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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愚力荐魏平生这件事,陈倜他们本来既没张扬也没想隐瞒,但因为智愚现在是京城的风云人物,有关他的消息都传的跟风一样快,没几天人们就都知道了。
听他这么一说,另一个官员也随声附和道:“这个是当然……并且魏平生是因为驸马的赏识和推举才有机会进殿试的,按照规矩,应该算是咱们驸马的学生,得叫驸马老师才对啊!”
众人点头附和不断,智愚听的这个心烦,冷语道:“不要乱讲……人家是状元,就是天子门生,能有今天,那靠得是皇上的赏识……”
没想到众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是一阵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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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府。
智愚看着从小住到大的小院,想到过几日就要搬出去了,心里不免涌起几丝不舍。
看着智愚望着院子发呆,未晓凑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是不是有点舍不得这个小院?”
智愚点点头,没说话。
“因为你要成亲了么!要走向一个属于你的新的生活,有这种感觉是难免的……但你要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必然,你总不能因为留恋小院就不成亲了吧?”未晓装得跟个过来人似的,宽慰智愚。
“那如果你是我,你会因为留恋这个小院而不成亲么?”智愚看似随意的问道。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做那么傻的……”未晓不屑的笑着答道,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猛的反应到智愚这话的弦外之音,不由愕然而止,紧张的盯着智愚,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对你来说,我是不是跟这个小院一样……”智愚淡淡的说道,他说完便走进屋子,没有看未晓。
他身后的未晓没有说话,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过她紧咬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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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京城近十年来,最热闹的一天,在所有男女老少的脸上,都可以读出对这种热闹的企盼……因为他们美丽的令人目眩的悦葳公主要在这天嫁作人妇,从此将她的美丽包裹在她的新家之中,成为那个叫赵智愚的男人的私有财产。
公主车仗所经的街道上,已经提前挤满了前来一睹公主芳颜的百姓,因为人太多,还时不时的因为甲踩了乙的脚等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生口角……为了待会公主的车仗能够安全而顺利的通过,韩继忠出动京畿兵马司全部的兵力来维持秩序,在街上指挥若定、威风凛凛,风头甚至一度盖过了今天护送公主出嫁的禁侍军……
虽然人们最终只看到了悦葳所乘的豪华车驾,而没有亲眼目睹到公主本人的芳姿,但那种杂糅了庄重和华美的热闹气氛,还是让多数百姓觉的不虚此行。
可能没有人会想到,唯一一个心情与环境呈现巨大反差的人,竟是这场绚丽表演的主角……悦葳公主。
悦葳悄悄掀开车窗帘子的一角,看了看外面兴奋涌动的人群,玉手又沉重的将帘子放下。
她的心头就像是压着一块厚重的石板一样,让她透不过气……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本该是一件多么让人高兴的事,但她却丝毫也体会不到母后所讲的,那种急切期待却又羞涩害怕的甜蜜感觉……因为,自己所爱的这个人,却根本不喜欢自己!
他不喜欢我,他不喜欢我……这个声音始终在悦葳的耳边回荡,她竟忍不住在盖头之下低声抽泣起来……这是从出生开始的这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最无助最委屈的时刻。
外面喧嚣仍在继续,这本应令她感到幸福和骄傲的欢呼之声,却是如此的刺耳,让她的心像被刀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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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府。
悦葳蒙着盖头,在别人搀领下,几乎是颤抖着,迈进了襄王府的大门。
整个仪式复杂而冗长,所幸的是从头至尾都不需要她做些什么,拜完天地就没她什么事了。
智愚就没那么轻闲了,虽然皇上和皇后不能来襄王府,但全京城的王侯公卿、三品以上的官员几乎都到了,摆了整整一园子的酒席居然还差点没摆下,而且要不是皇后有先见之明,预先从宫中调拨了一批宫女太监过来,人手上也难以保证。
智愚身为今天的主角,自然少不了要敬酒应酬,可是人也未免太多了,纵然智愚酒量还算不错,等到一圈敬完,也已经舌头打结脚打滑,看人双影且不辨南北了。
直到日落西山,再有人要给新郎灌酒的时候,智愚早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怎么都喊不醒。众人无奈,只好提前将他送入洞房,让他们小俩口亲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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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眩晕,口干舌燥,这是智愚醒来之后的第一感觉,他揉着脑袋直起腰,发现自己是伏在桌子上睡的这一觉,抬头望向窗外,天早已漆黑,而且也听不到宾客们喧闹的声音,估计是天色太晚,他们都走了。
智愚环视四周,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被送入洞房,他赶忙转身,看到悦葳正背对他,坐在床沿。
“公主……悦葳,对不起,我喝的太多了……”智愚看着新婚妻子背臀柔媚的轮廓,心里登时觉的痒痒的。
他扶着桌子站起来,向悦葳走去,心里却觉的有些纳闷:悦葳带来的那些宫女都死哪去了?怎么连个给自己更衣的人都没有?
正当他走近悦葳,抬起手来要揽住她的肩膀时,悦葳突然转过身,娇俏的小脸上竟布满泪痕,她目光冷若冰霜,对智愚喊道:“别过来!”
智愚的酒顿时醒了一半……此刻的自己似乎不是襄王世子,而是一个强抢民女的土匪头子;而眼前的悦葳也好像不是皇后赐婚的公主,倒像是被自己不知从哪抢来的压寨夫人……
智愚有点想笑,但现在这个情形他是怎么都笑不出来,他猜到悦葳可能还在误会自己,便上前陪笑道:“悦葳,我跟你说,你误会了,其实我是非常喜欢你的……究竟喜欢到什么程度,我待会给你细细讲来……而现在,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前半夜是我酒醉,咱们后半夜可不能再浪费了!……那样太奢侈了……”智愚满嘴胡话的抱住悦葳的腰,刚想伸手给她宽衣解带,却被悦葳猛的使劲一推,智愚酒醉之下脚步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不要再惺惺作态了!”悦葳委屈的抿住嘴唇,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你这是干什么?……是受了母后所托,来完成你做丈夫的责任?还是在怜悯我这个婚姻不幸的可怜女子?……哼,真是笑话,我堂堂悦葳公主会需要你的怜悯?……会接受你的怜悯?!”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最后一句悦葳几乎是吼出来的,吓得智愚连忙摆手示意她小声点,他明白:这要是让那群宫女听到他们俩吵架,到时跟皇上、皇后一说,自己可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被我说中了?你开始害怕了?”悦葳的嘴角挂着一种很凄凉的得意。
“悦葳,悦葳……咱们平心静气,慢慢的讲,别人都睡了,咱们小点声说,小点声说……”智愚恳求着说道。
“那好,我可以心平气和,但有个要求,就是你要说实话!”悦葳擦拭着眼泪说道。
“实话,一定说实话!”智愚点头不迭。
“我只问你上次那个问题: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我?!”悦葳目光至诚的注视着智愚。
“这……”智愚边擦汗,边在心里暗骂道:谁跟你说的我不喜欢你啊?!
“难道你觉的我不漂亮?!……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悦葳盯着智愚的眼睛,恳切的问道。
“当然不是……”智愚连忙摆手。
“那是因为什么?”悦葳觉的智愚就要承认了。
“是因为……”智愚感觉自己被绕进去了。
“是什么,你快说啊!”悦葳着急的说道。
“是……哎呀,悦葳,你误会了,我喜欢你,我说的是真的!”智愚忍不住做了最后一次申辩。
悦葳的目光又黯淡了下去,智愚一看就知道不好,忙说道:“悦葳……”
“你别说了!”悦葳高声打断了他的话,“你不喜欢我,我不怨你……可我就想知道为什么,难道你就连这点要求都肯满足我么?!”
悦葳的声音越来越高,智愚怎么劝阻也劝阻不住,眼看这么下去定然会被人听到了,智愚忍无可忍的喊道:“够了,你有完没完?!”
“那你就告诉我!”悦葳仍然坚持问道。
“好,我告诉你,你从小就刁蛮任性,骄纵恣肆,我这么多年一直小心谨慎、如履薄冰的陪着你胡闹,由着你使唤,我容易么?!……看到你我躲都躲不及,你让我怎么喜欢你?!”智愚被她折腾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便把这么多年的苦水都倒了出来,竟成了一个极其合情合理的答案!
悦葳失神的望着智愚,她没想到自己在智愚眼中竟然如此遭受厌恶!她再也控制不了情绪,带着哭腔喊道:“你出去,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智愚的脾气也上来了,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出,四下一看,竟没有看到宫女丫鬟之类的人,觉的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悄悄的溜到伙房。
这是一个小的伙房,今个大宴,没用上它,便成了临时存放酒坛的仓库。智愚本是因为口渴,想找点水喝,看到这里全是酒,正巧心中还十分憋闷,也不管许多,抓起一坛来,便仰脖往嘴里灌。
不知喝了多少,智愚又醉倒在地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智愚感觉好像有人把自己扶了起来,让自己靠在她身上,并这样搀着自己向前走……那人的身体柔弱无骨,靠在她身上便能感受到她的肌肤是那么的滑腻而富有弹性……智愚觉的自己好像掉进了一潭清澈柔滑的湖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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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智愚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虽然是和衣而睡,但身上却盖着一层锦被。
天已经大亮,智愚的头还是昏沉沉的,想不起昨晚是怎么回到屋里的,再左右一瞧,悦葳也不在。
智愚爬起来,穿上鞋,一步三晃的向外间走去。拐过屏风,见几个宫女正在帮悦葳梳洗打扮。
昨晚跟她刚吵完,估计现在她还在生气,不要招惹她为好,智愚打算悄悄溜出去。
“等一下!”悦葳突然喊住智愚,并对周围的宫女说道:“你们都下去!”
宫女应声,对智愚施礼后,躬身退下。
悦葳走过来,拉起智愚的手,把他摁在椅子上,然后转身将毛巾侵入脸盆中。
智愚不知她要干什么,心想还是说说话为好,便对悦葳说道:“悦葳,昨晚上,是你把我扶回房的?”
悦葳不吭声。
“你带来的那些宫女,昨晚怎么一个都看不到啊?”智愚继续问道。
“你怎么那么多话?!”悦葳突然冷着脸喊道,说完娇嗔的白了他一眼,然后拧干毛巾,轻轻的为智愚擦脸。
智愚有些受宠若惊的躲了一下,尴尬的说道:“怎敢烦劳公主,我还是自己来吧!”
悦葳不为所动,手里并没有停下,等到一切做完,才羞涩的瞪着智愚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就要让你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做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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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
也许是因为悦葳公主刚刚大婚的关系,圣宗的气色非常好,朝臣们也颇为识趣,只是简单的陈凑一些公务,没有谁愿意破坏圣宗的好心情。
“还有谁有折子上凑?”圣宗见没什么事了,准备退朝。
众臣都不吱声,只等退朝下殿,这时兵部侍郎蔡宁庄却两步走出行列,躬身道:“臣还有一事要禀明万岁!”
“讲!”圣宗有些不快的抬抬手。
“臣听说,新科状元魏平生已经被封为上书房从事,加谏议大夫衔……臣不知陛下可否知道此事?”蔡宁庄小心的问道。
“知道,并且这就是朕的意思……怎么,你认为不妥么?”圣宗眉头一皱,愠声问道。
“按制,新科进士都应该录名待缺,即使是状元也应外放小吏,官不超七品……臣以为,魏平生初入仕途,缺乏经验,不应马上加以高官,可以先让其做一县令,历练几年,再行提拔,方可成器……”蔡宁庄正色答道。
“古制应该遵循,但也不能过于死板……朕这次破格任用魏平生,自是有朕的道理,再者说了,上书房从事也算不得什么高官!”圣宗满不在意的摇摇头。
“上书房从事虽不算高官,但却身居机要之所,更何况谏议大夫有直谏密陈之权,不容轻视……七公主驸马不也才官居此二职么?”蔡宁庄没办法,便把智愚推出来当挡箭牌。
“这是两码事!”圣宗心说这都哪跟哪啊,怎么能扯到一块去!顿时摆出龙威,怒目说道,“不过是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