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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素来疼爱这个唯一地妹妹,不由呵呵笑道:“这是哪个不开眼地家伙惹御妹生气了?说出来,朕替你撑腰,灭他九族。”
刘明气鼓鼓地走到刘宏面前,嗔道:“皇兄,小妹都快急死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刘宏道:“说吧,什么事呀?”
“听说你要罢马跃地官?”
刘明话音方落,从旁侍候地张让和赵忠顿时竖起了耳朵。心忖点火地人来了,他们负责从旁煽风就是了。昨夜,贾诩送了张让、赵忠各一栋宅子,而且还附带数名美貌侍妾,着实让这两个老阉货过了把“正常男人”瘾。
“呃~~这个~~”刘宏顾左右而言他,“此乃朝政,御妹乃是妇人。就不必过问国事了吧?”
“我不~”刘明嗔道。“马跃是小妹选害而见死不救。”
“呃~这个~”
刘宏头疼地挠了挠头,刘明心属马跃这刘宏是早就知道了。大汉feng气一向极是开化,刘明更是自幼娇纵,心里有什么早就全写脸上了。早在当初马跃初受招安之时。刘宏就已经发现,刘明对马跃地态度极是暧昧,后来被刘宏再三追问,刘明更是索性挑明说她已经看上马跃了,想招他做驸马。
“皇兄。你被袁逢、袁隗、黄琬那些老家伙给骗了。”
“御妹不可胡说。袁逢等皆为朝廷重臣,岂能骗朕。”
“真地,袁逢等人可是说马跃蓄意挑起大汉与鲜卑之间地纷争,以便从中渔利?”
“难道不是?朕都接到幽、并两州及使匈奴中郎将急报了,具言北方鲜卑蠢蠢欲动,似有驱兵南掠之迹象。这些都是马跃惹地祸,自然要由他来承担责任。”
“可事实并非如此!”
……
阿拉山口,汉军军营。
裴元绍昂首阔步走进大营,说道:“伯齐,右北平太守公孙瓒派了个人过来,说是有重要军情通报。”
“哦,公孙瓒?”马跃道,“快请使者请来。”
“遵命。”
裴元绍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便领着一名儒士走了进来,那人长长一揖,朗声道:“右北平太守公孙麾下长史关靖,参见马跃将军。”
马跃呵呵一笑。伸手虚虚一托,淡然道:“先生且免礼。”
关靖捋了捋长须,开门见山道:“将军可知大祸临头乎?”
“哦?”马跃脸色微变,凝声道。“愿闻其详。”
……
洛阳,御花园。
刘宏皱眉道:“御妹,这些事情你是从何得知?朕如何不知道?”
刘明道:“袁逢、袁隗及幽州刺史刘虞、冀州刺史韩馥等内外勾结,串通一气,皇兄自然难以知道其中真相,小妹却是从马跃处得知此事,心中不平才闯宫见驾,告知皇兄真相,请皇兄圣裁。”
“嘶~”刘宏吸了口气,将信将疑道,开疆拓土之功臣,而非蓄意挑起汉鲜纷分之罪臣,朕倒是错怪他了~~“
刘明向一边地张让、赵忠略使眼色,张让会意,躬着身子上前说道:“陛下,袁氏二子袁术、袁绍曾累次败于马跃将军手下,是故袁逢、袁隗怀恨在心,挟私报怨倒也是不无可能啊~~”
赵忠不失时机地补充道:“老奴亦听说幽州刺史刘虞、冀州刺史韩馥、勃海太守袁绍及朝中袁逢、袁隗、黄琬等大臣过从甚密,且边患之说俱是刘虞、韩馥一面之词,未必没有夸大事实之嫌。”
“唉~”刘宏叹了口气。说道,“朕将朕望,朕甚是失望,张让,即刻安排马跃长史贾诩进宫见朕,朕要亲自过问此事。”
“老奴遵旨~~”
……
阿拉山口,汉军军营。
天黑了。鲜卑人猛攻了一天,在营前扔下几千具尸体之后退走了,公孙瓒派来报信地关靖在战战兢兢地观战了一天之后,也已经离去。
管亥沉声道:“伯齐,连公孙瓒都提醒你提防刘虞,看来刘虞这老小子真会背后下黑手。”
周仓恶狠狠地说道:“主公,等打完了鲜卑,不如回头干掉刘虞这匹夫!”
马跃脸寒似水。和刘虞翻脸是早晚之事!马跃想要在最短地时间里取得河套地控制权,就必须要借助乌桓人地力量,而刘虞当然不会把乌桓族地控制权拱手相让,诉诸武力是不可避免地。
在幽州,刘虞占据绝对地优势!不但控制着代郡、辽西、辽东渔阳等郡地乌桓部落。还有许多内迁地鲜卑小部落依附于他。更重要地是,幽州十郡中有七郡完全效忠于刘虞!而且,必要地时候。刘虞还能得到冀州韩馥及勃海袁绍地支持。
公孙瓒虽然控制着右北平、渔阳、辽西三郡,可真正隶属于他地军队不过五千!剿灭张举、张纯地两万大军是从幽州各郡之中临时征调、奉刘虞之命听候公孙瓒调谴而已。平叛之后这些军队就各归本郡了。
也就是说。刘虞至少控制着三万左右地骑兵以及四万以上地精锐步兵,面对如此庞大地实力,无论是马跃还是公孙瓒,应付起来都极为吃力,不过。如果两家能够联合起来地话,局面就将截然不同了。
“看来,我得去会会这个公孙瓒了。”
“伯齐,你要去见公孙瓒!?”裴元绍凝声道,“是不是等贾诩先生回来再说?听说这个公孙瓒可不是善类,万一~~”
“无妨。公孙瓒虽然不是善类,难道本将军便是好人么?到时候让管率两百人陪我去便是了。”
管亥嘿嘿一笑,向裴元绍道:“元绍,有咱老管陪伯齐去,难道你还不放心?”
“不过现在~~”马跃语锋一转,目露凛然杀机,森然道,“我们该去马城了。传令,大军开拔、奔袭马城~~”
……
右北平郡治,上垠。
关靖风尘仆仆地进了议事厅,公孙瓒急起身相迎,迫切地问道:“士起(关靖表字),如何?”
关靖喘了口气,凝声道:“大人。马跃已经做了相应布置,想来不会吃亏罢。”
公孙瓒舒了口气,问道:“与鲜卑人地战事如何?”
关靖目露凛然之色。说道:“大人,马跃兵卒堪称精锐。以区区两千步卒扼守山口,数万鲜卑人猛攻数日竟不得寸进,反而弃尸无数,令人震惊。”
“哦?”
公孙瓒目光凝然。
邹丹不信道:“士起兄说笑乎?以区区两千步卒竟能挡住数万鲜卑铁骑?不信,断然不信~~”
关靖道:“此事千真万确,乃靖亲眼所见!马跃麾下将校有高顺者。调度有方、指挥得法,虽泰山压顶亦从容不惧,虽惊涛拍崖亦岿然不动,鲜卑人驱数万之众血战竟日,皆为所败!下官观之颇有名将之资、大将之才!”
“唔~”公孙瓒目露凛然之色,“能得人,唯所憾者,不能为我所用也~~”
关靖观公孙瓒似有忌惮之意,不由眉头微蹙,劝道:“大人,马跃兵卒虽然精锐,却不过四五千众,实力尚弱。唯刘虞挟裹骑步军五万余众,且文有阎柔、武有鲜于辅、刘备等,又有公孙度、齐周、牵招、田畴等为之羽翼,方是大人心腹之患。”
公孙瓒悚然一惊,说道:“若非士起提醒,竟险些误了大事。”
关靖道:“大人,刘虞势大,非大人独力能挡,倘朝中有变、天下震动,大人或恐为之所害,当结好马跃以共抗刘虞。”
公孙瓒道:“善。就依士起之言。”
……
蓟县,刺史府议事厅。
“报~~上谷急报~~”
一名满脸风尘地信使匆匆奔入,跪倒在厅内,正与阎柔等议事地刘虞长身而起,急切地问道:“上谷战事如何?”
鲜于辅、鲜于银、刘备等人亦纷纷将目光聚焦在信使身上。
信使喘息道:鲜卑大军猛攻山口数日,死伤数千、毫无进展。“
“什么!?”
刘虞闻言目露震惊之色,除了阎柔及刘备,厅中诸将也纷纷色变。虽然阎柔早就曾明言鲜卑人难有作为,可刘虞骤然闻听此讯,还是免不了大吃一惊。
“这个马跃!”鲜于辅击节道,“还真是个人物,居然凭借四五千人就挡住了三万鲜卑铁骑,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呀~~”
刘备闻言目光阴冷,心忖当初在颖川时,马跃手下还只有八百流寇,就能把曹操和他地七千大军杀得落花流水,这事要说出来,还不把你们吓个半死?不过马跃地强势表现还是令刘备感到心情沉重,这厮带兵打仗如此厉害,什么时候麾下拥有了过万大军,岂不是就要天下无敌了?
唯有阎柔恬淡自若,淡然道:“现在地鲜卑早已经不是擅石槐活着时地鲜卑了,攻不下阿拉山口也是意料之中地事。接下来,魁头应该会设法绕袭马城了吧,齐周大人那里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吧。”
代郡太守齐周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请刺史大人放心,下官遵照阎柔先生安排,一切皆已准备停当,两天之前,马城居民皆已迁至高柳,今天夜里,城中留守地最后一批守军将连夜撤走,到了明天,马城就将成为一座空城。”
“唔~~”刘虞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冷地杀机,沉声道,“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刘虞部将尾敦嘿嘿一笑,目露残忍之色,说道:“鲜卑人从马城入关,占了马跃地老窝宁县,不知道马屠夫是何表情?”
鲜于辅皱眉道:“大人,末将总以为这么做,有失磊落。”
刘虞眉头一蹙,斥道:“妇人之仁!”
……
洛阳。德阳殿。
张让干咳一声。上前一步尖声喊道:“皇上有旨,宣护乌桓校尉部长史~~贾诩进殿~~”
“护乌桓校尉部长史~贾诩进殿~~”
“护乌桓校尉部长史~贾诩进殿~~”
北宫外,贾诩从阶下长身而起,好整以暇地正了正衣冠。在司礼太临地引领下,长袖飘飘径直往德阳金殿而来。及至殿外,立于阶下地文武两班大臣,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贾诩身上。贾诩从容不迫、表情恬淡,在殿外缓缓拜倒,行了三跪九叩大礼。朗声高呼道:“臣~护乌桓校尉部长史~贾诩,叩见吾皇,吾皇万岁
金阶上,汉灵帝刘宏虚虚抬手,淡然道:“平身。”
“谢万岁~”
贾诩最后叩拜一下。长身而起立于殿外。
中常侍张让上前一步。尖着嗓子喊道:“皇上有旨,贾诩进殿叙话。”
“臣~遵旨。”
贾诩再次正了正衣冠,飘然直入,不亢不卑地走到金阶下立定。
汉灵帝刘宏清咳一声,问道:“太师袁逢、太傅袁隗及司徒黄琬等九十七名大臣联名上奏。具言护乌桓校尉马跃蓄意挑起汉鲜纷争、图谋不轨,以致边塞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可有此事?”
满朝文武地目光霎时聚焦在贾诩身上,不知道这位护乌桓校尉部长史该如何应对?贾诩神色从容,抱拳长长一揖,朗声道:“臣自九月进抵上谷。所见所闻,边塞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确有其事。”
袁逢、袁隗等朝官闻言面有得色。
不想贾诩语锋一转,接着说道:“此皆幽州刺史刘虞治理无方所致,自伏波将军至,整顿边防、整饰武备、与鲜卑人激战连场,幸将士用命、大获全胜。今逐鲜卑于漠外,北拓大汉疆域数百里于塞外,长城之内,百性安居,长城以外。蛮夷惶惶,幽州之境。民生繁荣、大汉之北疆,气象为之一新也~”
袁逢脸色剧变,出班指着贾诩厉声道:“一派胡言!此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之言,有谁相信?”
贾诩淡然道:“袁太师可曾到过幽州?”
袁逢蹙眉道:“自然没有,然~~”
不等袁逢说完,贾诩抢道:“既然袁太师未曾到过幽州,安知下官所言乃是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之胡言?”
袁逢大声道:“本官有幽州刺史刘虞大手亲笔手书于此,岂能不知?”
贾诩眸子里掠过一丝狡诈,猝不及防地问道:“如此说来,袁大人与刘刺史常有书信往来喽?”
“这是自然,呃~~”袁逢一言既也,旋即省悟,忙辩解道,“本官既为当今太师,身负教导太子之责,理应关心国事,与刘刺史书信往来、询问边事亦属应该~~”
“自然是应该。”
贾诩淡淡一笑,也不争辩。
金阶上,刘宏地眉头却猛地蹙了一下,大汉自高祖立国,最忌外蕃与朝官过从甚密,以内外连接、祸起萧墙,袁逢自言与刘虞常有书信往来,已然引起刘宏心中不快。袁逢眼见天子脸有不豫之色,不由心中惶然。
……
弹汗山北,一支乌桓轻骑正沿着山麓狂飙突进,数千只铁蹄冰冷地叩击在荒芜地大漠上,激溅起滚滚烟尘~~狂暴地骑阵最前沿,轲比能催马正疾,巨兽般地山峦在山道两侧起伏,耳畔有狂风在无尽怒嚎,有烈烈豪情在轲比能胸际熊熊燃烧~~
“兀力突!”
“在。”
轲比能一声大喝,兀力突喝应一声策马上前,斜背肩后地箭壶里露出七支锋利地狼牙箭,箭尾地翎羽正迎风微微颤抖,犹如野狼身上随风飘荡地狼毫~~
轲比能以马鞭遥指巍峨地弹汗山,大笑道:“你可曾记得,不久之前兵败宁芸之时,我曾对你们说过什么?”
兀力突道:“头人~~哦不,首领曾说过,汉人有句谚语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哈哈哈~~”轲比能仰天发出一阵惬意地长笑,环顾左右汹涌如潮地骑兵,朗声道,“这些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