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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裕闻言笑道:“愚兄对这等安营扎寨之法不甚了解,凡事仓舒自己决定就是,不必告知为兄。”说完将头缩进了马车之中,再不发一言。
赵平见状,只得对郑行说道:“既然如此,我两人商议便是。”郑行却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连连推却:“小弟哪里知道需要什么东西,兄长看着办便是。如需人手,吩咐一声便是,小弟等无不从命。”说完便开始吆喝那些武士往这边聚拢。
赵平看着这两个甩手掌柜,一时竟然无语,半晌方才认命地叹了口气,对仿若无事的郑行说道:“如此,彦明吩咐几人进城采办两寸长的铁钉二百斤,八分厚二、三尺见方的的木板;再吩咐几人入城中采办硫磺、火把、油脂等物,还有大车五十辆,拉车的骡马几十匹。越快越好,速去准备。”
听得满头雾水的郑行不解的问道:“兄长所要之物,虽不出奇,但一时间却也难以齐备,这,这该如何是好?”
苦思的郑行尚未转过念头,马车中的郑裕却自马车上下来,对赵平说道:“仓舒所需之物愚兄虽不明用途,但诚如彦明所言,一时之间颇难齐备。这样吧,彦明派几个人到城中打听一下,是那位大人留守城中。”
郑行闻言抬手召过几个武士,吩咐已毕,几人领命而去。约一刻钟后,几人已经打探清楚,却是方章的长子方卿留守城中。
郑裕闻言对赵平说道:“我与方卿份属师兄弟,彼此交情颇好,不若仓舒与我同去拜访,请他帮忙,他定不会推托。”
赵平应是。郑裕转身对弟弟郑行说道:“我与仓舒前往城中拜访子臣,你与众人寻一隐蔽之处等候,切不可生事。”郑行对兄长之言不敢有违,留下六名武士跟随兄长后,与余下众人疾驰而去。郑裕与赵平二人带着六名充作长随的武士策马向临淄城行去,转眼间已来到城门外。
一队士兵正把住城门,对来往人等严加盘查。
郑裕率先下马,将马缰交到身旁一名武士手中,快步来到城门处,寻着那领头的小队长问道:“这位统领请了,我乃昌邑郑裕,有要事与方卿方大人相商,请统领通禀一声。”
那领头的士兵听了,应了一句“原来是郑先生,请先生稍侯,小的马上就去。”说完向身旁之人吩咐了几句后,便往城中跑去。边上的那名士兵得了吩咐,连忙将郑裕等人请到城门之内,躬身说道:“先生请在此处稍后,我家公子马上便到。”
不大工夫,一阵马蹄声响起,却是十余骑朝这边飞驰过来,当先一人一身便袍,扎着头巾,腰上斜斜的挎着一柄长剑。
那名骑士远远的望见了郑裕一行人,一边策马飞驰,一边高声喊道:“思旷兄大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话未说完,一人一马已经来到跟前,郑裕连忙迎了上去,那人自马上飞身而下,与迎上去的郑裕把臂而笑,竟是说不出的亲热。
寒暄已毕,郑裕正要说明来意,却被方卿拦住,“思旷兄且住,此地实非讲话之所,请兄长随小弟去至寒舍再叙如何?”郑裕只好点头应了,便一同上马,直奔方府而去。
来至方府,分宾主落座后,方卿疑惑的看了一眼坐在郑裕旁边的赵平一眼,不由问道:“思旷兄,这位兄台乃是何人?小弟眼生的很。”
郑裕闻言答道:“正要给子臣介绍,这位姓赵,名平,字仓舒,并州晋阳人士,几日前与愚兄在昌邑相识,此番同愚兄一起返回晋阳。”
方卿闻言点了点头,不由自主地赞道:“古人尝谓燕赵之士多英雄,今日一见赵兄,方知此言果然不虚。”看向赵平的眼神满是赞赏之意,竟是毫不掩饰,让赵平大是尴尬,只得连称不敢,却不再言。
赵平身高八尺有余,长身玉立,剑眉斜飞,目如点漆,清澈空灵,端的是相貌堂堂,长相还在其次,难得的是赵平气度非凡,一举一动间,自有一股冷凝雍容的气度。
郑裕见状连忙引起话题,对方卿说道:“日前家父母已经过临淄,不知子臣留意否?”
方卿点头应道:“是,两日前世伯一行五百余人来到临淄,小弟起初还以为是王默的士兵前来偷袭,一看之下却是世伯举家迁往晋阳,小弟不敢留难,留于城中歇息了一日,昨日方才离开,思旷兄若快马加鞭,半日即可追上。”
正文 四三 友情
郑裕闻言不由大喜,心情激动之下,久久无法平静。
过了良久郑裕才平复过来,对方卿道出了自己的来意:“愚兄此次前来乃是有事相求,万望子臣方便一二。”
方卿忙道:“思旷兄言重了,若有小弟帮得上的地方尽管开口,小弟决不推辞!”郑裕沉吟片刻,才略有些为难的对方卿说道:“此事虽非难事,急切间却难以妥当,加之愚兄心悬父母,想早些上路,如此一来就烦劳贤弟多多费心了,愚兄必将铭记在心。”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对方卿深深一揖。
方卿连忙站起来回礼,嘴里说道:“思旷兄如此倒教小弟无地自容了,有事兄长尽管吩咐便是,千万不必客气。”
“既如此,便劳烦贤弟了。”郑裕感激地对方卿说道。“哦,对了!”郑裕忽然省起一事,一抚脑门说道:“愚兄险些忘了,好教贤弟知道,趁乱占据昌邑的李贤兄弟昨夜已被击破,想来令叔方大人定会星夜兼程,前往泰山助战,如此一来,青州无忧矣。”
“诚如思旷兄所言,小弟刚刚得到战报,家叔休整半夜后,已率军赶往泰山,王默此番必败无疑!”方卿有些兴奋得说道,“既然如此,思旷兄为何还要前往晋阳?常言说得好,故土难离啊。”
闻听此言的郑裕长叹一声,无奈的说道:“愚兄也不想离开,怎奈家叔自晋阳送来书信,家父得信后便一意前往,父命难违啊。”
方卿感同身受的点点头,对郑裕说道:“既如此,小弟也不多留了。不知兄长所需为何物,告诉小弟,小弟也好准备。”
“其实也不是什么罕见之物,只是寻找起来有些麻烦。”看了凝神细听的方卿一眼,郑裕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些铁钉、木板、硫磺、油脂、大车以及骡马之类的东西。还望贤弟多多费心。”
方卿闻言先是一怔,接着竟哈哈大笑起来,郑裕被笑得不明所以,疑惑的望向赵平,赵平对他微微一笑,点头示意没有问题,郑裕只好满头雾水的转过头,看向已经逐渐止住笑意的方卿。
看着郑裕疑惑的目光,方卿笑道:“兄长所需之物虽非稀罕之物,若找别人的话,还真需费些时日,不过对小弟而言却再简单不过。”
“哦?”郑裕有些疑问的问道:“贤弟为何如此说?”方卿朗声说道:“只因兄长所需之物军营之中一样不缺,兄长在此稍侯,小弟即刻传令下去,让他们快些准备。”
郑裕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等方卿准备妥当之后,便可追上父母了。想到此处,郑裕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心事去了大半的郑裕终于健谈起来,与方卿高谈阔论。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正在此时,有兵丁来报,说是郑裕所需之物已经准备妥当,已经送至城门了。
方卿闻言站起身来,对郑裕抱拳说道:“如此,小弟也不多留兄长了,此别之后,山高路远,竟不知相见何期。兄长保重!”
郑裕心中也是大感不舍,他与方卿只是道义之交,见面次数也不多,却未想到方卿如此古道热肠,让郑裕大感意外,意外之余却也颇为欣慰。
当下也强忍心中骤然而来的离情别绪,扶住方卿的双臂,叹道:“贤弟高义,愚兄永生不敢或忘!今日一别,但愿后会有期!贤弟留步,愚兄去也。”说完和赵平等人离开方府,直奔城门而去。赵平见郑裕心情沉重,也不多言,低声吩咐两名武士出城召集郑行等人去至城门会合。
快马奔驰之下,转眼之间已经来到城门外,只见五十辆大车中有十几辆上满满的堆放着铁钉、木板、硫磺等物,负责押运的士兵见郑裕等人赶到,办完交接事宜便自离去。
赵平将车上事物检查了一遍,计算了一下,已足够使用后,便和郑裕等人守在马车旁边,等候郑行等人的到来。不大工夫,已远远的望见郑行等人驱马而来,片刻之间已来到近前。郑行飞身下马,对郑裕、赵平二人施了一礼后便招呼身后的武士一齐动手,赶着五十辆马车往乐安方向行去。
转眼之间已到了正午时分,秋日的骄阳仍似火焰一般,被暴晒的众人已有些吃力的感觉,马匹更是呼呼的喘着热气,不时地打几个响鼻。
一把抹去脑门上的汗水,郑行心中不觉有些焦躁,正要骂上几句,忽然想起兄长所说的“制怒”二字,忙把冲倒口边的话憋了回去,转头四下里看了看,却见赵平仍是一幅平静的样子,脸上也没有哪怕是一点汗迹。而一众武士虽然也如他一般汗透重衣,却仍是毫不懈怠的赶路。
郑行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火气压下,但心中那股子邪火却有越烧越旺之势,苦忍半晌之后,终于在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停!”吼过之后,心中顿时轻松了许多。
干笑着看了一眼已经停下并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众武士。郑行一脸谄笑的对仍是一脸平静与自家兄长低声交谈的赵平,以及微有些不快的看着突然歇斯底里的自己的兄长点了点头,见二人没有反应,wrshǚ。сōm郑行连忙下马一路小跑的跑了过去,点头哈腰的对兄长说道:“小弟见天气有些炎热,不忍大家受苦,而且已经是午时时分了,所以就……嘿嘿。”
看着哥哥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己,郑行终于扯不下去了,只好干笑几声,以掩饰心中的尴尬。
郑裕无奈的叹了口气,征求了一下赵平的意见,对弟弟说道:“如此便休息一下,让大家轮流休息,分出一些人听仓舒的吩咐。”
郑行兴高采烈的应了一声,众人找到一处阴凉的地方下马休息。人倒不多,只是五十辆大车排成长长的一排,颇不方便。
因为人手的关系,赵平让人以五辆大车为一个单位,首尾相连拴在一起,这样五十辆大车只需十名武士暂充车夫,只是这样一来,行路时有些困难,主要是转弯不太灵活,致使众人的速度慢了不少。
赵平带领着十二、三个聚集到他身边的武士将一辆车上的木板搬下,都是三、四尺见方,约一寸厚的松木板,又差人扛下一袋铁钉,吩咐众人将铁钉密密的钉在木板上。
见赵平如此吩咐,郑行有些疑惑,不由诧声问道:“兄长此乃何意?”
赵平看了他一言,说道:“彦明平日若是肯抽出一些时间读一读兵书的话,自会明白。”
郑行闻言大摇其头,连声说道:“兄长还是饶了小弟吧,小弟自幼便对这种舞文弄墨的事情不感兴趣。兄长不妨告诉小弟,反正即便是兄长不说,若日后使用,小弟也会明白,只不过是早晚而已。”
正文 四四 状况
赵平看着郑行不由无言,只得解释道:“暂充铁蒺藜使用。”郑行恍然大悟般的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兄长妙计!”一边说着一边一副心悦诚服,感佩至深的样子看着赵平。
赵平不由苦笑这哪里是自己的什么妙计,兵书上早有记载,自己也不过是照搬而已。对这个人,赵平再也想不到除了苦笑之外的表情了。
见这十几名武士已经似模似样干了起来,赵平又嘱咐了一遍后,迈步来到郑行身旁,将他身上的弓箭要下。
仔细端详了一下,却是上好的角弓!探手往箭壶中只一夹,五指中已夹着四支雕翎铁箭,作势张弓,只听“夺、夺、夺、夺”四声轻响,郑行举目望去,四只铁箭成一条直线均匀的钉在百步外的一棵树的树干上,四只铁箭的箭羽还在微微的颤动。
赵平将弓还给郑行,轻轻的点了点头,对郑行说道:“此弓射程、准头都不错,若遇敌袭,尚堪应付。只是箭矢略轻,百步开外准头便会大失,于我等颇为不利啊。”
郑行这才回过神来,大赞:“兄长神技!小弟佩服!”
这时几个发现赵平方才试弓的武士已经跑到被射中的大树旁围观,望着射进树干二寸有余的铁箭咂舌不已。心中暗自回味这一弓之威。
自己这一群人中,虽然自幼便与郑行一同习武技,练骑射,若论武技,都已是达到三品的高手了;若论骑射即使在军中都堪称千里挑一的高手,但他们中最强的郑行也不过是一弦三箭,且劲力、准头比之赵平这一箭也是颇有不及!不由对赵平越发的敬佩起来。
一个多时辰之后,见众人休息得差不多了,郑行便吩咐启程。经过一干武士一个时辰的努力,暂充铁蒺藜之用的钉板也准备了上百块,已足够目前的需求了。
一行人踏着午后的烈日又一次踏上了征程。秋蝉仍在不知疲倦的鸣叫着,偶有阵阵秋风袭来,却根本不足驱赶午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