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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了,花儿。”贾迩冶洗好后见花儿还没走,便说道,“花儿,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吧。”
“不,花儿一个人睡觉害怕,花儿要和宝爷睡,花儿和宝爷在一起什么都不害怕。”
“唉,花儿,这房间只有一张床,女孩子长大了是不可以和男人在一起睡觉的。”
“宝爷说的不对,花儿的妈妈说女孩子长大了都要和男人在一起睡的。”
贾迩冶差点晕倒,“唉,花儿还没有长大,花儿自己去睡吧。”
“不,花儿还没长大,花儿害怕,花儿要和宝爷睡。”
贾迩冶没办法了,最后和杨无过将花儿的睡床搬到自己的客房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白秀才等五人就出发了,贾迩冶、杨无过和一个警卫排一起出发去看地形和交通条件,花儿也在队伍中。一路上不急不忙,晃晃悠悠,浏览山水,十分逍遥自在。离常山城池大约十里,地形已经十分开阔了。贾迩冶说道,“大哥,我们就到这里吧。各位大哥,小心行事,各位珍重啊。”
白秀才等人与杨无过和贾迩冶惜别,花儿突然说道,“宝爷,我们不到前面的城里去吗?”
贾迩冶答道,“是啊,我们就到这里为止。”
“宝爷,花儿肚子饿了,我们到城里吃些东西吧。”大家都是没有吃早饭就出发了。
贾迩冶笑道,“花儿,前面的城池还在坏蛋的手里,去不得的。”
“宝爷,我们打进去买些东西吃不就行了吗?”
大家都笑了起来,白秀才说道,“前面两里有个小村庄,我去给花儿买些吃的来。”
贾迩冶说道,“警卫排原地警戒。大哥,我们都去吧,看看能不能买些食物带回来。”
村庄座落于河边一块地势较高的新月形高地上,只有二十几户人家。一行人马进入村庄没有见到一个人,家家户户都是紧闭房门。都快到中午了,这是十分反常的现象。除了花儿,大家都提高了警惕,贾迩冶已经将转轮手枪握在手中了。村南头一户人家的大门是敞开的,门边拴着两匹马,一个年轻的男人跪在门外,浑身发抖,还不停地磕头。
房门里清楚地传出女人的哭喊声,忽然黑风和雷暴双双从马上跃起,闪身进入房里。黑风和雷暴从房子里出来时各自提着一个赤裸的人体,这是两个男人,已经死了。两具尸体被扔在地上,坏东西还是硬梆梆的,一定是正在作恶的时候暴死的。
黑风说道,“老大,宝兄弟,这是两个鞑子兵,里面有他们的服装和兵器。”
跪地磕头的年轻男人惊愕地看着这些人,忽然爬了起来,号啕大哭,然后跑进房子里。贾迩冶叹息,然后说道,“将尸体和元兵的东西都带走。”尚风说“我来”,下马进入房子。鲁和尚也下马跟了进去。他俩出来时将元兵的衣服和兵器都带了出来,将两具尸体用衣服绑在元兵的马上。众人正要离开,看见家家户户都打开了房门。
一位老人抖抖索索地向贾迩冶走来,看老人的穿戴,是有秀才功名的。老人面向贾迩冶一行人马慢慢地跪了下来,身后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连小孩子都被大人拉着跪了下来。贾迩冶急忙下马,伸手去搀扶老人,“老人家,快快请起。”
老人僵着不起身,仰头审视贾迩冶许久,然后开口说道,“这位公子,你是好人,老朽敬你。还望公子救救全村我族百余口性命。”
“老人家,何出此言,贵村人口有何性命之忧?”
“公子,那两个鞑子死在我村里,城里的鞑子必定发兵报复,是时我村百余口将无一幸免,举族皆亡矣。”
“老人家不必担忧,我们将鞑子死尸带走,毁尸灭迹,不留半分痕迹。贵村可保无忧。”
“公子有所不知,城南曾经出过类似事件,结果满村男人老人小孩皆遭屠戮,年轻妇人皆遭掳掠。”
“老人家,只要贵村不泄露消息,元兵无所凭据,找不到报复对象,也只能作罢。”
“公子,这两个鞑子常下乡半买半抢家禽家畜,行踪并非无人知晓。”
“啊?这样吧,贵村之人都分散到周边各村里暂避一时,躲过风头再说。”
“公子,别的村庄哪里敢收留我们啊,避之还唯恐不及呢。”
“噢,这样吧,你们全村之人即刻跟我走,我保你们重新安家乐业。”
“公子,这村庄和周围的这些田地都是我族祖上留下来的,子孙再不肖,也不能抛弃祖业。”
“啊?老人家,那你有什么办法避过灾祸。”
老人又凝视贾迩冶良久,“公子,你是善人,你就行个大善,拯救我族百余口性命吧。”
“老人家,我倒是想救你们,但是我说的办法你都说不行,你有什么办法呢?”
“公子,你让那两位杀死鞑子的好汉向元兵自首,如此可救我全族性命。公子,你就行个大善吧,老朽给你磕三个响头,以后我全族之人世世代代给公子和两位好汉供奉香火。”老人和全村人都磕了三个响头,不少人磕破了额头。
第二卷 武装割据 第九章 敌后游击(八)
9—8
贾迩冶如遭雷击,目瞪口呆,竟然说不出话来。尚风大喝一声,“老匹夫,吃我一刀。”尚风驱马向前,举起缴获的元兵弯刀。白秀才喝道,“疯子住手。老大和宝兄弟在此,疯子休得造次。”尚风没有砍杀老人,大声叫道,“气煞我也。”
“公子,老朽不会看错人,公子是个大善之人,求公子拯救我全族的性命。”老人满怀希望。
贾迩冶回过神来,气极而笑,“嘿嘿,老者,你走眼了。古书云越人披发纹面,重义气,轻生死,现在为何如此不堪。大哥,你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吗?”
“兄弟,我没有亲历过,但听闻过类似的事件。”
“大哥,别人如何处理?”
“从之,走之,杀之。”
“大哥你觉得如何处理为好?”
“可杀。”
贾迩冶沉默许久,最后长叹,“大哥,你知道我不会杀普通百姓的。大哥,我们走吧。”
一行人马缓缓穿行在人群中,贾迩冶直视前方,目无旁顾,对面三十余骑奔驰而来,是警卫排发现情况有点不对,急忙赶赴而来。一行人马出村刚到村庄北头,花儿忽然尖声惊呼,“宝爷,他们要杀死那个女人。”贾迩冶回头视之,见几个村民扛着一个大筐向河边走去,后面跟着全村村民。
“大哥,他们在干什么?”
“竹笼装人,沉水溺死。那受辱女人将死矣。”这是白秀才在接话。
“啊?”贾迩冶勒转马头,向竹笼奔去。贾迩冶拦在竹笼前面,用转轮手枪指着几个扛竹笼的村民,“放下竹笼,否则休怪我无情。”竹笼没有放下。贾迩冶抽出尚方宝剑,用剑身向一名村民抽去。竹笼放下了。
老人走上前来,“这位公子,我族之人将因你的手下所作所为而死,还不够吗?公子的好汉不肯牺牲救我族人,自去便罢,为何折辱我族人。这是侠义道所为吗?”老人语气悲愤,大有视死如归,蔑视贾迩冶之意。
“老者,此女是受害者,为何要溺死此女?”贾迩冶语气冰凉,隐隐暗藏杀气。
“此女失去贞洁,玷污祖宗神位,此女不死,全族之人不敢见祖,无颜现世。”
“老者,你无权杀人。”贾迩冶仍然寄希望于讲道理。
“祖宗家法、三贞九烈皆曰失贞妇人当死。”
“嘿,什么祖宗家法、三贞九烈,都是狗屁。”贾迩冶火大了,“陆排长,救下女子,我们走。”
老人拦住贾迩冶马头,“这位公子,你不是善人,你救一当死妇人,不肯牺牲两人救全村无辜。你就杀死老朽吧。”
贾迩冶笑了,“确实是腐朽不堪。老者,你真的不惧死吗?”
“不惧,反正全族之人都要死了,老朽先死一步又有何妨。”
“民之敬者,善也,恶也。”白秀才点拨贾迩冶了。
贾迩冶闻言一震,“老者,我不走了,我答应你救你族人的性命。”
老人沉默良久,扑嗵一声跪了下来,“公子大义大善,我族之人世世代代供奉公子香火,尊敬公子为我族之神。”
贾迩冶大笑,“老者,我救你族人,但是你不可救药。还有,此女的丈夫身强力壮,眼见妻子惨遭凌辱却只会跪地磕头,也不可救药。你二人的命运须由我来决定,这是我救你族人的条件,你可答应?”
“任凭公子发落。”老人还当真不畏死啊。
“今天你得杀猪宰羊,好好招待我和我的弟兄。”
“理当如此。”老人也不吝啬。
贾迩冶的人马和村人回到村庄,战士们封锁了村庄,一匹快马向开化方向疾驰而去。尚风和鲁和尚将两名元兵尸体埋在村子中央,说是永远都被村人践踏。村人家家户户都在煮肉烧饭,贾迩冶要求除了耕牛,杀尽全村的家禽家畜,以此换得全村之人的活命。老人对还能保全耕牛,不由地心里更加感激。白秀才让那女子的丈夫拿把元兵的弯刀劈他,不劈就打那男子。贾迩冶和杨无过在堂屋饮米酒吃肉,花儿吃了些东西就进里屋照顾那个女子去了。
上半夜,戴钟率领警卫营和两个特战排来到村庄。老人傻了,要求见贾迩冶,被雷暴堵在门外。天亮不久,萧德江率领一个特战连、一个警卫排和三百余刚学会骑马的新兵来到村庄,徽州只有一个特战排了。休息,吃饭,在农田里牧马,这是执行命令。全村人都战战兢兢,家家户户都无啼儿。
午后,部队离开了村庄,目的地是八里之外的常山县城。上午一小队元兵出城来看看这里出了什么事,被警戒部队收拾的干干净净。现在城墙上站满了元兵,城门紧闭。
萧德江取回了警卫营的指挥权,戴钟指挥一个连又两个排的特战部队,还有三百余新兵。那个接受了白秀才突击训练的男子也在队列中,手提一把弯刀,白秀才就在他的身旁,手提一把同样的弯刀。那个被救女子也在队列中,花儿在她的身旁。
萧德江打响了第一枪,手枪子弹没有飞上城墙就坠落在地上。花儿打响了第二枪,长枪手们不约而同地将这份荣耀让给了花儿。随着花儿扣动扳机,城墙上盔甲最漂亮的元军军官失去了半个脑袋。
老套的战术,不一样的杀伤。又有三名战士得到了用枪榴弹轰开城门的实战经验,更多的战士首次得到了用枪榴弹攻击城墙上守军的实战经验。攻入城里后发生了像屠杀一样的战斗,没有及时跪地投降的元兵都被无情消灭。所有官员,无论武官还是文官都被消灭。
恶,十分凶恶。城里的百姓都被军队驱赶到城外,到处都是大火,逃回去也没有地方居住。城外的乡民也被驱赶出村庄,房屋也被烧毁,战马在践踏农田。战士们表现的十分凶恶,战斗中被消灭的元兵还有那些元廷官员的头颅都挂在战马的脖子上。
长长的队伍向开化方向移动,悲痛的哭声震天动地。当时衢州府(路)有五十余万人口,常山一带被强行迁徙的百姓接近六万。有些家大业大的人还敢武力抗拒,但抗拒者都被无情的镇压,有的干脆杀了,他们的头颅同样被挂在马脖子上。偷偷逃跑者没人管,跑掉又能怎么样?房子都被烧毁了,耕牛被赶走了,家禽家畜都没有留下一个,生产工具没有了,粮食也被带走了,你想逃跑就跑吧。战士们发现了一种让老百姓跟着队伍走的好办法,就是将小孩抱着,背着或骑在马上,于是全家人都自觉地跟着队伍了。许多战士带着三四个小孩,大人们悲痛万分,小孩却十分开心。
普通人敬两种人,善人和恶人。同样都是被人敬,但意义不一样,效果也不一样。恶人可以使人屈服,否则靠说服教育不可能让那么多人丢弃家园而被迫移民。人,往往宁愿被奴役、被压榨、被蹂躏而苟活,甚至宁愿伸长脖子让人砍下脑袋,就是不敢反抗。人可以逆来顺受,但是遇善则表现得极其刁钻。侠义之道是不能解决社会问题的,宗教的说教更是妄言。人间必须有强权和律法。
在三月份的扬州参谋部会议上提出了一个大规模坚壁清野的计划。这个计划已经在刚占领不久的明州和奉化悄悄进行。在胶东前线的敌占区,这个计划也在隐秘的进行。不仅隐秘,而且规模很小,目前秘密被迫移民的对象都是些家大业大的人家。执行计划的是虎威师和闵烟师的特战部队以及情报资源司令部的部队。一旦发现元军大规模集结准备进攻根据地的行动,坚壁清野的行动就会大规模的进行。皖南沿江富庶的走廊地带也会发生大规模坚壁清野行动,绍兴州也可能发生这样的行动。
搞大规模坚壁清野不仅仅是为了剥夺元军就地获得补给的权利,也是为了保护人民,也是为了在即将发生的生死大战中立于不败之地。知道几万人都扛着装土的麻袋或草袋布袋会有什么效果吗?可以顷刻间填平护城河,可以顷刻间堆成和城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