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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快就毁了田家富贵的大计?
周后见到田妃,原本已火气渐熄的脸色又阴沉下去,她哼道:“田贵妃,你入宫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规矩?这乾清宫,除了哀家,未经皇帝传召,任何嫔妃都不得入内,你就忘记了吗?”
田妃不紧不慢道:“皇后您真是健忘,您忘了皇上曾颁过一道恩旨给我,让我可以出入自由么?”
周后顿觉颜面扫地,但也不便发作,田妃得了上风,继续道:“我刚才进来,不小心听到皇后要赶我义妹陈圆圆出宫?不知是不是听错了啊?”
周后道:“不错,哀家正要派人送她出宫。田贵妃,哀家是后宫之主,难道连这样的小事,也做不得主么?”
田妃谄笑道:“皇后说得什么呀?这后宫之中,谁敢不听您的话?只是我家圆圆偏偏不是后宫里的嫔妃,也不是选进来的宫女。她是皇上请来在乾清宫暂住的客人。倘若皇上让尚书大人们进来歇息,娘娘也要管吗?”田妃这话说得还真有些无赖,但竟把周后镇住了。
周皇后一时气急,道:“田彩蝶,哀家忍你很久了。你可不要欺人太甚!哀家管不了陈圆圆,却管得了你!”
田贵妃行了个万福:“我在这宫里循规蹈矩,皇后要处罚我,还真有些难吧?”
……
她二人之间,似有剑拔弩张之势。我跪在一旁,还真是多余。于是我起身,蹑脚往旁边退出,恰和荷花姐姐撞了个满怀。她躬身道:“启禀两位娘娘,皇上下朝回来了。”
这句话,简直是仙境甘露,立马浇熄了战火。两人不再互相敌视,齐齐领了宫女,太监出门跪迎。
*********
崇祯瞥见这两大“巨头”汇集于此,不禁诧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怎么两位爱妃都来这了?”
众人起身,皇后紧跟着崇祯入内,田贵妃其次,我和王承恩尾随。只听周后道:“臣妾听闻田贵妃有位义妹聪明伶俐,深得陛下赏识。臣妾一时好奇,就过来瞧瞧了。果然是个俊俏的好姑娘。”
崇祯点点头,便又问田妃:“爱妃你呢?不是身体不好吗,怎么也跑来了。”
田妃妩媚道:“臣妾这一病,许久没见到皇上,也不能亲自为皇上的衣食住行料理,心下实在不安,只好冒昧来乾清宫……”说着,泪光点点。我心中暗暗为她的演技叹服。——她也年纪不小了,还能装得这样纯情。
崇祯闻言,拍拍她的肩膀,道:“朕最近忙于国事,都没有时间去看你,让你受委屈了。”他刚安抚完田妃,马上笑脸转向我,道:“圆圆啊,朕把御医叫来了,让他给你看看吧。”
我这才回过神来,瞟了一眼皇后,田妃。二人多多少少都含了些只有女人才能发觉的妒意。我微微有些羞涩,略加点得意道:“谢谢皇上关心。”
……
崇祯便叫御医在西暖阁内替我看病,就是老中医惯用的那套:望,闻,问,切。这种方法也能把失忆诊断出来,那就见鬼了。
果然,太医隔着层纱的手慢慢从我的脉搏上挪开,不解道:“从表面看,这位小姐的脉象一切正常,倒不似有什么不适。”
我心想,要是没病,我岂不犯了欺君大罪?于是忙道:“大夫,我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只是有些失忆。有时莫名其妙就像在做噩梦,浑身上下透不过气来,十分恐怖。”
太医道:“若是这样,倒不易用外方治好,敢问小姐,在何种情况下会有这种感觉?”
我一时语塞,斜眼看崇祯,他竟一呆,然后窃笑。我顿时觉得不好意思,总不能当这么多人面,说是那个的时候吧?
太医不再追问,只道:“失忆一般是精神上受到极大的刺激,人自身的一种自我保护,忘记一些巨大的伤害,当然也可能是外界的撞击造成,或者兼而有之。服用药物的效果可能不佳。小姐方才说的白日噩梦,极有可能是因为某些事物触及到引发失忆的原因,才使您的身体有了痛苦的反映。其实,有句话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需心药医。小姐这病,说不定多刺激刺激,这噩梦反而能帮您想起忘记的事情。”
我差点没有吐血死,如此说来,我非但没有理由拒绝崇祯,反而还给了个非常正当的借口!
只听太医接着道:“微臣再开些药方辅助一下,希望对小姐早日恢复记忆有些许帮助。”
周后在旁边看了良久,终于开口道:“陈姑娘既然需要疗养,不如就住在翊景宫吧,也方便田贵妃去看她。”周后有意要我远离皇上。哪知,崇祯一句话就回绝了:“还是让圆圆留在这,在这里她恐怕可以好得快些。”
周后听起来自然是一百个不痛快,但我明白,崇祯这话里其实还有别的意思。
卷二 暮都浮华 第十二章 边关捷报
宁远来报,吴三桂已募得五万民兵,近日便准备抽调三万关宁劲旅,加上民兵,从宁远向塔山、高桥、杏山出发,收复河山。
这一阵子,崇祯彻夜未眠,为宁远的战事是伤透了脑筋。民兵虽招募到了,若无粮饷,同样是死。崇祯东拼西凑只筹了两万两银,又从江南收购了一些粮草,命人星夜运往宁远救急。这边只好加紧实施偷盗计划,秘密选拔了十几名锦衣卫好手,在我的建议下,从外戚周奎下手,一一小宰那些蛀虫皇亲。
只是他顾及我和田国丈的关系,倒没把田国丈算计在内。我心中虽然巴不得他把田国丈家里掏个精光,却也不好在这个时候上演什么“大义灭亲”,毕竟是“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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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天的深夜,锦衣卫开展了这样的行动。于是,三更时分,崇祯都会强撑着眼皮等他们带来各种各样的数字,看他们统计,嘱咐他们小心安置。
锦衣卫的高手也确实辛苦,要躲过那些勋戚府中的家丁,找到他们收藏财宝的地方,还要神不知,鬼不觉把那些沉垫垫的银子运出来。为了避免抵当珠宝、兑银票可能会被发现的麻烦,他们只偷现银。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在短短数日内,盗了二十万两雪花花的白银!可怜这些人也算是地位显赫,如今却沦为梁上君子。
这是件看似容易却丝毫不能出错,泄露的事情,否则皇帝真咯会遗臭万年,尽失人心了。
正因如此,崇祯夜里也无心其他,让我暂时安了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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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数日,宁远传来捷报,吴三桂已率兵解了塔山的围,塔山一带也尽在掌握之中。
崇祯从未有过地高兴起来,不停地来回踱步,恨不能跳起来。连着夸赞吴三桂,更对我道:“圆圆,亏得你的计策,你可真是朕的福星。”
我忙扯开道:“皇上,吴将军收复塔山,自然是喜事。但粮草军饷还是得马上补充才是啊。”
崇祯连连点头:“正是。朕派去江南收购粮草的大队人马也该回来了。如今只剩找一个可靠的人替朕运送到辽东……唉,先不说这个。朕忽然觉得有些饿了,圆圆就陪朕吃点东西吧。”说着便叫人去御膳房去传命令。
不一会儿,“夜宵”就上来了。桌上一排开,有鸭油酥烧饼,夹心小红糕,桂花糖山芋等点心;还有糯米红豆粥,豆腐涝等。我一看,都是南京的小吃!不由得拿眼望着崇祯,他这是在照顾我的“思乡之情”吗?心下生出好些感动,尽管我对南京也没什么乡思。
崇祯夹了个锅贴,嚼在口里:“南京的小吃确实不错。形硬而质软,淡而不薄,肥而不腻。有咀头。”
我应付地点点头。
不料,崇祯由于心情好,倒格外地关心起我,竟又问起我的“病情”。
我生怕崇祯他太“好心”了,一高兴要替我“治病”,那可如何是好?便道:“圆圆倒不希望好。照太医的说法,圆圆必是经历了什么巨大的打击,忘记了不开心的事。倘若治好了,难免又想起那些伤心事,岂不是自寻烦恼?”
我知道,无论是作为真正的妓女陈圆圆,还是来自未来的我,都不会对贞节过分得看重。然而,正因为我——陈圆圆,没有受过封建礼教的熏陶,对什么君君臣臣,三从四德才不会像那些寻常小姐一样遵从。这一点,或许就是秦淮歌女比小姐们先进的地方,她们不在乎“性”,但在乎“情”。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可是姐姐不喜欢,一切就免谈。我想我至少也应该和她们一样,不到万一,我都要坚持。
只是,崇祯对我的病已然很“热心”,“话虽如此,日子久了,对身体还是有些伤害吧?”他顿了顿,忽而抓了我的手,道:“圆圆,今晚无论如何你都要留下。”
他还是会在适当的时候,使用起他“帝王”的权利。
我打哈哈道:“圆圆每天都留在乾清宫啊。”
崇祯深深地看着我,转而脸色一变:“圆圆,你这还是在拒绝朕,对吗?”
“不,不是。”我慌忙掩饰道,“只不过圆圆认为皇上应该把精力都放在辽东的战事上。如今粮草军饷才是首要问题,圆圆不想耽搁皇上的时间,成了个千古罪人。”
崇祯神情暗淡下来,许久,终于把心思放在了国事上,他不觉站起身,在屋内踱步:“这笔银子始终是来历不明,对外实在不宜张扬。”
我便出主意道:“不如让锦衣卫押运?只要不让朝廷里的臣工们知道就是了。锦衣卫是直接听命于您的,大臣们无权过问,您找个可靠的人负责此事,问题应该就不大吧。”
“说得是。只不过,朕得找个可以信赖的头领,却有些困难了。锦衣卫的那些人都是有勇无谋之辈,教人担心。”
他正眉头不展,我却眼前一亮,随即兴奋不已。
我扑通一声跪下,道:“皇上如果不嫌圆圆笨拙,圆圆愿担此重任,为皇上分忧!”
“你?”崇祯的眼睛瞪成了灯笼,“你说你来押运钱粮?”
“正是。”我十分恳切,“莫非皇上不信任圆圆?抑或是觉得圆圆是女儿身,干不了这等事?”
崇祯连连摇头否认,良久,拍腿笑道:“好,好!这朝廷上下,恐怕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只是你送钱粮到宁远,以何种身份比较好呢?”
我一想也对,派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女子去送军粮已是让人匪夷所思了,万一让他们知道我还是个青楼女子,那就更是荒天下之大谬了。我于是道:“还是让圆圆乔装一下吧。这宫里太监那么多,他们不认识我也不会怀疑。”更何况一直就有太监当监军、为皇帝传达命令等等,太监的身份是再合适不过了。
“好,好。”崇祯笑道,“圆圆,你去换了太监的衣服,让朕看看像不像。”
卷三 边关风云 第一章 八面威风
能去边关,特别是这样意气风发的显摆,我心中自然少不了兴奋和得意。在小处,可以暂避皇恩,见见吴三桂。从大处来说,谁不想混得轰轰烈烈,也算没有白来一遭啊。
崇祯特意派遣了一名心腹——锦衣卫的邓千户做副使。崇祯自是对他叮嘱万分,小心保护我,更别泄漏了身份。千户因此是百般掩护,尽量避免其它锦衣卫兵士的怀疑。这一路之上,我,作为一个太监,倒也没有被拆穿。
当我们这浩浩荡荡上千人的车马队伍将至宁远,还未进城,便听见城内传来钟鼓声,一下又一下,庄严又悠长。
我从马车探出头来,北风吹得脸儿又干又涩,眼睛也不适应,只能半眯着睁开,透过和着沙土的空气往前看去,果见一座城郭巍然屹立,城门上边隐隐觉得有字。不用猜,定是那刻在许多人心中的——“宁远”二字。
心中幽幽生出一丝感慨。这里本是兵家必争之地,无论是崇祯还是皇太极都把它视作宝物。然而历史的车轮还是无情地将它的光芒掩去。几百年过去,外城毁于战火,内城虽然还保留,但仅仅是对一个时代的凭吊。未等我的思绪延伸下去,伴着钟声,还传来阵阵马蹄,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隆隆而来。
宁远城门大开,白马黑士横跨护城河款款前行。不一会儿,便规整地在城外列好了方阵。
似乎该我露面了。我装模作样摆出威风凛凛的架势,掀开帘子,站了出来。
骑兵们下马伏地。
邓千户代替我说了番冠冕堂皇的话。众人接着颂扬了一遍。一个为首的将领道:“卑职已派人禀告吴大人。吴大人正在塔山,还望公公、大人进城歇息,少待片刻。”
邓千户请示我,我道:“那就先进城,等吴大人回来再宣旨吧。”邓千户便复述一遍。
宁远黑衣骑兵于是让开中间大道,隆重又庄严地恭迎我们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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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邓千户被请进总督府,在堂上正中坐了。几位总兵、副将陪在下面。
兵士在堂前摆起香案,焚香摆供。曾听说古人接圣旨是要设香几焚香跪拜,犹如神明,的确有意思。
又等了大半个钟头,便见吴三桂从门外气喘吁吁跑了进来。
吴三桂身披厚重的铠甲,连着的黑色披风扬了起来。虽然大口喘气,还是气宇轩昂,仍旧那副飘逸的神情,不失沉稳地走了进来。
众总兵官起立,先退了出去,邓千户道:“吴大人回来了,不如宣旨吧。”
我点了点头,从腰中取下别着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