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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光亮至此;他也注定只能做一个独自在暗夜前行的人了.
不需要光明;他拥有着杀手中最灵敏的听觉;最尖锐的视力;最果断的性格。即使是在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他依旧能最出色地完成暗杀任务;只因为;他从不将希望寄托于光明.
他不习惯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也不愿见到死者狰狞的扭曲的脸。每次只要杀完目标人物;他便只麻利将他的头切下;径自包好便回来复命便是了.
久而久之;他已然不能想象自己如何能在白天行走。于是也便选择永远沉寂于黑暗。做一只只在暗夜行走的傀儡罢了.
秦缺看一眼伤口;金疮药已经将血止住。那碗大的伤口在湖水浸泡下肿胀起来;周围一圈暗红;似乎是发炎了。这样大的伤口若需愈合;恐怕没有一两个月的静养是不行的吧。然而没有人比秦缺自己更明白时间对于杀手来说的重要性.
没有杀手可以奢望得到不被打扰的静养;最好的杀手也是一样。因为任务随时会下来;他们却永远也没有机会说”不”.
而一旦〃不〃字出口;也就意味着他们杀手生命的结束。正如没有人会再留着一件没有用的工具一般。杀手如若不能再如期完成任务;等待他的也就只能是淘汰;死亡.
秦缺自小深深明白生存的法则;因而也从未对现实抱有过任何奢求。成长为一个成功的杀手以来;他早已忘却了自己是为何杀人。脑中仅存的意念;不过只是机械地执行任务罢了.
拿起墨色长剑径直出门;秦缺没有丝毫留恋昨晚睡过的床铺。于杀手来说;亦是从来没有家可言的。他们只从一个地方漂泊到另一个地方;稍作休憩;继续上路罢了。况且;每一个他们稍稍停憩的地方都有可能成为他们永久的坟墓!
依旧到大厅里听候指派任务。这些天来;暗杀的任务下发得越发频繁。作为工具的杀手;是永远没有资格知晓主公心思的。又或许早已将杀人当作唯一目标的杀手;早已失却了自己思索的余地.
昏暗的众生殿内;宝座上坐着的依旧是神秘的主公。下面笔直站立的;却有五六人.
这些都是组织培养出来的顶级杀手。秦缺是至今为止其中最厉害的;因而也就承担着最艰难的任务.
“陈方淮。”轮到秦缺时;主公只低低说出这一个名字。秦缺自然明白该怎么做;于是转了身;径直退出了大殿.
照旧来到百晓生大厅。说是大厅;其实只是一间不算大的书房。屋内满满当当都是各类书籍;连空气中也充斥了书卷的气息。而这里;也是这地宫中唯一一处灯火充裕的地方.
秦缺略将披风遮住视线;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很是不习惯。然而每次接完任务;照例必须是来这里查看暗杀对象们的资料的.
要不怎么说这是一个严密的暗杀组织呢?从这厚厚的摆放有序的典籍资料就可见一斑.
众生门一向有最好的线人与间谍;而收集来的资料;统归是要集中到这里来整理的.
大厅的主人是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头子。脸上的皱纹让人猜不出他的年纪。有人猜测;他会比这所地宫的年龄还要大得多.
此刻大厅里另有一个妙龄少女;她也是年幼时被组织收养的;而后被大厅主人看中;过继去做了孙女。从此祖孙俩人终日守在这地宫中灯火通明的一角;不断将旧的新的资料信息整理编册;以作查阅.
秦缺和那女子并不熟络;然而女子显然是认识他的。一见他进来;忙放下手上正在研究的书迎了上来.
“咦;你又来查资料吗?这可是这个月第五回了;最近执行任务很辛苦呢!”女子的表情天真无邪;虽然常年只在这地下生活;却并未被地底的阴湿腐蚀;相反;通明的灯光将她养育得乐观外向.
秦缺并不打算与她闲聊;冰冷的嘴唇只冷冷吐出三个字:”陈方淮。”
女子早已习惯;她也不过是因着寂寞,想找个人说句话罢了。但是既然秦缺并不买账;她也只好履行自己的使命.
熟练走到一个书架前;女子细细找寻着那个名字。多年来整理档案的经验使她拥有了过目不忘的本事。果然;不一会;女子就拿着一份资料朝秦缺走来.
“那;陈方淮。”女子将资料递给秦缺;随口道;”他是当今朝廷手握重兵权的将领之一,掌握着西北几个大区的兵权。而且自己也是武将世家出身,曾是当朝武状元,据说武艺相当了得。”
秦缺没有说话,打开资料只扫过一眼,把陈方淮的住址记下了;将资料往旁边的书上一扔,转身就走。
“哎!我跟你说,那陈方淮是武状元出身;武功了不得,你。。。。。。小心着点。。。。。。”女子脸有微微涨红,望着那黑衣遮面的男子并不领情地离开,心径自噗噗跳着。
然秦缺终究没打算回头,他冷寂的脸上甚至划过一丝不屑。
愚蠢的女人!
暗杀
(20)暗杀
秦缺在亥时进入将军府;去暗杀武状元出身的将军陈方淮。
手中墨色的长剑通身漆黑;一点杂色也无;与他本人一样;纯粹地只剩脑中杀人的指令。身上依旧是一袭玄衣,秦缺的表情在黑暗中看不分明。然而原本也不过是平静无澜罢了.
杀人对于自己来说,从来就是理所当然的。手无缚鸡之力也好,武艺高超也罢,照旧一剑一人。秦缺最喜欢在子时执行任务,他觉得这时候夜黑得最彻底,自己也最有心情挥剑起舞。
轻功完美地施展开来,秦缺把将军府的地形勘查了清楚。只待子时一到,便飞入陈方淮的卧房,了断了他。
并没有官兵发现他。这夜静得很特别,偌大一个将军府内巡查的官兵寥寥。秦缺略觉得有些异样,然而也没有太过计较,只匿藏于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静静等待。
突然,原本平静的将军府一角骚动了起来。本来是小小的火光,最后蔓延开来,盛开成熊熊大火。接着,将军府的其余角落也纷纷起了火。
子时未到,秦缺并不打算开始行动。而将军府已乱,不断有士兵模样的人从火光中跑出来。霎时间,士兵的数量似乎猛增了。
原来只是埋伏而已。秦缺轻蔑地笑笑。这样水平的伏击,还真不是他看得上眼的。没想到堂堂一个西北大将军,伎俩也不过如此罢了。
这时候,众人都忙着救火,自然无暇关注原本埋伏等待的杀手。
秦缺轻轻跳下了树,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同样玄衣的女子。
“主公要我帮你转移注意力。”女子低沉的声音有点类似男声,分明就是那日主公身边的那个,也就是秦缺的“妹妹”。“陈方淮在主厅。”说罢一闪身形就消失在火光与夜幕中。
秦缺冷寂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他自然知道那女子的目的。此时此地出现;无非就是为了来激怒他;让他猜测是否是主公不再信任他罢了.
可是多年来;主公与他之间仿佛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主公清楚手下的脾气;绝不会冒然派人来助他。秦缺也不会受人挑拨而怀疑主公.
这样的伎俩;也想要秦缺上当?那女子;该不会黔驴技穷了吧.
秦缺一听到墙外打更声;便直向主厅而去。
刚到主厅门口,秦缺便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杀气。自小作为杀手的他,自是晓得杀气的意味。立马明了;想来坐在主厅里的人,恐怕也不是好对付的主。
踏步进去,果然见到了正手握大刀眼神凶恶的陈方淮。
“你就是陈方淮。”秦缺面色在黑暗中看不分明;然而言语冷漠,语气并没有丝毫疑问。
“是。”那眼神凶悍的男子将手中的大刀握了紧。
于是秦缺便也举起黑色长剑直指向对面男子,语气肃杀:“那么,你要死。”
语罢挥动长剑冲杀过去。
自幼被教育着不是对方死就是自己死,秦缺的招式是招招直夺对方性命的。一套“无情”剑法,最是得主公真传。
此刻,刀剑相交。秦缺将剑直指对方眉心,舞出无数朵剑花,以快制敌。而对手,手腕力道颇足,用锋利的刀身直切秦缺手腕而来。秦缺挡一招“无情”剑法中的“凤转青龙”,凌空跃起,将剑直挥向对方面门。对方以刀掩面,照旧横切秦缺手腕。
如是几个回合,双方不相上下,秦缺只使了“无情”剑法中的两招,“凤转青龙”和“落日长空”,陈方淮也只用了挡面和横切等几招。
秦缺知道还有的可战,若自己一时情急,恐怕会让对方看出自己有伤。
而陈方淮,也因着初次遇见如此强大的杀手,难免多思考虑些招式。
于是两人继续苦战。
当是时,秦缺已占了上风,一招凌空跃起的“落日长空”使对方只顾招架着面门,空中一旋却转到他背后去了;变化为”无情”剑法中的一招”冷霜回雾”。陈方淮转身用刀一挡;却因没有用什么气力;大刀被秦缺的剑气横生生地震得弹开.
胜负已分!秦缺一剑正要挥下;却突然被不知从何而来的一个物件打中了腰部,而且恰恰正是前几日受伤的那处!
一阵剧痛,秦缺的眉毛微皱了皱。一看地下,只是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脸色一冷,那个女人,果然已经等不要自己死了,竟然在决斗中暗算自己!
突然被一阵剑气迎面急逼,秦缺直觉一躲,没有中了那一剑;但仍是在脸上留下了一条浅浅的剑伤,空气顿时有丝血腥蔓延,秦缺突然被这血腥惊醒,当即把黑色长剑凌空一掷。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会写武打戏。。额。。亲们凑合着看吧。。反正我们缺缺好厉害的。。哈哈。。
飘思
(21)飘思
对面男子终于倒下。
脖颈上只余一条浅浅红线。但秦缺知道他再不会醒来。
因为从来不会有人在他使完这招以后还能依旧幸存。
黑色长剑兀自插在地上。秦缺手中却另握有一个剑柄。
是的,那黑色的长剑本就只是一个剑鞘罢了。无论看上去如何锋利逼人,却终究比不过真正剑锋的力量。
秦缺照旧把那死人的头切下,腰际突然一阵刻骨的疼痛。伸手一摸,满手是血。
秦缺知道伤口已破,而且刚才拔出内剑时用力过度,内伤也隐隐开始发作了。
于是拼着最后的气力,趁着天色尚未至黎明,往厅外飞驰而去。
四面突然亮起火把;秦缺一时张不开眼。这突如其来的光明使他有些措手不及。然而被疼痛折磨的头脑异常地清醒!
他知道;暗杀行动被发现了;或许已被数不尽的官差包围!
只一瞬;精神高度地集中起来。秦缺把手中的黑色长剑舞出一套剑法;正是用于对付敌人人多时的”风起云灭”一招;此招一出;顿见飞沙走石;将太阳即将初生的微许亮光湮灭了.
秦缺趁着这当;脚尖踮地;身体向后一跃而起;直向身后的屋顶飘去.
腰际的伤口不断涌出鲜红的血液;与早已被风干的暗红血渍层层融合。秦缺顺着风;感觉自己即将飘向不知名的远处.
然而即便是死亡;他也绝没有半句怨言;因为自选择做杀手起;他便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好的结局.
杀手;终究只是一个可悲的角色;为杀人而生;为杀人而死!
然而倘若时间回转;他会仍选择做一个杀手吗?秦缺自问.
会!
谁也逃不出命运;谁也逃不出!一个注定是杀手的人无论在岔路上如何选择;都终究会成为杀手的.
秦缺的脑中出奇地安宁。没有漫天漫地落下的被他亲手杀死的死者的血;没有无辜看着他不知因何而死的眼睛;没有新伤与旧伤累盖而起的日益残破的身体.
没有;什么都没有.
所有曾经一度折磨他身心的可怖景象在此刻全部消失不见.
脑中只有纯粹的最初的安宁.
他突然想起;在他还不曾做杀手的时候;他曾经有个温暖的名字;子卿.
那时;父母亲整日慈爱地围在身边;把他当作他们最珍贵的宝贝.
他曾有一个最好的姐姐。每有好东西都先让给他.
五岁时就写得一手好字;那都是他姐姐手把手教他的.
姐姐最爱弹筝;每每姐姐安静地抚着琴;他便只痴痴地似乎能听懂似地围在姐姐身边鼓起小手.
姐姐;那个总喜欢温柔笑着;指着院里美丽的花给他讲花仙故事的美丽女子.
那个总会把他最爱吃的为他悉心准备好;笑着看他狼吞虎咽的女子.
那个总在父母亲忙时陪伴在他身边;教他读书练字而从不责备他顽皮的女子.
她那么年轻美丽;临死时;也不过十七岁.
那年;她正等着出阁;嫁到另一个男子家里去。他曾为此默默难过;因为姐姐再不能陪在自己身边。因为;姐姐从此不再属于他一个人.
然而姐姐终于没能出阁。因为;她死了.
隔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清楚地记得姐姐死时的样子。是的;无论多少年他都忘不了.
从那天起;他不再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小男孩;他不再有一个幸福的家。他最亲的父母死于别人的刀剑下;他挚爱的姐姐;也在那夜惨遭蹂躏而死.
人人都以为他们家是遭了土匪。当时被姐姐藏在床底下而侥幸逃脱的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家是被人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