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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杀一半留一半?”
胤禩听完了雅格布的快马来报,登时就愣住了。
他这些日子过得也是提心吊胆的,直到尹德沛的淫窟曝光之前,胤禩还时常在考虑要不要向皇阿玛暗中举报,这个淫窟离他的贝勒府实在是太近了,万一以后瓜田李下起来,那可就是说不清白的尴尬境况。但是每一次想要夤夜去见康熙的时候,他都会想起方苞的话。
“八爷,请万万要慎重啊,不到被人瞄出了苗头,千万不可以向皇上密报。八爷的人脉就在于官员们的归心,正是凭借于此,您才能够在阿哥党中占据一席之地,和太子爷分庭相抗。倘使密报不密,勋贵爷们知道是您亲口告了他们子弟的话,会不会从此与您离心离德?!即使是密报不会泄漏出去,但是,您敢保证皇上不会借着嘉奖您而泄露这个秘密?要知道,现在您的人望已经远超太子,皇上也未必就没有借机挫锐的心思呢!”
“八哥,八哥,不好了,凌啸在夹蜂道大开杀戒,杀了诺敏等人的十三个子侄呢!”老九老十来的时候,还把这个消息当成宝一样地献,弄得老八苦笑一声。凌啸要是把人杀完了,那才能说是高枕无忧,即使皇上知道阿哥们暗中资助,也定会是囫囵结案,不会深究下去,但是现在凌啸不把人杀完。显见就是一个捅开天窗地局面。
天威难测,胤禩忍不住叹道,“我都已经知道了,看来这一次,我们全部难逃一劫!这个淫窟离我的府最近,我难免将会受到最重的处分。而聪明的老四。愣是没有与这件事情沾边,他的圣眷将会大隆,说不定他这会子正在乐得呵呵笑呢。”
两个兄弟登时大惊失色地一愣,反复品位着哥哥的话,竟是面色死灰一片。这时候,新进地外院管家飞奔而来通报,“禀报爷,一等忠达公、吏部左侍郎诺敏求见八爷,这是名刺。”
胤禩连退三步,“不是告诉过你。不见外人吗?这个关节口,谁敢见这个丧门星?!”
“凌啸为什么为什么杀一半留一半?”
老四并没有乐得呵呵笑,也是和胤禩一样的狐疑万分,“邬先生,据高福儿的回报。凌啸乃是以妄议分封、干涉乾纲的大不敬之罪杀掉了十三人,但难道那些剩余的人就没有参与到谈论分封中去吗?虽是罚了很重的戒淫银,但他凌啸就不怕死了子弟的人以此告状吗?”
邬思道也有些不解,低头寻思了一会儿,却是想得另外的问题。忽地展颜笑道,“治大国如烹小鲜,按照咱们的想法。皇上是不会一次整太多人的,既然这样,就必须要把阿哥们地关系全部都剥离出去,不然的话,自己的儿子都不端正,皇上如何能够整顿旗务?但是剥离皇子们与这个案子的关系,并不需要杀光所有的子弟,只需先把有关口供给毁掉,再警告那些活着地人就可以了。所以,我断定,忠毅候定是当着所有子弟的面,将那些人活活杖毙的!”
胤祥一身干练简洁的短褂,左手端茶右手摇扇,笑道,“看来,这一次我没有强出头,可真是对头,我这眼睛揉不得沙子,幸好四哥你把我给拦住了,不然赳赳雄鸡一鸣,铁定是把哥哥弟弟们的事情捅到了天上去,呵呵,到时候我可就真地是人见人憎了。”
老四看着他那幅得意的样子,“事有轻重缓急,皇上不是有话吗,立功未必是忠,犯过未必是奸,我们即是儿也是臣,事君惟诚的道理也是一样。要是由着你那性子折腾起来,只怕就成了混世魔王。”
老十三不以为耻地笑笑,“不过,凌啸于朝廷是忠贞功臣,于皇阿玛是护驾信侍,于我老十三更是有着一层救命之恩,不知道他顶不顶得过那些人地弹劾,这一点甚是让我担心啊!”
邬思道正要接话,忽见高福儿向这枫晚亭飞奔而来,“禀报四爷,一等忠达公、吏部左侍郎诺敏求见。”
胤禛大讶,摆手道,“诺敏怎么不去找他的外甥三阿哥,或者妹子荣妃,跑到我的府上,难道不知道我的腿伤了,不能说话吗?!”
雍王府外,接到高福儿的回传,仿佛老了十岁的忠达公诺敏气得浑身发抖,“四爷的腿摔断了,这老夫知道,可老夫没有听说过,有用腿说话的人!”
雍王府的大门被高福儿猛地合上了,诺敏在府外扶着石狮子痛哭起来,两个儿子全死了,还是下身被炸得稀巴烂,凌啸啊凌啸,为了一个贱民四个汉军,你杀我老婆妹子也就罢了,还杀我地儿子,杀了他们也就罢了,却用了这般卑鄙的手段,“天啊,你长长眼睛吧,看看这凌啸的暴行啊,连个卑贱的太监都知道宝贝不可践踏,他就忍心下这个手,还是个人吗!”
诺敏逾哭逾悲,皇上称病不登闻,三阿哥和荣妃避嫌不敢见他,胆小的太子更是连门都不开,四阿哥八阿哥不愿意见他,这让他大感自己孤老无助,血仇无望得报,恨道,“我死儿子你结婚?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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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杀完那些子弟,凌啸也曾经问过自己好几遍。
现在不是法制社会,凌啸当然不会因为那些人有主从犯之分,而认定什么罪不至死的,血海深仇还是要血来偿的,但是,早已经学会了进退之道的凌啸,深知留得青山在的道理。全部杀完固然是可以爽到极点。但自己地仕途只怕是会马上就走到终点,那伯父的仇怎么办?自己的抱负又该怎么办?
迂回之道不仅仅是适合于打仗,也同样适合于政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日,天理迢迢。本侯不光是要在肉体上消灭你们这些纨绔,还要在制度上灭掉滋生你们的温床。
“嗯?为什么不回话?”
凌啸陪着笑道,“皇上,他们着实是有些人罪不至死,再说了,您的两个掌上明珠明日就要大婚了,奴才怎么样也要考虑一下喜气啊。而且,奴才也着实是不好下手。”
“你个笨鸟,妇人之仁,放把火都不会!”康熙猛一转身。怒道,“枉朕还为你那对联感动得深夜泪流,却不料你最后竟是闪了挑子,不仅给自己留下了无穷的后患,还让朕也陷入了殊难处理地境地!九个皇阿哥两个世袭罔替亲王半朝的勋贵。你让朕如何一股脑撕掳清白?轻轻放下,不仅无法以儆效尤,还有损朕之名声,可要是往死里面去整治,立刻就是动及整个根本。朝纲不稳之下,万事都是难以整顿的,所以朕只能一个一个来!”
康熙说得轻巧。凌啸却心中愤懑。
放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子弟烧死,口供成灰,可那我的那些亲兵还要不要命?那些御林军还活不活?那可是半朝勋贵的子弟们,仅仅是一个看护不善致人死亡的罪名,那些公侯爷们在朝堂上死命地弹劾下来,小小的兵卒们最后还不是被一大堆的军法国法给治死!仇我可以慢慢地报,但是绝对不会为你康熙的那些儿子,再牺牲我一个亲兵。
正要争辩。忽地一个念头起来,待往深层去一想,竟是冷汗都吓出来了。既然他能够心狠手辣到这个地步,那康熙随便派个人就可以去审问,难道他下了圣旨,还有人敢抗命不成,为何偏偏要选自己去审这个案子?要知道,自己挟愤之下,无论如何都会杀掉几个的,莫非康熙就是故意要自己得罪一批勋贵?否则,为何他见自己没有杀完,竟是这样地失望和愤怒?!
想到这里,凌啸唯有干咽一口唾沫道,“皇上请放心,事涉阿哥们的口供,奴才已经全部焚毁。”
康熙一愣,沉吟半晌,方才大笑起来,“小纳兰,想不到你还是个弄虚捣鬼的角色啊,什么只会打仗本将军,看来,弄政务也晓得前人撒土迷后人眼,好……”他正要说话,却猛然间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旋即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响起,把这屋子里面的人给吓了一跳。
凌啸向康熙一躬身,连忙向府门处跑来,却和胡涛迎面撞了一个满怀,“爷,不好了,那忠达公带着阖府地奴仆两三百人,前来闹事了,不仅把我们府上的人给打了,还把两位公主的嫁妆上泼了粪水,糟蹋的很是肮脏,他们还拉了两大粪车往府门这边来了,说是要让咱们府遗臭万年,我马上去召集全府亲卫家丁,干他娘的。”
听到这话,凌啸来不及生气,眼珠一转,嘿嘿冷笑命道,“不!关门,召集人手等候在这里,没有爷地命令,不许妄动。”胡涛答应一声,正要去叫人,却听到凌啸小声道,“一旦要动,拣着年纪大的往死打!”
胡涛赶紧招呼着门房蒋老头等人关上府门,就看见容若和大内侍卫们陪着康熙向这边赶来,胡涛一吐舌头向内府叫人,留下凌啸在大闭的府门后哭丧着脸。
外面地叫骂呼号声越来越响,康熙上了台阶,站在凌啸身旁问道,“驸尚大礼在即,外面还有人闹事不成?哼,这是皇家和硕公主的大婚,谁敢不给皇家面子?开中门!”
府门刚刚开了一个缝隙,却猛听到外间有人高喊,“哈哈!好,好啊,开中门迎接你家爷爷了,好好享受吧***!”
──哗!
“皇上小心!”凌啸往前一扑,却还是晚了一步。
沉闷的水声传来的时候,早就顺着门缝儿飞泼而来的液体,淋了康熙一头一脸,倒吸一口凉气的皇帝,吸进鼻子中的是满腔的臭气,一把抹在脸上,再看手上,全是……
──哇!
康熙一口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
第两百一十二章 黑锅不黑康熙黑
康熙自从呱呱落地之后,恐怕是连屁股都没有亲自擦过的人,突然间被突如其来的污秽粪水淋得满头满脸,那无须培养就与生俱来的洁癖,顿时就让这位九五至尊吐得稀里哗啦。
凌啸见到康熙中招,一时间暴爽又暴怕,爽的是来闹事的诺敏只怕没有好果子吃,怕的却是康熙仅仅吐了两下就嘎地一声歪头给晕了过去。凌啸吓了一跳,一面把康熙赶紧背上后背向后院跑去,一面厉声吼道,“全体注意,开口胡说不能保密者,灭其九族!胡涛,出击凶徒,打他妈妈杀他全家!”
康熙很快就在凌啸的背上被颠簸醒来,却是一阵胸闷气晕,看看身边紧跟的大内侍卫们,无力地咔咔有声。
德楞泰见他满脸通红,问道,“皇上,是不是要喝水?”康熙来不及摇头否认,却渐渐感觉到绝望异常,胸口闷得更甚,无形之中手抓得老紧,把凌啸的肩头抓得生疼,回头一看吓了一跳,一把将康熙横抱着放下,急切问道,“皇上是不是卡住了不能呼吸?”康熙这才感觉到总算有了生的希望,一面点头,一面泪水都流了下来,不能说话地紫胀着脸又待要昏死过去。
凌啸顿时傻眼了,后悔的肠子都快要青了,原想借着康熙受辱,帮自己把忠达公满门给灭了,未曾想康熙竟是如此娇嫩。竟然吐着吐着就昏倒过去,还被呕吐物给呛住了气管,要是康熙被自己玩死了,今晚要不能杀出京城,太子定会在百万分之一秒内下旨赐死自己。
凌啸哪里敢让康熙昏过去,蹲下就是一抱。将康熙俯放在自己膝盖之上,对着他地背部就是“啪!啪!啪!啪!”四下猛击。德楞泰等人大吃一惊,愣怔间下意识就刷地一声拔出了钢刀,却茫茫然不知道倍受信宠的忠毅侯为何要残害龙体。
却听见康熙突然间接连几声猛烈地咳嗽,几口呛声出喉,污物顿时就飞了出来,像是丢到岸上的鱼,康熙如鼓风机一样地拉着嘶嘶的声音猛烈呼吸起来,面色这才缓了过来,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强烈地谢了天再谢了地之后。凌啸猛然跪倒在地上,大声道,“奴才该死,奴才罪该万死,冒犯龙体。实属无奈,还请皇上饶命啊!”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纷纷跪趴在地上,皇上像死狗一样地趴着,谁还敢傻傻地站得笔直?
康熙惨白着脸。用袖子猛地抹一把脸上的粪水和汗水,经历了一场险死还生之后,他可是再也不敢呕吐了。有气无力道,“沐浴,朕要沐浴。”
躺在内务府专门为两位公主修造的“春凝池”中,赤裸裸地康熙泡在水中,皱皱鼻子,发觉还是颇觉恶心,一面命人赶紧再次换水,一面对身上显然也是沾上了粪水的凌啸叹道,“小纳兰。你也下来洗洗,朕赐你同浴。”
凌啸依言去了衣衫,现在旁边的小池中用冰雪香胰子洗了一遍,这才进入大池,和康熙面对而箕坐水中。康熙闻到冰雪香胰,强忍心中的郁闷,对凌啸苦笑道,“只怕你当日作出这个香胰子,也想不到今日里要把它死命地擦吧。这遭莫名受辱,朕的一世英明恐怕就将付诸东流啊!”
“皇上,舜发于畎亩之中,那粪水施肥的时候,沾得还少?汉高祖刘邦也曾市井落魄,比皇上凄惨万倍;皇上的功勋在于万古,青史彪炳起来,那可以说是没人可以超越,岂是这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小小搓磨能够影响英明的。”凌啸小心翼翼地拣着好话劝解道,“奴才已经命人传下话去,敢于妄言不守秘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