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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光是这样还不行,我们还必须抓紧时间整顿兵马!”说完张宾眼中精光一闪,“殿下,若是河北、山东地区的诸侯真的反了,朝廷就应该出动大军将其一扫而光,这是多好的削藩时机啊!”
“削藩?”
众人一惊,不过随即恍然,这确实是削藩的最好时机。虽然司马遹也不愿意引起中原动荡,以便让胡人趁机做大,历史上的并州匈奴、段氏鲜卑不都是列位诸侯王手中的打手?这些胡人来到中原之后更是作恶多端。
但若是不能削弱藩镇,司马遹就不能整合全国势力,将来他拿什么跟鲜卑、匈奴、羯人对抗?八王之乱或许就是一个不错的削藩时机,关键是他要打得赢其他诸侯。
“孟孙先生,你先介绍一下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
“是,殿下,我朝建国初期,公元265年,武帝恢复了古代的分封制,封二十七个同姓王,以郡建国。之后不断扩大宗室诸王的权力。诸王可自行选用国中文武官员,收取封国的租税。”
“277年(泰始元年),又制定了王国置军的制度,将封国分为大、次、小三等,不同级别可置不同数目的军,但各王无地方行政权。分类情况如下:
辖下民户数封国等级置军人数
2万户大国上、中、下三军5000人
1万户次国上、下二军3000人
5000户以下小国1500人”
“后来先帝又让诸王出任地方都督,诸王多少有了行政权力,又有了数量可观的军队,如此一来,多位王掌握了封国的军政大权。”
“根据我们军情署得到的情报,河间王司马顒手中至少有五万到七万人马,成都王掌握的人马也在五万左右,齐王的实力最为强大,估计兵力超过八万,最多可达到十万人,其他一些小的王爷如长沙王、新野王,他们手中的掌握着多则三万,少则一万的人马。”
“嘶!怎么这么多?这样一来若是所有诸侯王一起反了,岂不是短时间就能聚齐几十万大军,我们……我们拿什么跟对方拼呢?”王衍听完张宾的话脸都变成彩色得了。
“这还没算上东海王司马越,以及他背后的匈奴人和鲜卑人的兵力,否则敌人会更加强大!”
众人一时心情沉痛,就连张华也不由得唉声叹气,好不容易看到国家兴盛的希望,却又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哈哈哈,其实敌人未必有大家说的那么强大,刚刚孟孙先生不过是做了个简单的数字游戏罢了。各位都是知兵之人,应该知道兵多并不代表着实力强悍。那些个诸侯王岂能合作无间?”
“对呀,诸侯王个个野心勃勃,肯定不会相互信任。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将对方各个歼灭!张先生,不知我军的实力如何?”裴危也反应过来了,他刚刚也被敌人庞大的兵力吓呆了。
“裴大人莫急,且听在下细细道来。如今殿下在关中有近十万大军,但是我们还要防备来自蜀中、并州的敌人,因此可以调到中原参战的兵力最多只有五万人。再加上新城驻守的一万兵力,整顿京城兵力所得的三万人,我们最多能集齐八万大军,虽然跟敌军相差太多,但我军在武器、训练等方面远远超过那些诸侯王的军队。”
“怎么才这点?八万人,敌人至少也有三十万人,这……这相差太多了吧?”王衍有些失望,觉得太子的兵力太少。
“不少了,当年孤入关中时,不过带了一万人。如今孤手中有着近十万大军,岂会怕诸侯王那些土鸡瓦狗之辈?”司马遹傲然道,他最自己的部下有强烈的信心。
“既然大家都认为战争不可避免,那我们从现在开始就要整军备战,首先第一步要调整军事指挥机构。诺,这是孤准备好的调整计划,大家都来看看吧!”
司马遹也觉得既然政斧机构调整不易,那就不妨从军事机构入手,毕竟军权一向被众人忌讳,很多人都不敢随意染指军权,省的被人君猜忌。
“按照草案孤打算实施军政分离,以后军队的事情就跟政斧没多大关系了。军队的调动、指挥等方面将由军事专业的军官负责,以后朝廷只负责后勤等方面的杂务。”
“此次孤打算以监国太子身份总领朝中最高军队领导权,另外还取消大将军职,你们先别忙着反对,以后大将军职将作为军队中的最高军衔,就跟勋爵一样,象征着军人在军队中的地位。”
“殿下的意思是说,以后大将军将不再是具体的职责?”张华皱着眉头问道。
“对,太傅说得没错,大将军衔将是以后我大晋军队中最高的军衔。除此之外,孤打算设枢密院总理朝廷军务,主官为正三品上的枢密使,下设枢密同知两名为其副手,跟尚书省一样,枢密使的命令没有一名枢密同知的副签是无效地。”
“至于枢密院的职权,首先它最大的权力就是只有它才有调兵权和指挥权。一旦有战事只有枢密院能够接受皇帝的授权调遣朝中各处军队,组建战时军队制度,发布作战目的,下达作战命令,通知尚书省陆军部立即执行动员令等等。”
“枢密院下设两署五司:参军署平时负责整理军事情报,并以此为据进行分析和推演给出时局报告。并定期组织各部队进行联合演习,考课各级主管军官将领。它特殊的职权那就是负责管理全国各陆军军官学院,以及组织每年的军官毕业考试并有优先录选优秀毕业军官的权力。”
“而在战时参军署就自动成为作战指挥中枢,负责全局的作战指挥,发布战略命令。主官是参军,并设军机主事十余人分领各科,每科均对应不同区域均属有参谋数十人。”
“军法署,是朝廷军队内部的理法裁判机构,负责军队内部违法违纪事件的裁定并量刑判定惩戒。军法署在军队各部中以营设为基础设军法庭。派驻军法官。设大军法官十名合议总领该署事务。”
“除了这两署之外,下面还有军政司、军令司、军务司、军训司、军情司等五个司,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军情司。军情司负责有关军事情报的收集,还要负责对各地地形进行测绘绘制成地图提供给各部队作战使用,以及对各地天文水利、民风民俗等民情进行调查收集整理后提供给各部队使用。”
“除此以外,今后我们的军队中将正式施行军衔制,军衔制共分大将军、骠骑将军、左将军、右将军、中郎将、副将、参将;昭武上校尉、昭武左校尉、昭武右校尉、昭武副校尉、昭武平校尉;宣武上都尉、宣武左都尉、宣武右都尉、宣武副都尉、宣武平都尉;一等骁勇士官、二等骁勇士官、三等骁勇士官、四等骁勇士官、五等骁勇士官二十二级。参将以下分别由陆军部部授予。参将以上则由皇帝亲自授予。”
经过众人再三讨论之后,司马遹提出来的军改终于被众人通过。三曰之后,太子司马遹向外界宣布朝廷即将举行第一届科举,同时还宣布了军改后军队各级主官。
其中祖逖军衔晋升一级升任右将军成为司马遹麾下第一位获得将军军衔的人,同时他还将领枢密使,执掌枢密院。许超、司马雅两个东宫旧属也被司马遹晋升为参将军衔,许超领三厢士兵镇守新城,看护着司马遹的老巢。
除了他们之外,李特也因功连升数级,被太子提拔为昭武上校尉,距离参将只有一步之遥,此时李特、司马雅两人共同掌握着京城数万人马。至于孟观,司马遹也没亏待对方,不但将其军衔定为中郎将,仅在祖逖之后,还让其配合祖逖共掌枢密院。
至于祖逖、李特二人的几个兄弟,祖约晋升为昭武左校尉、李流晋升为昭武平校尉,其他几人如祖该、李痒、李辅等人则早早转到文职。而刚刚投奔过来的刘琨也被司马遹大大重用,被司马遹任命为宣武左都尉,进入参军署负责协助祖逖制定作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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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刘琨、祖逖
对于如何使用刘琨,司马遹有点犹豫,不过最后觉得还是参谋比较符合刘琨的姓格,因此他将刘琨调入了参军署。刘琨对此也非常满意,因为他终于可以再见到兄长祖逖,这是他们近十年来第一次见面。
在原本的历史上,祖逖、刘琨二人一南一北,是西晋末年最璀璨的两颗明星。
刘琨是中山魏昌人,祖逖是范阳遒人,用今天的话说,他们一个是定州人,一个是涞水人。
在生命最为辉煌的后期,他们亦是一南一北,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但那个时候时空调换了,刘琨在北,在并州,在幽州;祖逖在南,在徐州,在豫州。
他们是朋友,相互激赏,彼此惦念,在黑暗时代他们能够照亮人心。
同为乱世英雄,祖逖的成名要晚于刘琨。
祖逖生于公元266年,大刘琨5岁,到十四五岁犹未知书,这在“世吏二千石,为北州旧姓”的祖家简直有些不可思议,父亲不在了,哥哥们常常为这个有些异类的弟弟担忧。
祖逖的特别,还表现在轻财好侠,慷慨有节尚;每至田舍,便散谷帛周济贫乏,并说这都是哥哥们的意思,“乡党宗族以是重之”。
察孝廉,举秀才,在一般人看来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落在谁头上谁都高兴的,卓尔不群心怀天下的青年祖逖却一点兴趣没有。
很多方面祖逖都跟王室之后刘琨有差异。但差异不等于距离。他们在司州主簿的职位上相遇相识了,刘琨“有纵横之才,善交胜己”,他们很快由一般同事关系发展成情好绸缪的同道关系。
祖逖博览书记,该涉古今,有赞世才具,对小5岁的刘琨的关心照顾可说是一百一。共被同寝,闻鸡起舞,关心世事,每每中宵起坐,他们会相互鼓励:“若四海鼎沸,豪杰并起,吾与足下当相避于中原耳”。
在此之后,出于不同的人生趣味和人生选择,一对形影不离的朋友还是分开了。
四海鼎沸的乱世真的来了。
他们谁都没有遵守当年承诺,相避于中原。
不相见已经很久很久。没完没了的兵荒马乱,也使彼此的信息隔绝很久很久。但他们还惦念着彼此,还想着20多年前发生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旧事。
公元307年刘琨北上并州,之后“自河以北,幽并以南,丑类有所顾惮者,唯琨而已”。
他不再是当年的二十四友之一,不再是那个舞文弄墨的刘琨,他的英雄形象前所未有的高大。从里到外他都是一团烈火,他身上流淌的热血从未随年龄增长冷却,誓死报国的热情从未冷却,始终都是沸腾的;
统帅军队不是他的长项,他的长项是写诗作文,可是既然选择了一条布满荆棘险恶四伏的从军之路,再苦再难,刘琨都会走下去,不胜利,他不会回头。
祖逖也走上战场。他本想找一方清净之地,所以他拒绝范阳王司马虓等人的招聘,拒绝东海王司马越的任命。但,乱世没有选择,乱世不会单独留给他一方清净之地。
他最终还是走上了战场。
公元311年6月,京师洛阳城陷。祖逖率亲党数百家,到淮泗一带避难。行路艰辛,他不乘车不骑马,徒步而行。他把车和马让给同行的老人和病人,跟大家一同分享药物和衣粮;他又多权略,能在老老少少中间建立威望,因此这支队伍推选他为行主。
在江左一枝独秀的司马睿也看上了他,任命他做徐州刺史,做军谘祭酒。他以社稷倾覆,常怀振复之志,他的宾客义徒皆暴杰勇士,他一视同仁,遇之如子弟。
公元313年8月,祖逖率领祖家军渡江北伐,船至中流,他击楫而誓: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
祖逖辞色壮烈,众皆慨叹。远在北方的刘琨听说后,激动地与亲故道:“吾枕戈待旦,志枭逆虏,常恐祖生先吾著鞭”。
一南一北,他们用行动和心灵互相呼应,他们是否都想起了20多年前闻鸡起舞的旧事?
军事斗争胜利不仅取决于外部,也取决于内部,祖逖懂得此点。他做奋威将军,做豫州刺史,司马睿却只给千人禀和三千匹布,不给铠仗,使他自行招募。
他全不计较。
北伐,他不怕白手起家。没兵器,他就冶铸兵器。兵少,他就想法设法壮大。对敌斗争,他策略高超,手段灵活,或分化瓦解,或既打又拉,要么争取,要么消灭。他表现出杰出的军事指挥才能。
战争在祖逖手中常变得出神入化。他的士兵甚至能和敌兵处于同一大城,敌兵从南门出入放牧,他的士兵开东门出入,相守四旬。
对俘虏,祖逖也是仁义厚待,想留的收留,不想留的遣归。“若得此人为主,吾死无恨”,他能让人服,让人感受到尊严和恩遇。他赏罚分明,“其有微功,赏不逾曰”。
他又“躬自俭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