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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效忽然想起席氏的话,便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查过他们是不是在壶关?”
那猥琐男惭愧地摇头道:“大王恕罪,我等对于壶关之事,实在无从得知!”
李效漫不经意地挥手道:“这并不是你们的过失,你这次探得如此重要的消息,已经是殊为难得,下去歇息吧,孤另有封赏,会命人送到你处的!”
那猥琐男顿时双目放光,千恩万谢地去了。
第六卷 转战天下 46。激辩
大殿之上,李效高坐再上,左右两边文武百官相对而坐,气氛身为庄严、肃穆。
李效冷冷地扫视着殿内群臣,半晌之后,才说道:“诸位,前几天,我们得到了探报,说道并州出十五万军直扑冀州。而这几日,孤派往并州各地的探子也已经陆续回归,不但证实了这个情报,更是证实了前几天陈留卢氏的前家主之妻席氏给我们的探报,赵平之父赵业已经秘密前往壶关镇守,而且,如今壶关的守军经过一番抽调之后,只剩下一万人不到了。只是,令孤颇为忧虑者,赵平此人自从新正之后就消失了,至今没有消息,我们的探子探听了这么多日,却没有丝毫头绪——”
吴晶借口说道:“大王,赵平固然是我等的心腹大敌,不过,他终究只是一个人,并非什么天神,终究是无力左右整个战局的。所以,大王不必过分忧虑。”
李效欣然点头道:“你们能这样想,我大秦就有望了。赵平此人虽然狡诈凶悍,但也不过是一头二臂,他的身上若是中了几箭,一样是要一命呜呼的。既然如此,咱们还是来商讨一下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吧!诸位,你们有何看法?”
吴晶愕然道:“大王,既然并州军攻冀州,咱们不是已经商定了,调开封、定陶两路大军北上,只等冀州的求援使者一到,立即前往谋取冀州吗?”
李效尚未说话,忽听一人大喝道:“吴军师此议,向某难以苟同!”众人循声望去,认得此人乃是谋士向德,字尚仁的。此人素来自恃才高,和吴晶并不十分和睦,屡次出言反对吴晶之议。以至于,反对吴晶的提议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一种病了,已然到了不反对吴晶之议就难以舒服的境地。而此时,他的这种痼疾似乎又犯了。
李效“哦”了一声,道:“尚仁有何提议?”
向德慨然道:“大王,若是并州军只是一般的进犯冀州也就罢了,他们这次可是出动了十五万大军,已经是并州军力的大部分了。大王,不必德说,您也应该知道,并州军素来都是战力非凡的,如今经过裁撤、淘汰老弱残兵之后,其战力更是向上再提升了一个台阶。冀州军则又相反,战力低下、纪律松弛、军中将领多半都是孔氏的贵戚。就凭这样一点人,如何能抵挡十五万并州军?说一句并不夸张的话,并州只消出动五万精锐,就足堪横扫冀州全境。
然则,并州为什么又偏要出动十五万大军呢?道理很简单,这多出来的十万大军乃是为了对付我军的,他们的任务不是攻城略地,而是抵挡住我秦军!
大王,我军虽然战力也颇为不俗,但连年征战,将士已经贫乏不已。再加上战力本就不如并州军。我军需要调动多少人马才能稳胜并州军呢?二十万还是三十万?”
李效听得暗暗点头。要想稳胜并州军,二比一的人数优势还真是未必可靠,尤其是在如今秦军极为疲惫,军中战意不高,士气低落的情况下。但是,若是出动三十万大军——
“若是我军需要出动三十万大军,大王以为我们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够调动、集结完毕呢?再加上筹措粮饷的时间,德以为,就算最快,也要一个月时间吧!但是,若是待一个多月之后,咱们再进兵,等我们到了冀州,那信都城恐怕都已经不在冀州军手中了。到那时候,我们已经不是去救援冀州,而是去攻取冀州了!冀州若是在孔恒的手下,想要攻取自然是不困难的,但若是在赵平的手下,咱们又是哪里那么容易就能攻取的?大王除非立即和赵平开始全面决战,否则就只能是选择退兵?
大王,若是我们出动三十万大军,耗费了无数的钱粮,却终究只能灰溜溜地退回来,大王能甘心吗?将士们能甘心吗?大王的王威何在?我秦军的军威何在?但是,如若不退兵,在全无准备的情况下直接就开始全面决战,我军胜算又有多少呢?
而于冀州相反的是,如今壶关守军被抽调走了一半,剩下一万也未必足数了。咱们只要出五万兵,轮番围着壶关狂攻,就算那壶关险峻,就算他并州军善战,就算他赵业有勇有谋,在这样优势的军力面前,恐怕也是难以抵挡多久。若是我们能攻取壶关,顺势北上,并州如今各处的兵力都已经被抽调得差不多了,那并州的地域岂不就像一个浑身精赤的美女,随便大王如何玩弄?
而并州军听得壶关失陷,赵业兵败,哪里还能有心情继续攻略冀州之地,回身援救老家都恐来不及了!并州军若撤,冀州军只消在后面紧追,必然能以羊欺虎,打得并州军损失惨重。到那时候,我们再添兵进取并州境地,则并州必属大王了!”
众人听得纷纷点头,窃窃私语着称善不已。
李效心下也暗暗认可此计,不过,他素来知道吴晶多智,既然他仍旧是主张直接救冀州,自然有他的道理。当下,他又向吴晶道:“尚仁此略实在精妙,不知吴先生如何看?”
吴晶摇头道:“向先生此策若是能成,自然是无话可说的。只是那赵平极善用兵,壶关乃是其根本险隘,他为了一个不十分关键的战场竟然轻易把这里的守军调走了一半,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在下以为,这很可能是他的疑兵之计,专为诱使我军前去谋取壶关而设。若是大王真的按照此略进行,恐有反遭暗算之忧啊!
反之,若夺取冀州,并不像向先生说得那么难办。原因有二:
其一,如今乃是一年最寒之季,时有大雪封路,宜守不宜攻;
其二,冀州军乃是本土作战,天时、地利、人和皆在他们手中握着,并州军虽然骁勇,想要夺取冀州全境,短时间之内绝难做到,而向先生所言只需五万精兵就可纵横冀州全境,更是太过耸人听闻。
所以,晶以为,还是直接出兵援救冀州才是上策!”
向德冷笑道:“吴先生,你恐怕把那个赵平想得太过奸猾了吧?据我所知,他这些年之所以站功如此卓著,全都是因为他一直在和北蛮作战而已。北蛮都是一些什么人,诸位应该都知道吗?他们素来恃勇而无略,军纪散漫,作战之时一向只会凭着士兵的悍勇向前直扑,而不会使什么谋略。赵平虽然对北蛮屡战屡胜,并最终攻灭鲜卑,这并不能说明他就有多少谋略,只能说他运气特别好而已。运气这种东西,岂能久恃?
先生若以为赵平多智,谋略无双,这一次他又能如何给我们下陷阱呢?”
第六卷 转战天下 47。决断
吴晶摇头道:“这我也不知,若是咱们这么轻易就能猜出赵平的陷阱,他恐怕也就不会设这个陷阱了。我只是觉得赵平的失踪,实在诡异,他的陷阱说不定就在他的失踪里面!”
向德立即冷笑道:“吴先生此言差矣。赵平此举并不是为了设什么陷阱,反而是疑兵之计,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军踌躇不决,不敢袭取壶关!”
吴晶也被向德咄咄逼人的态度蹭起了一丝火花,不冷不热地问道:“那照着向先生的意思,赵平如今身在何处呢?”
向德见到吴晶发怒,更加得意了。笑着向李效道:“大王,德敢肯定,赵平此刻已经就在征讨冀州的军中,他之所以未曾露面,就是为了迷惑我等,让我等迟迟不敢进兵。”
李效早被向德今天的一番说辞说得很有些相信。他觉得,至少在今天,向德的话比吴晶的话更有说服力。当然,他也并不会因此就完全相信向德,因为吴晶的才略他更加清楚,吴晶此人虽然并不十分善于言辞,但性情稳重,虑事周全,自来很少出现谋划上的失误。他今天虽然在辩论上完全处于下风,但李效还是对他颇为信任。
“尚仁请说说你的理由!”
向德自信满满地说道:“启禀大王,这里有有二。
其一,此次并州军南征,三路大军的统帅都是宿将。燕彦、秦青、马焕三人,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杀敌无数?这样的大将大多性情孤傲,藐视天下英雄,一如当年的寿亭侯关云长。赵平让他们分兵三路,他们岂能不起争竞之心?一旦起了这争竞之心,他们之间还谈什么配合?因此,若想让这三人之间能够相互配合作战,就必须要有一个能够镇住三人的人物居中调度,令他们三人即使心下不愿,也不得不相互配合。如今并州,能够镇得住这三个人的,恐怕就只有赵麟、赵业和赵平这祖孙三人了吧?赵麟年迈,早已不问军政大事,这且不说。即使他主动要求出征,赵业父子二人也不会允许,他的部将们也会阻拦。如此算下来,能够镇得住那些骄兵悍将的,也就只有赵业和赵平父子二人了,赵业既然在壶关,赵平不在南征军中在何处?
其二,江东那个小皇帝的旨意不是刚刚送抵太原吗?封赵平为并州牧,太原侯,而赵业却只是一个空头公爷而已。有此一诏,赵业的爵位虽然在赵平之上,论起来终究还是赵平的下属,军中之事还是应该由赵平来决定才是。但是,赵业却又是赵平的亲父。大王,还有主公,你们可曾见过儿子点将,父亲站在下面听凭调用的吗?”
“是啊!言之有理!”众人纷纷应道,就连李效也微微颔首。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情状,赵业父子的唯一处置办法就是永不统领同一支军队!从这一点上看,赵平也只能是在南征军中!”向德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着向吴晶望去。
李效此时已经是完全相信了向德的判断,不过,为了表示他博采众家之言,善能纳谏的优点,他还是象征性地问了吴晶一句:“吴先生,你如何看?”
吴晶摇头道:“向先生所言颇有道理。不过,晶还是以为,为稳妥见,咱们还是应该救援冀州。”
向德此时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哪里还肯罢休这一向以来一直被吴晶压制的怒火顿时一下子都喷了出来:“吴先生差矣!并州南征冀州的这十五万大军若是各自为战,其战斗力也不过是比我大秦军队稍强而已,最多也抵不过二十五万秦军。只是,一旦有了赵平居中坐镇,他们的战斗力又将提升一个档次。吴先生应该知道,赵平在并州军中乃是一个灵魂一般的人物,有人曾经说过,他一个人就相当于十万大军。这话虽然言过其实,但也可见他的强悍。吴先生认为,我军如果北上和赵平直接交兵,有多大胜算?”
吴晶认真地想了想,道:“若是和冀州军配合得宜,六成的胜算总是有的。再不济,就算是不胜,也能大损并州元气,虽然败,却败得有意义了。”
“六成!”向德毫不客气地发出一声冷哂,殿内的一众文武齐都笑了起来。
正在此时,忽见一个裨将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喘着气说道:“报!启禀大王,南阳急报!”
李效忽然跳了起来,道:“谁敢犯我南阳?”也怨不得他失态,在他看来,南方诸侯包括天子在内都不过是鼠辈而已,根本不敢撄其锋芒。所以,他在南阳并没有布重兵防御,他觉得就算是只有一人守在城中,只要插上他李效的“秦”字大纛,又有谁敢犯境呢?
“是李昭,李昭亲率三万大军趁我军不备,出武当山,利用山势的掩护行军,不到半月就连下阴县、穰县直逼南阳城下,我军兵少,难以抵挡,请大王速发援兵,不然南阳恐怕就要落入李昭之手了。”那裨将一脸苦恼地说道。
李效怒然大怒,道:“那武关呢,还在我军手里吗?”武关乃是荆州门户,若是被李昭夺走,就麻烦了,再想侵入荆州,就要大费周章,非大军不能办了。
那裨将道:“末将此次来报信,就是走的武关,尚未陷落。”
李效勃然大怒:“李昭匹夫,竟然敢捋我虎须,不将他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谁愿出兵援救南阳?”
话音刚落,立即便有好几员大将跳将出来,声称愿意率军援救南阳。在他们看来,李昭总是比赵平好对付很多,既然要出征,他们当然更愿意选择李昭作为对手!
李效环目四顾,忽然指着自己的族侄李敢道:“好,仲勇,孤就命你帅五万大军星夜兼程,务必要盛情李昭前来见孤!”
李敢大喜,连忙高声应诺。
向德趁机说道:“大王,既然我军还要抽调五万去援南阳,再想要抽调大军前去救援冀州可就难了。”
李效断然道:“孤意已决,命王顺领七万大军攻取壶关。王顺,你务必要在赵平攻取冀州全境之前先攻克壶关,否则军法从事,明白吗?”
王顺立即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