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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云集在大同的大小官僚都傻了眼,可也没辙,钦差一天不理事,所有的官员都不能离开大同,只能在这儿耗着,等待胤祚“病”好,大家伙原本准备好的戏再次演不成了,没奈何也只好耐心地等着。
康熙四十三年六月二十三日,天阴沉沉地,雨欲下未下,闷得人直想狂吼,太原总兵府衙门口那些个巡哨没精打采地走来走去,若不是主官病了,副将严令戒备,这帮子丘八爷们真不想在这等天气里巡哨,一身的盔甲沉重着实不过,还闷得人浑身是汗,哪有躲在营中小酌几杯,掷上几把骰子来得带劲,不过军令难违,再累也得撑着不是?突然间一阵急驰的马蹄声惊醒了昏沉沉的巡哨们,一队百余人的骑兵队伍从长街的拐角处冲了出来,丝毫没有减速地顺着长街直奔衙门口而来。
“来人止步!”哨长眼见这队骑兵衣甲虽是大清官军,可满面风尘的样子显然不是本地兵马,一边让人去通知上级,一边喝令手下那帮子丘八大爷挺枪戒备。
马队来得很快,直到了衙门口才一致勒住了缰绳,一阵马鸣声之后,整支队伍停了下来,整齐划一,显然这支骑军训练有素,人人骑术高明至极。哨长眼尖,一眼就瞧见了队伍前头那员大将身着的是一品武官的服饰,慌乱之间,忙上前打了个千道:“小的见过大人,不知大人到此有何公干。”
这员大将正是日夜兼程从大同赶来的搏雯,这两日的急赶,搏雯的眼都熬红了,此时见这名哨官挡住了自己的去路,顿时心头火起,冷冷地哼了一下没有答话。王继业纵马上前一步,喝道:“大胆,这位是新任山陕总督搏雯将军,尔等还不退下。”
哨长愣了一下,突地起了身,毫不客气地道:“科大人有令,未曾得其手令,任何人不得闯营,下官职责再身,恕难从命,某已派人通知科大人,请上官稍安勿躁。”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搏雯虽是三省最高长官,也没有强行闯入军营的理儿,哨长之言虽是难听,可道理上却是没错的,只是王继业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哪能让科多阿事先有了防备。王继业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份钦差关封道:“钦差关封在此,某奉毅亲王之命接管太原大营,任何敢于顽抗者以抗旨谋逆论处,杀无赦!尔等还不退下。”
抗旨谋逆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就是再给哨长几个胆,他也不敢做,一看王继业手中的关封是真的,也不敢再多说,指挥着手下退到了一边,让开了道路。搏雯等人也不下马,直接冲进了衙门边的军营之中……
第二百九十三章阴谋终须阳谋破(上)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执,有了争执就会有阴谋的存在,但这世界上的谋略并不止有阴谋,还有一种堂堂正正的谋略叫阳谋。当你实力与对手相当或是差与对手时,你只能玩阴谋,因为正面作战你并没有全胜的把握,可一旦你手中握有绝对的实力的时候,你根本就不需要阴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都只能像是阳光下的冰雪,很快就消弭得一干二净,而这一点或许正是康熙老爷子要告诉胤祚的东西。
一向以来胤祚就是个玩阴谋的高手,那帮子兄弟们在他手中从来就没占到过什么便宜,康熙老爷子并不傻,消息也灵通得很,对于胤祚的手段自然是心中有数的,不过要想当一个合格的君王,不光要玩阴谋,有的时候还得有阳谋,古往今来的明君莫不如是。这趟山西之行说起来是场考核,考的就是胤祚的心智,若说继位是场大考的话,这趟山西之行就是场中考或者说是模拟考试,想清楚了此点之后,胤祚自然是不会客气,让搏雯出面以势压人,强行掌控太原及山西兵权就成了必然之事,但这仅仅是个开始,胤祚的布置一环扣着一环,绝不仅仅是拿下兵权这么简单。
太原的兵虽是绿营也没打过什么大仗,不过太原毕竟是重镇,能驻扎在省城的军队还是训练有素的,算得上精兵,当搏雯等人纵马进入大营之时,众多的官兵已然被惊动,飞速地冲出了营房,将搏雯等人团团围住。一时间军营内人吼马嘶乱成一团。王继业出身江湖,过得是刀头舔血的日子,面对着众多明晃晃的刀枪并无丝毫地惧色,手举着胤祚的钦差关封高声道:“钦差关封在此,本将随同新任山陕总督搏雯大人前来接掌太原大营,全体官兵集合,各参佐整队之后上前听令!妄动者以抗旨论处!杀无赦!”
胤祚的钦差关封自然是没有接掌兵权的功能,可山陕总督搏雯却有这个权力。搏雯没有随意处置武将的权利,可胤祚的关封却有,这二者相加之下,还敢乱动的只能是死路一条,没人肯拿自家的性命来开玩笑,加之搏雯担任兵部尚书多年,那些个参将以上地官佐在进京述职时都曾拜见过搏雯,自然知道这事儿假不了,数名参将慌忙指挥着大营中的士兵排成整齐的队列。各自上前打千见礼,并自报家门。
搏雯扫视了一眼单腿跪在马前的众将,高声道:“众将听令,太原大营副将科多阿涉嫌舞弊,现传令将其革职查办,山西大营暂由毅亲王府校尉王继业统领。”
众将各自高声应诺:“喳!”
王继业纵马上前一步道:“郝参将率本部兵马围住总兵衙门。将科多阿缉捕归案,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一员络腮胡大汉打了个千。高声应道:“喳!”随即起了身,手一挥。领着手下直奔近在咫尺的总兵衙门,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向里头冲去。
“王参将,你随这位刘校尉前去永祚寺围剿白莲教余孽,顽抗者杀无赦!”王继业沉着声对一位面白无须的年轻参将下令道。
“喳。”王参将同样打了个千,毫不犹疑地指挥着手下军兵跟着一号冲向了永祚寺。
王继业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最后一位参将,冷冷地说道:“林参将,本官知道你是科多阿的亲信。但本官并不以为意。须知抗旨不遵乃是抄灭九族之罪,你若是要为科多阿陪葬。本官也由得你去。”
林参将是科多阿的亲信,原本就担心自己被清算,只是事发突然,他也走不脱,此时一听王继业话头有松动之处,立刻顺竿爬了上去,打了个千道:“大人,下官当地是朝廷命官,自然是听朝廷之令行事,大人有令,下官自当遵循。”
“好!既如此,林参将听令。”王继业面色一沉道:“本官得知消息,白莲教余孽另一巢穴在纯阳宫,你且随本官前往围剿!”
林参将愣了一下道:“大人,科大,不,科多阿今日正在纯阳宫内,难道……”“不错!科多阿正是白莲教余孽,本官奉命缉拿,你可有意见?”王继业冷冷地盯着林参将说道。
“不敢。下官听命行事!”林参将打了个千,飞快地起了身,指挥着手下跟随在王继业的身后向纯阳宫方向冲去。
康熙四十三年六月二十三日,太原城中刀光剑影,杀声震天,尽管“血滴子”、“峻岭”拼死抵抗,可面对着军队的大举进攻根本就是螳臂当车、无济于事,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在“暗箭”的配合下永祚寺、纯阳观都被攻破,了因和尚战死;陈万隆重伤被擒;科多阿畏罪自杀,被囚禁在总兵府衙门内的梁思泽获救,只是中毒很深,虽经“暗箭”全力抢救,保住了性命,只可惜已然成为废人,这令两日后得知消息地胤祚气怒难平。
梁思泽是最早跟随胤祚的那一批亲卫,在胤祚所有地门下奴才中官位仅次于李柯和刘耀排在第三位,身经百战,算得上胤祚的心腹之人,虽然识字不多,前途有限,可对胤祚向来是忠心耿耿,原本胤祚对其还另有大用,没想到竟然会被老八地人害成了走不得路、上不得马的废人,这叫胤祚如何不生气,只不过事到如今胤祚即便是再生气也没辙,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胤祚去处理,无奈之下,胤祚也只能吩咐“暗箭“对那帮子被擒住的“白莲教余孽”严加拷问,务必追出白莲教余孽的所在。
康熙四十三年六月二十六日,“病”倒了多日的胤祚终于病体痊愈了,这让等得有些子心焦的山西大小官员总算是松了口气,一得到消息,大家伙蜂拥着赶到了驿站,等候钦差王爷的召见,这么些天耽搁在大同,大家伙都有些子倦了,紧赶着应付完钦差王爷,大家伙还等着回去发财呢,只不过到了驿站才发现事情好像有些子不对劲,驻扎在驿站周围地那帮子善扑营军士个个刀枪出鞘,全神戒备,愣是将驿站变成了军营,一帮子官员面对着那些明晃晃地刀抢各自都在心里头打鼓,闹不明白胤祚究竟唱得是哪出戏。
诺敏身为一省之最高长官,又曾是康熙老爷子身边的一等侍卫,胆气还是有地,眼见胤祚这般如临大敌般的样子并没有被吓倒,跟布政使姚澈商议了几句,领着百官走到了驿站门口,刚想进门,却被贺铁拦住了,诺敏原本就是贺铁的手下,虽说现如今已是封疆大吏,可哪敢在贺铁面前摆架子,忙上前一步陪着笑道:“贺大人,王爷大安了,本官自当前来迎候,还请贺大人代为通禀一声。”
贺铁一张刀疤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扫了一眼山西的大小官员,沉着声道:“王爷有令,传山西布政使姚澈觐见,其余人等未得令不得入内诺敏登时就愣住了,他是巡抚,是山西的最高长官,胤祚竟然不先见他,反倒是先见了姚澈,这不禁让他有些子怀疑胤祚是不是跟胤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协议,若是如此八爷交待的事情只怕就有些子不妙了,可面对着贺铁那张黑脸,诺敏愣是没敢吭气,只是双眼转个不停,狐疑地打量着也有些子莫名其妙的姚澈。
胤祚说要见,姚澈虽不明所以,也只能应着头皮走进了驿站,自有两名王府校尉引着姚澈到了胤祚所在的房中,刚一进门就见胤祚面带笑容地高坐上首,面色红润,哪有半点大病初愈的样子,虽明知胤祚就是装病而已,可再借姚澈几个胆,他也不敢说破,只好快步上前见礼道:“下官山西布政使姚澈见过王爷。”
胤祚连起身都欠奉,只是笑着摆了下手道:“免了,姚大人这么急着见本王可有何要事?”
瞧胤祚这话说的,明明是胤祚要见人家,到了头来却成了姚澈紧赶着要见胤祚,登时就把姚澈给噎了一下,呐呐地说道:“没,没事,听闻王爷贵体初愈,下官这是给王爷请安来了。”
请安?请个屁安,你小子不是跟诺敏商量好了,打算挖个坑给咱跳的吗?小样!看咱怎么收拾你。胤祚脸上的笑容突地收了起来,猛地一拍桌子道:“没事?哼,本王倒是有事找你,姚澈,你可知罪!”声音之大,吓得姚澈一个哆嗦,慌忙跪倒在地,呐呐地不知所措。。。
第二百九十四章阴谋总须阳谋破(中)
姚澈为人尚属中正,虽是进士出身,但能力只是一般而已,为官中规中矩,倒也没什么太出格的劣迹,否则也不会被向来待人苛刻的胤所接纳,不过也正因为姚澈虽身居高位却能力一般,胤才没有收其为门下奴才。自古以来清官之所以为人称颂,正因为清官实在是太稀罕了,自家的事情自家知道,姚澈自个儿的屁股底下并不干净,可一时间又搞不清楚究竟是何证据落在了胤祚手中,一见到胤祚发怒,姚澈的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就跪了下来,哆嗦地说道:“下、下官,不,不明白王、王爷说的是、是甚事,下官……”
娘的,就这个孬样子也敢参合到阿哥们的争斗中来,真***不知死活,怪不得老四那家伙就没将这货收入门下,唔,看样子这家伙所知应当有限得很。胤祚心思动得飞快,脸上却满是怒气地说道:“嘿,你不明白?本王可是明白得很,本王问你,两年前你接任布政使一职时藩库里有多少存银,现如今还剩多少库银?少了的都到哪去了?嗯?说!”
姚澈接手山西布政使一职时,库银就已是亏空了五十万两之巨,现如今不到一年库银的窟窿已然大到了一百万两之多,这其中除了部分是挪用作推广摊丁入亩之事外,绝大多数都是各级官吏借支了,即便是姚澈自个儿也从库银里头借了三万余两的银子,而那帮子挪借库银的官吏都会按旧例给姚澈些抽头。这原本都是官场惯例,各地都是如此。只是此等事情可大可小,从严的来说,康熙老爷子三令五申各地官吏不得借支库银,违者按例当处,只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康熙老爷子的诏书归诏书,底下那帮子官吏该借支地照样借支,从来没人将诏书当一回事儿。这事情不捅破则已,一捅破就是条大罪。姚澈心中有鬼。可兀自强撑着道:“王爷息怒,这都是官场旧例,下官也是、也是碍不过情面。下官立刻就发文回收库银,一定回收库银。”
这时候才想起清欠?晚了!胤祚冷笑了一声道:“圣上自康熙三十六年起,每年都下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