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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啸一楞,今天刚得到许官诺言,哪里有腰牌在手,正待软言说明,对面的武官怒声高喝,“小心!”
看多了香港警匪片的凌啸,下意识向前倒地一滚,锐物入地的闷声传来。不等凌啸站起,那武官喝道:“放箭!放箭!”
一时间箭声如雨!凌啸吓得屁滚尿流,也不爬起,就地一个野驴十八滚,向街道边滚去。自己离那两个悍匪太近了,此时不是心疼新衣服的时候,完了恐怕有池鱼之殃。
箭雨的威力在两声惨叫声中得到体现,那武官上前检视了一下尸体,即马上来到凌啸面前,关心道:“这位大人,贼子实在凶残,大人没有伤到哪里吧?要不要我叫医士来给大人看看?”
凌啸生怕他又想起腰牌的事情,连忙叉开话题,“我没事,这位大人不用费心了,今天这元宵节真是邪了门啦,从明珠相爷府上猜谜回来,就碰上这等事情,究竟发生什么是啊?这般悍匪是什么人啊?”
那武官恭敬地拱手道:“回大人话,下官顺天府北城巡检昌杰峰,大人应该听说过宋公强贼吧。这帮强贼总是盗窃官宦之家,前几天还试图夜闯大爷府,上峰严命破案。今日我们得到线索,查到了他们的巢穴,就随我们段政涛大人抓捕强贼,可是贼人强悍,居然砍伤了段大人,杀死了我们七十多个兄弟,幸好我搬的救兵来得及时,没让他们逃走。可惜十八名贼人没有一个活口,连受伤的都自杀了。”
昌杰峰弄不清楚凌啸的身份,从明相爷府里出来的人还是寻常人吗?那善捕营最小的侍卫都是从七品,比自己这九品巡检还大两级呢?北京城里官多得数都数不来,反正自己是最小的。
凌啸拿捏着官腔道:“嗯!你们的差使办得很不错,本官可以走了吗?妈的,你看这一身泥水滚得?”神态颇有烦躁,这小小演技,营销经理还是有的。
“大人请便,大人慢走!”昌杰峰犯不着得罪一个不相关的官员,再说刚才贼人们也想杀掉这个人,应该不是同伙吧,连忙做出请的姿势。
凌啸轻嗯一声,抬步慢走,其实心里巴不得快离开,毕竟他还不是官员,术裕的承诺也有私自许官之嫌,但是不能叫人看出他的心虚啊。
一个衙差跑到昌杰峰的面前行礼禀报:“大人,巢穴那边还在抄查,这两个贼人身上并无什么东西,只有这个玩意。”
刚慢走出几步的凌啸把眼一望,几乎就要惊呼出口,死死忍住了,直到走得离那些官兵很远了,凌啸才用了《疯狂的石头》上的经典台词:
“雍正,我顶你个肺!”
回家换掉干净衣服,简单应付了豪成的询问和德隆多他们的恭喜,凌啸就躺倒在床上,一夜没睡,很有些乏了。可是他翻来覆去总是难以入睡,那衙役手中的短钢棍总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烦躁之下,他索性睁开眼睛,盯着房梁想心事。
今年是康熙三十五年春,历史上康熙可是活到了六十一年啊,起码还有二十六年的光景,胤禛现在不过是十九岁左右,难道他这么早就建立了自己的秘密班底?
上次的劫镖时间,还有这次的所谓宋公强贼,虽然凌啸不晓得来龙去脉,但是可以肯定这都是“粘杆”要为胤禛办的秘密差使。想到一个十九岁,比自己年轻得多的青年,居然这么有心机野心,做事又是那么无情绝决,凌啸就不停地心里发毛。
但愿胤禛没有发觉刘含章的事,可是那伙山贼呢?他们可是见过自己的,万一又被当天见过自己的人看到,凌啸可就麻烦了。可能有一种好的情况比较安全些,那就是“粘杆”不晓得刘含章被自己干掉了,这样即使是以后被人认出是漏网之鱼,“粘杆”也许会认为,自己当那次是一件平常的劫镖事件,对他们形成不了威胁。
来到这世界后,凌啸的心里没有起点主角们的雄心壮志。不是他沿途没有看到老百姓的疾苦,也不是看在眼里无动于衷,更不是他习惯这处处受到压抑的封建枷锁,也绝不是他凌啸喜欢当别人的奴才,自己是一个力求上进的人。
凌啸自己都很奇怪,以前总裁所夸奖的野心=上进的欲求哪里去了。
苦苦对自己思索了半天,凌啸终于想到了答案。
原来在凌啸的心里,他认为清朝的初期,统治系统最为完善,礼教形态最为发达,历代皇帝最为勤勉,如果没有漫长的内部腐蚀,或者是强力的外部文明的冲击,这样的封建社会系统是最难颠覆的!
是啊,太难了!即使是在自己的性命时刻处于“粘杆”的威胁之下,凌啸仍然有畏难情绪。他在迷迷糊糊的睡去之前,祈祷了漫天神佛一遍:“快点完事吧,我要周游列国去。”
睡梦中,凌啸梦到了观音菩萨,菩萨宝相庄严,轻抚凌啸的脸庞,恨铁不成钢地道:
“以前你在起点骂人都是这样的诅咒:‘你人品太差,小心被老天一雷劈到康熙年间!’命运是因果循环的,骂人骂多了,现在遭报应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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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敢发展的演唱事业
午时时分,凌啸醒来了,是豪成在门外鬼叫狼嚎地歌唱声吵醒了他。
“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广寒宫!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水面朝,啊,水面朝!长空雁,雁儿飞,哎呀,雁儿呀! 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阴,这景色撩人欲醉,不觉来到百花亭!”
凌啸知道豪成唱的是时下流行的昆曲《长生殿》,京剧尚要到1840年的四大徽班入京才能流行呢。凌啸不反对豪成唱戏玩儿,可是五音不全就很难为听众了,倘若五音不全的男人还别着尖嗓子唱旦角,那就很要人的命了!
披衣开了房门,豪成带进来外面的一股冷风,凌啸转身就往热被窝里钻去。
“嘿嘿!年轻人早睡早起是好习惯。古人讲闻鸡起舞,弟弟我今个儿也是闻狼起舞了!”
豪成却一副装出来的纨绔样,“怎么说咱们哥俩个好歹也当上官了,现在也该学学官的样子,那图山的哥哥就是补了个侍卫,天天泡在戏院楼子里呢!”
凌啸哪里有兴趣听他罗唆,一边起身穿衣洗漱,一边好言相劝:“哥哥,那戏院子你可少去点,好好地安身立命,大伯很希望你能出人头地的。等阿玛的事情落实了,我可能要出趟远门,你可要好好地代我孝敬大伯啊!”
豪成帮凌啸担起洗完脸的水盆,笑道:“你想什么美心思!谁不晓得,我们楚尔丹家光宗耀祖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啊?想撂挑子,也可以,等我做到了四品官了再说吧。”豪成怎么会放凌啸离开,抛开兄弟情份舍不得不讲,凌啸来后,他豪成就像霉鬼忽然咸鱼翻了身,结识贵人,差使到手,还当上了大内侍卫,凌啸就是他的命中福星!
凌啸很喜欢豪成这个兄弟,也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好格尔楞的大哥和侄儿,根本就舍不得离开他们。不过凌啸不能确定昨晚“粘杆”有没有被连根拔起,“粘杆”的潜在威胁,使他很担心自己会连累到豪成,因为德隆多年事已高的原因,凌啸绝不可能真的带着豪成周游列国的,也许离开就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午饭后, 豪成决定依照昨天术裕的交代,赶到裕亲王府上办理证籍文书。凌啸因为想好好考虑下武功的事情,也怕那雅茹小主子的傲气,所以留在家里。
凌啸在房里拿出内功册子,对照昨晚在叶城处记录的笔记,仔细研究了第一幅图后,决定试试。气运丹田思自然,意走玄脉闭六识。随着凌啸的吸和闭,丹田之中聚满了浓烈的气感,凌啸紧张地导引着气感的直线前行,在迅速地依次闯了四个穴位之后,气感出现了偏差滞行。
第一次运行就此失败。不过凌啸并不气馁,问题不是出在这内功路线和他自己想出的方法上,要怪就怪凌啸的脑子太慢。他虽然记熟了运行路线,穴道位置,可是气感在两穴的直线上运行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几乎达到了硬气功方法的四倍,凌啸的意念反应速度赶不上那气感的速度,自然就出现了无法驱动的滞行现象。
这件事需要两方面着手,一是更加牢记路线和穴位位置,二是想办法用意念控制气感慢行。凌啸一下午就在反复的试验中过去了,小周天所需要的四十八个穴位,凌啸已经可以走个三十六个了,看来还需要加强训练才行。
豪成带来了一份证籍文书回来了,是他自己的,凌啸的那一份,被雅茹扣了下来。
豪成在晚饭桌子上告诉凌啸,雅茹声称对手下奴才当官也很高兴,但是连安都不请一个就想拿到文书,也太没有面子了。今天已经是十六了,而术裕要他们明天下午到神武门找他,凌啸现在有些头疼,这雅茹小姐未免太要面子了吧?只好晚上赶去请个安吧。
来到章彭贝勒府,凌啸明白今天要拿到文书,不是请安这么简单的了。
一大群人!
一大群花枝招展,香气袭人的贵族小姐们环坐在后侧厅中,周围的麽麽丫鬟立了一大堆,把个还叫宽敞的厅堂挤得满满的,叽叽喳喳莺歌燕舞,好不热闹。雅茹和兰芩正中而着,看到凌啸进来,矜持地一敛笑容,似笑非笑地看着凌啸。
凌啸哪里见过这种莺莺燕燕的热闹场面,汗从后背心沁出,贴衣一阵冰凉。
震撼啊!
凌啸毕业于女生奇缺,有也是恐龙居多的理工类大学,,在大学的梦境里,无数次渴望现在这样美女齐集,自己为万众瞩目的场面出现,即使云儿的存在也不能阻止这种春意盎然的妄想。
今天梦境成真,凌啸才发现人不能没有法律道德和爱人的约束,尤其是男人。凌啸用每秒三亿兆的速度,每平方厘米三亿象素的分辨率,迅速扫描了一遍人群,至少发现了十多个美少女和美少妇,其中赫然就有隽宁郡主和那瑾虹郡主。
在娇颜如玉中穿行的凌啸,以有生以来最大的力量控制自己脚走直线,头垂向地,恭恭敬敬地来到雅茹面前,扎下千去,口称请安。
雅茹一脸地虚荣满足,也不叫免礼,直接道:“小啸子,今日听瑾虹郡主说,你昨日在容若哥哥那里赋曲一首,容若哥哥这第一词人对你很是赞许,正好今日各王府姐妹们来串门,你就给众位格格郡主大小姐们献上一曲,好好地巴结,各位主子会重重有赏的!”
不会吧?正好来串门?鬼才信呢。一定是瑾虹炫耀给雅茹听了,雅茹孩子习性,请来众多闺中好友一起热闹的。
凌啸没想到,来请安要个证籍会有这档子事情出现,只得以幽怨到我见犹怜的眼神瞟了瑾虹一眼,沉声道:“奴才遵命!希望不会污了主子们的玉耳。”
倒是一直让凌啸颇有好感的兰芩柔声道,“你先起来啊,我们帮你准备了一把上好的胡琴,如果你还需要别的乐器,就说出来。”凌啸才得以站起身来。
不要慌,我还见过些大场面呢!凌啸提醒自己不要慌,不就是演唱会吗?口中只是尽量谦逊,心中却在快速地思付着怎么应付。
毕竟毫无思想准备,更不晓得演唱成功和失败后会对自己的命运带来什么。成功了,自己可能成为清朝的“天皇巨星”,那样也许会有被贵族小姐们“包下”的可能,更可能会被人嫉妒而遭陷害,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清朝大佬爷们会允许自己的妻子爱妾女儿沉迷一个男优吗?相对于失败后最多被雅茹臭骂一顿,成功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歌曲来自现代,情歌的比例实在太大,那些可都是描写恋爱情思的题材,自己唱这种歌曲,会使饱受包办婚姻之苦的妙龄少女们如雷贯耳,萌发强烈的抗争之心,那无什么趣味的《西厢记》都可以让无数女子长夜幽叹,我那些如泣如诉,如糖似密的情歌还不让她们私奔成风啊。在封建礼教盛行的理学天下,无疑凌啸的下场会是被栽上“诲淫诲盗”的罪名而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雅茹充满期待的眼神,凌啸暗暗叹了口气,我也蛮想帮你,可是我的小命要紧啊。不自觉地模仿着四大天王的霸气,凌啸拉弦开唱了。
等你走后心憔悴
白色油桐风中纷飞
落花随人幽情这个季节
河畔的风放肆拼命的吹
不断拨弄女人的眼泪
那样浓烈的爱再也无法给
伤感一夜一夜
当记忆的线缠绕过往支离破碎
是黄昏占据了心扉
有花儿伴着蝴蝶
孤燕可以双飞
夜深人静独徘徊
当幸福恋人寄来红色分享喜悦
闭上双眼难过头也不敢回
仍然渐渐恨之不肯安歇微带着后悔
寂寞沙洲我该思念谁
唱完了,凌啸看着交头接耳,满脸茫然的众位娇娆,心里很是快意。
没见过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