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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我在房里一愣,吴三桂的意思是让我呆在宁远不要再走动,更不要回北京了?也是,如今的形势,北京是朝不保夕,实在不安全。祖泽治作为“吴三桂”拥兵一方,而且满清刚刚易主,风云突变,根本无暇分身南侵。所以,暂时留在宁远,倒也安全。
然而,那也不过是片刻的安宁。半年后,崇祯将命吴三桂弃守宁远进京勤王,再然后山海关为大清打开中原的门户,再然后沃土变焦土……偌大个中国,恐怕将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想到此,我叹了口气对屋外的吴三桂道:“不要麻烦他了。到宁远后,我雇辆车自己去南京。”
“去南京?”吴三桂有些意外,“莫非皇上打算……”他话说了一半,有所顾忌地嘎然而止。
我已经穿好衣衫,随意用帕子箍了头发,轻笑着走出来道:“打算南迁对吧?大帅怎么不说下去了?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大帅会不知道皇上的为人?满朝文武一个个都‘正气凛然’,死守北京,皇上又怎么可能唱反调?所以,你放心吧,他会坐在紫禁城中等待末日的降临。”现实是残酷的,不由我不信。
吴三桂被我一顶撞,多少有些不适,语音有些淡了,但依旧劝道:“虽说南京也算是偏安一隅,但也不过是暂时的。你跟着泽治,倒还……”
“倒还如何?”我打断道,“我现在是那些满人最大的仇敌,留在宁远,只会加深他们的仇恨,不顾一切进攻宁远,祖大哥如何扛得住?”
“你错了。”吴三桂缓缓道,“我相信多尔衮会隐瞒皇太极死亡的真相。到时候你只要不透露身份,没有人知道你在宁远城,甚至没人知道你是生是死。这又……”
“够了!吴三桂!你好意思去宁远,我还不好意思呢!”我突然有些着脑,过去的那些事情在我心里始终是个芥蒂,饶是我将其隐埋得再深,内心深处还是留了一个坑,“你知道你诈死让我、让祖大哥多痛苦吗?他差点就要为你陪上一条性命!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啊!你就是这样对自家的兄弟?你的心是肉做的吗?他为了补偿,放弃了自己的身份,甘心每日戴着面具、每日提心吊胆、尔虞我诈……这是他该经历的吗?你现在倒好,改头换面成了什么劳什子的李大侠!留一堆烂摊子让别人帮你收拾,我想想,想想就觉得可耻……” 我说着越发气愤,语速渐快,一口气不顺喘了起来,脖子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吴三桂伸手过来想安抚一把,被我粗暴地挡开,吴三桂讨了个没趣,低声道:“泽治那边,我会和他说清楚的。娇娇,让你们替我担心,我……我心里真的不好受。不过,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有些局促结巴。一点也不像平日里那个风度翩翩的吴大帅。
我冷笑一声:“不是故意的?!难道说你真的想自杀?就算你是想自杀又没死,那干吗不出来说句话?而且就算你想自杀,又干吗假借祖大哥的手?!”吴三桂张口要解释,被我粗口打断,“好了,你不要狡辩!你想去跟祖大哥说什么?说他日你们大军攻入北京城,让他率领关宁铁骑归顺李闯?你做春秋大梦吧!就你们这些乌合之众,真能成什么大事?吴三桂啊吴三桂,他日你看到你的农民军是怎样的田地,你就会为你这些所作所为懊悔不已!”
吴三桂脸色一沉,硬邦邦道:“你的说法我不认同,闯王的军队,也绝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乌合之众!这个,我也不想和你争辩。”他保持着一种冷静的腔调,“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先出城,其他事慢慢商量。”
他不痛不痒的话让我的怒火无处宣泄,只好把怨气又咽了回去。我抬眼看了吴三桂一眼,望着他的半边面具,虽然遮盖不了他的与众不同,但却让我感觉有些怪怪的。
我忽然想起什么,探声问道:“你就一直带着这个面具?那别人怎么称呼你?”
吴三桂见我语气缓和,露出一个微笑,道:“你给我取了个名字,你忘了?”
“过过?”我的两个眼珠一阵乱转,“李——过?!”大将军李过?!是他?!我晕!
(本卷完)
卷九 混沌夕阳 第一章 将军李过
一骑红尘,黄沙遁飞,露水轻笑。
我被吴三桂、不,李过紧紧环在怀里,马不停蹄地朝大明的疆域驶去。
过过?李大侠,为什么我就从来没有将这联系起来。原来是我把吴三桂变成了李过?变成了那个战无不胜、体贴下属的闯王大将?那个被李自成封为亳侯,尔后又归顺唐王政权,被隆武皇帝赐名赤心的龙虎大将军?
历史竟然是如此的可笑?把一个背负骂名的叛国王侯和一个不为人知但又确实值得史学家大书特书的骁勇将才调了个大个。说起来,有谁会信?
我有些嘲笑地靠着李过道:“你说会不会有一天,你会领着闯王的部将归顺大明?”
李过双腿用力夹了下马肚,底下白马长厮一声,黑衣陡然飘扬,迎风闯去。伴着他斩钉截铁的声音:“不会!明朝气数已尽。这天下是闯王的!”
“呵呵。”我不再说话,心里暗骂道,吴三桂啊吴三桂,你就等着看你自己的反复吧。看你所坚持的是否真的值得?!当你有一日把闯王的农民军变成南明的忠贞营,再回想今日的说话,个中滋味可好受啊?
想着他那个时候定然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完全不知味,我就隐隐觉得几分开心。
“是吗?”我轻笑一声,继续围绕着这个爆炸性新闻思考着,“你是什么时候就打定主意跟李闯了?不对,你不是他的侄儿么?可是,你不是吴三桂么?难不成……”我后面那句话硬生生咽回去了。难不成吴三桂的老爹吴襄是李自成的大哥啊?这怎么可能。
李过听我这话,紧握缰绳的手不禁一松,我感觉到他的目光从前方转移回来,在我身上一阵停留。半天才接过话茬,叹了一句:“娇娇,你连这都知道?”
“没,我不过是猜测。你姓李,李自成又没有子嗣,却不是侄儿兄弟么?”我敷衍着回答道。
李过对我的解释不置可否,淡淡巧笑:“娇娇,你总是让人琢磨不透。”我拽了把马毛,彼此彼此,咱俩是半斤对八两。李过叹了口气道:“我也是几年前才知道身世的。其实,我母亲不能生养,我不过是抱养的。我的生父在我出生当晚就暴病不起,一夜之间就过世了。他们将我送给他人,倒也无可厚非。闯王声名盛起之后,我父亲才将真相告诉我。……虽说,闯王是我的亲叔,不过我帮他,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胡乱应声表示明白。不想再和他纠缠在这个问题上,谁是谁非,时间会告诉他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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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终于将当日给吴三桂起名的玄机暴露出来。当时许多人都觉得过过此名太过肉麻,^_^,想想也是。不过,我一开始就给伊安排了这样的身份,只好那样埋笔了。对于李过此人,可能知之者甚少。毕竟伊不是李自成和吴三桂这样的红人,…_…!!但是,李过这个银偶还是比较喜爱的。大概寻点资料对他做介绍:
李过,又叫李锦,是李自成的亲侄儿。【有一种说法是两人乃同年同月同日生,关于他名字里这个‘过’字,是因为他一出生就克死了他父亲,李家认为是他的过错,所以起了个这样的名字。】
李自成牺牲之后,他的部下一致推选他的侄子李过做首领,继续和清军进行斗争,不过,隐约记得某文献说当时好像推举李自成的高夫人出来主持大局,由李过统领。但当时的义军只是个联盟,李过不过是个盟主,并不是完全的主帅。
所以,李自成死后大顺军余部的分裂,李过也有些莫可奈何。
除去刘体纯、郝摇旗统率的农民军之外,李过和高一功统率十余万人,他们向长江以南转移。清朝多次招降,都被拒绝。在李过的带领下,农民军决定和南明的抗战将领何腾蛟、堵胤锡的军队联合,在湖广抵抗清兵。唐王在福州听说,大为振奋,命何腾蛟督师湖广,坐镇刘体纯、郝摇旗营,堵胤锡总制李锦、高一功军。李锦赐名赤心,高一功赐名必正,晋封侯爵,挂龙虎将军印。他们的军队赐名忠贞营,李自成夫人高氏(在高一功军中)封为贞义夫人。郝摇旗赐名永忠,授援剿左将军。何腾蛟将农民军整编为13镇,组成10余万人的抗清大军。
大顺军联明抗清后,湖广的抗清力量骤然增加,抗清运动的第一次高潮就这样被掀起了。
顺治二年冬,忠贞营战败之后退入广西。
在唐王政权覆亡之后,肇庆又成立了桂王政府。
桂王政府成立的时候,清军已经控制了黄河流域和长江下游地区。顺治三年九月,清军分三路向西南进攻,企图一举消灭明朝的残余势力。在这个紧急的时候,又是李过等人战斗在最前线。
顺治六七年,何腾蛟等人相继战死。李过不久病亡【好像是广西当地的瘟疫?忘记了。】,农民军损兵折将,严重减员。
李过死后,其子李来亨和刘体纯、郝摇旗、高一功等回到巴东荆襄之地,组成了传说中的“夔东十三家军”,来去潇洒,独立抗击清军。
之后,李来亨配合着李定国开展了第二次反清高潮。
这二次反清高潮声势浩大,看起来有扭转乾坤之势,不过最后都因各种原因而以失败告终。李来亨也在清军包围下粮尽援绝,全家自杀……)
ps:就写这么多吧,李过的故事,都是道听途说的比较多,但是真有其人是肯定的。^_^。
今天去医院看病抽血,不爽。懒得想情节。所以就潦草发点上来。见谅。
卷九 混沌夕阳 第二章 门前谈资
星夜。
宁远古城。
李过轻轻巧巧带着我飞檐走壁,在宁远低矮的建筑上奔波。按照我的要求,他瞅准没人才将我放落在大帅府的内堂。依他的性子,既然认准了一件事情,那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所以,他打算见祖泽治,打算商议他的联合关宁劲旅和农民军的大计,那是一定要办成的。我所能做的,就是把祖泽治的情绪稳定好,不让这个可怕的意外来得太过突兀。
蓟辽总督的府邸景物依旧,夜幕下的一切都是那样安静。
以这个时间段,作为“蓟辽总督”的吴大帅应该不是在书房就是在正屋里睡觉吧。我蹑手蹑脚朝府内院的正屋走去。
忽然,眼前一阵晃动的灯火飘闪。我连忙矮身在旁边的大花盆后蹲着。从稀疏的枝叶间看过去,只见正屋门前两个黑影绰绰。定睛一看,却是两个穿着黑色铠甲的关宁战士坐在门口。其中一个手上拎着白纸灯笼,在不停地晃悠。
我心下不禁纳闷,这么晚了,他们在此作甚?总督府到底也算是吴三桂的私人府邸,他们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坐在了正屋门槛上?却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样一想,也不敢现身,只好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他们讲话。
那两个士兵像是坐了许久,有一个打着哈欠道:“怎么这么久大帅还没回来?这都有一两个时辰了吧?”
另外一个悠哉游哉道:“你就慢慢等吧。反正这次京城来的文书,也不像是啥重要的事情。”
“大哥,文书不急,我急啊。我这都好久没睡个好觉了。”那人显然是满腹牢骚,“你说这么晚了,大帅跑哪去了?问那些个下人,一个个都说不知道……”
“嘿嘿。”另一个人似乎年纪稍长,声音不似那个飘浮,“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其实,大帅在哪,我晓得。”
“你晓得你还……”那个年轻点的一阵激动,话未说完,就被另外一个按住,低声吩咐道:“轻点声。”这又四处望了望,便用更细微的声音说话道,“其实啊,大帅在府里。”
“在府里?!”年轻人显得很是激动,“那还不……”他话未说完,就被年长的按住,悄声道:“有些事情啊,你不懂。这里面有故事嘀。”他这一句话,掺杂着不少戏谑的味道,一下子便引来年轻人的兴趣,立马安静下来,洗耳恭听。
“嘿嘿。”年长的得意洋洋地干笑两声,“这个嘛,府里打扫的沈大妈就是我姨娘,好些事情,都瞒不过她那双眼睛。每晚的这个时候,大帅基本上都在东厢房。” 他说话声音极细,但夜深人静,我离的也不太远,倒也依稀听得见。
那年轻人问道:“大帅在东厢房作甚?”——这也是我想问的。
年长的兵士显然在等这句问话,不由兴奋地眉飞色舞起来,声音也渐渐变大,再后来听着我是丝毫不费力气。
“你知道东厢房原来住过谁么?那东厢房,都是客房。上边来人的时候,一般都往那里的跨院安排。可是后来上边有公公传旨啥的,都改住西院了。你知道为啥不?”他一个人兀自讲了起来,“那是因为唐妃娘娘住过!”
“唐妃娘娘?”
“就是之前来咱这监军的唐将军啊!她可了不得,我听说咱们皇上可宠她,每晚她不在身边根本睡不着……”我登时无语,我还没被封为啥娘娘,更没每晚陪着崇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