌人生死相搏。直到此时,吴三辅还未意识到即将到来地这场战斗竟会如此血腥,如此惨烈。
尚可喜一切准备妥当后,终于率一万余正黄骑骑兵从山丘南侧徐徐压上。山丘南侧是整个山丘最为平缓的地方,别说骑兵,就是赶着一群鸡鸭也可轻易从这里登上山丘。吴三辅当然也看到此处,第一营两千余人便全守在南坡,严阵以待。不过由于人数太多,卢延在这里共修了两道战壕,将全营士兵分为前后两排,以增加齐射时的威力。在距辽东军战壕千米外,尚可喜一挥手,示意大军停止前进,随后将全军分为三个梯队,第一梯队千人左右,第二、第三梯队每队四千余人,手执强弓利箭。尚可喜看着这些跟随了自己十几年的老弟兄、老部下心中也是一阵难受,作为先锋,此战必然是九死一生,不过死道友总好过死贫道,只要自己不死,就算现在手下这些人都阵亡了,自己也还有东山再起的本钱。尚可喜早就从自己部下眼中看出了恐惧,若是叫他们此时冲锋,恐怕辽东军一阵枪响,便会将他们全都打回来。为了激起士气,尚可喜可是下了血本,第一梯队的一千人可是由自己五百亲卫,和手下各部抽调的最为勇猛的五百名汉子组成的,可以说是整个正黄旗汉军最为精锐所在。“取酒来!”尚可喜大喝了一声。自有部下取来十几坛好酒,一一为这千人斟满。尚可喜也手持一碗,道:“兄弟们,此仗凶险大家都知道,也许在此一别就此天人永隔,不过咱们即是军人便得有战死沙场的觉悟,就看刚才镶黄旗那帮泥腿子都能如此勇猛,咱们决不能弱了他们。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如果有战死的弟兄,你们的父母妻儿我必保他衣食无忧!”“多谢大人!”千余好汉齐声喝道。
“来,满饮此酒,祝兄弟们旗开得胜!”说完尚可喜一口喝光了碗中好酒,随后将手中酒碗狠狠的摔在地上,只可惜这里山石甚少,又正值春暖花开之际,泥土扣软,酒碗竟是在地上滚了几个个,却完好无损。尚可喜只觉晦气,上前一步,一脚将酒碗踩得粉碎。千余好汉自也是如此,齐声喝道:“旗开得胜!”又一脚将酒碗踩得粉身碎骨后才各自上马,取出弓箭,一带马僵,向着辽东军杀去。第一梯队前行二百余米,第二梯队也随后跟上,尚可喜亲率第三梯队掩杀而上。这一切自然被山丘上的辽东军看得真切,仅看最前面这千余人的架势便知不好相与,早早便将手中长枪对准了前面的辽东军,手雷也摆在了最合手的地方,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这手雷却是不会轻易使用,这可是自己最后的保命本钱。
山顶上吴三辅也知若是这第一炮打得不响。不能将这万余后金军迅速击退,后金军必然士气大威,而辽东军却士气大降,此消彼长下,恐怕对战局不利。所以也顾不得珍惜所剩不多的飞弹,命南坡所有飞弹部队准备射击。此时山顶上的飞弹部队共有营直属的飞弹连和五营所属的飞弹排,共计十排近八百人,在开始便被吴三辅以排为单位,分别部属在山顶四周。除了南坡外其余三方各部置了两个排,而南放则有四个排。挖地飞弹坑差不多有三百个。随着吴三辅一声令下,这四个排马上将飞弹准备了,手执火摺准备点火。山下后金军片刻功夫便冲锋了七八百米,第一队距辽东军阵地已不足二百米,这时吴三辅终于下令:“一排照准敌军第一队给我根很的打!二排、三排照准敌军第二队准备发射。不过每人只能打出一发飞弹,违者军法处置!”
山顶的飞弹弹坑在刚挖时便计算好了弹道和射程,基本可以覆盖辽东军阵前五十米到五百米的距离,所以一排得今后马上有选择的点了七十余枚飞弹。七十余枚飞弹带着耀眼的火星仿佛一个个流星般落向后金军,只是后金军却无心欣赏这个美景。只是打马狂奔。因为他们知道那可是一个个催命符,若是落在自己身边,自己恐怕就只能去见阎王爷了。
随着一连串的爆炸声,第一队千余后金军竟有近三百余骑跌落马下,就算有能勉强爬起来的,也不敢再向前冲锋,而是就地向一边滚去,要知后面四千余骑片刻即至,若是死在自己人手上那可真是太冤了。这时后金剩下的七百余骑已冲到距辽东阵地百米左右地地方。眼看后金军已经开始准备搭弓射箭,卢延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后金便要抢先攻击。若不是弹药宝贵,早在后金冲到二百米的地方便下令射击了,此时百米左右正是长枪最佳射程。“前排齐射,后排散射!”说着,卢延已率先开了第一枪,一名冲在最前面地后金骑军应声而倒。掉落马下,被后面的战马踏成肉泥。最静面的近千辽东军一轮齐射,冲在最前面的二百余名后金骑兵只有十几骑侥幸逃脱,其余人平均每人身上都有两个以上的弹孔。就是仅剩下的十余骑也没逃过随后的散射。被送地狱中。
不过这千余骑兵确算得上精锐,眼看已有近五百名战友丧命,却无一人面露胆怯,反而将手中的强弓拉得更开,瞄准了前面的辽东军。随着队长地一声令下,近五百支箭矢射现辽东军战壕。只可惜这些人根本不知道战壕的妙处,五百支利箭只能暂时压制辽东军的攻势,却难以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有几人运气不好被从天而降的利箭射中了要害,不幸丧命外,其余辽东军趴在战壕后,看着战壕前那深入土中半寸的箭矢虽也是倒吸凉气,却连轻伤的都少有。一轮箭雨过后,辽东军再次探出头,对准了正冲锋的后金军发动了又一轮猛攻。此时尚可喜的第二梯队敢已冲到了距战壕不过二百余米他方。站在山顶的吴三辅终于下令:“第二排、第三排发射!”百余飞弹正落在后金军第二队中间,四千余人的大队人马,立刻便发生了骚乱,跟在大队最后面的近百骑兵竟然掉转马头想要逃跑。可刚跑几步,便被由尚可喜亲自率领的第三梯队迎头赶上,尚可喜亲自举起强弓利箭将跑在最前面的一人射杀,随后他身边的督战队手下也是毫不留情,将逃跑的近百人全部射杀。吓得第二梯队中许多刚升起地逃跑心思的军卒连忙压下这个念头,继续向前冲去。只是刚才一轮飞弹已经炸死炸伤后金近千人,令得后金军士气大降。不过许多受伤的军卒却是宁肯死在马背上,也不想像第一队那样掉落马下,被踏成肉泥。所以远远着上去后金阵形却并没有松散多少。
后金正黄旗汉军的第一队很快便冲到距辽东战壕不过二三十米的地方,只是经过几轮打击,仅剩下百余人。正当这百余人以为已经过了这条死亡之路,可以与辽东军近战时,才发现不远处战壕中的辽东军狠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反而已经开始将手中长枪瞄准后他们身后的第二队骑兵。正在他们疑惑时,却又听到上面传来枪响,竟是距此五十余米的第二道防线的辽东军举枪向自己射击,仅剩下的一百余后金骑兵只能带着不甘倒在了冲锋的路上。其中一人竟在身中三枪的情况下还在继续冲锋,一直冲到距辽东军战壕不过十八米的地方。直到战马被毙,他才睁着双眼随着战马一起跌倒在地,不过巨大的惯性竟让他和那匹战马一直冲进了辽东军的战壕中,一名辽东军躲闪不及被压伤了一条腿,这可以算是后金军在此次攻防战中与辽东军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后金第一队的千余军卒至此已是全部阵亡,不过他们的作用却是巨大的,这时后金第二队三千余人也已冲到阵前不到百米,亲眼看到自己的战友战死杀场,固然是有人被吓得手脚发软,可更多的后金军却被激起了斗志,这次三千余人同时射出利箭,仿佛一片乌云盖向辽东军的战壕,虽然因为角度问题,无法覆盖整个战壕,可还是有许多辽东军被箭矢所伤。不过眼看着已经冲到近前的后金,辽东军们无瑕医治,或是随手一刀将箭杆斩断,或一咬牙,硬将身上的利箭拔出,随后用随身带着的砂布简单包上两圈,又投入到战斗当中。
在辽东军顽强的精神下,第二队的三千余人能冲过这道死亡防线的仅有不到两千人。随后又有第二道防线第二营将士支援,真正能冲到战壕前的不过千人。可就是这千余人也给辽东军带来了无法想象的灾难。金骑军手执在三尺余长的马刀冲进辽东军战壕时,有许多辽东军根本未来得及躲闪。便被足有七八百斤地战马生生压在身下,任由他们如何狰扎也是无济于事,最终只能含恨而去。夫了战马的后金军当然不是辽东军的对手,更何况是以少敌多,仅片刻间,冲入辽东军阵中的近千骑兵已经被歼灭大半。而这时尚可喜亲率的第三队也已赶到。在损失了不到一千人后,尚可喜率领着三千余汉旗军冲进了辽东军阵地。此时辽东军第一营也已战死近千人,在近战中火枪又无法发挥作用,只好凭借手中刺刀与后金军展开了肉搏。在营长卢延的率领下。不到两干人的辽东军全部冲出战壕与三千余后金展开对攻。在山顶的吴三辅见情况不好,忙命第一道防线的第三营官兵暂时放弃阵地。上前支援,再加上有第二道防线地辽东军不时对后金军打冷枪,才勉强维顶住了后金军的攻势。随着其余辽东军地支援,后金军已经渐成败象,可形势却依然严峻。
一直在后面观战的萨哈廉也没想到尚可喜竟会如此拼命,虽然如此下去尚可喜已是败多胜少,可萨哈廉却看出了便宜,辽东军在近战情况下根本不是骑兵的对手,只要再给辽东军一点压力。便可将他们全部逼上山顶的绝路。想到这儿,萨哈廉不再犹豫,与明安台吉打了声招呼,便今身边亲兵挥动今旗,亲率全军近万正红旗骑兵呼啸着从东面山坡向辽东军阵地杀去。明妥台吉也不是傻瓜,知道此时若不一起攻击,等尚可喜被全歼后,辽东军便可重新巩固阵地,再想杀上辽东军阵地。恐怕还得损失几千人才行,别说萨哈廉舍不得,就是自己也舍不得让自己部下当这个送死鬼。所以明妥也是大手一挥,率领着两万多蒙古骑兵绕路从西面向山丘冲了上来。吴三辅在山丘上居高临下当然看得真切,眼看南面战局虽然占据优势,可一时半会儿却也难以将几千后金汉军全部歼灭。而此时后金军和蒙古军三万余人又分从东西两侧向山丘攻了上来,这两处守军已去支援南坡,此时无人把守。山路虽然略为陡峭。可根本阻拦不住敌方骑军,一旦被他们冲上山顶,或是与尚可喜会合,全军将士必然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