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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支那拥有巨大的海上优势,但海军第一舰队主力根本无法进入扬子江内的狭窄水域,派遣陆军联队根本不可想象。我们之前向天津增派了两个大队已经引起了盟友和俄国的抗议,去扬子江上游进行战争这不可能!”
内田康哉最清楚日本目前的窘迫,说道:“是的,我们必须避免战争。汉冶萍是支那的,这点我们也无法改变!我们虽然打败过他们,但那次胜利实在太惊险了,海军这回的两艘战列舰又要耗费数千万,剩下两艘的资金我们都无法筹集,现在每年还要支付近八千万的贷款财政已经不允许。更重要的是,上次战争后伊藤阁下花了数年时间终于让支那解除了仇恨,如果我们不节制军部的行动,很可能导致一次新的对峙行为请恕我直言,我实在无法想象帝国需要的原材料被掐断后的景象。”
“首相阁下,这一回我们无论如何都必须节制军部的行动,绝不能让他们将帝国拖入战争。”内田康哉垂下头,恭敬而严肃:“内田不害怕战争,我的儿子也死在了南满的雪地中,我甚至至今都无法找到他的尸体,我为军部感到骄傲,但现在!不是时候。”
西园寺公望点点头,二十亿贷款,十万年轻人才换来了南满,如果军部乱来让日本卷入更加遥远的支那西南战争,恐怕代价会更大更大,而且那里是英国盟友的传统势力范围,他们根本不可能接受任何动乱,这从之前杨秋和英国海军对峙,却最终双方妥协就能看出,但现在还有谁能阻止军部的行动呢?想到那些骄兵悍将他的头就有些疼。
轿车在两人的沉寂中缓缓驶入了首相府,守候在门口的助手刚刚拉开门,一道人影就飞速从里面冲了过来。警卫们立刻拔出手枪将西园寺公望保护了起来,经历“大逆事件”后的日本政坛已经风声鹤唳。幸好大家很快认出人影是首相府秘书,西园寺公望上前叱道:“小野阁下,作为首相府工作人员,你必须随时注意自己的言行!”等秘书点头嗨了声后,他才继续问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出了什么紧要的事情?”
“首相阁下,我们刚刚得到松村贞雄公使阁下的电报,一支中国军队进入了汉冶萍黄石矿区,还控制了扬子江矿石码头。”
“什么?!”内田康哉差点跳起来,刚才还说不能出事呢,却没想到对手居然先挑起事端,连忙追问道:“他们开火了吗?”
“没有发生交火,但我国在那里的一个陆军大队被包围了!松村贞雄公使阁下已经照会湖北政府,但他们表示黄石并不是日本租界,他们有权利在自己的领土上进行任何军事行动,但海军大臣斋藤刚才刚才已经下令,准许第三舰队的川岛令次郎将军在必要时开火保护汉冶萍利益,并准备在未来两天内将驻扎在上海的海军陆战队派往汉冶萍矿区。”
“该死的!”西园寺公望心里咒骂一句,深吸口气问道:“松村君有没有说他们为什么进入矿区?”秘书眼神有些涣散,对对神后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他们说,这是例行跨年度演习。”
“跨年度?”内田康哉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现在好像才三月。
(未完待续)
第一五七章 石原莞尔来考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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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湖北,青草露出了嫩芽。随着上游冰雪融化,难捱的四个月枯水期终于结束,扬子江黄金水道又恢复了勃勃生机,一艘接着一艘的江轮来来往往挤满了航道,只是今年却和往年有些不同,除了英国米字旗依然最多外,还多出了很多德国国旗,连以往很少深入上游的星条旗也开始逐渐增多。
夹杂其间的还有如今威震南中国的飞虎战旗,虽然大部分都是又小又破的内河轮船,甚至是机帆船,但如今谁敢小视这面敢在南京政府地盘上把人家骂的狗血淋头,连北洋军都无可奈何交出武胜关的旗帜?
船只越多就代表贸易越兴盛,不完全统计,仅仅在德国交换物资最繁忙的一二月,汉口和汉阳每天平均要迎来16船江轮,最高峰每天21艘,卸载总吨位达到8000吨/每天。加上他们离去也不会空着手,大量茶叶,桐油和生丝等被带往上海装上运设备来的海轮前往欧洲。所以仅仅这两个月,码头贸易总额就高达四千余万,着实让利用战争提前低价囤积货物待售的申树楷和张文景发了笔大财。
随着越来越多人知道这些洋火轮运来了什么,反而是之前被大家普遍认可的日本国旗开始不受待见了,南京事件在有心人的宣传下早已众人皆知,汉冶萍差点被日本吞下也被曝光,一想到自己省内全中国最大最好的炼铁厂和亚洲第一铁矿要便宜日本,大家看日本国旗时眼里也戴上了几分怨气。
日本旗很少前往汉口以上地区,因为这还不是历史上一战后期英法全面收缩的时节,现在扬子江依然属于英国,德美能进来是凭藉着贸易订单和其背后的硬实力,虽然日本和英国是盟友,但在扬子江利益上英国不会让步,实际上日露战争后英国不愿意为盟友减负,坚持要求支付高额利息的行为已经在警示日本,白厅开始担忧亚太局势了。所以前来中上游的日本船只基本上都是为了汉冶萍,其中尤以来运输铁矿石的最多。
往年的三月,是大冶县(黄石)码头出矿砂最多的季节,因为冬季枯水期大型船只进出不方便,所以冬季四个月开采并且粗加工的精铁矿砂大部分都囤积于此,总数约有数十万吨之多。所以每到这个时刻,日本仅有几艘大型矿砂运输船就会蜂拥而至,码头上也川流不息,但今天这里却一片寂静。
简易鹿柴堵住了所有通往码头的道路,厚厚的沙包掩体如雨后蘑菇般一夜间铺满了整个码头和大冶矿区,森冷的机枪口从沙包中央探了出来,连大炮也拉来了不少。树干上,房屋墙壁上,只要能看得到的地方都被竖起了红色警告牌。
“军事演习区域,回避。”
年轻的石原莞尔穿着旧棉袄,打扮如同码头上寻找工作的苦力,和两位一起来考察的伙伴站在告示前,望着猩红色的中日文大字暗暗皱眉。
在得到武昌首义成功的消息后,正在朝鲜春山服役的他就按耐不住激动,连夜请假赶来这里,化装成普通人希望能亲眼见证中国的改变。然而抵达上海时他很失望,警察和军队混乱不堪,黑恶势力利用革命名义公开盘剥,抢劫、强奸,据说鸦片走私量已经超过了清政府时期的任何一年。
开始时他以为这只是起义后短暂的混乱,从幕府时代过渡到明治时期日本也充斥着这样的混乱,所以并不太难接受,但等抵达南京后却彻底失望了。作为中央政府所在地,本该是纪律最严明的地区却比上海还要混乱,大量无所事事得不到军饷的军队散布在南京四周,不仅私设关卡明目张胆搜刮百姓,还不断骚扰商人,甚至打砸抢烧也不在少数。政客们对这些行为视而不见,似乎只要军队别来烦自己那么一切都好说,这种纵容使得两淮地区的盘剥比清政府时期更加严苛,很多百姓流离失所成为了革命难民。
和他一起来的伙伴见此情况都灰心回国了,只有他和剩下两位还在继续中国之行,但从旅途上的不屑和嘲讽来看,这次中国之行或许最终只能剩下自己一人。
从江西一路北上,情况和南京差不多,本来他对湖北也失去了信心,但当踏入武穴时,却忽然觉得空气清新了很多。年轻的政府官员,纪律严明的警察和军队,下游屡见不鲜的私设厘卡统统被取缔,由统一政府税务部取代,一次入境后就在也没有看到任何设卡收厘的画面,商贩来往便利了很多,即便此时已经要为春耕准备,但政府依然动用了不少人在兴修公共设施,水利,航道和公路,还有川流不息的航运,都让人耳目一新。
是国民素质不同?肯定不是!还是那种小富即安的一群人,绝大多数人依然只关心肚子温饱,但同一个国家为何会出现如此巨大的变化呢?而且只发生在短短半年内?
答案就在码头这份醒目的告示上!
强权!
那位已经被世界各国公认为中国最大军阀的年轻人,巧妙地利用战争锻造出一支绝对服从他意志的军队,然后再利用这支军队去肃清道路上的一切反对派,就比如依然在三省,不!据说在贵北控制区都已经开了肃反运动,那些不合作的地主,士绅和政客,全都被毫不留情的铲除!
他很聪明,他知道既然目前的中国只能用枪杆子来说话,那么就干脆把枪杆子运用到极致,至于那些反对派他们所依附的北洋被挡在了武胜关外,南方更充斥着一群妥协的会党,得不到任何支援就只能接受改变或者被驱逐屠杀的下场。
可以看出,这个计划得到了精心构思,因为目前国防军中大部分士兵都来自地位贫下的农民子弟,他们的背后是无数双渴望土地和财富的家庭,从一路过来遇到的军队看,这些思想单纯甚至还无法搞清楚欧洲有多少国家的士兵,明显接受了严重的洗脑式教育,这让他拉拢住了占据控制区九成以上的贫苦百姓,使得这种肆意妄为的屠杀和清洗不仅没受到指责,反而因为一个又一个吸收无土地者耕种的国家农场的建立,赢得了拥戴。
这个政治上的刽子手,军事上的强人太懂得运用裹挟大多数这个手段了,从南京事变中那些士兵和军官的讲话里就可以得知,他走的道路其实和日本一样,靠激发起强烈的民族主义来实现统制,而且这已经有了些成效。
他绝对知道,这个时候的日本还不是他可以战胜的,但他还是竖起了这块招牌!利用南京事件后会党已经分崩离析,北面太远还无法企及的空档期,准备强行收回汉冶萍的控制权。
他未来他能走多远?被他激发起来的民气能否带这个国家走出泥滩?他是否能接受和日本共建亚洲繁荣,驱逐欧美列强的思想呢?
石原莞尔忽然很好奇,但他仅剩的两位伙伴却不这么认为。彰野申二是来自京都武士贵族家庭的军官,小眼睛从踏入这个国家起就没有正视过,与其说是来考察中国未来,还不如说是来旅游和嘲讽,见到告示上居然使用日文,气得哇哇大叫:“八嘎!石原君,他们这是故意挑衅!跨年度演戏,太可恶了现在只是三月!全世界任何军队都不会接受一次至少长达九个月的演习任务,他这是在故意羞辱我们大日本帝国!”
“是的!看看那边,我们的矿石运输船全被驱赶离开了码头,他们本该已经装满数万吨铁矿砂回八幡制铁厂,然后冶炼钢铁供应海军建造新的战列舰。该死的海军,他们为什么还不开炮行动?水蛭子大神在上,日本会被扼杀的!”年轻刚毕业的今田新太郎来自大阪,以前那里叫摄津国,所以他格外信奉水蛭大神。不过虽然他来自大阪农村,但显然还没学会用思维而不是眼睛来看待问题。
石原莞尔悄悄皱了皱眉,两人的分析太白痴了,只要是控制湖北的人没有不想收回汉冶萍的,这就像日本没了八幡制铁一样。想到这里,他干脆带头向矿区走去:“去屯军看看,那里或许会有新消息。”
三人一路上都很小心,虽然石原莞尔个人认为国防军先动手的概率不大,但还是提高了警惕。
除了驻扎南满和朝鲜的关东军外,日本外派中国的军队都叫屯军,这些驻军人数不等,很多甚至编制到了人数却不满,就比如驻扎在大冶的屯军号称大队,实际上只有四百余人,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营的规模。
大冶屯军虽然人数不足,但主要兵种却配备完整,四门日产75毫米野炮被拉了出来,三挺哈乞开斯机枪也已经上膛,这种机枪在日露战争中帮助日本陆军挽回了些颜面,军营门口堆满了沙包,长长地刺刀枪口从沙包后面探出,空气里充斥着紧张和战斗即将爆发的狂热。
警卫士兵很快挡住了这三个“来历不明”的苦力,等石原莞尔道出身份并取出证件后,他们才被准许进入兵营。和外面相比,兵营内更加紧张,不少士兵正在将写有各种各样鼓舞士气话语的头带扎在脑门上,然后拔出刺刀插上枪口向外跑去。
兵营指挥所设立在和矿石加工厂一墙之隔的一栋木屋内,走到门口后石原莞尔发现狭窄的屋子不仅有陆军军官,居然还有海军军官,其中一位更扛着少将军衔,如果没猜错应该是第三舰队司令川岛令次郎。
“报告少佐,这三位是来自春山第63联队的少尉,他们是来考察的。”卫兵的报告声打断了室内的讨论,高川健次郎扭过头有些不满。
他是一位满脸大胡子来自神户的少佐,参加过日露战争还亲手抓获了一位俄国上校,看了眼石原莞尔三人,不耐烦的摆摆手:“既然你们都是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