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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窈笑道:“那里有什么心事,只是担心小真独自一人回去过于危险罢了!正在想着是否让父亲在雁门调些人马护送与她,因此有些走神了。”
赵平点了点头,说道:“不劳贤妻挂心,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鲜卑乃是我朝头等大敌!仅靠一些细作根本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待将并州事了之后,为夫想趁机入鲜卑查访一番,或许会有所得!如此一来正好与小真一起。”月窈闻言顿时大惊失色!
须知鲜卑人虽然极力汉化,却极度仇视汉人!将汉人视为寇仇,往年被鲜卑掳掠的汉人除了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子被鲜卑贵族收为歌姬侍妾之外,其余皆沦为奴隶,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赵平此去定然是艰险重重,月窈却如何不急?
赵平洒然一笑,说道:“区区鲜卑而已,莫说为夫乃是隐藏行迹,悄悄潜入,即使不慎被鲜卑察觉,谅他们也留不住为夫,月窈不必担心!”
看着丈夫自信飞扬的样子,月窈转念一想也是,以丈夫天道高手的身份,这天下之之大,的确是尽可去得。不由得略略放下心来,只是心头的担忧却仍挥之不去。
眼看夜已深了,经过了一天的喧嚣之后,天地重归宁静,赵平轻轻的牵过妻子的手,二人踏着被清冷的星光映的微明的石径回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赵平早早的去了练功房,伊娄真果然已经在那里等候了。赵平微笑着对她点点头,走到兵器架前,探手取过自己的长枪,缓缓的转过身,丈二长的长枪倒拖在地上,随着赵平的走动,与地面上坚硬的青石摩擦,发出“刷啦”的杂音。
伊娄真看着赵平,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少时郑行要来,我要保存体力与他比试!”赵平点点头,退开几步,将手中的长枪一拧,自顾自的舞起枪来。
霎时间静室中枪影纵横,伊娄真不得不退后几步。赵平的枪法得到了祖父赵麟的悉心指点,赵麟的枪法在是在数不清的战斗中总结出来的,追求的便是一击制敌,没有太多的花巧,简单直接,大开大阂,整套枪法杀气腾腾,不留后手。
此番由赵平使出来更是杀气凛凛,却苦了一旁的伊娄真,伊娄真只觉自己被赵平的杀气压得喘不过气来,好像置身于惨烈、血腥战场之中,全身泛起一阵彻骨的寒意。
伊娄真心里不由泛起一阵苦涩与压抑交织的情绪,心中暗道,原来他还是让着自己,若他与自己比试时用出这等枪法,自己恐怕连五招都接不住啊!
伊娄真的脸上阵红阵白,心潮起伏不定。对赵平及有些埋怨,但又有一丝甜甜的喜悦。埋怨的是赵平似乎看不起自己,与自己的切磋中竟然未用全力;喜悦的是赵平似乎很在乎自己的感受。
一时间伊娄真芳心可可,竟似痴了。
赵平并未发现伊娄真的反常,全部的心神沉浸在了对武道的追求之中。赵平平时甚少练习这套枪法,只因这套枪法太过刚烈,全都是一往无前的进手招数,宁折勿弯是这套枪法的神髓,所需的不仅只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所谓心正则枪正,没有舍生成仁的决心与勇气,是练不成赵麟这套枪法的。
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漫天的枪影顿时一敛,赵平收枪凝立,伊娄真终于松了口气,满面赞叹的说道:“好枪法!”
赵平面色沉肃,满身的杀气,使得素来从容雅淡的他显得有些悍厉。
郑行倒提着自己的虎头长枪,一身玄色的短衣,极为精神。老远就对赵平和伊娄真咧开嘴笑道:“某见过兄长与小姐。”
赵平点点头,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却未说话。伊娄真却是一副高兴的模样,对他说道:“昨天没找到你,来!我们切磋一下!”
说着将赵平往后一推,清出场地,手中的长枪斜指郑行,郑行自然不会示弱,满脸兴奋的与伊娄真相持。
二人的武功差不多,细说起来,郑行要稍高一些,不过伊娄真经过赵平这些时日来的指导,进步很大,如今与郑行应该是伯仲之间。
赵平见二人就要开始,他深知二人的武功底细,知道这两个武痴真的打起来之后,一时半会肯定不会结束,因此便对二人一点头,问郑行道:“兄长在家么?”
郑行此时正全神贯注的与伊娄真相持,却是无心应答,赵平无奈的摇头,将手中的长枪放在兵器架上,绕过二人出了静室。
正文 二十 太学风云1
一丝晨曦透过厚厚的云层照耀在一片雪白的世界中,洁白的积雪反射着这丝晨曦,使得这个冬日的清晨明亮了许多。赵平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看来不必担心雪灾的问题了,赵平的心情似乎也明亮了起来。一贯淡淡的脸上也浮起了一丝笑意。
辰时刚过,全副披挂的马焕、燕彦、赵平三人便率领着五十余名赵府家将护卫着赵麟的马车往吕原府上而去。
近一个月来,吕原甚少到府衙议事,并州的大小事务基本上全由郑裕、徐仲二人承担。一年前的并州流血夜,他虽然如愿以偿的当上了自封的晋王,但最大的赢家却是军方,以及军方幕后的赵家!
胜利的果实被人攫取,这种压抑与郁闷的苦果让他着实难以下咽……
只是面对强势的军方,他也只好隐忍。
一缕晨曦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吕原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微微的皱起眉头,正在此时,一名四十余岁、幕僚打扮的中年人轻轻的推门而入。
看到中年人进来,吕原轻轻的叹了口气,语气萧瑟的说道:“高先生,何事?”
高先生圆球一般的身材费力的挪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在吕原座前站定,微一躬身,笑道:“宏见过王爷。”
吕原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着矮矮胖胖的高先生,说道:“先生来得早啊!”
那高先生在吕原旁边的一张软椅上坐好,色迷迷的看着为他倒茶的婢女,一边说道:“宏蒙王爷不弃,自当为王爷鞠躬尽瘁!”
吕原呵呵一笑,却是闭口不言。高宏色迷迷的目光一直尾随着婢女出了书房,这才收拾起自己的目光,看着吕原,肃容说道:“王爷,军方坐大,遂成不掉之势,长此以往,恐与王爷不利!”
吕原闻言,脸上阴晴不定,良久才长叹一声,“孤何尝不知!奈何情势不容人!”说到此处,吕原又是一声长叹,“军方势大!非是我等所能抗衡……”
高宏闻言微笑的看着吕原,端起小几上的茶盏,轻轻的呷了口茶,“宏正是为此而来!”
“哦!”吕原闻言不由一喜,连忙坐直身子,看着高宏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热切,“还请先生细细道来!”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未曾当上晋王之前,吕原并没有什么野心,他只想能够摆脱晋阳赵氏对他的掣肘。
但现在,以赵家为首的军方越发的咄咄逼人起来,自己这个晋王已经形同虚设!吕原虽然没有什么野心,却不代表他能够容忍自己已经到手的权利被削弱,甚至夺去!经过昨夜与长子的一番长谈,他发现,对于军方,只要自己应对得当,必要之时甚至可以借助晋阳赵氏的力量,还是可以一争的!
吕原突然不满足自己目下的状况了。
“晋阳赵氏经过去岁,实力大损,而赵家与军方独大!”高宏淡淡的说道,“王爷与四家联盟也已是名存实亡,徐家已经转投赵家……”
“哼!”听到此处,吕原忍不住怒哼一声,“背信弃义之辈!休要再提!”
“呵呵,”高宏低笑一声,“王爷不必恼怒,此乃人之常情,不必计较。况且赵氏眼下虽春风得意,却大有隐忧,他们无法控制并州!”高宏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吕原闻言,双目不由一亮,急忙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高宏微微一笑,“王爷,这一州民政需要的是大大小小的官员……”
吕原闻言顿时大喜!蓦地站起身来,走到高宏面前,轻轻的拍了拍高宏的肩,“先生高见!哈哈哈……”只觉心情无比畅快,多日来的郁闷也是一扫而空。
“孤得先生,如鱼得水!”吕原笑眯眯的说道。
高宏闻言,连忙站起身来,躬身说道:“王爷谬赞了!宏本一村夫,幸蒙王爷不弃,方得一展平生所学!”说到此处,高宏再次躬身下拜,“宏自当鞠躬尽瘁,为王爷筹谋!”
二人正谈说间,忽听门外报道:“王爷,孟县侯赵老侯爷正在前厅等候王爷。”
吕原闻言不由一愣,将探询的目光投向了高宏,高宏拈着颌下的短须,目露思索之色,沉吟着说道:“赵麟此来,定有大事!王爷不可不见!”
吕原叹了口气,恨恨的说道:“赵麟此来,定无好事!”
高宏点头,看着吕原,面色沉重的说道:“嗯,王爷还是去见见的好,赵麟若有要求,且不可答复!”
“唔,孤自有分寸!”吕原点头,转身往外走去,“孤去见他,先生可在后厅,听他说些什么。”
一袭锦袍的赵麟静静的端坐在吕府客厅的雕花软椅上,微闭着双目,脸色沉静。全副披挂的马焕与燕彦二人在他侧首的椅子上坐定,也是一脸的沉肃。
黑沉沉的鱼鳞玄甲衬得赵平更加的威武不凡,衬着白色狐皮的铁叶鏊兜上的红缨如跳动的火焰般,耀人眼目。赵平在爷爷背后按剑而立,清冷的目光远远的投在客厅的大门处。
挡在大门处的棉帘突地一挑,身材略显清瘦的吕原满面笑意的走了进来。看到座上的马焕、燕彦二人后,吕原不由的一愣,心中打了个突,“这二人不在西陉关,却是何时来至晋阳?”心中顿时泛起了一丝不安。
燕彦此番虽是来到并州后的第一次公开露面,但他降于赵平却早已不是秘密,毕竟他的名头在那里,而丁绍吃了赵平如此大的一个闷亏,自然也不会忍气吞声,虽然他与王信征战正酣,根本无法分兵,但还是发表檄文,表示了自己的愤慨。
吕原虽然心中打鼓,不过霎那间便恢复正常,满面堆笑的对赵麟抱拳施礼,口中说道:“侯爷驾临寒舍,蓬荜生辉!原不胜荣幸!”
赵麟自座上微微欠身,一脸平静的说道:“大人过谦了。冒昧造访,唐突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吕原听赵麟仍然称呼自己为“大人”,心中顿时泛起一丝不豫,却也不敢发作,只得干笑两声,在主位上坐下,开门见山的问道:“侯爷来至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赵麟更不罗嗦,看了吕原一眼,沉声说道:“仓舒年岁已长,老夫不欲他蹉跎光阴,呵呵。”
吕原闻言忍不住看了赵麟身后全副披挂的赵平一眼,心中不由得又羡又嫉,却也不敢反驳,只得干笑两声,说道:“仓舒大才!侯爷有何吩咐只管明言,原定不推脱!”心中却想,反正军权已被你赵家把持多年,顺水人情而已。
“呵呵,如此老夫便多谢大人!”赵麟微微一笑,“如今军中倒无战事,因此……”说到此处,赵麟灼灼的目光似是不经意般看向吕原。
吕原心中顿时一突!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马焕、燕彦二人,又转向了一脸平淡从容的赵平。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安,脸色不由自主的沉了下来。
正文 二一 太学风云2
赵麟对于吕原的不安恍若不见,面上露出一丝笑容,自顾自的说道:“军中既无事,老夫便想将仓舒送至太学,一则跟着学中的夫子学些学问,修心养性,二则多结交些朋友!”说到此处,赵麟不由自主的稍稍转头,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孙子,“仓舒却是太静了!”
吕原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前有郑裕、徐仲二人的前车之鉴,本以为这二人都将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将最重要的两个职位委任给了二人,主管并州的钱粮税收,不想转眼间,不止这两人,就连他们的家族都已经倒向了赵家!
这个结果是他始料未及的,眼见自己对并州的掌控越来越是无力,不仅有晋阳赵氏的制衡,更有郑家、徐家的转投,在这个当口,他不想横生枝节,再让赵家安插人员到自己本就支离破碎的权力中心之中。
所幸赵平只是到太学中去,这个已经名存实亡的清水衙门中去。吕原在心中长长的吁了口气,看向赵麟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笑意:“侯爷有命,原自当遵从!”
“呵呵,如此便多谢大人!”赵麟脸上也露出几分笑容,“大人案牍劳形,既如此,老夫便不打扰大人,告辞。”
吕原连忙起身相送,看着赵麟坐上了马车,在马焕等人的护卫下缓缓离去,吕原情不自禁的吁了口气,正要转身回去,却见高宏气喘吁吁的向自己跑来。
吕原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见高宏满脸的懊恼之色,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王爷此事有欠思量了!”
“哦,先生何出此言?”吕原不由得一愣,诧异的问道。“那太学早已是名存实亡,料应无事!”
“唉!”高宏懊恼的连连跺脚,“宏便是太学学子,那太学虽已名存实亡,但众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