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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城卫,大明和兀良哈各部的百姓已来往如织!”
他袍袖一拂,示威似地道:“诸位爱卿还有何本奏,快快呈上来,朕的豹房已修建完毕,不日朕将迁居豹房。诸卿有本章时可直接呈往豹房便是。”
“什么?皇上要搬出皇宫造成直接经济损失居豹房?”一班老臣被皇帝一个接一个惊世骇俗的奇思妙想轰得头晕眼花。
原本目标一致、目的一致的文臣们分作了几派,有反对封赏过滥的、有申明京营自大明立国就负有护卫京师重任、不可违制调防互换的、有要求皇上不得离开皇宫迁居别院的,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一来效果大减,根本形不成一股强有力的士气,正德皇帝坐在上边只须打打太极拳,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诘问的官员摆脱开来。
金殿上大朝会如同集市一般,杨凌忽尔注意到刘瑾唇边不经意地掠过一丝诡笑,心中不由一凛,忽然想起今日朝会许多不合情理的地方来。
小皇帝年轻气盛,他立下大功。回京后却被百官打压污蔑,受激之下大肆封赏,以他的性子是干得出来的,可是能伏特加这么有条理,几桩事情一件件抖出来,分散了百官的注意力,这份心机恐怕不是正德能干得出来的。
是刘瑾!杨凌心中忽地闪过这个念头。
能够影响皇帝的几位近臣,谷大用正巴结着自己等着去江南捞银子,张永、苗逵和自己性情相投,而且一路回来,他们也没有机会这么做,如果是刘瑾,以他的性格会推波助澜地帮助自己掌握更大的权力?司税监掌握在自己手中,刘瑾尚且耿耿于怀,他会这么无私?
司税权原本是司礼监的,现在掌握在自己手中,监控百官的厂卫原本均在司礼监辖控之下,而自己的内厂却独树一帜,越过司礼监直接和皇帝打交道。京师十二团营也是司礼监一手掌握,如今……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自己就是横在刘瑾面前的一块石头,不搬开自己,他这个内相始终是有名无实,这段时间刘瑾在京中站稳了脚跟,他这是开始打自己的主意了。
刘瑾看着群臣乱烘烘的,但是不满和忌惮大多指向杨凌,心中不由暗乐:那个穷秀才果然有点歪才,这一计大妙。杨凌随皇上去了一趟大同,立下偌大功劳,皇上是肯定要赏的。如今自己助了他一把子力气,把他捧得更高、权力更大,得罪的人果然也更多。哼哼,朝中和内宫现在都对杨凌不满,看来自己取而代之的日子为时不远了。
大朝会没有争出个结果,一班腐儒直吵到下朝,便急急赶回家去,准备点灯熬油地连夜写出篇万言奏章,明日早朝再战。杨凌有后宫请安的旨意,却没有忙着走,六位受赏大臣下朝后领了封赏,杨凌就在值夜房中换了乌纱,然后在小太监的引领下直趋后宫。
走过保和殿,一个武官陪笑施礼道:“啊,原来是杨大人,下官布行武恭喜杨大人晋爵加官。”
杨凌抬头一看,只见这人是位宫中锦衣卫的武官,一身鹦鹉绿的官袍、红裤皂靴,淡金色的瘦脸颧骨突起,一双卧蚕眉下双眼炯炯有神,看官袍该是位四品锦衣都尉。
杨凌晋升右柱国龙虎上将军,那是二品的大员了。所以那个依着官礼长揖而下,甚是恭敬,杨凌忙上前两步,抬手相扶,笑道:“将军请起,宫中相见,切勿多礼。”
绿袍武官就势起身,谦然笑道:“锦衣卫上下,对大人一直心存敬服,也为锦衣卫能出了大人这样杰出的人才而骄傲,见到大人,下官怎敢不大礼参拜?”
杨凌目光一凝,仔细瞧那武官,见他神情有些激动,愤慨、郁抑的眼神中带着希冀和盼望,杨凌这才心中恍然,看来这些日子锦衣卫受刘瑾的打压不轻啊。真的已激起锦衣卫上下一体同仇敌忾之心了。
他笑了笑,说道:“岂敢,岂敢,杨某因为锦衣卫才得以简拔提升,得有今日成就,虽说如今已自立门户,可是杨某对锦衣卫仍视同一家呀。牟大人一向可好?”
布行武听他这么说,好似松了口气,欣然答道:“牟大人安好,杨大人西行大同,牟大人一直记挂着您呢。”
杨凌淡淡一笑道:“昨日刚刚回京,杨某牵挂家人,还没和老朋友们见见面,待我出了宫,先去回回牟兄。”
布行武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连忙拱手道:“是是,大人公务繁忙,下官就不打扰了,您好请。”
杨凌拱了拱手,二人的目光心照不宣地一碰,然后从他身边翩然越过,直往后宫去了。今日三后召见,那是定要责训一番的,杨凌原本还有些担心,后来抛开娘娘的身份,章从正德奶奶、母亲和妻子的身份想了想,杨凌揣摩出了她们的心思。
以他舌灿莲花劝人保险的本事,早已想出了应对的办法,倒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今儿让正德又是封侯又是提官,他对刘瑾心中存疑,更顾不上考虑这些问题了。
正德身边八虎原本胸无大志,可是人的贪欲随着地位的升高是会发生变化的,杨凌从来没有把他们当成妖魔鬼怪,当成整日想着害人的奸佞,可是也没有高估他们的品质和德性。
朝中百官整日道德文章的,对于挡在他们仕途前边的绊脚石,又有几个能够免俗不去打压?就是刘健、谢迁、韩文的那样的忠耿直臣,对总是越级上奏,希望出头露面的副手焦芳,还不是不遗余力地打压过?更别提私德并不怎么样的刘瑾了。
杨凌原本还想利用开放海禁的巨大利益吸引住刘瑾,暂时压下彼此之间潜在的矛盾,可惜……刘瑾身为内相,显然不甘心鞍前马后一为他效力,尤其自己的权力大多剥离自司礼监,更埋下了两人之间早晚要明争暗斗一番的火线,如今……他已迫不及待了。
杨凌想到这里,不禁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站在高高的权力巅峰上,一个不慎就有落马之险,如果有人对自己明枪暗箭,那危害实在远胜过明火执仗的敌人,可是对付刘瑾哪有那么简单,拦在中间的皇帝既是自己的保护伞,何尝不是刘瑾的保护伞?
尤其是现在,如果说以前自己在一从以忠臣自许的官员眼中,还只是一个导帝游玩的佞臣,如今在他们心中却是讳莫如深的权奸,要对付刘瑾、要办自己真正要做的大事,就必须得从这风口浪尖上退下来,不可纠缠在权力斗争中,可是正德肯么?要怎么办,怎么打消百官的猜忌?
杨凌轻蹙着眉头,背负双手缓缓而行,前方忽有人笑道:“啧啧啧,威武侯爷好有兴致,步履从容直若闲庭散步,早知你杨大侯爷如此从容若定,本公主倒不必急急赶来为你护驾了。”
杨凌抬头一看,只见两个身着雪白绸服的美少女笑盈盈地站在面前,雪白的箭袖软靠窄而贴身一尘不染,可是那衣中的人儿俏脸如雪,更是明净出尘。
两个女孩一高一矮,高的亭亭玉立,纤腰紧致、胸脯浑圆,矮的娇小玲珑,一张宜喜宜嗔的瓜子脸儿,还带着七分稚嫩清纯,二人都轻挽着柔丽的秀发,更衬得颈间雪注,颈细柔美。
杨凌吃一惊,连忙抢前几步,弯腰施礼道:“臣杨凌见过长公主殿下、永淳公主殿下!”
永福公主和他的到底多日不见了,心中那种少女朦胧的思慕淡了些,见了他少了些拘禁,倒多了些亲切和洒脱,她轻笑盈盈地道:“平身,恭喜杨大人晋爵侯爷。”
永淳公主笑嘻嘻地插嘴道:“只是这位新晋侯爷马上就要被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后娘娘三堂会审,搞得灰头土脸啦。”
杨凌见这对殊艳娇丽的姐妹花袖口紧扎,裤腿儿也是紧的,露出小腿优美动人的曲线,料想她们未着宫装,应是刚刚做了些什么游戏。
果然,永淳公主笑道:“本公主刚刚和姐姐正在蹴鞠,就跑来给你护驾,你要怎么谢我们?”
杨凌没想到正德皇帝昨日在圣旨上吹了一通大气,所谓的给他保驾竟是派来两个妹妹帮忙,这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三只母老虎发怒,这对小丫头济得什么事?
他有点啼笑皆非地问道:“微臣多谢两位公主仗义援手,不知小公主要臣如何相谢呢?”
永淳拍手笑道:“这个简单,听说皇兄要搬去豹房,那儿狮子老虎多着呐,皇兄从不带我们出去玩,你若能劝得皇兄让我们出游,那便是谢礼了。”
杨凌立即便想摇头,这不是开玩笑么,寻常大户人家的小姐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拐带公主出宫?那百官岂不……
杨凌心中灵光一闪,突地想到了明哲保身的好办法,他欣然笑道:“大丈夫一诺千金,咱们一言为定。”
第225章 妒后
永淳公主年纪虽然稚幼,也知道凭自己的身份是难得能出一次宫的,即便逢春耕大典或者去皇家园林踏青时,以她们的身份也是前呼后拥,上有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后,下有嫔妃、贵妇,小小公主被约束的毫无兴致。
好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杨凌竟然答应了,一怔之后不禁大喜,连忙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是堂堂威武侯上将军,可不许耍赖。”
永福公主微感不安,忙道:“没有太后恩准、内务府随行,公主焉能出宫游玩,永淳只是随口说说,杨大人莫当了真。”
杨凌望了她一眼,说
道:“禁宫之内别有洞天,可是宫外另有一番精彩天地,若是两位公主陪伴皇上出游,也不算违了礼制。臣是不敢妄为的,臣会寻找机会向皇上进言,请皇上下旨。多谢长公主殿下关心。”
永福公主玉脸微赧,掩饰地拂了拂衣袂,说道:“既如此,多谢杨大人了。本公主与永淳先进殿去,请大人稍候再来。”
她向永淳打个招呼,姐妹二人像两只美丽的白喋儿般翩跹闪入了仁寿宫。
仁寿宫内,三张红木凤椅隔着天然楠木茶几分开,太皇太后、太后和当今皇后依次坐在上面,正闲聊叙话,瞧见永福公主姐妹进来,太皇太后慈颜笑道:“你们这两丫头,怎么穿着这么一身衣服就跑到哀家这儿来了?”
永福公主领着妹妹裣衽施礼,含笑说道:“见过太皇太后,太后、皇后娘娘。永福和皇妹正在蹴鞠,听说皇兄正在朝上封赏群臣,一时好奇便去向内侍打听消息,所以还没来得及更衣。”
张太后听了略微动容,问道:“你皇兄正在封赏群臣?因为何故?”
永福公主从容答道:“皇兄微服巡幸大同,大败伯颜可汗,立下赫赫战功。故此回京后第一件事便是封赏有功之臣,听说内厂提督杨凌独占首功,已晋爵威武侯,封为右柱国龙虎上将军呢。”
太皇太后一听顿时面色有异,她昔年也是执拗刚烈的姑娘,万贵妃内宫独宠,嚣张跋扈,她身为六宫之主曾杖责万贵妃以肃后宫,孰料宪宗皇帝竟因此大怒,将她打入冷宫幽禁多年,若非是她将纪氏宫女所生的小皇子,也就是后来的弘治皇帝养大,哪里还有今日贵为太皇太后的荣耀?
前车之鉴,今上既然如此宠信杨凌,那么一会要如何说辞可要好好筹措一番了。张太后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斥道:“荒唐。”可是她玉面平静,也看不出喜怒。倒是夏皇后柳眉一挑,颇有些不服气。
太皇太后和母后都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这条消息说出来她们必然有所斟酌,这样就够了。至于对杨凌薄惩轻斥,那也是应该的。谁叫他拐了皇兄去大同,险些送了性命。永福主要目的已达,便不再多说,她携了妹妹的手,走到太皇太后身前唠起这家常。
又过了片刻,站宫太监扬声喊道:“新晋威武侯杨凌求见!”
太皇太后沉吟了一下道:“宣他进来。”
永福和永淳对视一眼,悄然站到了母后旁边。
杨凌放轻脚步,轻轻走进暖阁,殿中陈设幽雅,乡幕罗帏,地铺五彩锦花绒毡,门帝两枝玉瓶,插着几件高大的珊瑚。杨凌不敢四下扫看,抬头见慈颜善目的太皇太后穿着常服靠在椅上,便连忙抢步上前拜道:“微臣杨凌,拜见太皇太后、太后,皇后娘娘。”
殿中静谧片刻,太皇太后说道:“平身吧。”
“是!”杨凌轻轻起身,垂着眼睛退了两步,抬眼一瞟,只见张太后也是一身常服,上穿杏黄比甲,下身着荷绿色长裙,显得雍容华美。张太后身材颀长,保养得宜,看来不过二十许人,容貌娇美,风姿绰约,俨然一枝临风芍药。永福公主与她有七分相似,不过到底年轻,看起来少了份成熟迷人的气质。
杨凌见了二人这身打扮,就放下了几分心事,两宫娘娘以常服见他,想来原本就没打算严惩,倒是皇后娘娘……
杨凌看了眼夏皇后,心中也不由暗暗摇头,年方十六岁的夏皇后头戴凤冠、身穿龙纹霞帔和深青色大袖翟衣、红罗裙子,一张稚嫩的面孔便要装出十分的威严,神情庄重,时刻都注意着母仪天下的皇后身份。
这样刻板的姑娘,生得再是美丽,以当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