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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列!”队官们又下达命令道。
第一列龙骑兵退了回来,第二列上前,他们在短暂的两三秒之后,完成了自己的射击,然后退后,第三列上前。
龙骑兵所使用地骑枪装弹速度比不上步兵现在所使用的武穆零五型,但也能够保证每分钟五发左右的速度,而每个龙骑兵身上携带的弹药是五十发。除了骑枪之外,他们还带有转轮手枪,这种射程不超过五十步只在二十步以内有致命杀伤力的武器,在他们肉搏时往往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蒙胡都怀有必死之心,因此冲击起来时非常凶猛,山岗下挖出的临时壕沟并不能给他们造成太大的阻碍,在龙骑兵三轮射击之后,他们便已经冲到了龙骑兵面前。
“死战不退!”
一直沉默的龙骑兵突然发出大吼,他们掏出转轮手枪,开始自由射击。在三轮射击之后能够冲到他们身前地蒙胡原本就不多,而骑兵在泥泞湿滑的山坡之上,其冲击力与速度的长处荡然无存,竟然被这一阵乱枪扫荡一空,只有极少数人才怆惶逃了回去。
“装弹!”队官们再次下令,其实用不着他们提醒,龙骑兵已经开始清理弹膛,迅速装弹了。
“攻击攻击。消耗他们的弹药,他们冲得这么快,一定没有什么枪弹!”忽必烈熟悉龙骑兵,他一边呐喊,一边命令人吹响攻击的号角。他身先士卒,向山岗上冲了过去。在他身后,那两千多蒙元士兵也呐喊着发起绝死冲锋。
与此同时,蒙哥那边也开始了第二轮攻击。
蒙胡的进攻可以说完全置生死于不顾,他们前赴后续,以难以想象的勇气冲击着这座小小的山岗。一轮被打退,紧接着第二轮便又开始,第二轮崩溃,第三轮又继续。他们利用人数上地优势,反复地进攻。每一次失败都会留下百余具尸体,但每一次进攻都会冲得离龙骑兵更近一些。若是换了金国或者西夏地部队,绝对无法在付出如此高昂地伤亡代价后继续逼近。可蒙胡却做到了。
同样,换了别的军队,面对如此凶悍地冲击,即使有火枪上的优势,只怕也会动摇、崩溃。龙骑兵则不然,从他们建军起,便知道自己地命运就是深入敌后,被优势敌人包围、攻击。
“都督,弹药消耗过大。当如何是好?”头上裹着纱布的乔致东又跑到王启年面前,大声问道。
“你们没有马刀么?骑枪上不能装刺刀么?你们的拳头牙齿不是武器么?”王启年冰冷地回答道:“龙骑兵,死战!”
“死战!”乔致东觉得血脉贲张,他这年纪,正是容易激动的时候,被王启年一激,立刻大吼着跑了回去。
蒙胡又一轮攻击被击溃了。
从两军接触、蒙胡开始包抄到现在,战事已经持续了近一个钟点,就是铁人也有些累了。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五时左右。天空还是阴沉沉的,不过天气再度转为闷热起来,泥土和血水的混合腥味,蒸腾着弥漫在战场之上,王启年在心里骂了声,暗暗有些奇怪,蒙胡竟然没有再开始进攻,而是选择了休整…………王启年觉得,蒙胡并没有到力竭。他们的士气也未泻尽。这个时候选择休整,不知蒙哥与忽必烈两人做的是什么打算。过了会儿。蒙胡地阵地上燃起了烟,王启年举起千里镜向他们望去,一堆堆的篝火被点了起来,蒙胡将剥了的羊架在火上烧烤,看情形,他们竟然是要在自己眼皮底下开始大餐了。
“这些蛮子,打地是何主意?”王启年喃喃说了一声。
片刻之后,那烤肉的香味自蒙胡阵地中传了过来,而且还伴随着他们苍凉豪迈的歌声。王启年不通蒙语,听不明白他们是在唱些什么,但仍然可以感觉到,一股英雄末路的悲怆。
但是王启年一点都不同情他们,他回头看着自己的部下,到目前为止,龙骑兵的损伤还很小,但他们弹药已经开始不足。显然,蒙胡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们这次休整之后,下一回再攻,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龙骑兵中有不少也是蒙人,只不过与蒙胡不是一部,他们一面擦拭着枪,一发跟着蒙胡阵地中传来的歌声低低哼着,这让王启年的心很是不舒服。
这曲子太苍凉了。
“炊事兵,准备晚饭,把所有地罐头都打开,文宣员,唱起来!”王启年再次喊道。
蒙胡吃饭,龙骑兵当然也吃饭,下面不知要打多久,饱食一餐后积聚力量才能更好支撑。打到现在,蒙胡虽然折损的人数超过三千,但对于近三万人的他们来说,这点人手消耗得起。
“龙骑兵,名声扬,突入敌后显锋芒,天子赐旗壮形色,千里奔袭气益彰。男儿何畏顽敌强,临危显我豪气壮,尽忠不敢落人后,生为雄杰死国殇……”
随着昂扬的《龙骑兵歌》唱起,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倾刻间一扫而空,千余人放声齐唱,那声势当真吓人。蒙哥抬起头,向小山岗上望了望,然后咒骂了一声,这歌声唱得他心神不宁,没来由地觉得烦躁不安。
他心中隐隐有个预感,这小小的山岗,只怕就是他的归宿了。
五时三十五分。蒙胡再度整队,开始总攻。此时蒙胡早也意识到骑马反倒不利于在这般泥泞中攻击,都弃了马,猬聚在一起,随着牛角号声发起决死冲锋。王启年看得他们那般密集的阵势,不由得咂了咂嘴:“倒真狠得下心来!”
这阵势。分明就是拿人命来填嘛。
“预备…………瞄准!”
队官们的嗓子喊得有些嘶哑了,他们地声音象是在敲着破锣,但还是把军令明白无误地发了出去。龙骑兵们列队举枪,开始瞄准,等待着最后的命令。
“还有手雷吗?”王启年骂了一声,然后向身边的军官问道。
龙骑兵中没有独立地掷弹兵,但是他们每人都会配发两枚手雷,在方才的激战时,这些手雷被王启年集中收起。只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场。如今蒙胡这般密集,正是使用手雷的时机,可以弥补一下龙骑兵没有重火力的缺憾。
“还有不到五十枚。”那军官有些懊恼地答道。
“够了。让你的人准备好。”王启年命令道。
这些手雷分散使用有些浪费,故此王启年临时抽调臂力强的龙骑兵二十人,组成了一个掷弹兵小队,由那军官领着,随时准备进行火力支援。那军官闻令之后应是而去,王启年再看蒙胡,距离龙骑兵最前列已经不足百步了。
大雨影响了龙骑兵地火力,同样也影响了蒙胡地弓箭,沾了水的弓弦是不可靠地。故此虽然蒙胡当中有用强弓者,可在这种距离上也不敢轻易放箭。
“猴儿们,这么密的杂碎,你们闭着眼睛也能打着,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若是有一枪打空了,老子必然剥你们的皮!”乔致东在自己的部队之中跳来跳去,满嘴都是脏话,在他的咆哮之下。一个部下不耐烦地回道:“放心放心,你比蒙胡要长得丑,故此也要可怕得多!”
“妈的,什么话!”乔致东愣了愣,笑骂了一声。
就在这时,队官们开始下令:“开火!”
砰地枪响之后,蒙胡最前排倒下一大片,但是他们并没有就此止步,后面的蒙胡仍然挤在一起。嗷嗷叫着向山岗上冲来。山脚下的壕沟。早被他们用尸体填平了,山坡上地简易鹿柴。也早在前几轮的攻击中被摧毁,他们抢步攻来,在龙骑兵们连射了数轮之后,终于冲得面前来。
“掷弹!”王启年怒喝道。
临时掷弹兵居高临下,将二十枚手雷朝蒙胡最为密集处扔了过去,因为蒙胡实在太紧密,这些手雷发出的爆炸声都显得有些沉闷。王启年凝神看去,正待观察掷弹兵的战果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 三一九、大宋龙骑兵在此
那一瞬间,一朵又厚又浓的乌云悬在了太阳之下,天地之间顿时暗了下来,几乎与夜间没有什么两样。
王启年用力眨了一下眼,低低骂了句。但他却没有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因为紧接着就是一道仿佛划破天空的闪电横裂苍穹,轰隆隆的雷声震得众人耳畔都是回响。
雨又开始下了下来,天空不时睁开闪电之眼,观察着地面的情形,冷酷而欣喜,仿佛地面的流血与死亡都让它开心。它咆哮着,欢呼着,用震撼大地的雷声表现出自己对杀戮的渴望。
在雷声里,龙骑兵与蒙胡的喊杀声都不存在了。
王启年看着密密麻麻的蒙胡被手雷掀出一片空地,但立刻有更多的蒙胡上来将空缺填满,他们狂喊着冲向山岗之上,他们穿的是灰蒙蒙的衣衫,象是一道逆流飞上的灰色瀑布。在他们面前,龙骑兵墨蓝色的制服,则有些亮眼,如同一块精钢打新的铁碑,屹立不动。两种颜色沉重地撞在一起,王启年似乎听到了**相互冲击的声音。
龙骑兵们用刺刀组成短矛,将一个个冲上来的蒙胡扎死,但蒙胡人数太多,他们当中还是被冲出了一个缺口。王启年拔出自己的马刀,正准备亲自向下,他身边猛然窜出一个人来,却是在河东被他收下的唐十力。“俺去!”唐十力吼了一声,他的武器不是马刀,而是从吉拉尔驿找出来的一根大木棍………或者说是一棵削了枝叉的树更好些。这少说也是二十斤的玩意儿,在他手中轻若无物,他一只胳膊夹着树的一端,猛地向下冲,仿佛是一头发怒狂奔的公牛。王启年身边的六个亲卫跟着挺起刺刀冲过去,可在他们赶到之前,唐十力的那根木头已经磺烂了几个蒙胡的头颅。
“嗷!”
唐十力并没有受过训练,他甚至还没有正式地军人身份。但他力大,在乡间又学得一身好拳脚的,只要肚子里是饱的,等闲十个八个人根本近不了身。他这样冲上去,拿的又是一根可怕的大树,左敲右扫。片刻之间,竟然将突入缺口的蒙胡赶了回去,而且,在他地带动下,一小队龙骑兵以他为箭头,向蒙胡发起了发击,竟然深入蒙胡军中,生生杀入了数十步!
“这厮是汉子,掷弹兵。接应他,莫让他失陷了!”王启年大喝道。
他手头上还有百余人的机动兵力,但现在他不想投进去。因为目前阵线还可以维持。
在龙骑兵拼死援护之下,唐十力且战助退,终于回到了本方阵中,那个缺口已经被堵住,这一会儿的死阵,让他身上大汗淋淋。不过因为暴雨袭下的缘故,每个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也不知是汗是雨还是血。
地势对蒙胡甚为不利。他们在低处。龙骑兵在高处。他们要昂起头来。雨点会打在他们地面上。让他们睁不开眼。而龙骑兵则不虞有此。虽然雨水也顺着额头流到眼中。但比起连睁都睁不开地蒙胡来说。他们算是好地了。
山岗上因为泥泞而变得异常滑溜。蒙胡仰攻时脚下往往难以站住。要靠身后同伴推搡才能站稳。这又是一样不利。
蒙哥意识到这两样不利再加上险峻地地势将他在人数上地优势抵消了。但他也无法改变这一点。能够逼近到龙骑兵身前进行肉搏。已经是他最大地愿望了。这样地血战之中。他地部下虽然死伤惨烈。可毕竟也给龙骑兵造成了伤亡。而不象开始那样。只见着自己人成排地倒下。
对于垂死挣扎地蒙胡来说。这是最后一击。既然冲了上去。那便不用再想后退地事情。或者胜利。或者死去。
“直娘贼。给老子水!”唐十力从一个龙骑兵身上夺来水壶。仰头将一壶水全倒进嘴中。他咂巴咂巴嘴:“要是再给老子一瓶罐头。老子能再杀个进出!”
“给他罐头!”听得这话。乔致东骂道:“把老子藏地酒也给他一瓶。吃饱了给老子干活!”红烧肉制地罐头里。飘着半透明地油脂。唐十力也不怕油腻。双手在身上擦了擦溅来地血迹和脑浆。便仰头将那一瓶罐头倒进嘴中。然后是烈酒。这是上好地五粮醇。酒劲绵长。他只顾着吃喝。仿佛自己是在酒店之中。而不是在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地战场上。吃完之后。那两个瓶子他也没有浪费。直接掷向蒙胡军中。他力气极大。正砸在一堆蒙胡拥簇着地一处。那堆蒙胡以为又是手雷。纷纷闪开。却露出后边头戴金盔地蒙哥。
“那厮定是个大人物,谁给老子干掉他?”乔致东眼尖,虽然隔着雨幕,他也看到了蒙哥的头盔,他身边的近卫举起了枪,但雨水实在是影响视线,那些散开的蒙胡在发觉掷来的只是两个瓶子之后,立刻又聚在一起,用自己的身体将蒙哥护住。近卫瞄了好一会儿,也寻不着开枪的机会,只能放下枪,摇了摇头。
“俺来!”唐十力吃喝完毕,大叫着又抓起他地树棒。他重重用树棒敲了地面一下,环眼怒睁:“谁有胆与我一起的?”
“我!”
“我!”
立刻有十余人聚在他身边,口音南北各异,倒有小半甚是草原诸胡的蹩足汉话。
“杀!”唐十力并未受过军事训练,论及作战配合,他或许远不如龙骑兵中的任何一员,但是,他有的是力气,练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