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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冰甩开他的手,虽然强硬却略含歉意的对他说:“不行,爹的后事还没办呢,我还不能跟你走!”
“你一个人怎么办,我可以让人帮你的……很快就回来,走吧!”智愚说罢,也不管齐冰愿意不愿意,拉起她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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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走过几条小巷,正好看到神色焦急的赵富,他好像也正在找智愚。
“赵富,这里!”智愚高兴的挥手,把赵富招到身前。
“他是赵富……这位是齐冰……我刚收的人……”智愚给他们做相互介绍,说道齐冰时略略的顿了一下,后几个字更是含糊而过。
赵富面无血色的点点头,又看向智愚,嘴唇动了动却没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怎么了?”智愚也发现了他的反常,左右一看却找不到未晓,“未晓呢?她没跟你在一块么?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丢在饭馆里?”
面对智愚的问题,赵富低下头,没说话。
智愚有些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但还是不愿相信自己的任何假设。他上前揪起赵富领口的衣服,大喊到:“未晓到底是怎么了?你快说!哑巴了吗?!”
“未晓她……”赵富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被人劫走了!”
“什么!”智愚一气之下把他重重的推在地上,“她被劫走了?那你当时在干什么?”
“我正跟未晓说话,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醒来……未晓就不见了……”赵富说到最后,嘴都有些不太好使。
“真他妈是废物!我要你有什么用?”智愚愤怒的青筋暴露,毫无节奏的对他连踢带踹。
齐冰怕他这么踢下去会出人命,使劲将智愚推开,“你就算把他打死也没有用啊!现在应该想想怎么把人救出来。”她虽然不知未晓是谁,但她看的出:这是一个对智愚很重要的人。
智愚听她这么一说,也稍稍恢复了些理智,稳定一下自己急促的呼吸,问赵富:“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掌柜告诉我说,是一个俊俏的公子和两个家丁……”赵富答道。
智愚思量片刻,一个名字滑过他的脑海;“赵玉涛?!”……对,一定是他,这个王八蛋,不要被我抓到!
“马上驾车,沿着官道追!”智愚迈步就要走,却被赵富拦住。
“大公子,他们劫了人还能沿官路走么?就算是,那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走南还是走北啊!”赵富劝道,“再说都过了半天了,这么追肯定追不上呀!”
“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未晓被劫走?不管?”智愚第二度发飙。
“这里是濮州地界,”赵富在智愚耳边轻语,“濮州知府冯连俞是王爷的门生,我们可以去找他,通过官府找几个人,应该比我们自己找要快的多。”
“也只能这样了,”智愚想了想,然后叹息了一声,回身看看一脸疑惑的齐冰。
“赵富,你和齐冰一块去安排一下她爹的后事,把一切办完后和她一起到濮州知府衙门,我先去那。”智愚对赵富简单交代了一下,又看了眼齐冰,见她没有异议,便往饭馆方向走,因为他们的车还存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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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州知府衙门。 后院右厢房。
智愚的焦急明白无误的写在脸上,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在屋子里跺着脚来回画圈,把对面的濮州知府冯连俞晃的头昏眼花。
“都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一点消息,你们濮州的兵办事效率就这么低?”智愚终于在冯连俞眼前站定,瞪着眼睛,拍着桌子问。
冯连俞心中暗暗叫苦:偌大的一个濮州,大小道路成百上千,匆忙之下要找几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怎么能说找就能找到!
但襄王是自己在京城的靠山,那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冯连俞只得苦笑道:“大公子且放宽心,我已经派出濮州衙门的全部精英,以第一时间封锁各主要干道,对所有过往人员严密盘查……相信抓到那几个歹人只是时间问题……”
正在这时,门外一个衙役躬身而入,对冯连俞说道:“启禀大人!”
冯连俞大喜,没想到自己的兵如此争气,这么快就把人找到了,连忙探头问道:“发现歹人的下落了?”
“没有,”衙役恭恭敬敬的答道,“府外有个人求见……他带着一个小姑娘……”
冯连俞一听大惊,心说:难道是自己在外面哪次风流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现在人家带着孩子找上门来了?这可不能让身后那位钦差知道啊,要不待会找不到他想要的人,他一怒之下拿这事把我治罪了!
“那个……那个……让她们先到偏房等一下,我马上就来。”冯连俞边说,边用眼角瞥身后的智愚,还好,智愚正扶着脑袋画圈,根本没注意到衙役的话。
“可是,”衙役有些为难的抬起头,“他们还带着一口棺材呢!”
“大胆刁民!竟敢恐吓朝廷命官!”冯连俞气的胡子都竖起来了,指着衙役大喊道,“还不把她们拿下,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这一喊,智愚才回过神来,一问缘由,才知道是赵富他们来了,便命衙役赶紧将他们带进来。
不一会,赵富和齐冰从外面的进来,齐冰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孝服,脸上残泪未尽,眉目间透着隐隐的伤感。
因为她来得时候已经梳洗过了,智愚这才第一次看清她的脸。
除了嘴唇苍白一些之外,她的五官小巧而清秀,甚至略挺的鼻梁配上如细剑一般的翠眉,还隐约让人感到一股逼人的英气,于她这个年纪实是少见。
最漂亮的莫过于那一双似幽潭静水、又似晶莹剔透的宝石的墨黑眸子,好像有一种涤荡人心魔力,让人见之忘俗。
就是这双善睐明眸,正淡淡的看着智愚,目光中含载一种无人能懂的无声的语言。
赵富进屋后对智愚说道:“大公子,不管我怎么劝,齐冰就是不肯把棺材下葬,没办法,只好抬到这来了……”
“哦?”智愚闻言,把目光移向齐冰,他现在的心情极其焦躁,正无处发泄呢!齐冰在这个时候往枪眼上撞,一下就把智愚的火气给激了起来,也不管她能不能受得了,冷冷的嘲讽齐冰道,“你要等到日子才肯把你爹下葬?也就是说让我们陪着你等个十天半个月喽?那是不是之后你还要守孝三年五载,也让我们再陪着你等个三年五载了?!你要不是碰到了我,你现在也就是找块破草席把你爹一包,往没人的地方一扔……我说错了,可能连草席你都买不起!记住,你是我买来的丫鬟,不是娶来的小姐!没那么多讲究……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几句话让屋里寂静异常,众人齐唰唰的看向身子簌簌发抖的齐冰。
齐冰难以置信的怔怔盯着智愚,脸上血色全无,眉毛拧的就像是风中轻颤的细竹。渐渐的她眼眶里盈满晶莹,溢眶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婆婆娑娑的滚落下来。
她一咬下唇,转身抹着眼泪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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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刚刚还冷酷的近乎麻木的智愚,表情一下子像被冻住了,呆呆的立在原地,嘴似要张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好像在哪看到过眼前的一幕!
智愚努力搜索着记忆的每个角落……在哪?在哪!他忽然感到有些眩晕,眼前滑过一个个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最后连视线都变得一片朦胧……
就在他疲惫的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视野猛的清晰了起来:一个身着似雪丝缎的灵秀女子,手捂在映着红印的脸颊上,泪水沿着她白如新笋的纤细手指的指缝涓涓而下,一张俏脸上写着委屈、愤怒、震惊……
她同样转身掩面冲出房门……
是未晓!
智愚痛苦的捂着脸踉跄的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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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冰在街上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各家各户的灯火都已熄灭,寒冷的夜风吹在她满是汗水的衣襟上,让她有些哆嗦的时候,她才停下来。
她从小就特别能跑,好像怎么跑都不会累似的,所以只要一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她就会在外面跑个没完,不到夜深人静都不回家。
可今夜,她无家可回。
齐冰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游走,不知不觉间抬头一看竟然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家……那个破旧的土窑。
她木然的习惯性的推门而入,却被倚墙靠坐在草垫上的黑影吓了一跳。
“我就知道你会回到这里来的,只是不知道你这个时候才回来,让我傻等了这么久……”黑影边说边把头转过来,调侃的说道。
迎着月光齐冰看清了他的脸,当她发现这个人就是羞辱她的那个赵智愚时,她愤恨的瞪了一眼,立刻回身打算离开。
“你爹不是告诉你,不能白拿人家东西么?你现在用了我的钱,而且主动要求以身抵债,结果却是言而无信,骗钱赖帐……”说着智愚长叹一声,装作无可奈何的冲她挥挥手,“算我走了眼,看错了人!……也罢!你走吧,等我找到个好地头,把你爹安葬之后,我一定亲备酒菜、纸钱,到你爹坟前,问问他:齐家的家风是否历来如此?尽出你这种虚诈无信之徒……”
“你们家的家风才虚诈无信呢!”齐冰又急又气,明知智愚是在胡说,却又句句沾理,说得都是实情,让自己无法辩驳,四肢都战抖的发凉,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哦!那就是只有你一个不肖子孙?……也好,我会把你的所作所为写出来,然后烧给你父亲,也不知他在九泉之下会作何感想?可怜齐先生一生磊落,到头来却要因为女儿的过错而愧对祖先,含羞九泉……着实可惜、可悲、可叹!”智愚说到这站起身,头也不会的往门外走,“你的口头契约就此作废,从今往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告辞!”
“你……我不是你说的那样!你冤枉我!”齐冰气愤、委屈的几近休克,她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沉到了脚底,四周的景物全都开始旋转起来。
智愚没理她,快步出了门。
齐冰不敢犹豫,快步追了出去,她知道如果让智愚就这么走了,那他给自己加的罪名就成立了……她顾不得想更多,现在唯一要做就是用实际行动捍卫自己的名誉、父亲的尊严:她齐冰说话算话,决不反悔!
这样,齐冰始终跟在智愚身后一丈远处,既不敢被智愚落下,又不能上前主动开口。
因为这件事明显是智愚恶人先告状……明明是智愚羞辱她在先,就算有人该道歉那也应该是智愚啊!怎么几句话的功夫,自己就变成十恶不赦了呢?反而智愚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现在让自己上前给那个混蛋赔礼道歉,还不如杀了自己!
但智愚走得飞快,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齐冰对自己一路小跑、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智愚身后的行为羞愤难当。这种羞耻感让她的脸热的像发烧一样,即使是在这样不时有凉风吹过的深夜里。
智愚却突然停了下来,齐冰满脑子乱的像浆糊,只是机械的尾随着智愚。他这猛的一停,齐冰措不及防跟他撞了个满怀。
“你干吗还跟着我?有什么事?”智愚皱着眉头问齐冰,最可气的是:他一脸的不解……
“我……”齐冰这时的脸又红又热如火炭一般,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的死死的,不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连呼吸也变得十分困难。
齐冰觉得自己委屈死了!
心头一酸,两行热泪如同开了闸水一般喷涌而出,本来有一万句话要骂智愚,却只能哭喊着说出一句:“赵智愚!……你就这么欺负我?!……”
说完就蹲下去,抱着膝盖泣不成声。
智愚见她哭得不成样子,便也蹲了下来,捧起她那哭得七荤八素的小脸,笑着用指头点了下齐冰的脑门,然后把她揽入怀中,拍着她的小脑瓜,“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大脾气!……你以为丫鬟那么好当啊?我说得那几句算什么,你就受不了啦?这要是碰上个厉害主子,还不把你活活打死呀!”
“打死也比受这窝囊气强!”齐冰一边抹眼泪,一边嘟起小嘴,不服气的说道。
“你这倔脾气呀,怎么跟未晓……”智愚说道“未晓”两个字的时候,眼神立刻黯然了下去,伤感一瞬间铺满整张脸。
见到智愚失魂的样子,齐冰忘了哭泣,仰着脸问智愚:“这个叫未晓的姑娘……是你的……情人么?”
智愚第一次听人问他这个问题,因为几乎任何认识自己的人,听到这个问题可能都会想:这不是明摆着么,还用问?!
但他和未晓究竟是什么关系,不用说别人,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