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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服,该削去权柄的削去权柄,该圈的圈,王爷只要不犯错,圣上定然会护着王爷,一旦圣上龙体违和,龙行大海之后,自然会将皇位传于王爷;若是第二种可能。那……”林轩毅苦笑着摇了下头,顿了一下才接着道:“那就只有暗中联合三爷、八爷一道将二爷、四爷坑了,少了两条疯狗也好,王爷自身只要不出岔子,圣上也拿王爷没办法。”
邬思道却不同意林轩毅的分析,拈了下长须道:“历河兄此言差矣,现如今无论圣上究竟是怎个想法,王爷都不能轻举妄动,一旦授人于柄。那后果着实不堪设想,玉露以为圣上还会来诏书的。王爷去便去,什么事都不必应承下来。实在不行,王爷就装晕厥好了。”
唉,老邬这主意馊得可以,若是陈天远老爷子不在,凭着咱的内功,要装个晕厥或是心率不齐之类的病跟玩儿似的,可问题是咱会的陈天远老爷子都会。压根儿就瞒不过去。唉。老邬这主意好是好,可惜行不通。他不懂武功,这也怪他不着。胤祚苦笑了一下道:“邬先生,本王装是无法装地,骗不了家师陈天远。”
邬思道愣了一下,立刻反应了过来,顿时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苦笑了一下道:“玉露误矣,不过还是那句话,只要王爷自己能稳住了,即便是圣上也拿王爷没办法,至于事情该怎么办,现如今是商量不出个头绪来的,一切等王爷见了圣驾之后再行定夺了。”
嗯,这话有理,现如今想那么多也没用,一切都得见了老爷子的面之后才能定下来,不管怎么说,这个局既然是老爷子布下来的,他自然会去破解,妈的,若是老爷子连咱都不放过,那就说不得,怎么也得拼上一把了。胤祚在心里头恶狠狠地咬了咬牙,暗自下了回狠心,不过却没有马上下手布置,一切只能等,等到见着康熙老爷子之后再说。
胤祚并没有等上多久,司礼太监李德全就匆匆地领着一杆子小太监外带几名太医杀到了府门外,宣旨一毕,立刻催着胤祚、胤哥俩个赶紧起驾。胤祚眼瞅着康熙老爷子连太医都派来了,心里头直发苦,没奈何只好吩咐起轿,同着老十四一道向城外的畅春园赶去,这一路无话,多半会便到了畅春园,刚下了轿便瞅见那帮子刑部官员一个挨着一个地跪了一地,胤祚摇了摇头,也懒得多理会,让清松递上了自己的牌子,候在了园外,不过片刻工夫,先进园子禀报的李德全便殷勤地引着胤祚兄弟俩走入了园中,径直向老爷子所在地烟波致爽阁而去。
嘿,好家伙,烟波致爽阁简直明星荟萃,一窝子阿哥跪了一地,从老二到老十二一个不少全到齐了,那起子阿哥一见到胤祚兄弟俩过来了,各自嘻嘻哈哈地打着招呼,浑然没事人一般,老三贼嘻嘻地一笑道:“老六,你不是病了吗?嘿,怎么,也被召来跪喽?嘿,有意思。”
老十咧开大嘴,哈哈大笑着道:“六哥,来,跪这儿,小弟们给您留了个好位置呢。”
老九阴阴地冒了一句:“哪能啊,咱们六哥这回可是审案子来了,兄弟们这回是生是死就得看六哥的心情喽。”
老八温和地笑了一下道:“六哥一向是兄弟们的楷模,断不会眼见着兄弟们受苦却自个儿开心的,对吧?”
老二眼瞅着胤祚过来,冷哼了一下,索性给了胤祚一个后脑勺,连个招呼都懒得打,脸臭得能熏死苍蝇。
老四冷着脸看了胤祚一会儿,突地笑了一下道:“六弟来啦,病可曾好点?”胤笑是笑,不过那笑也太假了一些,简直比戏台上的小丑笑得还虚假,瞧得胤祚一阵子泛恶心,眼瞅着一帮子兄弟神情各异,胤祚除了苦笑还能怎地,趁着李德全进阁通报的当口,默不作声地跪倒在老三的身边,连句话都懒得多说,老十四满脸子气愤地怒视着一帮子兄弟,恨不得拔刀上去一阵乱砍,将这伙子苍蝇一刀一个地砍了,好在胤祚眼明手快,按住了老十四的背,将老十四硬生生按倒在自个儿的身边。
李德全进去得快,出来也快,一出了阁便用他那尖细地嗓音高声道:“皇上宣毅亲王胤祚觐见。”
胤祚起了身,刚要进去,那帮子阿哥立马怪笑连连,屁话连篇,说啥的都有,就连老二那个混球也没好气地指桑骂槐地说叨了几句,胤祚只当自个儿是聋子,压根儿就不理会那帮子兄弟,对跪倒在地地老十四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自己却大步向阁内走去。
烟波致爽阁内并没有多少人,除了愁眉苦脸正与康熙老爷子对弈的马齐,正悠闲地看着书地方苞之外,只有陈天远老爷子双眼微闭地站在一旁,往日里那帮子服侍康熙老爷子的太监、宫女们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娘的,老爷子想干吗?搞得如此神秘,该不是有什么埋伏吧?胤祚心中一阵发虚,可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快步上前,跪倒在地,高声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了。”康熙老爷子宛若没听到一般,头也没抬一下,自顾自地下着棋……
第三百二十章浑水摸鱼(四)
好摸;水浑了,鱼儿瞧不见,游得慢,摸起来自然是容易一些,一帮子阿哥们都估摸着自个儿是渔人,可着劲地搅着浑水,打着小算盘儿就等着水浑了之后好摸鱼了,却没想到水是浑了,鱼儿也确实游不快了,不过捞上来的却是条大鲨鱼,特凶悍的那种,到了这会儿究竟是谁在捞谁那可就没准了。我看_
胤祚早就知道这趟浑水不好玩儿,压根儿就不想去凑那份子热闹,可问题是不想归不想,康熙老爷子却没打算放了胤祚一马,生拉硬拽地将“病”了的胤祚扯到了其中。来了便是来了,胤祚也做好了等着老爷子训话的准备,可没想到的是胤祚请了安,康熙老爷子连理都没理会,任由胤祚跪在那儿,连个“平身”或是“免了”的话都没有,头也不抬地只顾着下棋。
嘿,老爷子搞啥子名堂?玩心理战?得,您爱玩玩去,咱才不管那么许多,您老爷子不叫起,咱跪着就是了。哈,倒霉的老马同志今儿个又被抓差了,唉,可怜啊,咱家老爷子棋臭,您想输个棋都得死上一大把脑细胞的。嘿,方灵皋那老小子这回算是坏事干尽了,娘的,等阿哥们都回过了神来,可有你老小子的好日子过的,看书?装吧你,就那本破《论语》你个老小子只怕倒背出来都没问题了。厄,陈师傅看起来老了许多了,嘿。若不是那双眼中不时地闪过一丝精光,完全就是一个糟老头了,陈师傅该快七十了吧。也该回家养老了。唉。您老辛苦了大半辈子,早点回乡下去好了,您老要是不在,咱装个久跪不支,玩个晕厥之类的事儿不就没人瞧得破了,咱家老爷子也真是的,拉壮丁也不是这么个拉法,人家都七十了还得当差。胤祚跪倒在地上,却满不在乎地瞎想一气。到了这会儿胤祚也算是看开了,反正自个儿都已经在老爷子布地局里头了,该怎样就怎样罢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圣上棋力高明。微臣认输了。”熬了好几盘棋的老马同志是真的扛不住了,绞尽了脑汁想出了一个“昏招”,终于完成了“完败三盘”地光荣任务,边拭擦着额头上地汗水,边起了身,推枰认输了。
“哈哈哈……”康熙老爷子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透露着丝丝地得意:“马大人棋力不错。要不再陪朕下几局?”
得。还下呢?马齐头上的汗水“刷”地便涌了出来,赶紧跪下道:“圣上棋力高强。微臣就是再下十盘,也还是个输字,微臣这就藏拙了。我看书斋”
哦,上帝,可怜一下老马同志罢,瞧人家老马同志多不容易啊,这马屁拍得有够辛苦的。胤祚眼瞅着老马同志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肚子里狂笑一气,脸上却是淡淡的,啥表情都没有,只管跪得笔直,装作啥都没看见一般。
康熙老爷子哈哈大笑地也起了身,狠狠地伸了个懒腰,转了转脖子,像是突然瞧见跪倒在地的胤祚一般“嗯”了一声,突地笑了起来道:“哦,小六儿来啦,唔,病好啦?”
扯,您老爷子就装去吧。胤祚心中歪腻得很,可脸上却很是平静地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一早偶染风寒,头有些沉,故此请了假,头前用了几副药,这会儿已是好些了。”
“是吗?头有些沉?嘿,朕看你是心有些沉吧?嗯?”康熙老爷子脸上是带着笑,不过那笑未免太有些值得玩味的地方,话更是寒得紧,就差没指着胤祚的鼻子骂他虚言欺=”话到最后,胤祚已然是泣不成声。
侍立在一旁的马齐慌忙也跪下道:“圣上言重了,圣上乃千古明君,自有天佑,断不可出此语,微臣不甚惶恐。”
“千古明君?嘿,人总是要死的,难不成尔等呼几声万寿无疆,朕便得不死?若如此,那古往今来多少帝王都能不死喽,好了,不说这个了。”康熙老爷子自嘲地笑了一下,挥手示意胤祚和马齐起了身。
康熙老爷子在阁内踱了几步,突地停住了脚,看着胤祚道:“朕问你,今儿个这事该当如何处理?”
来了,终于开始了!胤祚心中一凛,躬着身子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来时已然听闻了此事,刑部官员大游行,实乃千古奇闻,这其中没有蹊跷怕是说不通的,若是处理不甚不但朝纲要乱,便是留下个笑柄上了史书也不是没有可能,兹事重大。儿臣不敢妄言,一切恭请皇阿玛圣裁。”胤祚罗罗嗦嗦了一大箩筐废话,一脚又将球踢回了康熙老爷子的脚下。
胤祚话里是没有任何地漏洞可言。不过康熙老爷子哪有那么好蒙地。冷笑了一下道:“朕该如何处置是朕的事。现如今朕就是想知道你地想法,甭跟朕说你不清楚此事。”
恶寒!老爷子这是打算赶鸭子上架了,妈地,真要逼老子来个“玄武门”不成?他妈地,您老爷子自己设地局,凭啥叫咱去破。胤祚心中怒气噌地就起来了,可这当口胤祚也没敢发作,否则能不能走出这个烟波致爽阁都难说得很,可不回答却又不行。康熙老爷子已经把话都搁在那儿了,胤祚现如今已被逼到了墙角上,再也没有一丝的退路了,可该如何回答却让胤祚伤透了脑筋。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马齐垂着头站着,眼光的余角溜了下胤祚,又瞄了瞄康熙老爷子,嘴张了张,试图转圜一、二,可到了末了还是将话吞了回去,毕竟此等天家的事儿原本就不是一个做臣下的可以置啄的;陈天远伴驾数十年了。从来不多嘴。只当自己是木头人,只要没人威胁到康熙老爷子的生命安全。他连动都不会动,这会儿也是如此,只不过看向胤祚的眼光中却不免带上了一丝担忧的神色;方灵皋最是悠闲,自打胤祚进了阁到现在,他地双眼就没离开过书本,这当口依然如故,宛若啥都没听到一般;康熙老爷子也不说话,只是嘴角挂着一丝嘲笑,双眼炯炯地盯着胤祚,整个烟波致爽阁顿时静了下来,静得极其诡异。
怎么办?说支持老二、老四,将老八一伙子全打下去?扯,唇亡齿寒,老三、老八倒了,咱就能有好日子过?不见得吧,老爷子若是真儿个想收回阿哥们手中的权柄断没有放过自己的理,老二那条疯狗这次得了便宜,还不可着劲地咬人?再者,老八尽管势大,却不难对付,老四那货阴忍,若是让老四起了势,往后谁赢谁输还真说不准呢。支持老八,放倒老二、老四?这倒是咱愿意看到的结果,不过老爷子将老二那条疯狗放出来断不是为了再次将他打翻吧?若是如此,老爷子压根儿就没必要放出这条恶狗来。妈地,头疼得紧。胤祚飞快地将眼前的形势过了一番,心中依然无数,不过再保持沉默已然不可能了,没法子,胤祚也只能咬了咬牙道:“回皇阿玛的话,此事儿臣是略知一、二,但并不是很清楚内情,儿臣不敢妄言对错,请皇阿玛明鉴。”
“不想说?”康熙老爷子狞笑了一下道:“朕今儿个就是要让你来说,说罢,若是你小六儿来断此案,该是如何个断法?”
面对着康熙老爷子的步步紧逼,胤祚是真的生气了,面色白了一下,强自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平和一下心态,冷静地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以为此事双方都有错,事情既然已经闹大了,处置是必然地事情,无论是谁惹起了事端,都得追究责任,具体该是谁地责任大些,儿臣未曾调查过,不敢下断言,此儿臣之愚见,望皇阿玛明鉴。”
“嘿嘿,好个不敢下断言,也罢,你既不想说,朕也不再逼你,去罢!”康熙老爷子冷冷一笑,挥手让胤祚退下。胤祚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个头,稳步走出了烟波致爽阁,也不理会那帮子兄弟挤眉弄眼的嬉笑声,一脸子平静地走到老十四与老三之间跪了下来。
“哟,主审官怎地也跪到这儿来了?哈哈哈,该不是来探听个消息地吧?”老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