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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当年被王爷纳为侧室之后,极得王爷宠爱!”高武的声音低沉、缓慢,犹如叹息一般,在丁起耳边响起,“作为正妻的张氏自然嫉恨异常!因此,总是对夫人百般刁难!夫人性子和婉,况且有王爷的宠爱,自然不会与她计较。”
说到此处,高武慈爱的拍了拍丁起的肩膀,说道:“少爷的性子倒是像夫人多一些,温和沉静,与人无争!只是少爷和夫人都是吃亏在这种脾气上了!”
他看着丁起长大,自然明白丁起的性格。丁起为人正直,性格上有些多愁善感,而且很重感情,这种性格根本不适合这种豪门的尔虞我诈。幸亏高武武艺高强,在他的保护下,丁起并未受到什么伤害。
丁起见高武将话题扯远,不由的急了,连忙催促。高武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十一年前,少爷九岁,王爷进京述职。”高武脸上露出一丝哀伤,“夫人偶感风寒,于是未能随王爷一同前往京师。”
丁起乃是聪明之人,此时已经隐隐的猜到了后来的事情,他当时虽然人在京师,但当年的事情却是记忆犹新!母亲突然辞世,年幼的他虽然悲痛欲绝,却也未曾往别处想,如今被高武这么一说,顿时想到事情肯定不会简单,母亲的辞世,绝对与张氏脱不了干系!
“难道是……”丁起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脸色狰狞的吓人,紧紧的咬住了牙关,身上却是不由自主的的颤抖起来。
高武一脸哀痛的点点头,“不错,夫人正是被那张氏下毒害死的!”
丁起闻言顿时大叫一声,仰天便倒,一口鲜血吐出,在半空绽出点点血花。
高武连忙抢上几步,将丁起扶起,轻轻的将他抱往内室的床上。看着脸色苍白,胸前衣衫上沾着点点殷红血迹的丁起,高武轻轻的叹了口气,面露忧色。
他现在很是后悔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丁起,他是看着丁起长大的,丁起的母亲去世后,他更是承担起了抚育丁起的任务,因此对丁起的性格很是了解。
丁起虽然温和沉静,却极为坚定,只要是决定的事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杀母之仇,自然是不共戴天!后来的事情会发展到什么程度?高武忍不住打了寒战,无情最是帝王家,在这等豪门之中,所谓的亲情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存在而已。
子弑父,弟杀兄……家常便饭而已。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高武来到门外,却见吕丰在十几名侍从的簇拥下正一脸惶急的站在门口,见高武出来,吕丰惊慌失措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安慰,连忙抢上基本,一把抓住了高武,“高先生,快带本将军去见宏英!”
高武摇了摇头,叹道:“少爷旧疾复发,突然晕倒,还未曾醒来,将军有事,还是明日再来!”
吕丰一听,顿时瘫软在地,口里喃喃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高武将吕丰扶起,疑惑的看着他问道:“将军这是为何?”
吕丰双目毫无焦距的看着眼前的高武,哆哆嗦嗦的说道:“那赵平,那赵平,他率兵攻打壶关来了!”
正文 四四 入关
高武闻言也是一惊!他被并州军方的举动也是不明所以。吕丰的所作所为虽然败坏了并州军方的名声,但军方如此反映却是有些过激了。竟然直接率军来攻!实在是大出意料!
“这该如何是好?”吕丰此时只剩下这一句话,反反复复的在嘴里念叨个不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先至关上看看!”高武当机立断。
“唉,好!”吕丰此诗早已没有了主意,自然是别人怎么说怎么是。
在家将的搀扶下,吕丰气喘吁吁的爬到城楼上,提心吊胆的往下看去。一看之下,脸色顿时一白,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高武鄙夷的看了吕丰一眼,不过当看到城下的并州士卒时,头皮也不由得有些发麻!
一名少年将军在一名年青女子的陪伴下,正在护城河前约十丈处,手里提着一杆亮银长枪,静静的骑在马上,稍稍抬起头,注视着关上。黑色的铠甲与白色的骏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强烈的冲击着高武的视觉。
高武心中不由暗赞,好一个少年将军!
少年身后约一里左右,数千名士兵排成整齐的方队,耀武扬威的立在那里,一股恍若实质的杀气冲天而起!数千士兵虽然不多,但个个气度沉凝,面色坚定。手中的刀枪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着耀目的寒光!
相比于少年将军与士兵,阵中的那些攻城器械更加令人胆寒!特别是霹雳车!还有攻城弩!看着弩机上径有数寸,长几近两丈的弩箭,就连高武也不禁暗暗咋舌!
这种攻城弩的威力有多大他很清楚,连攻城器械都运来了,看来并州军方下定决心是要将吕丰捉拿治罪了!
正在他心中盘算时,一个清朗的声音自城下传来,却是赵平!
“吕大人,在下奉命,前来捉拿大人,还望大人见谅!”赵平骑在马上,平淡的说道。
看着赵平平淡从容的样子,高武心中不由暗暗赞赏!闻名不如见面!吕丰刚刚醒来,如今被赵平这么一吓,顿时又晕了过去!那里还能回答。
赵平等了许久也不见吕丰答话,手中的长枪一举!他身后的士兵顿时行动起来,巨大的霹雳车被推了出来,士兵们整齐划一的将斗大的大石放到车上,紧接着便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绞弦声!虽然相距几有一里,但绞弦声却仍是清晰可闻!
高武脸色顿时大变,他可不想被霹雳车砸上几下。他很清楚凭借壶关的这些守军,只消几轮下来,他们的士气便会崩溃!到时候,对方破关而入只是迟早的事情!
高武连忙推了身旁吕丰的副将吕成一把,吕成如梦初醒,连忙哆哆嗦嗦的喊住赵平:“小侯爷且慢!在下乃是吕大人的副将。”
赵平淡淡的扫了一眼开口的吕成,以及吕成身旁的高武。二人被他的眼神一扫,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高武心中不由暗道:好精深的修为!莫非这赵平乃是天道高手不成?
吕成当下更是不敢怠慢,一边忙不迭的躬身作揖,一边连声说道:“小侯爷且慢!我家大人现在已经晕了过去,实是无法回答小侯爷!”
赵平轻轻的应了一声,将手中的长枪往地上一拄,只是淡淡的看着城上的吕成等人,却不说话。
高武轻轻退后两步,借着吕成的身形挡住了赵平的视线,轻轻的说道:“让他进关!”
吕成此时早已没了主意,闻言悄悄的咽了扣唾沫,嘿嘿干笑了几声,接着说道:“若是小侯爷不弃,还请进城,万事好商量!若是妄动刀兵,伤及城内百姓,岂不是有损小侯爷令名?”
赵平淡淡的看着吕成,吕成被赵平看得心惊胆战,暗中叫苦不迭,却不得不硬起头皮,硬撑着脸上的微笑,心中暗暗打鼓!这个要求无礼至极!赵平能答应才是奇怪呢。
不想赵平却微微一笑,对身旁的青年女子低低的说了一句,只见那女子轻轻的摇了摇头,赵平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便将头转回,对着城楼上的吕成说道:“放下吊桥!”
吕成闻言一愣,一时间却是不曾明白赵平话中之意,高武连忙从背后推了他一把,吕成这才反应过来,正要答应,却见赵平微微一笑,“放下吊桥,赵某进关与吕大人一叙。”
躲在吕丰背后的高武闻言不由一喜,紧接着却是一惊!赵平如此胸有成竹,却是凭借什么?不过时间却是不允许他继续想下去了,赵平与那青年女子已经策马来到城门处。看着淡然自若的赵平,高武目中闪过一丝厉色!此时若是放箭的话,万箭齐发,即使赵平是天道高手,恐怕也难免一死吧?
想到此处高武的心突然不可遏止的动了起来!赵平若是死了,军方与吕氏之间的关系必定再也无法修复!势必将不死不休!而冀州若能利用这个机会,攻取并州的话,无疑将在争霸天下的道路上迈出无比坚实的一步!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发现赵平光淡淡的看向自己,高武顿时一滞,只觉背后一紧,被赵平淡淡目光一扫,刚刚鼓起的勇气顿时雪消。
“轰隆隆”巨大的吊桥被放了下来,赵平将长枪挂在得胜钩上,对伊娄真一点头,轻带马缰,凤鹰“希律律”一声长嘶,得得的马蹄声中,赵平与伊娄真并排进了壶关。
后军的赵峰与赵军二人见赵平与伊娄真进了壶关,与王方低声商议了几句,便率领着一千士兵直奔城下,在距护城河约百丈的地方列阵站好,以便随时接应赵平。
赵平与伊娄真进了关内,吕成与吕丰的一干侍卫早已迎下城来,见到赵平都是躬身施礼。赵平与伊娄真翻身下马,对吕成等人点头致意。
看到依旧昏迷的吕丰,赵平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吕大人还未醒来,赵某便在此等候。”
吕成尴尬的一笑,躬身说道:“教小侯爷见笑了!小侯爷请随在下来,且稍事休息,待大人醒来后,再与小侯爷商议。”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领路,“小侯爷,请。”
赵平微微一笑,也不反对,与伊娄真跟着吕成施然而行,浑不把潜在的危险放在眼中。
看着镇定自若的赵平,隐在侍卫中的高武不由得大起敬佩之意!只是这份胆识,赵平便足以配得上英雄这两个字!
正文 四五 木氏
丁起的眉头突然微微的动了几动,却是即将醒来。终于,丁起睁开双眼,流目四顾,却未曾发现高武的身影。丁起挣扎的坐起,胸口依然沉闷异常,心情郁结,却是无处发泄。
怔怔的坐在那里,丁起突然流下泪来,“母亲,孩儿定会给您报仇!”丁起狠狠的咬紧了牙关!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丁起抬目望去,却是高武,见高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丁起不由问道:“武叔何事忧心?”
高武见丁起已经醒来,不由得大喜,将赵平进关之事抛到了脑后,三两步冲到丁起床前,关切的问道:“少爷感觉如何?”
丁起心中一暖,微笑道:“多谢武叔关心,某已无事!”
高武摇了摇头,扶着丁起躺好,一脸忧色的说道:“赵平方才进关来了!少爷,此事已不可为,还是等天色晚了,咱们趁夜离开壶关!”
“赵平?”丁起挑眉问道,“公子白衣?”
“正是!”高武悠悠叹道,“果然名不虚传!”
“盛名之下无虚士!”丁起轻轻的眯起了眼睛,自言自语般的喃喃说道。
“吕丰如何?”丁起话音突然一转,双目爆出一团精光,定定的看着高武。
高武不屑的摇摇头,说道:“被那赵平吓晕了,还未醒来。”
丁起轻轻点头,“武叔且稍候,待某再去劝说一番!”
高武连忙拦住丁起,“少爷,去不得!那赵平既已进关,吕丰便是想反,也是无法成功!少爷若是被他发现,岂不得不偿失?”
丁起微微一笑,“赵平既已进关,便更应如此!一来离间并州军方与吕氏的关系,二来制造混乱,我等也好趁机脱身!”
高武只是不肯,但丁起既已决定,却那里是高武劝得住的?丁起当下自顾自的换了衣服,也不顾高武的劝说,便往吕丰的住处而去。
吕丰悠悠醒来,眨巴眨巴眼睛,长长的吁了口气,忽然心中一紧,一个高蹦起,慌乱的嚷道:“来人,快来人!”
正在门外候命的吕成与几个丫鬟连忙涌进房中,还未曾搭话,便听吕丰急切的问道:“赵平呢?他那里去了?可是退兵了?”
吕成苦笑一声,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将军,那赵平,他已经进关了!”
“什么?”吕丰顿时大惊失色,一个高蹦起,“快!快备车!不,备马!马上出关!这壶关便让给他了!”
吕成苦笑着看着惊慌失措的吕丰,劝道:“将军,还是见见他,凭借王爷的面子,想必不会过于为难将军!”
吕丰闻言,定定的看了吕成几眼,突然劈头盖脸的对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气喘吁吁的骂道:“你个狗奴才!欲陷某于绝地乎?”
吕成被他打的懵了,竟然忘了抵挡,直到被吕丰一拳打在眼眶上,这才痛呼一声,连忙抱头求饶,“将军,将军息怒,您听小的说啊!”
吕丰此时那里听得进去?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吕成身上,直到打的累了,这才如烂泥一般软到在床上,双目直直的盯着吕成,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牛喘,嘴里兀自喃喃的说着,“这该如何是好?”
正当吕丰六神无主之时,一个丫鬟畏畏缩缩的来到吕丰面前,轻声说道:“将军,李先生求见!”
吕丰闻言,如同溺水之人捞到救命稻草一般,手忙脚乱的爬起,连声不迭的说道:“快请,快请!”
丁起微笑着看着神色萎靡、脸色苍白,仍在打着哆嗦的吕丰,笑道:“将军何需如此?这壶关上下,足有数万甲士,区区一个赵平,有何惧哉?”
吕丰此时那里还有什么主意?只是不住的长吁短叹,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