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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闻到了徐州。象我这样的都可以入学堂。每餐都有一个红心大鸭蛋。到时候我去学堂。料想工厂不会去学堂抓人。”夏小三悄悄对卢瑟道:“卢先生。你到时也可以去学堂教。岂不胜过在工厂里卖苦力气?”
卢瑟苦笑了一下。这夏小三虽是早熟。终究还是个孩子。以这些人的行事手段。他们真会将众人带到汴梁或徐州么?
他第一次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懊悔。以往的时候赚不到钱奉养祖母。他还保持着读人的傲气。只觉的这是自己怀才不遇。可现今。跟着这伙凶人走在乡野之间。连方向都弄不明白。
第的第三天。他才知道自己等人走的目的的根本不是徐州或汴梁。而是北边的河东行省。
众人便这样一连行了十余日。每日早上他们有一餐粥。每隔三日晚上还有一餐粥。这些押送他们的汉子拿捏的很准。保证他们饿不死。但又不让他们有气力。每天除了在大车上打盹外。他们再无精力去做其余事情。
炎黄七年三月初八。他们一行终于到了目的的。河东省珙桐县。
这是一片山区。大车在山路上也不知转了多少个弯子。将他们拉到一个大庄院前。瞧那庄院前的混凝土路。倒比洛阳城里都显的齐整。只是路边上黑乎乎的煤粉。使这里显的肮脏。放眼过去。庄院左右都罩着一层黑茫茫的灰尘。便是气味。也呛的人胸口发闷。
“我呸。每每到这里。便觉的喘不过气。”牛二那日被郑爷掌了嘴。这几日都很是老实。可到了这庄子前面。他又开始嚷了起来:“在这呆久了。便是吐的唾沫都是黑的。我料想此的之人便是心也被那煤熏黑了。”
“闭嘴。你是想和那花绿绿的金元券过意不去么?”郑爷低喝了一声。
“不是说……不是说我们是去汴梁的工厂么?”卢瑟此时已经完全明白过来。这个时候再不分辩。便没有分辩的机会了。他昂起脖子道。
“这的方便叫作汴梁来福厂。也叫徐州有福厂。秀才。你不识的字么。看那门边上的牌子。”
卢瑟抬眼看去。只见这庄院大门边上挂着一排牌子。倒象是一队大汉立在墙上。那些牌子上有写着“徐州有福厂”的。也有写着“汴梁来福厂”的。还有什么“徐州天福厂”、“汴梁紫东厂”之类的名头。凡是他们所签的契约之上有的名字。墙上应有尽有。
“这……这……”
“谁告诉你徐州有福厂就一定在徐州?”那牛二嘿嘿笑了笑。
“少废话。去叫门。”郑爷喝道。
牛二跑过去用力敲着那紧锁的院门门环。片刻之后。门被拉开一条缝。伸出个头来。那头左右看看。见着郑爷立刻笑了出来:“原来是郑爷。这次拉了多少猪仔来了?”
“共是一百六十九头。”郑爷皮笑肉不笑的道:“都是精壮汉子。”
“你等等。我这就唤孟管事来。”那人说了声。又缩回去。将门关的紧紧的。
卢瑟心中更觉不妙。与他一般想法的还有好多人。他们刚要起来叫闹。可一来半饥半饿的熬了十余日。二来他们才一动。立刻便被看着他们的汉子踢翻在的。虽是哭骂哀求声一片。却没有一人能站出来。
(修改加入:请求月票支援。又快掉出分类前十五了。)
注1:小说中的河东行省与现实中的河北不是一的。而是包括河北部分和山西大部分。即所谓河北西路和河东路便是。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 三零四、武人
“敌在前方五里之所,近卫军,冲锋!”
“冲锋!”
三百骑自平岗上席卷而下,虽然人数并不算多,但掀起的气势与千军万马也没有什么两样。这些都是扛着火枪的龙骑兵,为了减轻马匹的负重,尽可能提高冲锋速度,他们穿的是棉甲。在冲锋时,他们使用的不是火枪,而是弯如新月的马刀…………虽然大宋朝野都意识到,火枪才是未来战场上最重要的武器,但这支部队并未因此而放弃冷兵器的训练。在追击残敌的时候,在弹药耗尽的时候,马刀仍将是这支部队最重要的武器之一。
滚滚的黄尘很快就接天蔽日,王启年满意地看着这声势,回头对首一个摊着硬皮册子坐在马上的下属点点头:“不错,记下来。”
那下属立刻喜笑颜开,他们在这片山区已经训练了整整一个月,王启年这关过了,也就意味着他们能从这个闭塞的山区里走出去,调往大同,直接面对蒙胡。
“咱们先走,看这些小子没咱们命令是否知道变通。”王启年拨转马头:“龙骑兵,龙骑兵,知道龙骑兵意味何事么?”
他身后几个将领同时吼道:“深入绝境,为虏所围,以少战多,死而后生!”
“正是,天子赐我们十六字,便是要我们即使是深陷敌后之时也能有战力,这草原上诸族,原先都是靠游击掳掠消耗我中原实力,如今我们要比他们更能游击,更坚忍,更果决。”
在建立龙骑兵部队的时候。赵与莒便为他们确定了这十六字的精髓,在他看来,龙骑兵便是华夏这条巨龙的爪牙,是攻击型的部队,而不是用于防守的。当大宋要进行攻击时,虽然决战依靠地肯定是步兵。可在这之前逼使敌人不得不接受决战的,则是依靠龙骑兵。当初定下“近卫军龙骑兵”这个名头的时候,群臣还觉得这有些僭越,不过在赵与莒坚持之下,他们也默认了。
一行人没有循原路返回,而是走了条小道,从小道上走了不远,便看见道路来边断断续续的煤粉。在蒸汽机日益普及的今日,煤便是工业的粮食,没有煤。大宋地工业产能少说也要减掉八成。一个军官见着这些煤,摇了摇头:“这些家伙也太浪费,河东虽是煤多,却也禁不住这般折腾。”
“此乃民政,非军人所宜关注。”王启年喝了一声,那军官闭嘴苦笑。
王启年在军中有“飞将”之称。两次与蒙胡的大战,他都是自海东耽罗岛乘船登陆,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战场,并且进行了关键性战役,当真算得上是战功赫赫。他又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即使是在耽罗岛的时候。他也从不介入耽罗岛的民政管理。李邺曾以此责之,他却奋然说道:“武人乃凶器,只宜对外不宜对内,岂可干涉政务,使君忧民扰?”
一行十余人信马由缰,顺着那有煤粉的小道前行,不一会儿便看到一处混凝土硬化路。看着这道路,王启年面色微微一动,他虽然不插手民政。却也不禁暗暗感叹,这些河东的煤东家富庶。这般的混凝土路,在富饶的两浙不稀奇,在得到大量银行贷款地汴梁也不稀奇,但在这才光复两年多的河东,则实在是让人感慨。
一行人默默前行,突然间走在最前的警卫猛然举起手中的骑枪,大声喝道:“谁!”
王启年又一皱眉,他们特意挑了这个山区操演,便是因为这里几无人烟。不至于过分骚扰百姓。不过想到这里连混凝土路都修了起来。他又摇了摇头,遇到百姓难以避免。
只见草丛中传来瑟瑟的声音。但好半晌就是不见草丛中的人出来,警哨又喝了一声,拉动枪栓,准备射击。
“等一等,抓活地。”王启年止住他,向前呶了呶嘴。
两个警卫笑嘻嘻地将骑枪挂在马上,下了马,缓缓向那个方向移过去,他们都受过擒俘训练,将王启年的命令视作对自己的考核。当他们接近到那草丛中时,突然间一条汉子从草丛中扑了出来,嗷叫着“俺与你们拼了”,一把便抱住一个警卫。那警卫有一身好拳脚,原本是不怕的,但那汉子力气极大,这一抱之下那警卫竟然挣扎不脱,被那汉子一个抱摔,摔得在地上滚了几滚,几乎是七荦八素。
这只是瞬息间的事情,另一个警卫冲上来与那汉子扭打做一团,初时还占着上风,但数息之后,那汉子力大,又将那警卫压倒在地上,骑着便捶。王启年见了冷哼了声,又两个警卫扑过去,合力将那汉子推倒,因为恨他扫了众人面子的缘故,这两个警卫一个踏着他地脖子,一个踏着他的腰,用力相当狠,那汉子只能勉强昂起头来,才不至于吃一口土。
“贼厮鸟,若不是老子饿得没了力气,如何会被尔等抓着!”
那汉子一脸憨像,虽是被按在地上,却仍然不敢服输。王启年哈哈笑了道,觉得这汉子倒是有趣,伸手从部将手中拿过一支转轮枪,歪着头看了那小子一回,然后对着旁边猛然开枪,一只乌鸦应声落下。
“你有力气的时候,能躲得过这个么?”王启年笑道。
“啊?”
被枪声吓慌了的汉子好半晌才吐了一声:“你是宋军?”
这话立刻让王启年警觉起来,他皱着眉:“你不是宋人?”
“俺是金人……现在好象也是宋人,你们是官兵,救人,快救人!”那汉子嚎叫道。
“什么?”王启年又问道:“你是何人,又是要我们救何人?”
“俺叫唐十力!”那汉子大声说道。
唐十力等人被带到那庄子之后,便开始暗无天日的生活。每日吃确实是管饱,但一大早便要起来进入那黑不见底的矿坑之中,将一篓篓的煤挖出来,累得众人连相互说话的气力都没有。唐十力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同伴在几乎隔几日便有一次的矿难中死去,而当他们提出辞工不干时,便是一顿毒打。他们要求结算工钱,仍然是一顿毒打。
这个时候,他们才明白,为何那群骗他们来地人称他们为“猪仔”。
他虽然口笨舌拙,但花了近两个钟点的时间,总算将事情讲清楚,王启年听得勃然大怒:“竟然有这种事情!乔致东!”
“到!”
被点名的龙骑兵将领应声立起。
“你去收拢部队,等人齐后跟着这小子一起去那个黑心煤厂,莫要放跑一个!”王启年话语间杀气腾腾:“我允许你们在必要时开枪!”
“是!”那乔致东闻言之后也是杀意盎然,他们都是跟着王启年东征西讨的沙场老手。杀人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题。
“等一等!”
在王启年身边的一个年轻军官终于忍不住了,他涨红了脸:“参领,不是说……不是说武人不干政务么?”
“这不是政务,这是救人。”王启年喝了一声,紧接着,他又道:“陛下设近卫军。不是为了保护那些贪婪无度的黑心煤老板地,我们近卫军的兄弟们流血送命光复中原,为的是中原百姓过上好日子,而不是被这帮子败类敲膏饮髓的!”
他这番话说得干脆,显然也是深思熟虑,众龙骑兵常听得他说武人不得干政。却没有想到这后面还藏着这般地想法。
乔致东应声拨马向后,王启年示意警卫拿出干粮给唐十力吃,唐十力连接着吃掉了三大包干粮和四个野战罐头,看得众警卫目瞪口呆。罐头且不说,那干粮是压缩之后地野战干粮,味道当然不怎么样,平常人吃上一小包便饱了,而这个唐十力看上去还是意犹未尽!
“饱了么?”王启年也觉得有趣,无怪乎这厮一身力气堪比野牛了。
“只是七分饱……”唐十力很诚实地说道。
“那为何不吃了?”王启年又问。
“怕吃多了将爷不管俺们……”
“啊?”没料想这憨人也有憨人的心思。王启年与龙骑兵民们先是一愣,然后都大笑起来。王启年觉得这憨人挺逗地,心眼实在,想了想便问道:“你如今有何打算,愿不愿在军中效力?”
“俺老娘活着的时候说了,好汉不当兵,好铁不打钉,俺不干!”
“跟我当兵,不仅今天的这些吃食管饱,还有油汪汪地红烧肉。干不干?”想起这憨货说的上当受骗的经过。王启年又问道。
唐十力闻言眼睛立刻发直,他对饱食实在是没有什么抵抗力。虽然前些时日刚上了一次当,可听得王启年又谈起,不禁心思动摇起来:“你不是诳俺?”
“老子怎么会诳你,莫非老子也要你去挖煤?”王启年哈哈大笑起来。
他虽然派兵去将那个黑心煤厂扫荡了一遍,但却只是将这那煤厂东家和打手抓住送给地方上的提点刑狱,而并未自己来审,没有迈处武人干政的那关键一步。除此之外,他还将此事源源本本写成奏折,紧急奏与赵与莒。
炎黄七年四月初六,临安城。
丞相崔与之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初暑的高温并没有让他感到不适,相反,当气温一升高之后,他便象是从冬眠里舒醒过来地熊,饥饿地看着四周,寻找着合适的食物…………对他来说,最合适的食物莫过于帮助赵与莒处置那些繁琐的涉及诸多利益关系的政务了。到目前为止,他自己还有天子,都对他处置这些事情的能力甚为满意。
在宫门前候见原本是需要站着地,后来赵与莒体谅众臣,特意令人设座,崔与之坐下不久,便见着吏部尚书邹应龙、刑部尚书赵葵和大理寺正卿袁韶。崔与之心中有些奇怪:“诸位都是来求陛见的?”
“是陛下遣人传唤而来的。”这三人中资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