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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相对,加以阻拦。被围大明士卒虽是极力突围,可敌军人多势众,你向那里突围,不但正前面的后金骑兵拼命阻拦,而且后面及左右两翼的骑兵也是鼓噪而进,迫使大明士卒只能收缩防守。而在这群人后面却是黑鸦鸦一片后金骑兵压阵,军容气势皆不可小视。吴人此时也上了城墙,看着被围的吴襄等人,只觉得肝肠寸断,泪如雨下。到此时已经二百余名大明士卒葬送后金骑兵刀下,吴人心中发誓,如不将这些后金骑兵尽数斩杀为自己弟兄报仇,誓不为人。至于吴襄能一直拖到此时,则是因为后金将领没有把几百明兵放在眼里,实行围而不攻的战术,迫其投降。而吴襄却早有为国尽忠之心,决无投降之意,他与部下奋力突围,可女后金仗着人多势众,骑术精湛,吴襄等人“急奔”,后金兵就“急围”;“缓奔”就“缓围”。直至近城处,吴襄仍无法摆脱后金兵的围困。
祖大寿凭城楼远望,知后金兵势甚大,而且马术娴熟,仅凭自己手下这几千兵马出击,如以卵击石,倘遭全军覆没,丢失城池,将犯不赦之罪。他不能救吴襄,只好听天由命了。就在吴人绝望之时,却听城中又有兵马赶来,向城中一望,却见打头的骑兵手掌大旗,旗上白底黑字,一个斗大的吴字正随风飘扬。吴人再仔细望去,却见旗下一名小将大耳垂,高鼻梁,脸色富有光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瞻视顾盼,尊严若神,吴人认得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吴襄的大公子吴三桂。吴三桂自重生以来,除三岁前渡过了一段幸福时光,之后便先是丧母,后又小姨被害入宫,六年前小姨在宫中死得不明不白,外公全家也尽皆入罪,发配关外,虽然现在早已改名换姓脱了奴籍,可三桂却已将这一切牢牢记在心中。从那以后三桂便下定决心定要将自己的命运由自己掌握。吴襄为三桂选了五十名随从后,三桂仿佛一夜间长大了,从第二日起,他每日便与这五十名随从一同起床,共同习文练武。
练武由吴安、吴链、吴雄轮流教导,再加上三桂从前世电视、电影中借鉴的一些各国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每天将这些还未成年的娃娃兵们训得精疲力尽,可这些挑选出来的随从,毕竟是穷苦出身,也深知这次机遇得来不易,再加上三桂每天也跟他们一样摸爬混打,所以直到昏死过去也没有一人叫苦。同时三桂也让父亲请来教生陈邦选,教这些随从习文,只因三桂不但要将这五十名随从训练成武艺超群的亲卫,更重要的是要将他们训练成可以统领一方的将领,将来随自己纵横沙场。见到这些人每天习文练武好不热闹,很快三桂的亲弟吴三辅,表弟三枷(吴徽之子)、三学(吴邮之子),小舅卢信,表弟卢田(卢仁之子)、卢园(卢义之子),杜松的孙儿吴龙,及祖大寿的子侄祖泽远、泽沛、泽盛等也都加入到了这一行列当中,使这支小小的队伍扩大到了60余人。半年后,在征得父亲同意后,三桂又将两仪真气传给了三辅、吴信等亲友及五十名忠心耿耿的随从。每天晚饭过后吴家便出现了幕有意思的情景,六十余人一同坐在吴襄的小院中打坐练功。
而此时请来的先生陈邦选也见识到了三桂的不凡之处,三桂的许多见解让陈邦选自愧不如,再不敢以先生自居,在习文一事上,处处与三桂商议。虽此时所有人都已经可以识字读书,陈先生用处不大,可三桂为了隐藏自己,也乐得有孙邦选站在台前,但每日上午的习文时间,大多却是三桂在讲,而其他人包括陈邦选在内的所有人坐在台下仔细倾听,也由此更坚定了三桂在这支队伍中的绝对威信。此后几年,卢家、祖家见到三桂已经将这支队伍管理的有模有样,而在其带领下的三家子弟不但绝无纨绔子弟的习气,反而个个武艺超群,机敏过人,三家更放心将家中逐渐长大的子侄交给三桂,先后又有三弼(祖纤之子)、三顺(吴徽之子)、卢风(卢礼之子),及祖大寿子侄泽法、泽润、可法加入其中,更派人四处找寻资质上佳的幼童加入其中,三桂这支小小的队伍也因此不断壮大。三年后,年仅十一岁的三桂深知仅靠学习是锻炼不出人才的,只有实战才是检验众人实力的最好办法。他求得吴襄同意,带着手下这群娃娃兵与吴襄帐下的吴人及其手下百余名士卒在操场上对练。先是木刀木枪,用布包上沾上白灰,最后却真刀实箭。开始吴人对这位大公子还处处手下留情,第一次三桂及这群娃娃兵也的确不是吴人及账下这些沙场精锐的对手。虽然以个人实力来说,这些娃娃兵因练了两仪真气气力上并不输于对手,可毕竟是第一次与人交锋,一个个畏手畏尾,反观吴人等人,仅凭那种沙场决战,一去无回的气势就足以将这群娃娃兵吓得落花留水。
当天夜里,被人教训了一天的娃娃兵齐聚在三桂的小院中,久久沉默不语,最后还是三桂站起来道:“输,我们并不怕,大不了以后想办法赢回来,可看看你们现在,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还有点战士的模样吗?难道你们将以前所说的想要作将军的愿望都忘了吗?如果再这样下去,还不如趁早滚蛋,免得将来上了战场给我丢脸。”
一番话说得这些娃娃兵们各各面红耳赤,纷纷站起来,向三桂表决心。三桂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多说,反而就今天的战斗向大家征求意见,查找自己存在的问题,以好下次改进。这种战后讨论的方法,可是三桂在前世影视剧中学到的提高战力最快的办法,而且这个办法最后被在坐的这些人活学活用,并被编入了三桂日后编写的军事操典当中,作为一项规定,要求属下必须执行。在这往后近一年中,三桂及这群娃娃兵们虽时不时便与吴人等人战场演练,可却也没有战胜过吴人所带领的百户。不过这时吴人也再不敢大意,因为他虽然获胜,可每次却都是惨胜而已,往往战到最后,三桂及娃娃兵们全军覆没,而吴人等人也是所剩无几,并且个个身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白点。而三桂虽然每次战败,可这群娃娃兵们却好像不知何为畏惧,何为气绥,下一次再见他们时,还是那样意气风发。到一年之后,三桂的娃娃兵已经与吴人所率百户互有胜负,再过半年,吴人却再也不是三桂的对手,三桂便与父亲说项,带着娃娃兵们出了中后所,来到大明与后金交战前线广宁,暂充祖大寿的部下,充当斥侯,出城与后金交战。不到半年,这支娃娃兵们便展露头角,每次出征,不但探明敌情,而且每人都会斩杀几名后金骑兵。这一状况一直到后金围困广宁,祖大寿怕三桂等人有失,将他们打发回了中后所。可以说三桂的这群娃娃兵已经在战与火的考验中成长起来了。而三桂听说后金要攻宁远,吴襄率兵支援。三桂对此战清楚得很,按照历史记载宁远之战明军大胜,并击伤了后金大汗努尔哈赤,使后金无功而返,也因此垫定了袁崇焕千古名将的地位,祖大寿也正是因此战功威显赫,重到明庭重用。
反正危险不大,并且明军最后取胜,三桂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便带着几十名随众跟随吴襄一起来到了这宁远城中。吴襄怕三桂有危险,反复劝阻,却被三桂以“国家有难,匹夫有责”顶了回去,只好随三桂了。不过却不敢让三桂出城,命三桂呆在祖大寿的府地修养。三桂也不着急,反正宁远大战早晚暴发,到时还怕自己没有立功的机会吗?可就在三桂在祖大寿府地休息时,有人来报,说吴襄在城外被后金骑围困,城中诸将却不敢派出援兵,三桂一听才真的急了,怎么与自己知道的宁远大战不太一样,父亲怎么会被后金包围?来不及多想,救出吴襄者当前首要大事。他忙命随自己来宁远的几十名随众整装待发,问明了情况,带着这几十名随众打马向北城赶来。不过片刻,这支骑兵已经来到城门之下,三桂翻身下马直奔城上,见到祖大寿便跪倒在地,急道:“舅父,三桂听闻我父在城外被困,还望舅父发兵救援。”祖大寿却因双方兵力相差悬殊,不敢应允,道:“袁大人负我守城之责,焉敢妄动,万一失利,恐城池不保,城中几十万百姓军卒具因吾一念之差化为齑粉,寿则上对不起朝庭,下对不起百姓,岂不成千古罪人?”
三桂再三请求,祖大寿却是不敢答应,三桂站起身来,隔墙向外望去,远远见到父亲及三百余大明士卒正被后金骑兵团团围住,队伍中的吴字大旗冲向那里,那里的后金骑兵便呼喝着拦了上去,只见队伍左突右冲,却使终冲不出后金围困。三桂看得心急如焚,不禁痛哭流涕,暗道:亏自己还是重生之人,更是妄为人子,先是母亲丧于狼口,那时自己年幼,无可奈何,可此时自己已是久经杀场,要是再眼见父样丧命,那自己干脆寻个无人之处自尽算了。
想及此处,三桂再次跪倒在祖大寿身前,道:“舅父不肯发兵,儿请率家丁以死相救!”祖大寿却不敢答应,只因袁大人有令,警钟一响无他命令,任何人擅开城门以通敌罪论处。可眼见外甥就跪在自己身前痛哭流泣,自己妹夫正在城外被敌围困,已是凶多吉少,就算祖大寿是铁石心肠此时也不禁暗自悲伤,更何况吴襄不仅是自己妹夫,更是自己救命恩人,真是让祖大寿左右为难。
第二章 勇不可挡
沉思片刻,祖大寿又看了看城外后金大军,现在还在距离城池几里的地方,已经停下了脚步。祖大寿终于一咬牙,下定决心,一把拉起三桂道:“桂儿,不要伤心,舅父答应你便是。”三桂听得此言,喜出往外,一把擦去眼泪,拉住舅父衣袖激动的道:“此话当真?”看祖大寿微微颔首,高兴的道:“多谢舅父。”转身就下了城楼。吴人也忙跟了下来。祖大寿也跟着来到城门前,看着三桂上了战马,再看其身后正坐在马上的五十余名骑兵,真是个个健壮,满脸坚毅,这那里还是几年前的那群娃娃兵,分别是一支百战雄狮。随着这支队伍不断壮大,三桂将这些人按年龄每十八人分为一班,设班长、副班长各一人,至于各家子侄则不在此列,单独成了一个近卫班,由年纪最长的卢信为班长,实力最强的祖泽远为副班长。此次三桂带来的便是其中两支年龄最大,实力最强的两个班及近卫班中年纪较大的几人。可即是如此,这群骑兵中最大的也不过20,最小的便是三桂,年仅14岁。
三桂坐在马上抽出腰间战刀,高举头顶,大声喝道:“旋风狼骑……”只见其余五十余骑兵听后,也俱抽出马刀举过头顶喝道:“有我无敌……”虽只有五十余骑,可气势雄壮,声势震天。三桂在马上令道:“一班左翼,二班右翼,近卫班随我居中,必破后金骑兵。”众骑兵在马上轰然应是。随后变换阵势分为三列,一班在左,二班在右,近卫班几人居中站在三桂身后。祖大寿看到自己的子侄也俱站在三桂身后,不但没有大战前的畏惧,反而各个满面红光,一看就是兴奋异常。祖大寿走到三桂近前,向后看了看这五十余骑,心有感慨,只不知这支小队此次出城救援到底能有几人生还,只求不要全军覆没才好。之后才转过头来对三桂道:“桂儿,万事小心,如事不可为,也要保重有用之躯,将来为你父报仇。”他是怕三桂一时激动,明知不可为,却偏要蛮干,将这五十余骑尽数葬送。
要知道,这五十余骑中不仅有三桂随从,更有吴、卢、祖下一代精华所在,如这些人不能安全归来,三家恐怕也会因此没落,祖大寿不得不慎之又慎。三桂点点头,并不答话。吴人在一旁却急了,大声道:“公子爷,你可千万要把我带上啊,就算死,我也要死在阵前。”
三桂看了看吴人,虽然有感他的忠心,可却不能答应,自己手下这群骑兵在一起已经6年时间,彼此配合默契,要是吴人非得从中插上一脚,恐怕不但帮不了忙,反而会误了大事。只好劝道:“吴人,不是我不带你,只因我这队骑兵在一起训练长达6年,若你贸然加入,怕是要坏了大事。”吴人也是领兵之人,知道三桂在理,可心中却不好受,要想独自一人出城,可祖大寿已经派人将他架起。祖大寿见众人都已准备完毕便传令下去,命城门守官开启城门。守门官心中虽然疑惑,可毕竟是祖家子弟兵,说起来还是祖大寿远房亲戚,当然不敢向祖大寿讨取袁大人令牌信物,按令打开城门。城门一开,三桂一马当先奔出城外,其余人等按三桂命令分为三队紧跟其后。吴人见三桂已经出了城门,不禁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三桂消息的方向,连磕了三个响头,高声道:“大公子,望你得胜归,不然这城楼便是吴人葬身之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