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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面色微微一变。正待发作,周吕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啪啪”两个耳光,打得那家丁直犯蒙。
“哪里来的下贱货!敢对我家官人无礼!叫你们家姓胡的老倌出来迎接!快滚!”周吕旺怒喝道。
那家丁愣了直有半晌,见那大个子又作势要来打,才恍若梦醒,哀叫一声,逃命似的去了。
周吕旺朝大郎笑道:“哥哥,兄弟来客串一下哥哥的仆人,好给哥哥充充门面。”
大郎惊道:“不可不可!怎的如此委屈兄弟,万万不可!”
周吕旺笑道:“不妨不妨,两兄弟何必见外!一会儿哥哥只需少出声便是了。一切由兄弟我来应付。”
大郎面露感激神色,竟不能言。正在此时,自胡大户家中出来一行人来。为首一人,混沌双眼,白多而黑少,稀松的川字眉,酒糟鼻红彤彤的没了神气,一张宽阔的大嘴,口中牙齿闪着黑黄黑黄的闪。体胖个矮,活象一只大茶壶。周吕旺差点便吐了出来。
那人面上露出难看的笑容,笑吟吟地迎了上前,道:“是大郎回来了么?”
大郎腿一软,便要作揖,被周吕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忙定了定神,堆出笑容,道:“胡老哥,嘿嘿,大郎今日来拜会你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那胡大户怔了一怔,这大郎向来见到自己便要又鞠躬有作揖的,怎的这次似乎不同了?再细细一瞧,只见大郎红光满面,浑身的绫罗绸缎,一只手上硕大的指环在阳光之下闪烁着耀眼的光华,手中折扇轻轻挥舞,竟象是个地主老财。
“大郎啊!”
忽然,周吕旺大声喝道:“不得无礼!大郎是你叫的么!叫武大官人!”
那胡大户吃了一惊,面色数变,正在此时,只听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道:“哎哟,这是谁啊。好大的威风啊!这不是大郎么!呵呵,来看望你家大娘啊!”
一个体壮腰粗的妇人,扭着身子,一说话,满脸的脂粉簌簌地往下直掉。周吕旺吃了一惊,心中疑惑,这胡大户与他老婆还真是天生一对啊。多有夫妻相啊+。。都一样那么恶心!
“你便是胡氏?”周吕旺斜着双眼道。
“这位是?”那胡氏见周吕旺虽是年轻,却是透出一股威严,越发地肃然起敬。
“本人姓周,是我家老爷府里的侍卫,我家老爷武植武大官人乃是个念旧之人。老爷说昔日在你府上时,你家大户多有照顾,今日也算是发迹了,回来瞧瞧。”
胡氏与胡大户心中一震,侍卫!这武大什么时候居然有侍卫了!难道他真的攀上了朝中什么权贵了?想到此处,两人顿时面露惧色。一个劲地请大郎和周吕旺进去坐。
周吕旺哪里敢进去坐啊,这大郎老实,说不定几句话一说,便要穿帮。便道:“我家老爷事忙,一会儿知县还要请吃饭,留下礼物这便要走了。”
说罢,向大郎使了个眼色,大郎咳嗽了一声,道:“胡老哥,本想留下讨杯酒喝的,无奈知县大人客气得很,非要请吃酒席。下回若是得闲,定要再来。”
“那是那是,下回来还请一定要来坐坐!”胡大户诚惶诚恐地笑着,开玩笑,似他这等乡下土财主平日里哪里见过什么官府之人。知县大人都要请他喝酒,那绝非一般人啊。
直到大郎与周吕旺两人离去已久,胡大户两口子才恍然梦醒。望着那些满地的礼物,唏嘘不已。
“我说老头子啊!想不到世道如此多变,连大郎这三寸丁谷数皮都混得这么阔了,出门还带着侍卫哩!那潘金莲跟着他倒是享了福了。哼;那个小狐狸精;命也倒好!〃
胡大户惶恐地道:〃我说你小心些说话;若是被大郎听见了;怕是吃不了好去!〃
胡氏冷哼一声;道:〃没用的东西!你连三寸丁谷树皮都不如;还好意思说!〃
胡大户不语;心中却是深恨武大。。。
正文 第十一章 爱斯基摩圣钵
第十一章爱斯基摩圣钵
转过一条街巷,离胡大户家已远,大郎这才深深地出了一口气,朝着周吕旺忽然深深地鞠了一躬,抬起头时,眼中已是泪水模糊。
“兄弟,别的哥哥也不说啥了,今趟委屈兄弟了,做哥哥的实在是汗颜。”
周吕旺急忙扶起泪水涟涟的大郎,道:“咱们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就太见外了,以后不许哥哥再这样了!”
两人回到县城,天色已晚,便寻一处客栈,唤来小厮,买了些热菜,温了两壶酒,就在房中斟酌起来。酒足饭饱,两人便泡脚睡下了。
第二日两人一直睡到午时方醒,周吕旺与大郎到街上寻轿夫,准备动身回阳谷县。谁知,刚刚出门一会儿,便遇到前日在悦来酒楼的小厮小磊子。
小磊子乍一见到他们俩,慌忙叫住了他们,道:“两位官人,两位官人,幸好找到你们了。你们不知道,昨日里王大爷家遭了贼了!”
周吕旺忙问道:“那个王大爷?”
“便是前晚在悦来酒楼花五千两买下官人的六和塔的王法祥王大爷啊!您不记得么?”
周吕旺心中一惊。
小厮喋喋不休地道:“这事满县城闹得沸沸扬扬,王大爷在家中急得病倒了,朱大哥叫我来寻大官人,说您会有办法。”
周吕旺愕然,随即想到,朱仝知道那六和塔乃是自己所雕,难道他想让我再雕一个出来送与那王老头不成?那岂非蚀本买卖?周吕旺心中不愿,却又想起那日王老头对自己淳淳教导,虽是啰嗦,确实是出自肺腑,不由微叹一声,暗自取笑,自己心肠太过软弱,也不知是好是歹。
这时,大郎扯着周吕旺低声道:“兄弟,那王大爷是个好人,兄弟你也是好人,不如兄弟就辛苦些,再雕一个送给他如何?”
周吕旺呵呵笑道:“既然哥哥这般说,也罢,咱们先去王大爷府上看看去吧!”
小厮欣然道:“大官人果然肯去,朱大哥一点也没说错,他说大官人品性淳良忠厚,必会同意帮忙的!”
周吕旺笑骂道:“就你话多,机灵着点,给我们唤两乘轿子来!”
小厮道:“唤轿子做甚?”
周吕旺道:“自然是去瞧王大爷去!难道去喝你的喜酒么?”
小厮笑道:“原来官人不知,王大爷就住前边。”说罢,以手一指。
周、武二人向王家走去,一进门,便看见堂屋里坐了几个衙役,那王法祥正皱紧了眉头坐在太师椅之中,面色灰暗。
周吕旺朗声笑道:“王老爷子,小子正欲归还乡土,忽闻府上有贼光顾,就来看看!”
王法祥见了周吕旺,眼泪不自禁地扑朔直落,站了起来,颤巍巍地迎了上来,周吕旺急忙抢去搀扶。
王法祥垂泪道:“可恨的小贼,老朽向来与人行善,不留余财,一生别无长物,只这一件心爱之物,却被他偷了去!着实可恨啊!”
周吕旺以衣袖拭去他眼泪道:“王老爷子,此物虽然稀罕,小子却还有一件更加珍贵的,比那六和塔更漂亮。”
王法祥惊呼道:“小兄弟切莫乱说话,这贼精灵似鬼,若让他听了去,只怕他还要找上你!”
周吕旺听得此言,忽然心中一动,已然计上心头,笑道:“不妨,不妨!老爷子,我有一计。。。”随即在王法祥耳边低声密语。。。
王法祥骇然道:“世上竟有如此神奇之物?莫不是老朽年迈耳聋,没听得仔细?”
周吕旺笑道:“王老爷子,此物虽是神妙,却是讲究一个缘分,无缘之人得去,便如废铜烂铁,不值一钱。有缘之人方可见其神妙之处。小子为何不肯拿它出来,便是怕那无缘之人得了去,见不到其妙处,反要污我名声。如今,那六和塔丢了,便有此物,抵得上十个百个六和塔了。”
王法祥仍是不信,连连摇头。
周吕旺道:“王老爷子若是不信,便与小子同往悦来酒楼,邀请清河县名望之士共同观摩,做个见证如何?”
王法祥连连叫好。
当下,周吕旺与王法祥等人前往悦来酒楼,都老板按照吩咐请来一些乡绅士族,大家听闻有宝物可看,踊跃而来,不到两柱香的功夫,竟来了两、三百人,将酒楼的大厅挤得人满为患。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周吕旺也不喝茶了,走上一个临时搭建的台子,向四方团团一掬,道:“众位乡绅名士,小弟周吕旺今日请大家来,是求各位为小弟做个见证,小弟祖传下一宝物,名曰爱斯基摩圣钵,便在此处了。”
说罢,周吕旺伸手揭去桌上红绸,只见桌上赫然摆着一个光不溜丢的菜盘子,盘子边缘居然还有一根菜叶子尚未洗净。
众人均是一愕,顿时哄笑满堂。有人笑得直打跌,道:“这不就是都老板店里装菜的盘子么!还叫什么爱吃鸡馍圣钵!当真好笑。。。”
大郎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位仁兄真是好眼力,这的确就是周吕旺顺手从厨房拿来的一个盘子啊。
周吕旺面色不惊,肃然道:“各位请安静!请勿喧哗!这不是爱吃鸡馍圣钵,这叫做爱斯基摩圣钵。待会儿自然便有分晓,小弟我这里有纹银五千两,若是我说胡话,欺骗大家的话,这些银子就赔给大家如何?”
众人见他说得郑重,又拿五千两银子来赌咒,不由都信了几分,登时便安静下来。
周吕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爱斯基摩圣钵,乍一看去,确是平凡,小弟年幼之时便险些将它拿来当盘子用了,遭了父母好一顿打。”
大郎心道:得!又开始瞎掰了!
“这圣钵有一样神奇之处,若是有缘之人亲手放一块木头在里面,诚心祷告,过不得多久,那块木头便会变成那人的相貌,若是无缘之人,或是圣钵不高兴,便不会显灵。”
众人听得直咂舌,哪里肯信。
周吕旺呵呵一笑,道:“信是不信,大家都请勿要吵闹,哪一位愿意试试,便去都老板那里讨些木料来,付五钱银子。不愿意绝不勉强。这银子小弟和都老板都不要大家的,晚间便拿这钱大家一块儿喝酒吃肉,痛快一晚。权当是咱们占用了都老板的地方,给都老板捧个场好不好!”
来者非富即贵,如何会在意那区区五两银子,自是轰然叫好。过不多时,大堂之中已是人手一块木头。。。
正文 第十二章 新守株待兔
第十二章新守株待兔
“这。。。这竟然是。。。这是真的!这真的是我啊!”一个被周吕旺挑中的富商看着眼前的栩栩如生的木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同样周围的人也都被震撼了。如此精细的雕琢,如此神奇。
“神物!果然是神物啊!”悦来酒楼几乎连房顶都快被这赞叹的声音掀翻了。
大郎也惊呆了,他是亲眼看到周吕旺拿的盘子,那不可能真是什么爱吃鸡馍圣钵,可是放上去的一块普普通通的木头,蒙上红绸不过片刻,再一打开,就变成了木偶,这,这只能证明这一切都是周吕旺做的手脚,而非什么圣钵,想到这里,大郎忽然开始怀疑周吕旺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帮助自己的。
“小兄弟,小兄弟!你的这个圣钵卖不卖?出多少价我都买,你开个价吧!”
“我也要买,我也要买,我出五千两!”
“我出一万两!”
“我出三万两买!”
周吕旺耳朵都快要被吵聋了,急中生智,叫道:“此乃圣钵,是通人性的。谁若是再高声大叫,圣钵生气了,便不再显灵了!”
此语一出,大堂内立时便安静下来。
周吕旺刚刚满意地坐了下来。有人压低着声音道:“小兄弟,啊。。。不!大官人,这个圣钵我出一万两黄金,卖给我吧!”这话刚说完,又有人轻声轻气地道:“我愿出一万二千两黄金!”
于是,大家用最低的声音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叫价,场面十分滑稽,周吕旺一乐,道:“要我卖也行,不过,我有个要求,你们晚上各自回去,吃三天素斋,每日香汤沐浴,不近女色,还要施粥三日,若谁心诚,便卖给谁!”
周吕旺又道:“为显公平,圣钵我便先存放在都老板的大堂,我不带走,由几位衙役大哥看守。”
众人纷纷叫好,迫不及待地回去,连晚上的酒席也不吃了。
看到人们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去,似乎害怕惊扰了圣钵,周吕旺暗暗发笑。
待众人散去,王法祥担心地道:“那贼人真会来偷圣钵么?”
周吕旺笑道:“今日这么多人去宣传圣钵在此,那贼人岂能不来?”
王法祥又道:“只是官人对众人说,由衙役们看守,那贼人怎还敢来?”
周吕旺道:“若无人看守,贼人便会知道此乃诱引他上当的陷阱,反倒不敢来了,一切均在我的算计之中,老爷子就放心吧!”
王法祥兀自不放心,道:“若是不慎,真又被那贼将这圣钵偷了去,那如何是好?官人一番好意助我捉贼,若是因此而损毁了如此宝贝,老朽岂能当得如此罪过啊?”
周吕旺不愿骗他,便附耳道:“不瞒老爷子,其实这根本不是圣钵,世上本就没有圣钵,那只是小子施的障眼法,小子年幼时曾跟一茅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