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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中有一方小巧的八角亭,亭子不大,只能供两三人坐于其中。亭外乃是一丛丛盘曲欹疏的枝条,这却是桃枝。
王妍走在前面,进入亭中,而后转过身来,望着慢慢走近的张允文。
“呵呵,妍姐,刚才真的是误会啊!”张允文进入亭中之后,却仍旧说着刚才的事情,这让王妍的脸色顿时再次通红起来。
“好了,别说了!”王妍不由出言打断道。
张允文“哦”了一声之后,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怔怔的望着王妍,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妍姐,一别之后,过得可好?”
一听张允文问出这样一句,王妍嘴角一翘:“什么好不还的,还不是像以前那样的过日子!整日里不是和姐妹们四下游玩,便是教训那些小弟!对了,你等那个朋友张文瓘真是个麻烦,刚来太原的时候,便给我找了一堆麻烦,后来竟然他家里竟然准备来向姑奶,呃,本姑娘提亲!”
“他这不是一边阻止,一边让人给我送信来了么?”
“那是当然,本姑娘亲自跟他说了,若是他不拖上个一年半载,等你……”说道此处,王妍脸色已经羞赧不已,偷偷的望了一眼张允文,却见对方仿佛没听见那两个字一般。一股愤愤之气顿生,咬牙说道,“若是他敢不拖上一年半载,姑奶奶非要拿鞭子抽他不可!”
张允文听了顿时一寒,难怪张文瓘说他消受不起这位王家小姐,估计就是听了这句话吧!但是,细细体会,这其中蕴含的情感还是让张允文微微感动。他轻声说道:“张兄拖了这般久么?你就不要再责怪张兄了!”
王妍闻言,顺从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这个时候,只见那条大狼狗也慢悠悠的进了亭子,先是向张允文龇了一下牙齿,然后又走到王妍脚下,摇摇尾巴,躺在了地上。
见到这情景,张允文不由有些郁闷了,狠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大狼狗,再看着王妍娇美的笑靥,忽然低声道:“妍姐,你跟我去长安吧!”
王妍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口中却仍旧问道:“去长安干什么?前几年不就去过么?”
既然已经说了出来,张允文也不再遮掩了:“当然是去我家了!我在家里特地为你留了间空房,就等着你去住啊!再说了宇儿和柔儿和你相处得也很好嘛!”
听了这话,王妍脸上尽是羞涩,只是垂下臻首,望着地面,却没有回答。
这下子张允文倒是有些急了,连声道:“妍姐,你倒是表示一下啊,哪怕是点点头也好哇!”
王妍当即为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这种小幅度的移动被密切注视着她动作的张允文给捕捉到,顿时欣喜若狂,一把抱起王妍,转起圈来。
“哎呀——”王妍猝不及防,当下发出一声娇呼。
一边趴着的大黑狗听得主人呼喊,抬起眼睛,轻轻吠了两声,又垂下眼帘,继续半眯着。
放下王妍之后,王妍却是满脸笑容的问道:“对了,这件事爷爷知道么?”
张允文顿时摇摇头:“我这次过来便是来找王老爷子商议此事!”
王妍听了,露出甜甜的笑容来:“爷爷挺喜欢你的,你可以去找他好好说说!”
“好,我也不知王老爷子现在何处,你带我去吧!”
在王妍的带领之下,一路穿过回廊庭院,来到前院一处三层楼的建筑面前。沿途的侍女仆役皆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陌生人,纷纷猜测其身份。
“三楼,爷爷经常在三楼上边做事!唔,你自己去吧,姑奶……本姑娘不奉陪了!”说完这句话,王妍逃也似地离开此处。
张允文只好慢慢的上了三楼。三楼的房间不多,只有三间。由于不知道王屈如今在哪间房间,只好挨着敲门。
第一间没反应,再敲第二间,仍旧没反应。
当他敲响第三个房间的时候,只听得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来:“进来!”听这声音,正是王屈。
推开门,只见一名满头白发的老者坐在桌子后面,手中拿着一卷厚厚的书卷,正隔得远远的看着。听见推门之声,顿时抬起头来,一见是张允文,顿时大吃一惊。不由放下手中书卷,站起身来。
“晚辈张允文见过王老爷子!”张允文向王屈行了一礼。
王屈绕过面前书桌,走过来扶起张允文:“呵呵,今日张将军忽然来至,且向小老儿行此大礼,小老儿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张允文顺势起身之后,笑着说道:“王老爷子哪儿的会,你是妍姐的长辈,也就是我的长辈,晚辈拜上这一礼,理所当然啊!”
听张允文这样说,王屈也就不在纠缠这话题,转而小心问道:“允文此来,所为何事?莫不是真的为了老夫的孙女而来,过来抢亲吧?”
张允文听了这话,忽然想起从王家流传出去的那句谁要向王家提亲,那自己将过来抢亲之言,顿时说道:“王老爷子,那句抢亲之言难道是你传出去的?”
王屈连忙摇头:“那可不是小老儿做的,是妍儿自己说出去的!”
“妍姐?”张允文有些不可思议的反问道。
“嗯,就是那丫头!老夫当初还以为她是在拿你做挡箭牌,谁想到你竟然真的来太原了!这不是为抢亲又是为了什么?”
张允文顿时不语。而王屈只当他是默认了,又接着唠叨道:“允文啊,呃,恕老夫托大,这般叫你,老头子我就儿子早逝,就留下这么一个孙女,你可是要好好的待她啊!咦,对了,允文你不是驸马么,而且已经娶了一名平妻,怎么娶我家妍儿呢?”见张允文依旧不语,王屈不由催促道,“你小子倒是说啊!”
斟酌了一下语言,张允文笑着说道:“呃,王老爷子,其实呢,这事在于你而不在于我!”
“屁话,又不是我娶妻,怎么在我了!若是你想问老夫答应不答应,老夫还巴不得将妍儿早些嫁出去,哪里会做什么阻拦啊!”王屈以为这是张允文的推脱之辞,顿时微微生气的说道。
张允文笑了一笑,满脸诚意:“王老爷子,我说出来,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啊!”
王屈疑惑的点点头:“老夫不生气,听听你是如何说的!”
张允文道:“离京之前,我曾向陛下奏明欲娶妍姐之事,陛下听了之后,提出了一个条件,只要晚辈能完成这个条件,便当朝赐婚。”
一听到这个消息,王屈不由眼睛一亮:“什么条件?”
“说动老爷子和整个王家外房迁居栎阳!”
“啪!”王屈一听到这个条件,顿时面色一变,一巴掌拍在书桌之上:“什么,你说让我们外房迁往栎阳?”
张允文点点头:“而且是和外房掌管的商队、人脉,所有培养出来的商人一起迁到栎阳!”
王屈冷笑一声:“哼,你这分明是要我外房脱离王家!”
张允文满不在乎的说道:“是啊,就是让你们脱离王家,在栎阳自立门户!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削弱你们王家的实力!天下五姓七家,拥有如此庞大的力量,占据了广阔的田地,拥有大量的商队、商铺,然而所缴纳的赋税却是少之又少,这可是让陛下大为头疼啊!这次是让我来劝说王老爷子自立门户,下一次说不定就采取更加激烈的手段了!”
张允文这般一说,那王屈倒是沉默下来。一会儿那眼睛扫了张允文一眼,一会儿目光又望向北面。慢慢的起身,来到窗子边,推开窗户。
一股冷风顿时吹了进来。
“想当初,博陵崔家也是清河崔家的一支,汉朝的时候移居博陵,如今呢,同清河崔氏并列为七家之一!王老爷子难道就不想再造出一个王家出来?”张允文知道王屈已经在权衡其中利弊,当下继续加了把火。
王屈考虑片刻,却是常常叹了一口气说道:“允文啊,有些事情你想得太简单了!老夫虽掌管外房,可这外房之事,并非老夫一人说了算,而且其中不少还是东房北房的庶子,他们可是向着那两房,不会同意啊!另外,人员转移倒还好说,可是这财产呢?若是没有店铺和初始资金,我又如何在栎阳一振王家?”
张允文轻笑一声:“老爷子你是多虑了,外房的二长老王虚迟早会答应,而那些心向北房东房的庶子,这个由晚辈前来摆平!”
王屈当即警觉的道:“难道你想要对他们动手?”
“老爷子哪儿的话,我张允文是那种只懂打打杀杀的人么?至于老爷子担心的店铺什么的,这倒也是个问题,但是老爷子,既然东西带不走,你直接留下不就得了!也当是为太原王家留下做出最后一点贡献吧!”
听得张允文这般说,王屈只好勉强的说道:“好吧,此事暂且这么定下来,老夫先看看你的本事,如何说服王虚,又如何对付那些心向北房的庶子!”
张允文闻言,顿时大喜,连忙躬身一拜:“多谢老爷子!”
王屈却是轻哼一声:“老夫定是上辈子欠你的,不仅讲个孙女丢在你处,还要带上整个外房!”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分裂
从王家回来,张允文就即刻找来何苗,让他整理出一份外房内部从东房北房出来而心仍向此二房的人员名单。何苗听了张允文的话,当即嬉笑道:“此事不劳大人吩咐,属下早已经做好了!”说着便递上宣纸一张。
张允文顿时心头暗喜,心想这何苗还真是会做事。接过一看,上面只有两个名字王镇、王腾,当下疑惑的看了一下何苗。
何苗解释道:“这王镇乃是东房的庶子,也是东房房主的儿子,正是因为如此,此人在心向东房,如今在一家大酒楼里边担任掌柜。而这王腾同样是北房房主的儿子,也是庶出,今年不过十九岁,排行老二,在一家当铺里当着少掌柜。这二人乃是这批心向北房东房之人的核心,若是将这二人逐出外房,剩下之人便易于掌控得多!”
张允文闻言,顿时点点头,这何苗倒是目光如炬,一下子就抓住了矛盾的主要方面,做起事来,迎刃而解。心中当下存有考量之意,笑问道:“你且说说,如何让这二人既不妨碍我等大事,又不让王家之人寒心?当然,时间还得短!”
何苗沉吟片刻,说道:“最好的办法便是直接让二人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从而让外房的王屈将他们二人逐出去!可是,据属下了解,那王镇谨慎之人,做起事来,谨小慎微,极不容易犯错!而那王腾,年纪轻轻,若是犯了什么事,尽可以年纪尚轻为借口加以推脱!”
“那他们二人可有何爱好?像什么赌博、收藏之类的。对了,二**小现在何处?”
何苗笑道:“呃,这爱好之事,属下倒是了解的不清楚,不过那王腾的爱好倒是太原城内皆知,便是喜爱斗鸡。至于大人问及其妻小,想必是大人想挟其妻小以为要挟吧!这属下也想过,可是二人的妻小皆在北房或东房,并不是在外房,除非大人带领手下的侦察兵出动,否则定难成功!”
张允文道:“嗯,这个不难,本官派刘诚吴鹏前去便是!”
何苗又笑道:“若是如此,那定能成功!而且若是大人对二人许以重利,以二人从商多年养出的秉性,定然会对大人言听计从!”
听得何苗这般说,张允文心头倒是一动,二人从商多年,与其在外房搬迁栎阳之后留给王家,不如直接带走。当下说道:“这样也好!唔,待刘诚几人绑回了二**小,你就出面许以重利以诱之吧!”
何苗当下一揖:“喏!”
就在张允文计划着如何将那王镇王腾二人绑上自己战车是时候,一支驾着空空如也的车队出现在太原城中。这却是张家的求亲队伍。当初张允文等人盗窃了他们的提请礼物之后,便将马车扔在路旁。让这些人清醒过来,挣脱手上的腰带,一路追出去是,只在路旁看见了五辆马车,而上面的十余口大箱子却是不翼而飞。
张文瓘的三叔张昭阳见到此等情形,顿时怒火攻心,不由双眼一黑,腿脚一软,跌倒在地。勘察一下周遭环境,便找到了那些侦察兵们故意留下的脚印。顺着脚印追到树林后,便痕迹全无。
无奈之下,张家众人只得驾着空空如也的马车来到太原城内。当然,他们可是没脸去王家,而是直接来到了并州都督府,去见张文瓘,同时也将这件事报告给了李绩。
李绩听了,便知是张允文带人犯下的,当下以此事是地方案件为由,将其推给太原府衙门。可是,一帮子衙役如何能找出真凶,最后追到树林里,见断了线索,便做出了山贼入室抢劫的结论。至于追回赃物,又谈何容易。
而张文瓘,同样知道此事乃是张允文所作不过因张允文没有伤及人命,也无心追究,趁机便将王妍之事说了出来,末了对张昭阳道:“三叔,这王姑娘如此性情,若是你,你会愿意娶么?”
张昭阳顿时直摇头。
“既是如此,还请三叔回去帮小侄周旋一下,打消家中此念头!”张文瓘最后请求道。
“唉,你小子啊!大家都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