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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得来,虽然幸运,代价却也不小。他自己为之负伤不说,军马因为忠于王建的大军抵抗,也是损失过半,剩下的这些,战斗力已经变得极弱。但令他庆幸的是,王位是拿到了,有了王位,便有了一切——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王律却想错了,有时候,有了王位,就等于有了麻烦。他刚刚登位一天,便有大军杀到。
王律莫名其妙,他根本想不通为何堂堂的成都城会出现一大股来袭的骑兵。若是有哪位大将叛变的话,他是完全应该得到预警的,而这支大军,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样。而且,这些人一个个如狼似虎,杀人不眨眼,当真是挡者披靡。可恨的是,王律自己的兵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战斗力大为下降,根本无法抵住来犯之敌。
很快的,敌军便杀到了王律面前。一员大将挥舞着长刀向王律砍来。本来,王律也是悍将,不至于一击而中的。但他却躲也没躲一下,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这老将砍到。
原来,王律认出了庞峰,当年王律随着王开征战的时候,曾经多次和庞峰交战,对庞峰可谓印象深刻。王律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庞峰会出现在成都,他刚刚开动脑筋找答案,庞峰早已不耐烦,一刀劈在他刚刚开始剧烈运行的脑袋上。
于是,这次又轮到了汉中军进城。进城之前,李昭先写信给西川各处的守将,尤其是剑门关的守将,告诉他们,你们都给我投降,我军已经占据了成都,你们的家眷都在我军的手中,若不想他们出什么意外的话,立即投降。
不久,剑门关守将正式向李韬投降。
但是,庞峰等人进城的时候,还是出了一点意外。
原来,王律虽然死在庞峰的手下,但他的手下却并没有死绝,有那么一个就藏身于大街旁边的一处酒楼上。他因得了王律的照顾和提拔,一直感恩在心,如今王律既死,他便有了拼命为之报仇的心思。他的刺杀对象是庞峰,他亲眼看见庞峰杀死了王律。
他手上是一把匕首,一把祖传的无比锋利的短匕首,这是他今天最致命的一击,也是唯一的一击,他这一击,若是不能得逞,就再没有后着了。
就在此时,汉中军来了,庞峰在中军中,一边拍马缓行,一边和身边的将佐们说笑。
那人握着匕首,对着庞峰射去。这一下他练过很多次,可谓精熟得很。但庞峰终究是百战老将,危急时刻竟然心生感应,微微侧首,竟然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可令庞峰没有想到的是,他避过了匕首,却将危险留给了化名赵离的李昭。于是,这匕首便刺进了李昭的咽喉,这个以仁义为本,心怀开阔的新任西川之主,还没有正式走进蜀王的王宫,就倒下了。他甚至一句遗言也没有来得及留下。
那刺客自然是没有逃脱,但这也挽不回李昭的性命,一切都已经完蛋了。但是,大家并不知道这死的是李昭,除了李昭的几个幸存的亲兵还有庞峰、李朗以外,并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大多数人都在为只是死了一个偏将,而庞峰没事而暗暗庆幸。
是夜,李朗和庞峰无语相对。
忽地,庞峰叹道:“为今之计,只有投靠秦王了!”
李朗赞成。
汉中如今已经没有一位可以服众的人了,若是不投靠李效和赵平中的一人,而是选立另外一人为主,必然将会让汉中军、新降的蜀军分裂成许多分支,相互征伐,最后尽数被李效或者赵平吃掉,就算李昭的幼子继位也一样。没有谁会忠心,尤其是长期忠于一个孩子。唯有在诸侯中选一个实力最强的依附,才能镇住大家,不至于引起内讧,同时也保住李昭的孤儿寡母。
这个人选,两个人一直看好李效。李效的实力,看起来还是最强的,尽管赵平也很有威胁。
“不过,此事还是要和顾先生商议一下才是!”李朗有些犹豫地说道:“他对于时局的把握远胜于人。”
庞峰点头,道:“好,那我明日暗中扶柩回汉中,你在成都留守,仔细看着,莫要出了岔子!”
第七卷 天下一统 49。竞相称帝
一个月后,庞峰终于回到了汉中,立即便来见顾兰。
顾兰这些日子总有些心神不宁,但他却不知是何原因,但他可以肯定,有大事发生了。
但周围发生的大事,似乎都并没有多少坏的。西川到手、剑门关守军投降,然后西川各处的将领纷纷投降……
这一切,都是这么的完美。两个月前,他们还只有汉中区区之地,如今却有了益州这个足以和任何一块地盘相提并论的土地。
“大王薨了!”这是庞峰的第一句话。
“哦!”顾兰自己都奇怪,自己除了心底一凉以为,为何没有其他任何反应。这实在是不正常。李昭的厚恩,他是从来不曾忘记的。
“我们商议好了,投靠李效!”这是庞峰的第二句话。
“为何?”顾兰居然很冷静地问道。
“李效势力最大,席卷天下的可能性也最大,而且,我刚刚下车,便听说,他已经称帝了!”
顾兰淡淡地说道:“那,你可知道这些日子以来,除了李效称帝以外,还发生了其他一些更加轰动的大事?”
“哦,还有更大的事?”庞峰很诧异。
顾兰点头道:“有的,譬如,大汉的皇帝薨了,比如周越、刘安、刘克、刘杲、崔竑这些人,全部相继都死了,很奇怪吧,就像约好了一般……”
庞峰心下苦笑:“可不是吗?还有王开、王建、王律和我们大王,这么多人,谁不是响当当的!”
顾兰继续说道:“还有,这些死了的人,他们所据有的土地和军队,都归于赵平了!”
“啊!”庞峰失声叫道:“如此说来,就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得益最大的倒不是我们,而是赵平,一直躲在家中守孝,似乎什么也没做的赵平?”
顾兰苦笑:“我们得到了什么?我们才是什么也没有得到不是吗?有些人可以坐在家中,什么也不做,却做了所有的事情,这就是他高人一筹的地方啊!赵平,不仅有一统天下的才能,还有一统天下的命数,这不是谁都能比拟的。哎,我当初就不该撺掇大王去和他争,早知道应该让大王归顺于他,倒也不失一方诸侯,何至于有今日!”
庞峰奇道:“先生你不是最不喜赵平的吗?”
顾兰摇摇头,道:“我何时说过我不喜赵平了?”
“上次赵平派人来求和,你不是……”
顾兰道:“俊山将军,你错了,我正是因为欣赏赵平,看好赵平,才越发不愿意大王和他结盟。因为他这样的人可以和你今日做朋友,明日做敌人。但大王的为人,你却是知道的,他今日和你做朋友,一辈子就把你当朋友。这样,结交赵平自然是有害无益。如今,大王已经去了,我自然没有理由再反对他了。俊山将军,我可以告诉你,就算现在你们投降了李效也是无益。合益州和李效现在的实力,和赵平也不过是一个旗鼓相当而已。但赵平会越来越壮大,李效却难。
而更为重要的,以益州降赵平不会出事,因为赵平有慑服众人的绝对实力,但若降了李效,下面的人异心必然很多,你弹压都弹压不住。到时候,益州内部必然会陷入乱战的局面,根本无益李效,只会成为李效的一个负担。”
顾兰倒吸一口凉气,道:“先生的意思,是投靠赵平?”
“为了保全小公子和夫人,唯有投靠赵平了!”顾兰断然说道。
庞峰得了这句肯定的回答,倒也不愿再耽搁时间,立即辞出,当夜就向赵平写了信。他投效的唯一条件就是保证李昭遗下来的孤儿寡母毕生的荣华富贵。
赵平得了这封信之后,自然喜出望外,立即回信,封李昭之子李显为蜀国公,其母为秦国夫人,迁居太原。后来,李显果然尽享富贵,高寿而终,这是后话,且按下不表。
且说赵平的回信由专人送到汉中,庞峰大大松了一口气,立即去找顾兰。他觉得,以顾兰之才,若是投靠了赵平,定可受到重用。
但他却没有见到顾兰。问一下下人,才知道顾兰一大早带着柔姬出门去了,至今没有回来。以后的数日,庞峰不住派人寻找顾兰,却始终没有找到他。庞峰只能苦叹着前去会见赵平派来的使者郑裕。
出乎庞峰预料的是,得了蜀中之后,在兵力上对李效形成彻底的压制之势的赵平却并不急着进攻伪周,他任命郑裕为益州都督,庞峰为成都太守,负责整顿益州的军务和民生。他的打算,是给益州三年的时间,等这里的民生搞上去了之后,再行出兵,和太原的兵马来个南北夹击,直取长安。
郑裕还向庞峰透露了一个要紧的消息:年后赵平要亲征,亲征交州。原来,闻之刘旦薨了之后,僭称南王的原胶州牧张进竟然定都象州,自称皇帝,定国号越。
又过了一个多月,又是一年的春天。这一年,本应该是鼎兴十一年的,但由于刘旦夭折,群臣便一再上书要求赵平继皇帝位。赵平再三推辞之后,终于继位,改国号燕,这也算是纪念他的祖父赵麟了,又改元兴邦,以当年为兴邦元年。以他的父亲赵业为太上皇,以马月窈为皇后,以其子为太子,其他诸妻妾皆有封赏。
而群臣中,马焕、秦青、燕彦等老一辈将军皆封公,陈武、郑行等人封侯。
而文臣之中,一计得荆扬的吴晶为丞相,因为资历尚浅的原因,却没有爵位,而郑裕等人则各有爵位,封各部尚书和。
新帝继位第一道谕旨,便是大赦天下。然后便是风格一转,变成了讨逆宣言,要求各路将军做好讨伐交州逆贼的准备。
于是,封路大军云集,开始准备进攻交州。这一战,去年的时候,赵平便定下了亲征的事情,谁也不能再劝谏了,于是,大将们纷纷要求担当副将。
但赵平却笑道:“若是讨伐长安,尔等皆可为将,区区交州,何须牛刀!”
第七卷 天下一统 50。鼎定天下
兴邦元年春二月,心继位的大燕国皇帝赵平集步兵十万,鲜卑骑兵一万五,从贵阳出发,向象州杀了过去。这一路,竟是势如破竹,不日就杀到了苍梧。
新登基的越国皇帝张进大为惊惶,连忙召群臣商议对策。
朝会之上,群臣面面相觑,做声不得。要知道,闽越之地抗衡北军的主要武器便是茫茫的山林和瘴气。
可问题是,这次赵平的十万步军之中,有几千人曾经在去年从阴平道奔袭江油,对于这些山林的地形最是熟悉,这莽莽山林便没了效用。
至于瘴气,赵平很早以前便集中了医士来攻克这个难关,这次随军的也有不少的医士,瘴气对于燕军虽然不说完全没有影响,但这影响却也是有限得很。
这两样法宝被破,这越国小小的地方,自然无法阻挡燕军前行。
就在这尴尬的时候,象州城守徐宣出列道:“启奏陛下,当年微臣在太原之时,就曾和燕国皇帝有很不错的交情,今日之事,力敌已然不可能,不若,让微臣去解说一二,陛下若是可向燕国皇帝称臣纳贡,想来他也不至于那么不近人情!”
张进自然满口答应,如果只是称臣纳贡而不丢掉自己的皇位,他是一万个愿意。
当下,此事便确定了下来。
徐宣回到府中准备了一下之后,便要前去。这时,旁边忽然闪出一个女子拦住他的去路,道:“大哥,我也要去!”
徐宣一看,正是自己的妹妹楚楚。楚楚便如她的名字一般,这些年越长越是楚楚动人,这也引得了张进的太子张超的心驰神摇,多次向她示好,却一直被她所拒。其实,徐楚楚年纪已然不小,早过了及笄之龄,若在中原,早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塞进了花轿。而交州到底夷蛮风俗未改,她这般年纪的少女也并不罕见,所以她才没有被逼得太过厉害。而且,徐楚楚这些年以来一直单身,也引来包括太子殿下之内的许多贵介公子的争竞,大家这么一闹,徐楚楚的单身倒显得愈发合情合理了。
“我是去谈判,有不是去游玩,你一个女孩子家参合什么?”
徐楚楚小嘴一努,道:“你道我不知道吗?你和父亲的谈话,我早就听得一清二楚了。当初我就让你们不要搬来交州,你们偏不信,现在相信了吧?那皇帝老儿根本没安好心,就想图谋咱们的家产,还有他那个儿子更讨厌了,一天到晚纠缠着我。你们想要叛了他们重新投向仓舒哥哥,这是对的。不过,你们当年叛了他投向张进,他如今又凭什么相信你们呢,难道只是昔日被你亲手打破的友情?”
徐宣顿时语塞:“那你的意思……”
徐楚楚羞赧地笑了笑,道:“其实你手里有一个很好的筹码,只是你自己不会用而已!”
徐宣眼前一亮:“我明白了,你这死丫头还想着你的仓舒哥哥,居然给我来个毛遂自荐,想要当这个所谓的筹码,其实不过是存了一己之私罢了!你这些年以来,一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