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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跃失魂落魄地望着眼前漫天飞卷的火舌,心头一片寒凉。
“主公!”
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忽然冲出灰头土脸的甘宁,厉声喝道:“主公,事急矣。可随末将驾小船走。”
“唉……”
马跃长叹一声。扭头最后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的连环大船,跟着甘宁钻进了火圈,典韦虎吼一声,三百亲兵也一并钻进了火圈,烈焰吞吐。很快就吞噬了马跃刚才立足的甲板,两名荆州俘虏拖着血淋淋地铁链冲上了甲板,然后带着一身烈火蹈进了滚滚长江。跃,刚刚突出火网,迎面就撞上了一艘荆州军的斗舰,一排密集的箭矢射将过来,马跃身边的亲兵顿时倒下了十几个。典韦为了掩护马跃,也身披数箭。血流如注。
“休要走了马屠夫!”
“披金甲者既为马屠夫!”
“射杀马屠夫者赏千金,爵进万户侯!”
荆州斗舰的中舱。曹操一身戎装。熊熊大火将他地脸庞照得通红。
夏侯、李典、于禁、曹纯、藏霸以及数百精兵挽弓搭箭,杀气腾腾。那一枝枝冷森森地箭簇已经瞄准了金盔金甲的马跃。
“曹阿瞒!”
“马屠夫!”
当曹操于乱军中一眼发现马跃时,马跃也几乎是同时发现了曹操。
“曹阿瞒!”马跃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
“马屠夫!”曹操仰天长笑道,“这次你死定了!哈哈哈……”
“别高兴得太早了!”马跃厉声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也!”
“喀嚓!”
“轰隆降
马跃话音方落,天际陡然绽起一道耀眼的闪电,旋即有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下一刻,豆大的雨点瓢泼而下,无所不至地冲涮在熊熊燃烧地连环大船上,只片刻功夫,漫天肆虐的大火便纷纷熄灭,灼人的热意逐渐退却,江面上开始飘散起一股烟烤的焦味。
惊回首,庞大的连环大船虽然已经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却仍然顽强地漂浮在江面上,丝毫没有下沉的迹象。
“这……”曹操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如注的豪雨,表情呆滞,“怎么会这样?”
“哈哈哈马跃以手捶胸,仰天长笑道,”曹阿瞒,连老天都帮我!你拿什么跟我斗!嗯,啊哈哈哈!立即撤回大船!“
甘宁、典韦轰然应诺,率领数百亲兵护着马跃又匆匆撤回了连环大船上,大船上,随着大火的熄灭,凉州将士和战马地骚动很快就平息下来,毕竟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一旦解除了燃眉之急,立刻又恢复了狰狞地杀手本色。
荆州斗舰中舱。
曹操扬首向天,任由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涮着自己地脸庞,此时此刻,他地心比这雨水犹要寒冷!
“曹丞相妙计安天下,三江口损兵又折将!”
“曹丞相妙计安天下,三江口损兵又折将!”
“曹丞相妙计安天下,三江口损兵又折将!”
连环大船上,传来凉州将士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曹操喉头忽然涌起一股令人窒息地烦恶,猛然张嘴、喷出一口血来,身体往后便倒。
“孟德!”
夏侯大吃一惊,急上前扶起,但见曹操脸色惨白,已然陷入昏迷。
第二卷 八百流寇起狼烟
第248章 马超败吕布
夜。
曹操幽幽醒转,只见程、夏侯惇、李典诸将皆神色焦虑地聚集在大帐里,看到曹操醒转,诸将才纷纷松了口气。
“仲德。”曹操目光落在程身上,问道,“这是哪里?”
程道:“主公,这里是石阳。”
“石阳?”曹操的眉头轻轻蹙紧,问道,“马屠夫的西凉大军呢?”
程黯然道:“火攻失败后,刘表的信使也到了,蔡瑁、张允临阵撤兵,马屠夫的船队已经顺江而下了。”
“唉……”曹操浩然长叹一声,幽幽说道,“终究还是没能在三江口击杀马屠夫啊,这该死的贼老天,竟然在冬季下雷雨!难道这真是天意使然、马屠夫命不该绝吗?”
程低声道:“主公,是否从宛城召来大军沿江追击?”
“追击?”曹操摇了摇头,叹道,“已经来不及了,也没必要了,我们回宛城。”
“就这样回宛城?”
“对,回宛城,然后率军返回许都。”
说这话的时候,曹操神情沮丧,脸色苍老,仿佛一夜之间衰老了十岁。
“主公。”
程目露忧色,他很担心曹操遭此挫折之后会在心里留下阴影,此后再次面对马屠夫的时候,就会未战先怯,如果真是这样,那曹操也就失去了成为枭雄的资格,更丧失了逐鹿天下地资格。
“仲德可不必多虑。”曹操似是猜中了程的担心。出言抚慰道,“这点小小的挫折,还打不垮本相,马屠夫的确厉害,而且不是一般的厉害,不过正因为有了这样强大的对手,人生才会有乐趣啊。”
“主公。”
程闻言心神一颤,眸子里却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欣慰。
……
湖口港。
锦帆贼、江夏贼不费吹灰之力就歼灭了驻扎在港口里的几百豫章水军。然后迎接马跃庞大地船队泊港休整。
进港一清点,发现有十七艘楼船船体烧坏、底舱进水,船体已经严重倾斜,不能继续使用了。
另外还有两千余匹战马被熏死,千余将士落水丧命,八千大军也只剩七千了,可谓损失惨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艨冲、斗舰船队保存完好,粮草器械损失不大。其实,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万幸了,如果没有那一场豪雨。这支西凉大军只怕早已灰飞烟灭了。
斗室里。
马跃正召集甘宁、陈虎、张豹、李蒙、王方、李肃诸将议事。
江夏贼陈虎一拍地图,向马跃道:“主公,末将在长江水道行走多年,对长江一带水军兵力的分布还算略知一二,豫章、吴郡、丹阳、会稽四郡并没有强大的水军,仅有吴郡太守孙坚最近编练了一支水军,但人数不过千余人。船只亦不过百余艘走舸。远不足以对主公大军构成威胁。”
“嗯。”马跃点点头,沉声道,“三江口一战,本将军过于大意了,这样的错误绝不容再犯第二次!陈虎、张豹听令。”
陈虎、张豹挺身而前,昂然道:“末将在。”
“率本部水军,搭乘艨冲、斗舰八十艘为前导,在前开路。”
“遵命。”
“甘宁听令。”
“末将在。”
“率本部水军。搭乘艨冲、斗舰百余艘断后。”
“遵命。”
“其余诸将。各自整顿兵马。明日起兵。”
“遵命!”
……
颖川。
郭嘉以步步紧逼的战术,成功化解了贾诩、马跃定下的以攻代守之计。
经过一个多月的反复争夺。阳外围的几座城池最终被联军逐一攻战,到了汉献帝建安五年(192二月,阳已成一座孤城,继续坚守已经毫无意义了。不过,一个多月地时间已经足够贾诩做许多事情了。
当西凉大军撤出阳时,整个河南郡以及颖川郡的北部,陈留郡的东部已经成为一片白地,当地的士族门阀皆被洗劫一空,近三十万百姓被强行迁往洛阳,随后不久,又被强行迁入关中,原本已经荒无人烟的关中逐渐又恢复了生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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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脚步声中,许褚、马超联袂而入,向贾诩抱拳道:“参见军师。”
“唔。”贾诩点点头,问道,“百姓都已经转移了?”
“军师尽可放心。”许褚瓮声瓮气地回答道,“该转移的都已经转移了,现在阳城外就剩下五万大军了!”
“对!”马超恶狠狠地挥舞了一下铁拳,沉声道,“决战地时机已经成熟了!”
“少将军说地好!”贾诩霍然站起身来,乌黑的眸子里流露出灼人的热意,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将士饱餐一顿,明日与关东联军决战!就在这阳,给联军一次狠狠的教训,让他们尝尝凉州铁骑的兵锋。”
“哈哈。”许褚长笑两声,摩拳擦掌道,“末将都有些等不及了!”
……
各路诸侯及各自麾下的文官武将皆已齐聚大帐。
郭嘉手指地图向袁术说道:“骠骑将军,明日一战至关重要,若胜,则凉州军团除了退入虎牢关外再无别的选择,若败,则联军的步步紧逼战术就有可能功亏一篑!所以,为了确保打赢这一仗,联军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袁术道:“奉孝尽管直言,联军该如何备战?”
郭嘉微微一笑,说道:“嘉已备下破敌之策,不过却需联军各部严格执行军令方能奏效。若临战之时,各军皆畏缩不前,或不遵号令,则此战必败无遗。”
“明白了。”袁术心中爱极郭嘉才能,毫不犹豫地从身上解下佩剑,又从案上拿起骠骑将军印,连同供奉于案上地曹操丞相印、袁绍大将军印命人一起奉于郭嘉面前,然后疾声说道。“诸公听清,明日一战事关联军生死存亡,不可不慎,各军皆需听从军师调谴,若有不遵,军法难容!”
江东猛虎孙坚铿然踏前一步,独目里流露出灼灼地杀机,厉声道:“谁若不遵,某与他誓不两立。”
各路诸侯皆凛然。
郭嘉也不推辞,欣然立于袁术案前。朗声道:“下沛相吕布听令。”
吕布闪身出列,抱拳道:“末将
郭嘉道:“可率本部并州铁骑为先锋,明日三更造饭、五更拔营向阳进发,若遇凉州大军前来厮杀,只管往大营败走,总之只许败、不许胜!”
吕布闻言蹙紧眉头,勉强应道:“遵命!”
待吕布入列。郭嘉又向各路诸侯以及麾下地将领们说道:“明日一战。各路大军将被分为八部,各守一方以为八卦阵,本军师将派谴部卒三人,以负责传递号令,各部需做到令行禁止,不可怠慢。”
“遵命。”
……
次日。
天色刚刚放亮,凉州大营内还是一片静寂,吕布的两千并州铁骑已经出现在东方薄薄地晨曦中。
“呜呜呜……”
瞭望塔上的斥侯立刻吹号示警。亮的号角声霎时响彻云霄。
贾诩在许褚、马超以及凉州、羌兵、西域胡骑将领的簇拥下登上辕门。只见大营外地荒原上霜雪遍地。一支黑压压的骑兵已经摆开了阵势,旌旗猎猎、兵甲森严。俨然一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可人数却只有两三千人!
“嗯?”马超剑眉轻蹙,回顾贾诩道,“军师,联军这是要干什么?就凭这两三千号骑兵,也配和我西凉大军进行决战?”
“呵呵。”贾诩洒然一笑,应道,“这只怕是联军的诱敌之计。”
“诱敌之计?”
“对,诱敌之计!”贾诩朗声道,“若本军师所料不差,联军肯定已在二十里坡摆下阵势,这支骑兵无非是要引诱我军前往厮杀而已。”
“唔。”马超点点头,沉声道,“军师,即如此,我军去还是不去?”
“当然去。”贾诩微笑道,“联军如此盛情款待,我军若爽约不往岂非失礼?”
“明白了!”马超点点头,铿然高举右臂,疾声道,“诸将听令,各自整顿本部人马,随本将军……出击!”
“遵命!”
众将轰然应诺,各自领命而去。
倏忽之间,号角齐鸣、鼓声震天,辕门开处,一队队西凉铁骑如滚滚铁流汹涌而出,进至并州铁骑阵前一箭之遥处射往阵脚。两军阵圆,张辽策马出阵,挺枪遥指凉州军阵厉声大喝道:“雁门张辽在此,何人敢战?”
许褚大怒,正欲策马出阵时,忽听身边马蹄声响,急回头看时,西域蛮将、车师国护国大将牙忽律早已策马出阵,挺枪直取张辽。张辽清喝一声,策马相迎,两骑对进霎时相接,张辽手起一枪,疾如闪电般往牙忽律咽喉刺来。
牙忽律一声狼嚎,举枪横扫。
“当!”
两枪相击,旋即两骑交错而过,一股狂野的力量潮如潮水般倒卷而回,张辽手中的铁枪竟险些脱手而飞!张辽心中凛然,暗忖敌将力当在自己之上,硬拼恐难获算,当以回马枪刺之。念至此,张辽策马往本阵便走。
“呜哩呜啦,啊呀哇……”
牙忽律嘴里发出不似人类的狼嚎,策马疾追而来。
张辽倒拖铁枪,不疾不徐地往本阵败走而回,冰冷的触感从手中的铁枪清晰地传来,让张辽的神志前所未有地清晰,喧嚣地战场随着潮水般倒退的大地逐渐远去,这一刻,张辽的意念里只有身后越追越疾的敌将。
“咻!”
两骑堪堪相交,牙忽律凶睛里杀机流露,手起一枪照着张辽地背心刺来。闻听脑后破空声响。张辽嘴角霎时绽起一丝冰冷的杀机,说时迟那时快,张辽矫健的身姿在马背上诡异地一侧,牙忽律势在必得地一枪已然刺空。
“呃~~”
牙忽律一枪落空,陡觉眼前寒光一闪,张辽倒拖在后地铁枪已经诡异地扬起、疾如闪电般往后倒刺而回,一闪就刺穿了牙忽律的咽喉。
“噗……仆塔!”
战马继续前冲,牙忽律的尸体摇了两摇颓然栽落在地。张辽一枪刺死牙忽律。旋即勒马横枪,遥向凉州军阵仰天长嚎,张辽身后,两千并州将士三呼响应,群情激愤,山崩海啸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