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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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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些乡间士绅,也都是读过《四书》《五经》、尊崇‘孔孟之道’地,怜贫恤老、救济鳏寡、助教兴学、救灾赈灾、修桥补路、调解纠纷。地方官员大多要倚靠这些地方乡绅,所以他们是很重视个人名望的。

强迫佃农屈从的事很少有人做的出来,而且一旦恶名远扬,就没有佃农肯种他的地了。一般说来,佃农今年佃耕,明年可以弃而不种,轩为别的地主耕地。如果是家中自己有家具,耕牛地佃户,更是各家财主抢着招纳的。毕竟地主家也是为了牟利,自己饲养耕牛、准备耕具,付出的代价更大。”

高文心陪着韩幼娘边走边道:“是呀,大人,尤其地租是交粮租和银租,只要人家按时交足了租子,种什么地主是无权干涉的,就是家里的长工,聪明些地东家也要好生对待。否则给你来个出工不出力,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我家的地不多,初一十五的我爹还要给佃农、长工送些肉去,逢年过节送点粮食、衣物,这样才能的的拢络住那些种地能手、那些老实本份肯干活的长工,要是照着大人地办法,呵呵……不出几年,手中有良田也要荒芜了。”

杨凌脸儿一红,讪讪地说不出话来。他哪知道敢情地主还有这么多限制,还以为只要自己成为地主就能为所欲为呢,如今……

杨凌眉头一皱,望着那片土地有些发怔,看来在京郊广种,到时震撼百官的大丰收场面是不会出现了,就算那些地主肯卖地,又怎么强行要求那些佃农去种地?

这里比不得陕西那些准备试种的贫瘠土地,那里的百姓先给他们相应的口粮,你让他们今年种草他们也答应了,可这京郊大多是肥田,恐怕要付出几倍代价,才能诱得百姓动心,可是那些地主又怎么办?

唉,这几天一方面关注内厂研制新枪的事,一方面打听着京里刘瑾变法地动向,倒把这些事忽略了。如果开春让土卒们开垦些山田,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成绮韵眼珠转了转,说道:“大人,菩萨心肠,菩萨手段,便不能甘霖普降,菩萨心肠,修罗手段,布施于天下,却能解民于倒悬。大人不如将此事交给卑职,皇庄七处的土地,卑职略施小计,一定手到擒来。”

杨凌回过头来,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只见成绮韵白玉一般的脸庞上两只黑如点漆的眸子正瞬也不瞬地望着他,雪花儿落在腮边,化作水滴,几丝长发轻轻地贴在上边,一时不忍再苛责,只是叹了口气道:“未曾施惠于民,先要施恶么?”

成绮韵默然低头,她放慢了步子悠悠地走了一阵儿,心中忽然想出一个办法,唇边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抬起头来刚想唤住杨凌,忽又闭了嘴,心道:“我且与吴大档头商议,待事成之后再告诉他知道,让他瞧瞧我的手段,不用恶霸手段,我一样是女中诸葛!”

她伸出一只素白如玉的手掌,候着一朵雪花儿飘落到掌心,还未觉凉意,雪花就化成了水滴,成绮韵轻叹一声,低声吟道:

“相思如酒醇欲醺,半醉常寄梦中寻。

东风遥寄晶莹雪,何时修得落梅花?”

韩幼娘随着杨凌走了会儿,发觉成绮韵落在后边,便回头唤道:“成姑娘……咦?”

她眼神尖,此时虽暮色更重,但远远地仍见两匹快马自路口一前一后疾驰而来,韩幼娘不觉停住了步子,拉了拉杨凌衣袖道:“相公,有马急来,怕是有事了”。

六个家丁中有军中番子,早已亮出棉袍中暗藏地朴刀、火铳厉喝道:“什么人?勒马缓行!”

前边一人跳下马来,疾步抢过来道:“卑职自大同赶来,有紧急军情禀报。吴大档头着我先行下山告知厂督大人,他随后就到。”

第165章 奸党风波

  杨凌急急步入府邸,韩幼娘几女紧随其后。虽说幼娘有了身孕,可是身手仍利索的很,这一疾步而行,倒是成绮韵一双金莲小脚,走得钗斜发乱,桃腮晕红,反要韩幼娘和高文心扶上一把。

杨凌转过福字鲤鱼跃龙门的照壁,瞧见中堂灯火通明,知道吴杰必是已经到了,便转身对幼娘道:“幼娘,你和成姑娘、文心先去后堂歇息吧,我去见见吴大档头”。

韩幼娘也知事情紧急,从这时节来看,估计又是鞑靼寇边,不知多少百姓遭殃了。她柳眉微蹙,轻轻道:“相公去吧,公事要紧,幼娘自和两位姐姐去后堂等你”。

杨凌点点头,看了成绮韵一眼,转身走向中堂,韩幼娘和成绮韵、高文心略站了片刻,从侧廊绕向后堂。

吴杰青袍皮袄,正背负双手在堂上打转,一见杨凌进来,立即抱拳施礼道:“卑职见过大人”。

杨凌也不急客套,拉着他匆匆走进书房,还未坐定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鞑子又来边境劫掠了不成?”

吴杰点了点头,肃然道:“是,去年小王子伯延可汗集兵五万分袭九边,结果虽满载而归,却也损失惨重,连他的儿子也丧命疆场。今年鞑子复来,小王子和火筛联手,集大军七万,重兵入寇大同,来势汹汹。

宣府总兵张俊兵败退守,禆将张雄、穆荣皆战死沙场。我们的线报飞马赶回前,鞑子已攻占镇夷所。指挥使刘经战死,花马池也被攻占,隆德、静宁、会宁诸处皆被侵入,朔州、马邑岌岌可危。”

杨凌听了倒吸一口冷气,他背着手在书房中徘徊,一烛幽明,映得他的脸庞阴暗不定,过了半晌他才徐徐站定身子。问道:“大同守军现有多少人?”

吴杰立即答道:“驻军四万,客军一万,分别驻守各城邑,此次鞑靼攻势迅猛,且一改往日分兵奇袭各路地方法,集重兵于一地,只分兵一万攻向怀安,这一路铁骑来去如风,使得各处守军有所忌惮。不敢主动出兵支援,是以敌势甚胜”。

杨凌走回桌旁,从案下掏出几卷地图,捡出宣府地图摊开道:“我们派去了解关外情形的探马已经回来了,上次只听你简略提过,现在你把详细情形告诉我,另外把敌军兵力的构成和攻向也对我好好说说……”

烛光下两人聊至深夜,直至天色将明。杨凌才舒展了一下困乏的身子。轻轻叹息一声道:“天色未明,宫门未开,不过鞑子虽迅速截断了几处要塞,此刻烽火消息想必也已传进宫去了。”

吴杰目光闪动,半晌才徐徐道:“大人可是准备向皇上进谏?”

杨凌扭头问道:“吴老可有建议?”

吴杰目光微微垂下,低喟一声道:“我们了解的情形想必比锦衣秘探还要详尽一些,大人可以向皇上和兵部说明。不过举荐出兵之举不宜涉入过深,敌势太强,若再有败,难免牵累大人”。

杨凌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吴杰清瞿的面庞已有些局促和惶恐。杨凌看到他鬓边花白的头发,想起他也是一番好意,责斥之语便收了回去,只是缓缓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轻轻道:“我知道,内厂只是皇上的耳目,兵事不宜过多干涉。唉!朝中何人可以率兵出征呢……?”

天色放光,却仍是一片灰濛濛地,此时大雪纷飞,地上积雪厚泞难行。

杨凌率着二十骑侍卫赶到城门下时,已是满头大汗,马儿鼻息如烟。杨凌见城门仍紧闭不启,不禁心中大奇。手下侍卫已向城头上拢手大喊:“城上守军速速开城。”

喊了几声城头难闻,一个侍卫擎出弓来,圈马跑出二十余丈,反手一箭,一枝响箭尖叫着射进城去,“笃”地一声正中城头兵卫大门。

稍候片刻,两个士兵从城头上探头探脑地喊道:“今日城禁,何人叫门?”

侍卫大呼道:“内厂杨总督要进城,谁在城上当值?速速快门”。

连呼了几声,那城上守军总算听清了,不由惊叫一声缩回了头去。杨凌等了片刻,那城门轰隆隆地推了开来,一位守城禆将顶盔挂甲,急匆匆迎了下来,走到杨凌面前施以军礼道:“卑职城守千户乔介安参见杨大人”。

杨凌按住马头,冷冷地喝道:“谁准你封锁九城的?出了甚么大事?”

乔介安是京营首领张永的部下,知道张永对这位杨大人也是敬畏有加,见他脸色严峻,不禁有些胆怯地道:“回禀大人,昨日散朝后,司礼监刘公公颁了一道圣旨,列举刘健、谢迁等五十六人为奸党,朝中百官连夜聚于午门冒风雪抗议,刘公公恐有人趁机作乱惊了圣驾,是以命张公公封了九城,谷公公调东厂番子督于宫门之外。”

杨凌大吃一惊,怪不得昨儿一天没有人上门,连自己的人也未从京中传出消息,原来刘瑾封了九城,除了自己,寻常人自然叫不开宫门。

这两日得到的消息,刘瑾变法果然遭致百官反对,连近来一向保持缄默,尽量同他配合的李东阳、杨廷和都上书谏止,谓变法事项或不切实际、或操之过急。请求皇上下诏缓行。

杨凌觉得有刘瑾吸引百官的注意力,对自己准备执行地政策大有益处,况且这两日正忙着育种和研制新枪的事宜,也没太往心里去,哪知事情急转直下,刘瑾怎么突然又对已经罢官还乡地官员搞起打击报复来了?是杀鸡儆猴还是迁怒他人?

五十六人?杨凌心中一动,已经明白了大概,因刘健、谢迁一案牵连的官员并没有这么多。刘瑾宣布五十六人为奸党,必是借打击刘、谢为名,将对他变法予以反对的一些官员也列入其中,想以此立威,打击恐吓百官。

醉翁之意,朝中文武会看不出来么?此例一开,从政坛纷争可伸可缩、株连之累可大可小,今后再有反对刘瑾者,这个株连圈了稍有放大。就可以把他们划进“奸党”之中,他们深知其中厉害,自然要竭力反弹。

杨凌又气又急,摆手道:“知道了,闪开些,本官进城!”

乔千户唯唯喏喏,肃然闪在一旁,杨凌在马股上狠狠一鞭。领着侍卫直奔午门。

雪落无声。宽阔的御道上杳无人迹,早起上街的行人因为大雪和封城,又统统赶回了家去,谁也不敢在街上胡乱行走,恐被厂卫捕走。

豪门家的殿宇亭台、街巷里地酒酒肆楼阁都在风雪中覆上了一层苍凉的白雪,只有寺庙中时而响起地钟声,雄浑悠扬。让人知道这座大城仍然是活着地。

杨凌还没有赶到奉天门,路边就有持刀拿枪的东厂番子赶过来拦截,待看清了是内厂的人,领头的还是内厂总督杨凌,这群上次在内厂屠夫般杀戮中吓破了胆的番子连忙又屁滚尿流地爬了一边,眼睁睁看着他们纵马疾驰而过。

马到午门,杨凌勒住马缰,健马“唏聿聿”一声长嘶。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雪花迷迷濛濛地在眼前飘落,杨凌愕然望着午门前宽大地广场,心儿不由怦怦地急跳起来。急追而来地二十匹快马也在他身遭停下,侍卫们屏息看着。

广场上一片雪白,四下里却有数百名东厂番子在默默地走动,由于他们的到来才攸然停住了脚步,纷纷望向这边。

广场中央,在午门前面,数百具‘雕塑’静静地沐浴在雪中。那是一个个跪在地上的人形雪塑,偶尔由于摇摇欲坠的身形晃落了身上的积雪,露出里边红色、蓝色的官袍,才看得出那是一个个长跪不起的官员。

杨凌勒住马缰,在原地兜了半个圈子,忽地纵身下马,疾步奔了过去,二十名侍卫连忙紧随在他身后。走近了才发现雪中已经倒卧着许多人,由于厚厚地积雪,一样地白色,方才在远处竟没有看清。

杨凌急急拂掉一个人身上的积雪,那人岁数不大,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年纪,此时脸色铁青,身体僵硬,眉梢发际都结了冰霜。

这不是官员,看他的服饰应该是国子监的太学生,杨凌匆匆扯下身上的大氅,裹在他的身上,将他费力地抱了起来,两个番子急忙抢过来从他手中将那人接了过去。

四下有一些官员因为他的举动默默地转过身来,厚厚大雪下地身子只露出了一张冻得惨白的面孔,毫无表情地看着他。

杨凌又拂去一个冻晕的人身上的浮雪,这是一个五品的文官,颌下三缕短须,双目紧闭,也已人事不省。杨凌握着他冻冷的双手,抬眼四下望去,远处在几十人簇拥下,一个番子档头按着腰刀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隔着几丈远便高声喝道:“本官奉厂督大人命在此督察,什么人擅自干预政事?”

杨凌心头火起,抬起头来怒道:“屁的政事!文武百官,国器也,江山社稷之根本,谁给的你命令,敢虐待朝廷大员?”

杨凌这句话出口,四下已经神志半昏迷地官员们不禁纷纷转过头来,激动、诧异地看着他。那人走近了瞧清杨凌模样,不禁骇了一跳,双膝一软。已翻身拜了下去,惶然道:“卑职不知大人驾到,失礼失礼,请大人恕罪。”

杨凌这时也看清了这人是原东厂六档头周起凤,谷大用接手东厂前,范亭和二档头、三档头等几个核心人物已被彭继祖等人藉口拒捕暗中干掉,周起凤吓跑了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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