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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躯整个往后带飞,重重地撞在了护手辕木之上。
“笃!”
锋利的狼牙箭射穿了曹性地左肩,又深深地扎进了护手辕木。
“将军!”
“将军!”
“将军!”
辕门小校和守门的士兵们纷纷大呼起来,定睛看时,只见一支拇指粗的狼牙箭从曹性地左肩直透而入,把他整个人钉在了护手辕木之上。曹性的黑眸一片森冷,半边身躯已经一片麻木、再难以动弹分毫。
“咻~~”
又是一声破空声响,又一支拇指粗的狼牙箭掠空而至,这一次曹性再无力躲闪,只能眼睁睁地瞧着眼前寒光一闪,旋即感到咽喉一凉,再缓缓低下头来时,一截狼牙箭翎正在晚风中微微颤动。
曹性素来自负箭术超绝,没想到今夜竟死于敌军箭矢之下!
曹性眸子里掠过一丝淡淡的自嘲,旋即头一歪、气绝身亡。
“将军!!!”
辕门小校和亲兵们凄厉地大吼起来,难以置信地望着曹性,简直不敢相信并州军中最擅射术的曹性将军居然会被敌人以箭射杀。
“不好,营外有动静!”
“好像有人。”
“快拿火把来,火把!”
有士兵手忙脚乱地从辕门上拔来一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辕门小校从士兵手中接过火把,再次往前奋力掷出,当火把翻滚着掠过夜空时,并州将士们惊恐地发现,辕门外正有无数的黑影在靠近。
“敌袭,敌~~”
辕门小校的嗥叫声嘎然而止,一支冰冷的狼牙箭已经射穿了他的咽喉,令他再发不出一丝声响,辕门小校吃力地举起双手,死死地抠住自己的咽喉,浑身的力量正如潮水般从他体内退走。
“仆~”
辕门小校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唆唆唆~~”
黑暗中,密集如蝗的箭雨从营外攒射而至,守在辕门内的并州将士猝不及防,哀嚎着倒了下来,下一刻,无数的黑影从辕门外的夜色下冒了出来,借着辕门上熊熊燃烧的火光,隐隐可以看清,赫然是无数骑兵正悄无声息地冲了过来,将一捆捆黑乎乎的柴禾扔到了辕门外,不及片刻功夫,便在辕门外堆起了一座小山。
“敌袭,敌袭!”
“弓箭手,弓箭手快上~~”
等并州军的弓箭手迅速赶到时,敌军骑兵早已经呼啸而去,下一刻,前方无尽的黑暗中陡然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倏忽之间,这星星点点的火光已经掠空而起,向着并州大营辕门前堆积如山的柴禾堆攒落下来。
“不好,是火箭!敌军要以火攻!”有经验丰富的并州老兵凄厉地嚎叫起来,“水,快取水来,准备救火~~”
“唆唆唆~~”
一排排的火箭漫天攒落,堆积在并州大营前的柴禾很快便燃烧起来,火势很快漫延,从最初的零星火头,很快就燃成了熊熊大火,等并州将士从河边取来河水之时,火势早已经失去了控制,连大营的辕门、栅栏,甚至是鹿角都开始燃烧起来。
……
河水东岸,并州大营。
张辽手持勺铲从伙房里冲了出来,这厮虽然昨天才刚刚挨了三十军棍,可年轻人身体就是好,恢复得也快,虽然还一瘸一拐,却已经能够自如走动了。张辽冲出伙房,只见河水西岸的并州大营火光冲天,喊杀声、惨叫声已经响成一片。
“敌军偷营,大营好像被攻破了!”
“魏续将军已经阵亡,吕布将军、侯成将军还有曹性将军都在河水西岸,没有三位将军的军令,我们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算我们有心前往救援,也过不了河啊。”
被大火惊起的并州将士聚集在河边向着西岸指指点点,吵成一片。
张辽弃了勺铲,从一名发愣的士兵手中劈手夺过腰刀,大步流星、冲到渡口引桥之上,疾声大喝道:“船呢?渡船在哪里?”
“渡船在对岸,不在这边。”
慌乱中,有士兵回应张辽。
“可恶!”张辽恨恨跺脚,跺在沉重的木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张辽忽然神色一动,疾声招呼道,“你们几个,还有你们,过来,都过来,快!”
一伙士兵不明所以地围了过来,茫然地望着张辽。
张辽挥刀砍断了渡口引桥边上的一截支撑木柱,疾声道:“把这引桥的桥板卸下来,撑到河里做木筏,然后乘筏过去救援,快,快点!”
一伙士兵恍然大悟,七手八脚地赶了过来开始挥刀劈砍,不远处正隔岸观火的并州士兵也纷纷围了过来,跟着帮忙。
第二卷 八百流寇起狼烟
第154章 兵临城下
“怎么回事?”吕布霍地翻身坐起,疾声喝问,“外面什么声音?”
“将军,不好了!”吕布话音方落,侯成的身影慌慌张张地闯进了大帐,急声道,“马跃军已经攻破辕门,大营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什么!?”吕布切齿道,“曹性这个混蛋,居然连大营都守不住,来呀,把这个窝囊废给本将军带上来~~”
侯成苦道:“将军,曹性已经战死了。”
“嗯?”吕布凝声道,“死了吗?便宜了这厮。”
正说间,大帐外的喊杀声已经近了许多,一名身上带伤的步军小校冲进了大帐,气喘吁吁地说道:“将~~军,弟兄们眼看就要撑不住了,撤,快撤吧。”
“本将军誓死不退!”吕布厉声道,“拿戟来~~”
“将军,快撤吧!”
侯成和帐中的亲兵轰然跪倒。
吕布听声辩位,将跪在面前的侯成一脚踢翻,厉声道:“滚开,拿戟来~~”
侯成抢前一步抱住吕布大腿,哀求道:“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撤吧!”
“啊!”
吕布大吼一声,狠狠一拳挥出,竟将面前的桌案一拳捶成两截,发出轰然一声巨响,置于桌案上的物品哗啦啦散落一地,侯成察颜观色已知吕布心生退意,便悄悄地爬起身来,手一挥。厉声道:“快,准备渡船,护将军过河。”
侯成当先抢出大帐,只见整个大营已经像煮开的开水般一片翻腾,不时有火箭漫空攒落,引燃营中的易燃之物,到处都是通红地火光,灼得人须发皆枯,吕布头上缠着纱布找不准方向,一不小心便撞上了一处燃烧的火头。身上的战袍顷刻间便烧了起来。
侯成赶紧抢上前来,用衣袍将吕布身上的火苗给扑灭。然后拉着吕布说道:“将军小心,请这边走。”
吕布慌乱中拉住侯成。任由侯成牵着前行。
“不要走了吕布!”
“不要走了吕布!”
“不要走了吕布!”
侯成率领数十亲兵护着吕布堪堪赶到渡口,忽听身后不远处响起绵绵不息的呐喊声,直似山崩地裂,熊熊燃烧的火光中,但见刀光霍霍,人影幢幢,到处都是敌军的身影。最近的一伙马跃贼兵距离渡口已然只有三十步之遥。
“你们,还有你们。”侯成以手中铁枪往一扫守在渡口边的并州将士,疾声命令道,“守住渡口,任何人胆敢靠近渡口,杀无赦!”
“遵命。”
驻守在渡口的几十名士兵虎吼一声。挎刀守住渡口。侯成这才与数十名亲兵扶着吕布登上其中一艘渡船,正欲下令渡河时,忽有眼尖地亲兵手指前方宽阔的河水水面凄厉地尖叫起来:“将军快看。河上有木筏。”
“嗯!?”
侯成倒吸一口冷气,霍然回首,只见前方宽阔地水面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几只木筏,借着背后大营燃起的冲天火光,可以清晰地看到当先一只木筏上傲然肃立着一条铁塔似地大汉,大汉赤裸的虬肌在火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古铜色的肌肤,一看就知道是个狠角色。
大汉身后的几只木筏上,肃立着数十条同样上身赤裸的精壮汉子,皆手持锃亮锋利的腰刀,杀气腾腾、拦住了去路。
“想走吗?门都没有!”当先木筏上地赤膊大汉大喝道,“奉军师之命,周仓在此等候多时了,哈哈~~”
“哈哈哈~~”
大汉身后,数十条赤膊的精壮汉子跟着仰天大笑起来。
吕布双眼被纱布缠住,什么也看不见,只得问侯成道:“侯成,发生了什么事?”
侯成倒吸了一口冷气,向吕布道:“将军,河面上有人拦住去路,敌军人多,我军兵少,恐难以抵挡,不如暂且回到河西大营?”
“将军不可。”一名亲兵急劝道,“大营已被敌军攻破,折回去只能自投死路,何不冒死前冲,或许还能冲破敌军木筏的阻拦、侥幸冲破包围!小人不才、愿为前驱,替将军杀出一条血路。”
见一名小卒都如此骁勇,侯成心中汗颜,把手中的铁枪往前一引,厉声道:“弟兄们,杀!”
……
美稷,四门瓮城。
因为连续十数日高强度劳动而筋疲力尽的奴隶们被分成四批分别驱赶进了四门瓮城内,当沉重的城门轰然合上时,瓮城四周地城墙上忽然出现了黑压压的守军,每一名守军将士的手中都拿着一柄长弓,一支支锋利地狼牙箭已经绰于弦上。
到了这时候,再愚蠢的奴隶都已经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了。
“你们这些奸贼,说话不算数。”一名匈奴奴隶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们答应过的我们的,只要我们投降,就不杀我们,只要我们做够了三年苦役,就还我们自由,为什么要撒谎谎,为什么要杀了我们?”
“为什么要撒谎?”
“为什么要杀我们?”
无助而又绝望的奴隶们愤怒地咆哮起来,靠近城门的奴隶更是以自己的血肉之躯疯狂地撞击着厚实的城门,试图将紧闭的城门给撞开,不过这一切只能是徒劳。
高顺按剑肃立城楼上,面无表情地俯视着瓮城里的奴隶,奴隶们哭喊着、咆哮着,跳骂着,拍打着。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目睹奴隶们临死前的众生相,高顺脸上的表情不喜亦不悲,有地只是从容与冷漠。
只有见惯了血雨腥风、和经历了无数惨烈血战的老兵,才会从骨子里流露出这份从容和冷漠。
“弓箭手~~备。”
高顺锵然抽出佩剑,冰冷地高举过顶,目光一片清冷,肃立在城楼上的陷阵营将士将手中的长弓呼喇喇地举了起来,倏忽之间,一张张长弓已经被挽满,一支支冰冷的箭簇已经瞄准了瓮城里那些手无寸铁的奴隶们。
见惯了生死的老兵们目光冷冽、表情古井不波。而一些从未上过战场的亲兵则惊恐地闭上了眼睛,再不敢看一眼瓮城下那一片人间炼狱般的惨象。
“放箭!”
高顺一声清喝。高举的佩剑冷冷地斩落下来,弓弦响处。箭如雨下,绵绵不息地罩向拥挤在瓮城里地奴隶,惨叫、哀嚎声霎时交织成一片,毫无抵抗能力的奴隶们一片片地倒了下来,倒在了血泊之中。
“笃笃笃~~”
沉闷地破败声中,渡船前行的势头猛地一顿,与疾速对进地数只木筏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借着相对而进的强大惯性,木伐前端削尖的木桩轻易地刺穿了渡船的船体,顷刻间便将渡船和木筏连在了一起。“给老子下去吧!”
周仓大吼一声,手中的长木竿抡圆了横扫而过,将立于船头的十几名并州士兵扫落到了河水里,再以木竿撑住木筏顺势一跃。铁塔似的身躯已经像头大鸟般掠空而起,一跃登上了渡船地船头。
“咚!”
周仓双脚落在船头,发出一声闷响。沉重的身躯直压得渡船一阵摇晃,又有两名立于舷侧的并州士兵立足不移,惨叫着摔落在河水里,并州士兵虽然骁勇善战,却大多不习水性,落水之后扑腾了两下便惨遭灭顶之灾。
“杀!”
侯成厉吼一声,挺枪直扑周仓,周仓哈哈一笑,以长木竿一撑甲板,铁塔似的身躯再次跃起,再落下来时恰好落在渡船最宽处的侧舷上,周仓这两百多斤肉带着惯性重重地砸在渡船的船舷上,顷刻间就造成了一阵剧烈地摇晃。
侯成立足不稳,脚下一飘已经狼狈地摔倒在甲板上,双手扑腾两下,手中的铁枪早已经哧溜一声远远地飞了出去、扎进了河水里。
“哈哈。”
周仓大笑两声,两步抢上前来飞起一脚将侯成踢进了水里,侯成不习水性落水之后连呛了两口水,才挣扎着浮出水面,凄厉地哀嚎起来:“救~~命,救命啊,我投降,快救救我,呜哇~~咕嘟咕嘟~~”
“真是废物。”周仓哈哈大笑,疾声道,“弟兄们都听仔细了,谁也不许救他。”
“遵命。”
周仓身后的水贼们轰然应诺。
“嘿嘿。”
周仓低笑两声,再转过身来将手中地长木竿只是随便挥舞一下,渡船上最后剩下的十几名并州士兵便连连后退,簇拥着吕布退到了渡船的船尾,再往后退却要掉到河水里去了,吕布虽然看不到却听得见,当时就悖然大怒道:“拿本将军的方天画戟来。”
“还想逞英雄?”周仓冷冷一笑,回顾身后士兵道,“弟兄们,给老子把这大船给弄翻了。”
“好嘞。”
登上渡船的水贼们答应一声,呼喇喇全涌到了渡船的左侧,等渡船侧了过来又呼喇喇地涌到右边,这样反复没几下,渡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