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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平笑呵呵的看了紫衣一眼,执起她的手将她拉到书桌旁坐好,问道:“紫衣莫非有事?若是有事,紫衣尽管明言便是!”
赵平虽然与郑紫衣成婚多日,但二人平素独处的时候却也不是甚多,郑紫衣看着丈夫俊朗清逸的面孔,脸上突然一红,不由得低下头去,捏着自己的衣角,心如鹿撞,咚咚的跳个不停。
赵平奇怪的看着突然之间羞不可抑的紫衣,心中一转念,顿时明白过来。今日自己回来的有些晚,想来是紫衣等的着急了,便到书房来等候了。
想到此处,赵平便对低头不语的紫衣说道:“紫衣先回房吧,某先把明日运往雁门的军需、粮草等物安排清楚。”
紫衣闻言,连忙抬起头,自告奋勇的说道:“妾身帮夫君整理吧。”
郑紫衣与郑若兮一样,都是十五六岁起便开始打理家中的生意,因此对这些事情自然是轻车熟路,甚至比赵平都熟练的多。因此,赵平自然不会拒绝。
雁门虽然因马焕的开荒令,而使得粮草充足,但也仅仅是粮草充足而已。其它如盐、药品,以及兵刃铠甲等军需仍然需要后方的供给。
以前这些事务由赵业负责,赵业如今已往襄垣驻守,因此,便落到了赵平的肩上。
看着手中的账本,赵平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起来。紫衣一见,连忙放下手中的事务,担忧的问道:“夫君可是发现什么不妥不成?”
赵平点了点头,“并州的盐业近七成控制在你与若兮家中!紫衣定然十分了解。”赵平一边将手中的账本放下,一边说道:“近两月来,府库中的盐入库量锐减!紫衣你看,去年十一月入库九千斤,十二月入库七千斤,今年一月入库五千斤,便已经减了近一半!而二月入库仅有两千斤!”
赵平轻轻的摇了摇头,叹道:“两千斤,仅够雁门与晋阳之用!却是无法供应他郡之用啊!”
紫衣闻言,轻轻一笑,拿起桌上的账本,对赵平说道:“夫君原来是问此事!此事夫君算是问对人了!”
“哦?”赵平疑惑的看着紫衣,却是不明她言中之意。
紫衣看着赵平疑惑的样子,不由得又是一笑,合上手中的账本,轻声说道:“此事说来话便长了!”
“无妨!”赵平看着紫衣说道,“紫衣尽管从头说起!某洗耳恭听。”心中却隐隐有些不悦。盐实在是关乎国计民生之要物!而把持并州盐业的郑家却不声不响的将盐的产量由九千斤锐减至两千斤,若非因为郑家与自己的关系,而且赵平也相信郑家上下定然不会做出损害自己的事情的话,赵平恐怕早就无法保持平静了!
诚然,赵平的性格平淡从容,但这并不代表赵平没有火气。恰恰相反,对于关系到国计民生之务,赵平向来是公事公办,毫不姑息!
“是!”紫衣脸色平静,对于赵平隐隐露出的不悦之意仿若不见,“此事本应由若兮妹妹和夫君说的,不过夫君既然问起,妾身便越俎代庖了!”
第三卷 转战千里 十九 诱因
“紫衣但说无妨,若兮定然不会计较此事!”赵平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去岁,夫君制定平胡安国策!目下正准备实施之新政便是这安国策之一环!至于平胡策,妾身曾听兄长言起,一则,控制盐铁往鲜卑输入之量;二则加大奢侈品,如丝绸、瓷器、饰品等物的输入,耗费其国力!夫君之策果真绝妙!”紫衣对于赵平的计策由衷的赞叹!
“于是,自十二月起,妾身与妹妹商议,便开始减少盐的供应。一则防止官府中有人与鲜卑暗中勾结,将盐倒卖出去,二则也是为新政的专营权铺路!”论及商业,紫衣立即如换了个人一般,全然不见平素的羞涩,自信而飞扬。
赵平赞赏的看着紫衣,点头赞道:“还是你与若兮想的周全!嗯,此事便如此吧!”
对于赵平的夸赞,紫衣虽然羞涩,心中却是极为受用,一张俏脸上顿时笑颜如花,说不出的妩媚可人。看着人比花娇的紫衣,赵平不由得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来到紫衣身旁,拉起她的手说道:“天色已晚,去歇息吧。”
紫衣脸上越发的红了,轻轻的咬了咬嘴唇,眼波如水的看着丈夫,一时间静寂的书房中顿时变得旖旎非常。
吕澈阴沉着脸,在府衙高大宏伟的大门前翻身下马,抬头看了一眼门口守卫的士兵,不由得一愣!这些士兵一个个全副披挂,虽然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却自有一股威风,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凛的杀气!让人不敢逼视!
吕澈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分明便是雁门的雄兵!只有雁门那等百战之师,才会有这等凛凛之威!
紧紧的跟在吕澈身后的高宏也是微微变色,眼睛深处闪过一丝戒惧!这等雄兵,真是百战之师!
吕澈脚下微微一顿,却仍是拾阶而上。门口守卫的士兵见是吕澈,于是并未阻拦。高宏气喘吁吁的紧紧跟着吕澈,正要如吕澈般迈步而入时,却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两杆长枪阻住了去路!
“府衙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当先一名约三十岁左右的头目冷冷的看着高宏。
高宏看着那名头目,眉头一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位军爷,为何拦住高某人的去路?”
吕澈呼的一声转过身来,神色狞厉的瞪着那名头目模样的士兵,声色俱厉的喝骂道:“大胆奴才!瞎了你的狗眼!竟敢阻拦本世子带来的人,眼中可还有本世子!”
守门的士兵皆是自雁门抽调而来的精兵,对于赵家的忠诚,使他们不买任何人的帐!吕澈依仗着自己的身份,想给这些士兵一个下马威,却不知这些士兵那里会把他放在眼里?听他骂的难听,纷纷对他怒目而视!吕澈被他们森冷的目光一逼,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似是受不得这等压迫般,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
吕澈毕竟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而雁门雄兵却是整日与鲜卑铁骑对阵厮杀,凡是能够活下来的雁门雄兵,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其威势又岂是吕澈这等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所能抵挡的?
被骇退的吕澈长长的松了口气,突然发觉士兵们看向自己的目光颇有不屑之意,顿时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火冒三丈,歇斯底里的骂道:“该死的狗奴才!竟敢如此藐视本世子!本世子今日若是不给你点厉害……”
“吕公子好威风!好煞气!”正当吕澈跳着脚如泼妇般破口大骂时,一个平和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吕澈顿时一滞,转头朝来人望去。
待看到一名白衣青年翻身下马时,吕澈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
那些士兵听到语声,顿时齐齐的将手中长枪往地上重重一顿!整齐划一的躬身施礼,大声说道:“见过小侯爷!”吕澈顿时被这股气势震慑,暗暗的咽了口唾沫。
赵平微笑着和士兵们打着招呼,“辛苦诸位了!”
“多劳小侯爷挂心!此乃标下职责所在!”为首的那名头目恭敬的说道。
赵平点点头,将目光转向吕澈,脸上的笑容此时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的寒霜,“吕公子可知自己所骂者乃是何人?”声音虽然平淡,但语气之中的怒意却是谁都能听的出来。
赵平的确很愤怒,不为别的,就凭吕澈那句“狗奴才”,赵平就连杀了吕澈的心都有了。他十四岁起便随同岳父马焕驻守雁门,自然深知士卒们的艰辛,实可谓百死一生!若是没有士兵们的舍生忘死,那里来得这一方水土的安宁?
看着神色从容淡定,却自有一股凛凛之威的赵平,高宏眼底深处闪过一色狠厉!就是眼前这个青年,手上沾满了鲜卑勇士的鲜血!
正当高宏咬牙切齿之时,赵平似是不经意般的扫了他一眼。高宏顿时一凛,连忙扯出一丝干巴巴的笑容,对赵平点了点头。
赵平收回看向高宏的目光,淡淡的看着吕澈,轻轻的往前迈了半步,淡淡的问道:“吕公子可知自己所骂者乃是何人?”
被赵平的威势所逼,吕澈不由得咽了几口唾沫,目光游移不定,就是不敢看向赵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高宏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只听他干笑一声,如肉球一般的身体费力的挪到吕澈身旁,对赵平躬身说道:“小侯爷莫怪,世子也只是一时口误而已!”说到此处,高宏又是一声干笑,眼巴巴的看着赵平,拱手说道:“小侯爷雅量,定然不会见怪!”
他这几句话倒是放低了姿态,给足了赵平面子,赵平倒也不便再去为难,当下冷冷的说道:“若无雁门将士抛头颅、洒热血,舍生忘死,捍卫边庭!汝等怎能如此安乐?”
“是,是,小侯爷说的极是!”高宏笑呵呵的对那二十余名士兵长身一礼,“高某代世子给各位赔礼了!请诸位莫怪!”
赵平脸色稍霁,对那些士兵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委屈诸位了!若再有人出言无状,杀无赦!”说完一甩袖子,看也不看吕澈、高宏二人,转身便进了府衙之中。
士兵们轰然应诺!满怀尊崇的目送着赵平的背影转过假山,进了大厅之中。
听着赵平充满杀气的话语,吕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心中虽然恨极,却也是不敢多言,待赵平的身影去的远了,站在那里咬牙切齿了一番,终于恨恨的一跺脚,转身便出了府衙,翻身上马后,将马鞭甩的噼啪作响,那马吃痛,悲嘶一声,绝尘而去。
高宏看着吕澈飞快的转过街角,转眼间便看不到人影,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隐隐的微笑,扫了那些士兵以及高大的府衙大门一眼后,费力的爬上马,慢吞吞的去了。
第三卷 转战千里 二十 勾结
“岂有此理!赵平小儿竟敢如此藐视于某!是可忍孰不可忍!”回到家中的吕澈终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满面铁青的斥骂着。
高宏此时却是不置一词,只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惬意的品着茶。
终于发泄的差不多的吕澈长叹一声,无力的坐在椅中,低沉的说道:“先生,那赵家越发的不把我等放在眼中了!”
高宏微微一笑,终于将目光从手中的茶盏上移开,别有意味的看着吕澈,淡淡的说道:“世子此言极是!若想拥有足够的话语权与威信,则必须有相应的实力作为后盾才是!如今赵家几乎将并州完全掌控,又有军权。而世子,唉!”长叹一声的高宏蓦然不语,目光也从吕澈身上移开,一脸的平静。
听着高宏的话,吕澈原本恢复了一些的面色再次变得铁青!突然重重的一拍桌子,咬着牙说道:“既如此,便莫怪吕某!”
时间一丝不苟的迈着他不徐不疾的步伐,转眼间已是三月了。一个多月来,赵平与郑裕等人积极谋划着新政的实施,一边联合、分化那些小士族、商人之流,倒也收到了一定的成效。
“仓舒说的不错!总是不能一概而论的!”郑裕兴致颇高,正在那里侃侃而谈,“这一个多月来的宣传极有成效!如今除了吕、赵、祝、黄、木、葛等世家外,其余那些中小世家、商人等,皆对新政持赞同之态!如此一来,阻力便小了很多!仓舒果真是高瞻远瞩!眼光独到!”
对于郑裕的赞赏,赵平不置可否,一脸平淡的样子,仿佛郑裕说的不是自己。
见赵平如此,郑裕不由得摇了摇头,叹道:“仓舒总是如此,当真是无趣的很!”
赵平这才抬起头,平静的说道:“兄长切不可过于乐观,焉知那些人中没有阳奉阴违之徒?况且,如今新政并未实施,还未自根本上触动他们的利益!只是通过我等透露的只字片语,他们一来慑于我等之武力,二来却也是存了观望的心思,因此,才会如此顺利!”
“仓舒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却也不尽然!”郑裕却是不同意赵平的意见,“就拿那些小士族来说,他们其实只是徒有其名而已!手中同样没有土地,基本上都被那几个大世家所兼并,他们的境况也只是比那些平民稍好一些而已,恐怕用不了多少年,世家士族的称号便会失去,彻底沦为那几个大世家的附庸!”
“至于那些商人,也不过是有些钱而已,论地位却连那些平民都比不上!咱们新政开宗明义的一条便是人人平等!那些商人自然拥护!”郑裕这些天一心扑在新政之上,对各种情况自然是了如指掌!
“当然,其中定然有些心怀疑虑,甚至暗中与世家勾结、充作世家耳目之人!”郑裕胸有成竹,微笑着说道,“不过这些人绝对兴不起什么风浪,大不了将他们与世家一视同仁,一网打尽!”
“至于仓舒所提之分权一说,经竺先生、愚兄以及宏飞等人的商议,还是不宜实行!”郑裕话题一转,“虽然分权一说颇有道理,不过却也操之过急了!其余不论,只说这立法、行政、司法三权若真的分立,却如何避免他们之间的内讧?只是它们的内讧便能将国力耗空!仓舒说是也不是?”
赵平点了点头,他当时也是欠缺全面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