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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已经空了,仍然用力的扣着,想要射击前面的敌人。
安剑辉打着打着就离我越来越远。一会李军掉着受伤的右臂来到我的面前,张开嘴大叫着我。我们身边到处是四处跑动的战友和冲上来的敌人。
“营长,张强,张强聋了,他快崩溃了”,黄海兵和陆虎背靠背抵挡着敌人的攻击。
“1排长,1排长,带几个人去吧张强给我拖下去;快”。陆虎冲着在第2道战壕里射击的2连1排长大声喊。
“营长,不行啊,我们这里走不开”。1排长大声回答。
眼看着敌人冲到我跟前,明晃晃的刺刀挑开李军那受伤的手臂,枪托砸在李军的头上。鲜血染红他的脸颊,遮住了他的眼睛。我好想好想上去救他,可是我发现自己全身无力,连枪也举不起来。
我发觉我不是在战场上震聋耳朵那么简单。而是陷进一种虚无的状态。
又上来一个越军一刀刺穿了李军的肩膀,另一个越军趁机向我身上刺来,我看到他的眼里满是仇恨,难道我呢么可恨?我疑问。
我看到李军倒在血泊里,他用尽力气挡下了刺向我的一刀。 (奇*书*网。整*理*提*供)
就在他倒下的那一刻我好像听见他对我说的话。
“老张——醒醒——”一瞬间,我发现所有的声音都涌进了我的脑子。就好象时间的一个断面和另一个断面合在了一起。
是的,我听见了,枪炮声,以及对面两个越军大喊一声一起端起刺刀向我刺来。
头脑中也逐渐清晰起来,我那危机时刻帮助我的雷达又出像了。
“啊——,”我大叫一声,奋力跳起来越过扑过来的两个越军,空中一个转身一枪托砸碎左面越军的脑袋,顺势把枪管超着转过身来的越军刺过去。我感到我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
“扑——”枪管插进了越军的喉咙。他扔掉枪,双手抓住脖子,两眼突出来,舌头也出道身体外,说多恐怖有多恐怖。
“死吧——”我在大喊一声。猛的一甩将它甩出了老远。周围的越军吓得直跑,连我的战友们也被吓住了。动作不由得慢下来。
本能的卸掉弹夹,上弹夹。然后追着满山的越军屠杀。准确的点射,恐怖的枪托砸碎脑袋的动作。
“他发疯了,”老陆看着我说。
“是啊,”刚爬起来的营参谋长徐勇盯着我满山跑动的身影说。
“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安剑辉大喊一声,领着他的那个排扑了出去。
“冲啊——”指导员秦军大声说。
全营仅剩的几十个人像下山猛虎一样扑了下去。
山下敌人的炮火更猛了,其他山头上爆发出了同样的喊声。
敌人丢下几百具尸体像退潮一样退了下去。
“回到掩体,快,回到掩体去”。老陆大声喊。
刚喊完,敌人的炮火就在此砸在了阵地上。“燃烧弹,沙袋,沙袋,堵住洞口”。刚回到掩体里。
铺天盖地的炮弹和带着炙热的空气就扑进了掩体。
遮眼的扬尘,烤焦人的空气。朦胧中,只听“我的眼,啊,我看不见了”。
2个战士,捂着眼睛痛苦的倒下。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来。一些人用沙袋堵住洞口。一些人七手八脚的给他们包扎。
还没包扎完,只听“敌人进攻,进入阵地”。
我拎起枪在第一个冲了出去。
从阵地上极目望去,刚退下的敌人在后面督战队的枪声中再次冲了上来,并且看到不断的有部队从公路上运动进入敌人的交通壕,然后再军官的带领下跟随在前面的敌人后面冲了上来。
满山遍野,看来起码有一个师的步兵在进攻,而我们这里只有兄弟部队的一个团和我们这个团。经过上次的进攻2个团已经不满员了。荼灵这里历史上不是只有一个576团在守吗,怎么现在这么多人。乱了,或许我的到来使越军更强大了吧。
ak可真是好东西。点射的威力是那么准。真的是动作安全可靠,都不带卡壳的。感谢那位苏联的卡拉什尼科夫。比我刚才拿的那只56半自动好多了。随着我枪口跳动的火焰,越军一个一个的倒在阵地的前沿。
“b高地被敌人拿下了,”
“c高地也失守了,”
“a高地失守,敌人从我们后面包抄g高地”
“敌人的坦克开过来了,不好,他们拿下了d高地”
“······”
随着敌人的进攻我们的高地一个一个的失守。
“营长我们已经三面接敌,快撤吧”。2连长刘全对老陆说。
“不行,我们一定要守住,我们的援军还有多长时间到达。”
“营长,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他们说的坚守两个小时的。现在已经下午18点了”。指导员秦军一边射击一边说。
“张强——,过来,带一个排支援f高地,给我守住哪里。你要是敢临阵逃脱我就枪毙你”。陆虎大声喊。
我带着我们这个排仅剩的5个人向高地上面爬去。我们是e高地,f高地就在我们后面更高的山峰上。
也是这几个高地里最高的。g高地在f高地的另一面和我们是一个三角形的两个角,f高低就是那个不规则三角行的顶点。g高地已经被敌人拿下正在向f高地进攻。一旦f高地被拿下那么我们这个已经被打残了的营就要被敌人包围歼灭。兄弟部队的那个团在我们的两翼h,j高地,也就是我们这个扇形防御的两个边上。
西面的j高地已经被敌人拿下,一个营全部阵亡。只有h高地的那个营和a高地后面的阵地上还在抵抗。如果敌人拿下了h高地那我们营就要成了三明治了。或者说是饺子里的那个馅了。我们团承担着敌人正面狂风暴雨般的进攻。我看见,a高地后面的团部正在组织部队对我们后面的a高地和g高地猛攻。想要打通和我们联络的通道。
敌人太多了,在f高地我们抵挡了敌人4拨进攻,守f高地的连队只剩1个排30来人了。而且弹药也快打光了。回头看陆虎他们也只过3,40个人。在哪儿顽强的抵抗着敌人的进攻。不行,我们得打通和团部的联系。
“排长,叫几个人收集弹药,你们守住这里,我带我们的人冲下去,一定要夺回g高地。”说完带头跳出了战壕。一边射击,一边朝山下冲去。当然我不会冲的太快。我在等战友跟上来,这么多敌人我一个人哪能应付的过来。后面没有战友的掩护我肯定走不了几步。
“手雷,连续两颗,前方30米”我大叫着扔出了手雷。后面的战友跟着我扔的前面一片烟雾。我们乘势冲下山。
“掩护,把那挺机枪搬过来,给我压制敌人的火力。”后面那个排长也及时用火力掩护我们。
冲过烟尘,利用地形的掩护我们在离敌人20米的时候又两颗手雷只炸的敌人没命的向山下逃去。我们顺利冲进战壕,沿着战壕清剿敌人。又7,8个敌人躲在掩体里不出来。我们也不敢过去射杀他们。手雷,手榴弹,穿甲弹,燃烧弹,给我往死里的打。掩体在我们的全力攻击下轰然倒塌。没死的敌人也被埋在里面。
“这里还有,他们投降了。”一个战士在一个猫儿洞前大叫。
“投降不杀,出来。”大家围上去大叫。
敌人刚出洞我的枪就响了。毫不留情的打光了一梭子。2个越军被打成了筛子。
“他们已经投降了。你怎么杀了他们。不知道我们政策吗?”那个排长大声对我说。
“我没时间也没有人去看管他们。你没看见敌人还在往上爬吗?该死,我们的援军什么时候到,现在已经5个小时了,我们整整超额完成任务3个小时。”我气愤的对他吼着说。然后我不管他脸色多么难看。掉头就走。
“来人把它看起来,押下去。”那个排长对他的人吩咐。
啊,我惊讶的看着这个排长,他竟然要把握关起来,在这个时候?
“违反政策,乱杀俘虏,等打完了战在交你们部队处理你”那位排长说。
“等等,你没有权利关我。”我们的几个人和他的排全把枪口对准了对方,对峙起来了。
“好,完了以后我会向上面报告,你等着吧。”他恨恨的说。
我笑了,“小子,我等着你,假如你到时候还活着的话。”这位老兄很不幸,在我刚说完以后,
一颗炮弹飞来,当即断成了两节,他的上半身掉在我的眼前,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似乎在说:
“你的话怎么这么灵验,我不甘心那”。我左手合上他的眼睛心里说:“小子,你下下面去问问我们敌人吧。他们也是共产主义,也是搞社会主义的,为什么他们逮住我们的俘虏就往死得折腾,他们难道忘了美越战役时候中国人是如何勒紧裤腰带在自己都困难的时候把最好的东西给你们,出钱,出人帮助你们的吗。现在你们有了新的靠山就忘了我们。现在杀他们已经算够好的了。我这是在帮他们解脱。”
没有了指挥,他们排的那些兵当下就又躺下两个,其他的也在那各自为战。现在我们在g高地上分成3部分在各自为战。我带的5个人,互相掩护,打的敌人节节后退。他们那辆部分各自在一个班长的带领下作战。山上的f高地上有他们的一个班在提供火力掩护。他们一会儿向老陆他们那面打几下,一会儿向我们这面打几下。敌人的炮火很照顾他们,一会儿等我们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听不到他们的枪声了。此时的f高地像死一样寂静。
不对,不可能这么静。我的眼皮跳的厉害。
“李伟,你们3个守在这,守不住就向他们靠拢。在不行撤到f高地来。”我说。
然后我带着2个战士又向f高地爬去。迎面打来一梭子子弹。我一低头,子弹擦着头皮飞了过去。本来今天早上我头上已经有一条肉沟,现在子弹再次在我头上开了一条肉沟,鲜血染红了半边脸。流在嘴边一丝咸味滋润着我干涸的嘴皮。
“手榴弹,掩护”。我叫着,抬枪就把一个越军爆头。幸亏爬上f高地的越军不多才3个,他们是从老陆他们那边漏过来的,刚爬上来,他打死了最后一个重伤还在开枪的战士,刚想用机枪扫射老陆他们就被我们打死了。我操起机枪一顿突突,把包围老陆他们的敌人都打得四散开来,老陆乘机反击。安剑辉也从一个地堡里带着2个战士冲了出来。随着天色越来越黑。越军的进攻反而越来越猛。人数越来越多。3个高地也越来越岌岌可危。好像大海里的一页扁舟,挣扎在浪里,一会儿被抛上浪峰,顷刻就有被摔得粉碎的危险,一会儿又好像会被大浪淹没一样。剩下的30几个人几乎人人带伤,其中有7个人重伤爬在那没有治疗,没有医药,仍在顽强的射击。e高地一半的地方已经被占领。老陆他们依托着我在f高地上的机枪背靠f高地在拼死抵抗。期间敌人也多次停火喊话叫我们投降。可是没有一个人投降的。李伟带领着其他10个人在g高地和敌人战斗,由于团部的牵制,敌人不敢投入太多兵力进攻g高地。只是用炮火和一个营的步兵在进攻。这时我们已经听不到h高地的声音了,估计也被敌人占领了,2个团部所在的阵地也被攻击着,其中还有敌人的坦克和装甲车。
10个小时了,就在我们最后一颗子弹打光了,冲上来的敌人进行肉搏战的时候,猛烈的炮火同时覆盖了所有高地的敌人,从公路上开来了我们的坦克。我看到敌人的坦克在倒车,来不及躲开的敌人步兵被酿成了肉饼。冲锋号响彻了夜空。满山遍野的解放军部队把敌人淹没在海洋里。我看到敌人在挣扎,在喊叫,在求饶,他们仿佛在说。“中国的兄弟,我们不敢了,我们投降,我们再也不敢惹你们了。”
而那些解放军则直接对他们说:“呸,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去死吧~”说完一枪结果了然后再向前去杀其他的敌人。
我们是被抬下高地的。因为几乎没有人在10来个小时的拼杀,浑身带伤的情况下还能站起来。部队乘胜追击,第二天清晨攻下了荼灵县城。
早晨醒来的时候我们躺在荼灵的野战医院里。军部首长亲自把一面“稳如泰山”的旗帜授予我们营,集体荣立1等功。
第五章 战争的意义
“战争中没有什么好东西,除了他的结束”——亚伯拉罕·林肯。
“小张啊,现在我们营可是休息下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你也不用做那些小动作了,不过下不为例,如果你再有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你。虽然你在高地上表现的很不错,可以说这一次也差不多又是你救了我们营,但是我没有给你报功,另外师部通知说找到你们的部队了,他们正在东溪方面防御敌人的反扑。明天下午有直升飞机要送2名记者去东溪前线,你也跟着去吧。我已经和你们部队打过招呼了。”陆虎站在我的病床边,用只有我们俩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我说。
浓眉大眼,国字脸,挺拔有如刀削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