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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却是一笑,“此事过于血腥,小侯爷还是不插手的好!”
赵麟轻轻一叹,便不再多言,默认了秦青的提议。他了解秦青的心情,秦青出身低微,十四岁便参军,直到三十多岁才娶妻,却一直未有子息,因此,将满腔的父爱都灌注在了赵平身上。
“如无它事,末将先行告退!”回到赵麟的书房后,秦青躬身说道。
“伯济暂且稍候,待文季回来,老夫有事与你们商议。”赵麟指着自己身旁的一把椅子说道。
待秦青坐下,赵麟接着说道:“前几日伯济与老夫商议,欲为仓舒纳妾。思来想去,似乎只有郑家之女合适。其余人家,徐家之女年岁尚小,祝家之女老夫听闻却是有些不贤,难为佳偶!至于其余……”说到此处,赵麟叹了口气,却是不再言语。
秦青知道赵麟的顾虑,并州的世家只分两派,那就是四家联盟与晋阳赵氏。晋阳赵氏与赵家积怨颇深,根本不可能联姻,因此便只有郑家了。
不过此事秦青却是不便置喙,当下便推辞道:“此事自有侯爷做主,那里有末将多嘴的份?”
赵麟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说道:“郑家累世经商,几乎把持了对鲜卑盐铁生意的七成以上!我等若是攻略鲜卑,必须大力仰仗郑家之力!因此,不可怠慢,纳妾却是有些轻视郑家!”
秦青忍不住点了点头,说道:“侯爷所虑极是!仓舒所提方略中,若攻略鲜卑,控制对鲜卑盐铁之输出,乃是首要之务!”
“正是!”赵麟站起身来,缓缓的踱了两步,接着说道:“若是平妻,又怕伯济心有芥蒂,唉,着实教人头疼!”
秦青闻言,更是不好表态,只好支支吾吾的说道:“伯济兄豁达大度,定然不会!”
“唉,”赵麟长叹一声,“此事唯有委屈伯济了!”
正说间,却见赵业推门而入,看着全身披挂的赵业,赵麟沉声问道:“如何?”
赵业躬身说道:“除王绛前往司隶外,其余之人已尽数捉拿!”
“那王绛去往司隶何干,可曾探知?”赵麟沉声问道。
“是,乃是前往李效处,为壶关守军购置军备!”赵业低声答道。
赵麟闻言不由得冷笑一声,“看来吕原等人犹未死心!也罢,且随他们去吧!”
正文 三八 夜宴1
“王爷,赵业,赵将军求见!”高宏伏在吕原耳边轻轻说道。
正自神不守舍的吕原闻言,不由得一凛,连忙定了定神,挥了挥手,“有情。”
高宏看到吕原的草包像,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出了书房,去迎赵业去了。
“参见大人!”换了一身儒衫的赵业显得温文尔雅,平和淡然,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对吕原躬身施礼。
“将军请坐,”吕原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右手虚指,“不知将军此来何事?”
赵业取出一张拜帖,递给一旁的高宏,一边说道:“今夜酉时,家父设宴,请大人务必赏光!”
吕原接过高宏递来的拜帖,心中虽然打鼓,嘴里却道:“多谢侯爷盛情!老夫定然准时前往!”
待赵业离开后,吕原挥退了张口欲言的高宏,“先生暂且回房,容孤王歇息片刻。”
高宏无奈的离开了吕原的书房,看着已经关上的书房的门,高宏顿时生出一种所遇非主的悲凉。他本身司隶人士,九个月前,吕原前往司隶拜访李效时,二人于黄河渡口偶遇。一番长谈下来,被吕原视为天人,于是在吕原的盛情邀请下,高宏来到了并州,成为了吕原的谋士。
起初的吕原颇有雄心,二人倒也相得。不过这短短的几天中,吕原被军方的一系列动作吓破了胆,曾经的雄心壮志似乎在一夕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到此处,高宏不由得摇头苦笑,无奈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吕原无力的靠在椅子上,面对强势的军方,他突然发现,自己所有的努力竟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仅仅在一夕之间,显赫一时的王氏便灰飞烟灭!
昨日王氏一族尽皆被擒之后,他一夜未曾安睡,脑中总是想起赵麟那句淡淡如同清风拂耳的话“此事自然与大人无关,老夫不会冤枉好人,却也容不得如王氏这般国贼!”如此的理所当然!
“唉!”吕原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突然发现,没有军方的支持,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若是需要,军方随时都可以将自己这个所谓的王爷废掉,就如同他们对付王家一般,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军方现在所缺的其实只是一个正当的理由而已。
罢了!吕原在心中默默的哀叹一声,缓缓的睁开眼睛,平安是福,为自己的儿孙谋得一生平安,才是最重要的!乱世之中,人命如蚁!还是明哲保身吧,吕原在心中不甘的哀叹一声。
在赵府的客厅中,赵麟谈笑风生,满面笑意,对在座的吕原、徐宣、祝豫三人频频举杯相邀。徐宣与赵麟一样,满面春风,他正在暗自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与军方的联合实在是明智之举!
虽然军方的根基依旧浅薄,但这种所谓的根基再军方决定性的力量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吕原和祝豫二人却远没有徐宣惬意自如,虽然面上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心中却是暗暗打鼓!秦青昨日刚刚将王氏尽皆捉拿,今天便将几人请来,虽然不明白赵家到底搞得什么花样,但其中警告、示威之意却也是不言而喻。
祝豫端起酒杯,借机偷目向对面的赵业、秦青二人看去,期待从二人的表情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赵业神色平静,一脸的平淡,目光落在房间正中的一只半人高的铜鼎上,看着鼎中升起的淡淡的青烟出神。秦青却在举杯痛饮,对身边的一切似乎都不在意,唯一在意的便只有杯中的烈酒。
毫无所得的祝豫又不死心的将目光投向了主位上的吕原与赵麟。吕原却是微微的低下头,将自己的面孔隐藏在了一片阴影之中,而赵麟却是一脸春风,不时劝大家痛饮。
祝豫顿时生出一丝无力,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坐在首位的赵麟终于开口了,“老夫将诸位请来,共有两事!”说到此处,赵麟目光炯炯的扫视了在座的众人一眼,端起面前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说道:“昨日之事诸位皆以尽知,那王家卖国求荣,老夫已将之捉拿!”
说到此处,赵麟长叹一声,厉声说道:“老夫生平最恨这等卖国求荣之人!既已发现,断无姑息之理!”
“是!侯爷英明!”祝豫连忙堆满了笑容,对赵麟说道。
“呵呵,”赵麟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子谦过誉了,接着说第二件事情。”赵麟毫不拖泥带水,直奔主题,“王家既已伏法,一些职位便有了空缺,老夫将诸位请来,一同商议,该如何安排,诸位若是有满意的人选,不妨提出,吕大人与老夫皆在,定会妥善处置。”
吕原和祝豫闻言不由一愣,紧接着便是一喜!他们实在未曾想到赵麟会将此事拿出来讨论!这可是一个培植自家实力的莫大机缘!
吕原正欲说话,心中却突然一凛,他想起了军方的铁腕,满腔的喜悦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便是争来了又能如何?在军方强劲的武力面前,一切都是那么不堪一击,王家便是前车之鉴。当下只是呵呵一笑,对赵麟拱了拱手,说道:“侯爷安排便是。”
祝豫听得吕原如此说,却也是不好开口了,只得闷闷的端起酒杯,点头说道:“对,侯爷安排便是!”心中却在暗暗埋怨吕原,如此好的机会也不争取。
赵麟见二人如此说,便微微一笑,对徐宣说道:“子师何意?”
徐宣连忙推辞,“此事自有侯爷做主!”
赵麟呵呵一笑,对众人说道:“也罢,此事便交给吕大人、子师与子谦了,你们自行处理即可!”硕导此处,赵麟将面前的酒杯举起,对众人说道:“吾等满饮此杯,今夜就此别过!”
众人纷纷举杯,正欲饮时,却见秦青将桌子一拍,沉声喝道:“慢!侯爷,且慢,末将有要事禀告!”
赵麟闻言笑呵呵的放下酒杯,和声说道:“伯济有话尽管讲便是!”
秦青对众人抱了抱拳,从怀中取出一卷文书,恭敬的递给了赵麟,说道:“此乃末将辛时末刚刚得到的密报,怕打扰了侯爷宴请诸位大人,便未曾禀告侯爷,如今得暇,还请侯爷过目!只是请侯爷切勿动怒才是!”
正文 三九 夜宴2
赵麟面沉似水的接过秦青奉上的文书,慢慢的打开,脸色越来越是阴沉!吕原与祝豫提心吊胆的看着赵麟越来越是阴沉的脸色,一时间噤若寒蝉。
终于,赵麟看完了手中的文书,却并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文书丢在了吕原面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大人看看吧!”
吕原顿时一惊,哆哆嗦嗦的捡起面前的文书,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了!还没看了两行,吕原眼前顿时一黑,险些晕了过去!脸色却已是变得煞白,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打在手中的文书上,发出“啪啪”的轻响,在寂静的房中显得分外的清晰。
祝豫心中好奇,偷偷的瞄向吕原手中的文书,一看之下,脸色顿时也是大变,心中虽然着急,却是不敢再往下看了。
赵麟满面的怒色,紧紧的盯着吕原,却不说话。秦青却如无事人一般,仍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倒酒。
良久,吕原才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侯爷自行处理便是,下官绝无异议。”
赵麟收回自己的目光,冷哼一声,厉声说道:“军方数十年来拼死苦战,以无数将士生命换来之名,被其一朝葬送!实在是罪无可赦!”
吕原此时那里还敢反驳,对祝豫频频使来的眼色装作不觉,无力的说道:“那个孽障罪大恶极,侯爷尽管动手。”
赵麟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既如此,各位请回吧,恕老夫不远送了!”
众人连道不敢,纷纷施礼后,便即告辞。待众人走后,秦青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侯爷,末将看那吕原定然无胆告知那吕丰!如此一来,却是白费心思了!”
赵麟淡淡的一笑,说道:“吕原无胆,吕澈定然有胆,那祝豫也不会老实,伯济放心便是。仓舒此时到那里了?”
秦青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呵呵一笑,说道:“侯爷老谋深算!仓舒辛时便已到达祁县,明日便能赶到襄垣!”
赵业此时终于发话了,只见他略显担忧的说道:“加上襄垣的兵马,不过六千,而壶关如今却有近三万守军!况且那晋阳赵氏定然不会袖手旁观!那上党木氏经营上党多年,仓舒此番怕是……”
“还是由末将率兵前去接应吧!”秦青闻言,不由得也担起心来,急急的说道。
“呵呵,无妨!”赵麟轻轻的笑了,“你二人多虑了!仓舒定会有书信送到,届时再做打算也不迟。”
见赵麟如此说,赵业与秦青无奈的对望一眼,却也不敢再言,只得将心中的担忧放在心底。
“老夫现在倒是怕那吕丰不反!”赵麟沉声说道。
“父亲所言极是!”赵业暂时将对儿子的担心压下,“以某看来,那吕丰倒是不敢反!若他不反,我等倒也不好借题发挥!”
秦青闻言,也是连连附和,“不错,侯爷,文季兄所言不错,末将看那吕丰,实是无胆鼠辈,定然不敢反!”
赵麟说道:“嗯,此事来得突然,吾等也未曾仔细思量,此时倒是需要好好计议一番!”
“他若不反,便逼他反!”秦青快人快语。
“如何逼他?”赵麟反问道。
“呃……”正当秦青愕然之时,赵军却是满头大汗的奔了进了。秦青一看,脸色不由一沉,喝道:“你与赵峰不在小侯爷身边效命,如何回来了?”
赵家连汗都顾不上擦,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一边说道:“回将军,小侯爷命小的回来送信!”
秦青这才脸色稍霁,接过赵军手中的书信,“坐下说话,这里有酒有肉,先吃点。”一边说着,一边将书信递给了赵麟。
赵麟缓缓的打开书信,不动声色的看完后,便交给了赵业,“你与伯济看看。”
“仓舒如此,是否过于冒险?”赵业与秦青看完后,担忧的说道。
“不错,孤身进关,此举太过冒险,侯爷一定要阻止小侯爷!”秦青脸色大变,忍不住拍案而起,“罢了,末将立即动身,无论如何也要追上小侯爷,此举万万不可!”话音未落,人已是抢出数步,正要推门而出,却被赵麟止住。
“伯济不必焦急,仓舒此举完全可行,便让他去吧!”赵麟沉声说道。
“侯爷!”秦青闻言却是须发怒张,一张脸憋得通红,正要接着往下说时,却被赵麟止住,“当年仓舒仅率三千铁骑,便敢突入鲜卑腹地,如今不过是小小的壶关,不必担心。”说到此处,赵麟摆了摆手,“此事便如此,休再多言!好了,天色不早,你等回去休息吧,赵军休息一夜,明日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