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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众将轰然应道。
杨峻宿醉未醒,却听到怀中人声音不似柔福,睁眼一看,竟是自家府上婢子,长叹一口,倒头便睡,心里头空落落地,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悲伤。
“老爷……”门上啪啪地响起敲门声,老秦的声音都变了调:“快起身,大门外有人来了!”
杨峻腾地坐起来:“靠!就喝顿酒而已,不会就东窗事发了吧?!”
莫须有
第六十五章 … 秦府席间人,七宝山下军!
等杨峻急如星火地收拾整齐,跑到前院时,老秦头已经将大门洞开,门外连鬼影也没有一个。
“老秦!”杨峻小腹内一团火直上后脑:“敢唬老爷!”
本来就宿醉未醒,加上昨晚的“火”没有发出来,正要找怀中俏婢的晦气,却被老秦这一顿吓,现在酒是已经醒了大半,却头痛如裂,门外居然没有谁来搅扰,这账当然算在老秦头上。
老秦却一点惊惶的样子也没有,杨峻还以为他镇定功夫好,谁知这老家伙把一张薄笺递到面前时,才看到他每一根手指都在抖抖瑟瑟地
老杨一看,唔,是冤枉老秦了,刚才是有人来过。
“午时,清波门,带枪来!”
下面画了一个押,虽然老杨也不能是文盲了,到这大宋朝不过两个月时间,绝大多数繁体字都已经认得,可是愣认不出这么个整整齐齐的押画的是什么东西。
“老秦哪,这个是?”杨峻最后还是拉下面子,决定“不耻下问”。
老秦应该已经看过了,所以没再看杨峻手上的纸笺,声音颤抖地答道:“老爷,是北边的字!”
老杨一震。
对了,这么个东西,像是在兀术军前的大旗上见过。
靠!这贼子好大的胆!竟然敢到临安城中,向当今大宋枪神挑衅!
杨峻瞬即明白过来,秦府遇到的人要出手了。
杨府所在的地段,应该是临安城中高官巨富们家宅集中的地区,说得白点,就是后世的高档住宅区,大约这番贼还有些忌惮,不敢在这里大砍大杀,而是约杨峻到清波门。
这个地方杨峻还是知道的,不仅游湖时常经过,更因为清波门内就是殿前司中军所在的兵营,上次去点卯就是在清波门内。
大内的御林军,保安水门内的雄武营之外,就是这清波门离大内最近了,杨沂中帅营即在此处,大约赵构还不时到营中劳军,并观看殿前司军训练,在城内诸营之中,这里算是地盘最大的。
贼子竟然约杨峻到大宋的殿前司军营见面?!
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杨峻的地盘么,眼下咱老杨可是正经的殿前司右军副都统!
老秦还在那里发抖,杨峻看着可怜,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老秦哪,给老爷说说,刚才上门的是什么人,长什么样?”
“小人早上刚开了一个门缝,就看见外面立了个人,高高壮壮的,头上罩着黑纱,看不清面容,那眼神却看得见,白喇喇的吓人!”老秦回忆早前所见,似乎还能感觉到从面纱下透出的凶光。
杨峻默然。
一定是那人无疑了。
在头上的盔或者帽外罩一层纱,既不阻视线,还可以防风沙,北边大漠上生活过的人常见的装束,本地的人却不甚用,大不了是大家闺秀或者小家碧玉出门敬香礼佛、游湖的时候聊备一格,以示遮挡,却效果不佳,有点欲盖弥张的味道。
男人用这等装束,加上手里这笺子,已经可以断定,这贼子是上门挑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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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出门,骑马走湖边,片刻间老杨就到了清波门。
到了这里,老杨还有些糊涂:这贼子是要在清波门外的西湖边上单挑呢,还是要入兵营?
出乎老杨意料的是,虽然午时未到,却已经有两骑候在那里,就跟老杨所说的一般装束,只不过看样子对方也没有想到老杨会这么心急,所以现在还摆了桌子据案大嚼。
不过老杨一现身,其中一位立即抛下手中羊腿,就要冲过来,另一位像是劝了一阵,才一齐上马进了清波门,一边回首招杨峻跟上。
到兵营门口,守门的军校隔门大喝,叫两骑下马,可是那领头的一位从腰间取出一块牌来,往营内一晃,营门立即打开,连一句多的废话也没有。老杨远远辍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心里头极度不爽:靠!殿前司营,竟然让贼子来去自如!
更可气的是,等老杨到营门时,那军校竟然大声喝道:“殿前司营,来人下马,是谁!”
老杨正在郁闷,就要发飚,却听到前方两骑中的一位冷冷道:“大宋枪神,杨再兴!”
声音如破瓮,虽然一个个字都吐得清楚,却可以听出来,汉话不是本语。
刚才还大大咧咧的军校闻言骇然,看到杨峻手中铁枪,不像是假的,才忙不迭的喝叫打开营门,一边小心地拱手上前:“小的才当值,不认得杨都统,还请恕罪!”
杨峻面无表情地掏出腰牌,例行公事地在那军校面前一晃,那小子当然知机,连头也不敢抬,更谈不上审看。
“刚才那人,拿的是什么牌子?”杨峻在错身而过时,终于低声问道。
“三省兵部的大人们所用的牌子,小人哪里敢查?”小校苦着一张脸。
“该死!”老杨愤愤然,怒骂了一声,那小校吓得差点跌倒,老杨伸手一拍:“放心,不是说你!”
“杨爷,这两位是?”小校听出点端倪。
“嘿嘿,向老杨挑战来的!”杨峻说罢,上马直跟了上去。
“喝!有好看的了!”这名小校发怔了一秒,立即明白过来,低声吩咐两名守门的兵卒,便是兵部尚书来了也莫开门,一边如飞地跑去,向留守的左军都统们报讯。
马到演武场,前方两骑停了下来,其中一骑奔到兵器架前,掂了半天,取了一柄金瓜锤来。
待到两面纱摘去,露出真容,杨峻心里一突:果然其中有一位略年长一些的,正是那晚在秦桧府上见到的番贼!
而眼下手提金瓜锤,面目狰狞的,怒发如狂的番贼,却是从未见过。
从他耳垂上,也能看到明显的耳环孔。
依七宝山而建的兵营内,影影绰绰,数千军将衣冠不整,纷纷现身,都盯着空地上这三骑,老杨初时感觉好笑,自己好像罗马斗兽场上的武士,而坡地上却是数千观众。不过转眼间老杨心下生警:这两贼子要到这兵营中来与自己打斗,若胜了还不打紧,若是自己输了,首先是“大宋枪神”这块牌子算是砸到家了,以后要想当好这个“殿前司军副都统”,恐怕也悬得很!
好一着损棋!
老杨心头火起:“好贼子,算计你老爷!上吧!”
年青的那一位想冲上来,另一位却拦着他。
“你杀了撒八!”
还是那道破瓮般的声音响起。
老杨一愕:没错,自己在颖昌城外好像是戳中了撒八一枪,可是当时那贼子应该逃掉了吧,没有当场挂掉啊?难道回去竟然不治了?!与这两贼又有何干?
年青的那位却开始卸下身上的轻甲,最后赤着上身,向老杨身上一指。
老杨苦笑,只得横枪马背,一件件脱下身上甲胄。
“靠!让这帮龟孙子看老杨脱衣,以后还怎么治军?!”
老杨感觉莫大的屈辱。
不过对方赤身挑战,自己也实在放不下这个面子,脱就脱!
金瓜锤破空砸来,铁枪毅然迎上。
“我是撒八的弟弟!”
两马错身时,那番贼低声道。
莫须有
第六十六章 … 孛迭?这是个什么东西?厉害!
“当!——”
铁蒺藜撞正金瓜锤的声响荡遍了七宝山,两名身着朱袍的武将在坡地上的点将台现身,听到这声音,互视一眼,额头大皱。
番贼借冲势之力,略占了一丝上风,但杨峻却在与岳飞对枪中初悟“缠”字决,以前杨家枪中大开大阖的风格开始有些变化,刚猛之劲犹在,不过一撞之下,金瓜锤滞在空中,铁枪大幅度荡回,却在马身相错后“刷”地一声扫向对手裸背。
隐隐约约地,枪尖传来一丝震颤。
两骑换位站定时,杨峻垂下的枪尖上,滴落几丝殷红。
适才相撞之际,金瓜锤上传来的巨力不下于当初对上撒八,甚至也不弱于岳飞手中的铁枪,老杨心头也格登了一下,不过就在这一枪命中之后,老杨已经心中大定:这贼子毕竟还不如他哥哥,若在岳帅枪下,大约走不出十击之数。
更让老杨满意的是,过去这两个月来,以刚破刚的枪法,终于在这一枪中从至刚转而变柔,若能深体其中三味,日后的战阵上或者不会再有可以相抗的对手!
那便已经不弱于岳大神的境界了。
对手显然也没有料到杨峻会如此之强,一时竟然没再继续进攻。但在远处观战的那名番贼却是眼前一亮,兴趣盎然,全无半点惧怯,看得出来,若非他对自己有极大信心,也不会如此淡定从容。
“啊!——”
一声暴喝中,番贼再次逼近,不过这次却将金瓜锤横扫而至,破空声大作,风尘激荡,若给扫中马头,定是人马俱伤的必死之局。
从对方脱甲单挑的情况看,这小子完全是拼着自己的命不要,也要杀了杨峻为兄长报仇了。
杨峻哪能让对方再占先机,对方马匹未动,才一出声,胯下马已经冲出,近三十丈的距离转眼即过。
“杨家枪——挑!”
铁枪自下而上,挑正金瓜锤,场中再次暴响,大震耳鼓,连那观战者也不由自主地勒马退了数步。
本来对方空门大开,老杨若肯屈就,拼着带伤,应该可以废掉这小子,可是眼下杨都统还没有享受够大宋朝的福呢!怎么肯和对手两败俱伤,何况刚才已经试出,对方与自己还是有一线之差。这下一出手,便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招式。
金瓜锤应声弹起,老杨却能够感觉到比第一锤还猛的巨力,甚至连胯下马都矮了一矮,而那锤头也没有自己想像的弹得高,而是在空中滚滚翻动,撞向自己的肩膀。劲风掠耳而过之际,长枪还没有收回来,杨峻一侧身让过反弹的锤头,却仍在肩头上略略擦了一下。
肩头上顿现一片红色,只好在没有破皮,看来老杨这皮也长得实在。
杨峻一呲牙,肩头传来的疼痛让他收起了刚才的自信,转而认真起来。从这金瓜锤的用法看,对手也不只是力大,力与技已经揉合,只差一点点火候而已,何况这一锤若是换成狼牙棒,自己就不会有这么幸运了。
杨峻背后冒出一层薄汗。
这小子如此厉害,倘若是在战场上相遇,不知道会损失多少兄弟!
恶向胆边生,老杨杀意顿坚。
这一次该老杨主动出击了。
年长的那位番贼低沉的声音喝叫了几声,撒八的弟弟才驱马上前,却发现杨峻并没有正撞的意思,而是隔着十来丈掠向一旁,忙催马跟了上去。
眼看就要追上,番贼却发现杨峻的马以肉眼可辩的速度瞬间慢了下来,正在讶异时,铁枪头无中生有地从杨峻背后破空而来。
“回马枪!破!——”
番贼心福灵至,间不容发之际,提起锤头挡住心口,居然以这种方式从杨峻必中的一枪下逃得性命!
“咚!”
一声闷响传出老远,番贼的身子往后一缩,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杨峻转头看见,大是懊丧,手下长枪却不停留,漫天枪影罩向敌手。番贼却也并没有因为这一撞就失去战斗力,金瓜锤荡起个硕大的铁圈,将破空而至的枪花逐一吞噬。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密如骤雨的撞击声中,两骑已经绕场近半圈,番贼终于在最后数声撞击声中吐出第二口血,被杨峻一枪扫中脊背,几乎落马,忙勒马远遁,老杨在背后紧追不舍,只防着对方也来个“回马锤”!
观战的番贼再也没有适才的淡定从容,虬髯密布的脸上显出焦急,却并不上前助战,胯下马却不安地来回踏踩。
“贼子!也吃俺一枪!”
刚才没有砸过瘾的杨峻开始找到了对岳雷打铁的感觉,铁枪陡长,砸向已经不足两丈远的敌人,胯下马也如知主人心意,瞬间将距离缩至一丈以内。
番贼闻声丧胆,却不得不勉力侧身举锤相迎。
“嚓!”
快速跑动中的相遇并没有让枪头与锤相撞,而是让枪刃切中锤柄,硕大的锤头落地,番贼手中只得一根木棍。
老杨哈哈大笑,全然不顾已经接近观战的番贼,长枪直射对手背心,这一枪,在劫难逃!
“呼!——”
就在铁枪即将入体那一刹,一个硕大的铁锥蓦然出现,直奔杨峻座骑。
“砰!”
一声暴响中,老杨堪堪闪过铁锥,胯下马却再也躲不过了,被铁锥破腹而入,当即栽倒!
杨峻在一瞬间把握到形势,铁枪一撑,跃离马背,落地前已经用铁蒺藜撞开铁锥的第二次攻击,却差点没有站稳。
怎么可能?!已经远遁的番贼不算,观战的这位却在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