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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西则河道开阔;两岸绿树成荫;多有文人雅士;达官显贵来此乘舟游玩;每天都有许多画舫楼船浮影水上;缓缓荡波其间。。。
但今天不同;河面上几乎空荡荡的;仅有的几艘也是老老实实的停在岸边;不敢闯入河道。
如此;水面上就只剩下一艘宽大华丽的双层官船;趾高气昂的划行其上。
这艘官船外饰朱漆;内镶金器;船侧雕画彩纹;不但富丽堂皇而且盛气凌人。
船头船尾厚实的甲板上站立着数十个彪行军士;一个个表情肃穆的注视着四周;准备应对随时有可能发生的任何意外。
他们都是从军中挑选出的身经百战的佼佼者;不但每个人都武艺高强;身手敏捷;而且军律严明。。。因为他们负责保护的人非同小可;乃是当今雄踞一方;有〃当世孟尝〃之称的淮王…………孟知。
与外面的戒备森严不同;官船阁楼的珠帘内;则是一派祥和雅致…………阁内所有的家具用料昂贵;制作考究;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
阁西靠门处立着一座花鸟屏风;后面是正在为淮王奏乐的丝竹班子;他们以这样的方式回避在屏风的一侧;专注的吹弹着。
屏风另一侧的宽阔空间里;一名身着青色王服、面如刀刻、眉似苍松、花白髯发的老者正悠闲的一边品茗一边赏景;时而凝视远处;似有所思。。。
他看起来他严肃中却透着慈蔼,喜怒内敛却又映显出超然之色,周身萦绕着一派不怒自威的气度,宛若仙人。
他便是淮王孟知…………一个既能指挥千军;驰骋疆场;又能笑看宦海;睥睨天下的人物!
而他身侧;三个衣着光鲜华美的人正分坐在各自的雕花小方桌旁;不时谈论着什么。
“父王;那个叫魏平生的;你给了他什么好处;竟然这么卖力的在皇上面前为咱们说话?!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他?”其中一个身着金缎、唇红眉黑、一脸高傲之色的年轻人得意的问道。他乃是孟知的长子;也就是淮王世子…………孟习良。
孟知眉头轻皱,他忧虑的不是儿子的这个问题,而是在什么事情上,习良都表现出与自己极不相像的自大与简单。
孟知突然涌上一股失落感,他不敢猜测自己打下的这么大的,或者日后更大的家业,传到习良手中,会变成一副怎样的光景。
“王爷,您是不是也不清楚这个人?”孟习良身边一个身材略矮的中年人见孟知没有反应,不禁问道。这个人淮王府的管家,杨林。此人跟着孟知多年,是其心腹,别看他身无半职,只是个管家,但在淮州,就算知府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由此可见他的地位之高。
孟知看了看他,没有说话,转过目光望向另一个年轻人,“刘演,你怎么看?”
三个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这个神色淡漠的年轻人身上,只见他思索片刻,抬头说道:“如果连王爷也不认识这个人,那事情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了……虽然我还猜不到他这么做的目的和他究竟是敌是友……但我觉的他这么做未必是想帮王爷……”
“哼,你是怕如果父王收了那个姓魏的,可能会抢了你王府红人的位子吧?!”孟习良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并在心中对自己的敏锐暗自欣喜。
“习良!不得胡言!我不是让你以师礼侍刘演么?……怎么能如此和老师说话?”孟知突然喝道,如电的目光夹杂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孟习良见父亲真的发了火,不再敢放肆,一脸不乐意的移开视线。
吼住了儿子,孟知转过头对刘演投以不易察觉的赞许,他为当初会发现这么一个人才而感到得意。
想当初淮州会试,自己无意中发现此人的卷子文笔、立意皆不俗,而且颇有见地。遂召其长谈,更加惊叹其凌云之才,顿时想把他留在身边。
但刘演志不在淮州,一心要进京赶考,孟知奉以厚禄,刘演不从,愤然几欲拂袖离席;直到孟知动之以情,表达了自己求贤若渴之心,这才打动了刘演,放弃了功名,成为了淮王府一个没有品级的幕僚。
“王爷,既然那姓魏的不一定是哪条船上的,我们是不是该采取点什么应对办法?”管家杨林问道。
“暂时不用,他现在还成不了什么气候,还没资格让我采取应对,”孟知露出一副孩子般的神态,“再说了,我还想要看看,他到底玩什么把戏……”
“有刺客!快保护王爷!”孟知话还没说完,突然间听到外面传来惊恐的叫声。
话音未落,猛的觉得有一阵寒气从身侧袭来,久经沙场的孟知本能的向地上一倒,正当孟知的手刚刚着地之时,一把锋利闪光的长剑贴着他的后背划空,握着这把长剑的凌空飞来的刺客翻了一个跟头,利剑继续刺向孟知。
孟知驰骋沙场十数载,武功自然不弱,虽然年纪大了,但身手依然矫健,他抽出身旁的佩剑,快速格挡了刺客的有一次袭击。
“嗖,嗖”两声,又有两个刺客飞进阁楼,杨林见状,也顾不得手中无剑,挥起双掌向刺客冲去;孟习良也是学武多年,又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平时想找个人打架都找不找呢,这回有真刀真枪的刺客主动送上门来,那还客气什么!孟习良大叫一声,拔出佩剑也向一个刺客砍去。
只有刘演是个文弱书生,只能躲在一旁,帮不上什么忙。
好在片刻之后,大批军士已经涌上二楼,对刺客形成围攻之势,使得这三个武功高强的刺客顿时显得被动起来。
这时已经不再需要孟知动手了,他撤出圈外,开始打量起这三个行刺自己的胆大狂徒。见此三人在穿着上并无异处,只是都用黑纱蒙脸,只能看出是两男一女。
刺客中的一个男子发现再这么下去,不但杀不了孟知,连自己人的性命恐怕都要丢在这,急忙大喊:“今日看来杀不了这老贼……师弟,师妹快跑,我来挡着官兵!”
另外两人一边防御,一边异口同声道:“要走一起走,我们不能丢下你不管!”
为首的刺客见两人都没有跑的意思,顿时大怒:“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一切听我的话么?!……我既然把你们带出来,就要让你们活着回去!……快走!”
“哈哈!你们不用吵来吵去的,我来给你们解决……一个都不用走,都留下!在我淮王府的大牢里做几天客,哈哈!”孟习良打的过瘾,加以有侍卫保护,更是毫无顾忌,兴奋的大叫。
为首刺客突然青筋暴跳,一个箭步挡在其余二人面前,他用余光向自己的师弟师妹发出最后的命令,里面有愤怒还有恳求……
其余两个刺客也知道如果还不快走,三个人都跑不了,师兄的牺牲也就没了价值,但让他们舍弃自己的师兄……想到这,女刺客的眼泪已经忍不住溢出眼眶……
眼看师兄快要顶不住了,另一个男刺客无奈的使劲拽着女刺客,翻身跳入河中。
就在这一霎那,数把利剑架在了为首刺客的项间。
见师弟师妹都已逃脱,为首刺客不再垂死挣扎,扔掉了手中的长剑……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废物!都是一群只会吃干饭的废物!”孟习良打的意犹未尽,又眼见着让两名刺客走脱,心里老大的不爽,暴跳如雷的对着左左右右的军士一顿大骂,“连几个毛贼都抓不住,我淮王府养你们有什么用?!”
军士们愤愤的低下头,不敢作声。侍卫统领连忙俯身道:“属下无能!让王爷、世子受惊了!属下这就去追拿逃犯,岸上还有逐星营三队骑兵在候命,想来那两个刺客也跑不掉……”
“光说有屁用,还不快去追!”孟习良不耐烦的摆摆手,突然想到了什么,拳掌相击,兴奋的说道,“对了,把我的弓箭拿来,他们不是喜欢在水里游么?!那就看看是他们游的快还是我的箭射的快!”
孟习良叫嚷着带着军士跳上备好的小船,俨然是去打猎。留下的人也不敢有半点马虎,迅速将为首刺客来了个结结实实的五花大绑。
杨林不由在心里暗自琢磨,他知道让两个刺客跑了也不能都怨这群侍卫,因为这几个人的武功的确不俗,尤其是这个匪首,剑法刚猛而古怪,似在用刀……跟哪门哪派的套路都合不上,倒不像是中原的路数。
他见孟知也在打量这个匪首,便凑上去小声问道:“王爷,您……不审一审他?”
“他既然肯留下,就不会招认什么的!”孟知淡笑着说道,从他脸上竟读不到一丝惊魂未定的苍白,倒好像是刚刚玩了一场刺激的游戏一般,“好久没动筋骨,没想到还能舞得动剑,哈哈……”
“那是,王爷宝刀不老,英武不弱当年!”杨林把握时机赶快拍马,“王爷放心,只要把这个人交给属下,属下定能翘开他的嘴!”
“那就交给你去审吧!”孟知抬手挥动了一下,示意把那刺客带下去。他觉的这几个人不像是自己的政敌派来的,并且这种规模的行刺,也很难达到目的,毕竟这个人的武功还没有好到能杀掉自己的程度!
杨林躬身领命,带着人就要下去。
“慢着!”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杨林问道。
“这是一条好汉,”孟知看着刺客缓缓说道,“不要太为难他!”
“这……”杨林心说不让为难他,还怎么审讯逼供啊?“是!属下会掌握分寸的。”
“嗯,去吧!”孟知转过身,见刘演平静的站在一侧,一言不发,不禁问道:“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你一个文弱书生,应该是没见过这些吧?”
“在下并不怕,只是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在危机关头上前护主擒贼,此时已是羞愧难当,”刘演俯首说道,“只是……”
“只是如何?”孟知不由问道。
“王爷好像既不愤怒,也无意追究?”刘演抬起头,目光与孟知相对。
“呵呵,你有所不知啊!”孟知望向窗外,捻须轻叹道,“想本王戎马半生,为大周朝的江山忙碌奔波、逐南扫北,得罪的仇家岂能计算,我早就习惯了……要是为了这点事大动肝火,我还不早气死了!”
“王爷所说的‘逐南’,是不是包括幽南啊?”刘演不动声色的问道,脸上依然麻木。
孟知猛的转过身,直直的盯着刘演片刻,问道:“你也听说过我在幽南的事?”
刘演摇摇头。
“那你如何知晓?”孟知不解的问道。
“那几个人的汉话已经说得很好,但在几处地方还是暴露了他们的幽南口音,”刘演解释道,“而我之所以能听出来,是因为早先我家附近,便住着一个从幽南来的商人……”
孟知看了看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自言自语道:“难怪……”
“王爷,幽南正处幽州地界,难道说这跟幽王还有什么瓜葛?”刘演打断了孟知的遐想。
“我和幽王素无纷争,应该不会是他。”孟知摇摇头,他觉的刘演话中有话,便随口答道。
“那王爷是怎么在幽南结怨的呢?”刘演继而问道。
“你是在套我的话啊!”孟知大笑着指了指刘演。
“在下不敢,只是我其实对幽南也并不熟悉,所以想听王爷……”刘演急忙解释道。
“那好,我就讲给你听,”孟知似乎颇有兴致,他呷了茶,慢悠悠的讲到,“正如你所知,幽南,也就是地处幽州之南的意思。而幽州本已是我朝最南的疆域,所以,幽南相对于中原来说,已是极南之地。那里树木繁茂,珍禽异兽、奇石怪木数不胜数,风土教化也于中原迥然不同……也许正因如此,那里的人始终不尊王化,只听各个部落间所推选出来的大首领的命令,那个大首领也叫幽南王……”
孟知讲的不紧不慢,好像在念一本风物志一样。他知道这些事情刘演一定都知道,但就是不主动切如正题,且不时用余光瞄一眼刘演,看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王爷,这么说,您一定是奉旨征讨过幽南了?”刘演不愿再听孟知絮叨下去,干脆替他说出来。
“正是,那是九或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本王奉旨带5万精兵,连同幽王的4万步兵,大军直插幽南,所向披靡,势不可挡,短短数十日就打到了幽南王的老巢,当时他想倚仗山势险峻,据守不战……可我皇命在身,岂能耽搁?……所以,我只有采取不得已之策……”
“如果你是本王,你会怎么做?”孟知的眼神里神情很复杂,他看向刘演,迎上了他灰暗的目光。
刘演的双肩微微一抖,死气沉沉的眼瞳里突然冒出了一丝狰狞的血色,嘴唇轻颤着突出几个字:“杀其子民!”
“对!我当时派人转告幽南王,他一日不降,我便杀人一千;两日不降,便杀五千;三日不降,便杀一万……他开始好像还不信,结果,当我真的杀掉连同妇孺在内的一千幽南人之后,他就立刻带兵来降,献印呈图了……虽然如此,我还是要砍下他的首级,回京面圣。”孟知回想起这段往事,神色略显苍茫,不知是为自己的战功自豪还是在为无辜的死者追悔……“从此之后,就经常有幽南人来向我复仇,一直到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