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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龙夺嫡-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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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不过行动间却步伐稳健,站在地上如同半截铁塔一般,当然此塔是白色地,这人正是“暗箭”五号,原名齐浩然,现如今是大清火器营副将,不过干的却是政委的活计,专管“洗脑”方面的事儿。

策妄阿拉布坦一夜没睡好,此时还没起呢,没想到清军办事效率如此之高,昨天才定下来的事儿,今日人便到了自家营中,紧赶着穿衣梳洗,好一通子手忙脚乱之后,迎出了中军大帐,面带微笑地拱手道:“抱歉。抱歉,本汗起得晚了些。叫将军久候了,恕罪,恕罪。”

齐浩然胖脸上抖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一副大大咧咧、毫无心计的样子道:“大汗客气了,下官火器营副将齐浩然。奉圣上之命前来帮大汗训练部署,此是皇命,下官不敢怠慢,来得早了些,莫怪,莫怪。”

“哪里,哪里,将军客气了,来,里面请。先喝上几杯暖暖身子,再谈正事不迟。”策妄阿拉布坦笑呵呵地一拱手道:“来人,备酒宴,本汗今日要宴请诸位教官。”

“哈哈……”齐浩然发出一阵大笑道:“大汗客气了。下官虽是好酒,可军法严令:未得圣命,军中禁止饮酒,违令者打五十军棍。下官皮肉虽厚,可吃不起打,这酒就免了罢。”接着面色突地一肃,沉着声道:“圣上有旨:此次整训以官教官,兵教兵为宗旨,务必二个月内将准格尔部培训成军。下官既然奉旨办差,就请大汗帮下官一个忙,即刻开始好了。时间太紧了。下官耽误不得。”

“这个……”策妄阿拉布坦迟疑了一下,眼珠子一转道:“也好。那就开始好了,要本汗如何配合,还请齐将军明言。”

“这个好办,下官此次带来的三百人里头,各级的官兵都有,就请大汗下令整军,按级别分头由我军相对应之官兵加以培训好了,至于大汗及各位主兵官,就由下官亲自领人上课如何?”齐浩然笑呵呵地说道。

“也好,那就这么办好了。”策妄阿拉布坦暗自盘算了一阵,也没发觉有何不妥之处,便爽快地应承了下来,令人吹响了集合地号角,待得三千精骑集合完毕之后,将清帝派人来培训火器战术之事说了一番,又将齐浩然等人介绍了一遍,这便传令各级官兵按级别各自跟着教官而去。好一通忙碌之后,一场声势浩大的“洗脑”活动就此开始了……

远卓三年正月二十六日,帝自吉兰泰前线大营所发之圣旨抵达京师,昭告天下:各部、各地之奏章全由留京之四军机处理,并报总理大臣怡亲王允祥审核,最后交由监国阿哥弘历批示,由总理大臣怡亲王允祥督促办理。此圣旨一出,满朝皆惊,人人都以为胤祚是看好弘历,要全力培养此子地,不少的朝臣心中都开始盘算着要如何找个空子去弘历面前表演一番,拉拉交情,也好将来得个从龙之功。只不过还没等这帮子朝臣开始行动,正月二十七日,圣旨又到了,唔,说是圣旨怕是有些不准确,其实就是监国阿哥弘历的一份折子被明发了,那上头还有一个巨大的朱笔大叉,显然是胤祚愤怒之下所为,但并没有处置弘历的旨意下来。

圣上何意?除了有限地几个朝臣知道内情之外,大多数的朝臣都糊涂了,闹不明白胤祚究竟想干嘛,先是给监国阿哥批折子的权力,接下来又将驳回弘历的折子明发,故意给弘历一个难堪。按常例,圣上若是将驳回朝臣的折子明发的话,那就代表圣上对此人极度不满了,那帮子御史们也就该准备着上本弹劾这名官员了,可现如今倒好,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都看着别人会如何做,不过关于圣上力挺十三爷,怒斥大阿哥的事儿却传得沸沸扬扬的,人人都在传监国阿哥弘历可能是要倒大霉了,二阿哥弘扬的名气陡然之间便甚嚣尘上,大有继位者该是二阿哥之风云,就连当初弘扬曾是王世子,又曾被康熙老爷子看重的旧事都被挖掘了出来,京师里地热闹终于开始了。

不过,不管朝臣们怎么想,流言怎么传,大阿哥弘历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该合议的时候合议,该批折子的照旧批折子,宛若无事人一般,脸上却总是挂着微笑,谁也瞧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当然,也没有多少人敢去问个究竟,这事儿就显得更是蹊跷了些,终于,到了最后还是有人忍不住跳出来了…………廉亲王允新纳地侧福晋刚生了个胖儿子,要摆满月酒,请监国阿哥弘历赏光。

第三百九十五章同类项

语法中有同义词之说,数学上也有相似形之意,逻辑上还有个同类项的由头,在现实生活中若是两个人极为相似,往往用一句话来表述…………就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似的,从各方面的外在情况来看,弘历、允这叔侄俩就是一同类项:同样都是俊朗的外表,儒雅的风度,就连笑起来的样子也相似得很;允的母亲是辛者库的贱奴,只因某日康熙老爷子酒后乱性才有了允的出生,而弘历的母亲出身青楼,尽管是清倌人,可比起辛者库的贱奴来说也强不了多少,这一大一小两同类项凑一块儿,那可就有些乐子可看了。

“哦,弘历来了,快,屋里头坐去。”弘历刚下了轿子,早就得到消息依然等候在大门外的允急走几步,迎上前去,满面笑容地柔声招呼道。

弘历快步地走了几步,又矜持地顿住了脚,躬了下身子,同样是满脸迷死人不赔命的笑容,拱着手道:“八叔,小侄来迟了,叫八叔久等了,还请见谅则个。”

“说哪的话,弘历你能来八叔的蜗居,八叔家里可是蓬荜生辉啊,来,进屋再好好叙叙。”允很是客气地挥了下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八叔,您先请。”弘历紧赶着客套了一番。

这叔侄俩好一番客套之后,总算是并着肩走进了内院,那里头早坐满了宾客,就等着弘历这位主客的到来了。偌大的廉亲王府内今儿个到处都充满了喜庆的气氛,上门道贺的朝臣们少说也有二、三百位的,品级高地就在正厅里陪着,那些三品以下的就只能挤在院子中临时搭盖起来的卢蓬里凑数,各家各府送来的礼物摆了开来。愣是将一个偌大的花厅都挤得满满当当地,啥新奇玩艺儿都有。看这等热闹的架势,这场满月酒比起当初允的世子弘隆满月之时半点都不差,甚至还超过了不少,所差的就是允那帮子兄弟们全都是礼到人未到而已。

弘历是当今大阿哥,虽暂时还没有爵位,可身份却是尊贵无比,自然该是坐主桌。那满满当当地一桌子人不是八旗显贵就是皇室宗亲,此时见到弘历、允这叔侄俩走了进来,都紧赶着起了身,招呼着,马屁之声大作了起来。

“各位大人,在下年幼学浅,实当不得各位大人的抬爱,在下惶恐不已。”弘历满面春风地跟各家显贵们打着招呼,逊谢不已。

“大阿哥客气了。您身为监国阿哥,又是今上之长子,能文能武,化龙可期啊。”刑部侍郎揆叙满脸子堆笑地奉承道。

“是啊,是啊,我朝自开国以来还从未有如此年轻的监国阿哥,不得了啊,此乃我朝之盛事,当得孚一大白的。”翰林院侍讲王鸿绪紧赶着也奉承了一句。

“是极,是极。大阿哥年轻有为,实乃我天家之楷模也。”始终含笑不语的允也笑呵呵地附和道。

“八叔,您这是要折杀小侄罢,小侄哪能跟八叔您比,论能论贤。小侄就是拍马也赶不上您老人家。”弘历脸上的笑容不变,躬了下身子,笑呵呵地说道。

“都好,都好,依我等看来,无论是八爷还是大阿哥都是我朝的顶梁柱,栋梁材。该当多亲近一些才是,大伙儿说这话对吧?”王鸿绪鼓着掌笑着说道。

“没错,就是这个理

“此话有理。”

“就为了这理儿,八爷今儿个也得跟大阿哥好生喝上几杯的。”

满桌子的显贵们全都轰闹了起来,硬是要将弘历与允拉扯在一起。弘历脸上地笑容依旧,宛若没听到这些有些出格的言论一般,作了个团团拱道:“各位大人请听在下一言。今儿个是八叔的幼子满月的好日子。大家伙该向八叔表示一下,来。在下领个头,小侄就先敬八叔一杯了。”话音一落,拿起桌上的酒杯,很是爽气地一口闷了,将杯底晃动了一下,示意酒已尽,含笑不语地看着允“好!”允叫了声好,也举起了酒杯,一口喝光,笑呵呵地道:“弘历敬的酒,八叔是不敢推辞的,今儿个八叔心里头爽快,这酒大家伙就放开了来喝,来人,满上,该轮到八叔敬弘历一杯了。”在满桌子的叫好声中,叔侄俩连干了数杯,这才各自落座,一桌子的马屁高手轮着上前拍这叔侄俩的马屁,笑声、掌声、轰闹声喧得沸沸扬扬地,也算是给冬日地寒夜增添了不少的喧哗。

弘历遗传了胤祚高大的身材,同样也遗传了胤祚的酒量,甚或更好一些,不过即便是酒量再好的人也架不住多人地围攻,真儿个若是来者不拒地这么喝了下去,就算弘历的酒量再好上十倍也撑不住。眼瞅着满桌子的人火力大多都对准了自个儿,弘历立马拿出了十八般的武艺,倒也不是推挡,只是但凡有人来敬酒,弘历绕来绕去总是能绕到允的头上,他若是喝了一杯,总得拉上允一道喝,颇有点他老子胤祚当年赖酒的德性。

弘历的酒量远比允来得大,这么喝着喝着,允立马就有些顶不住了,只得使暗号,让一干子心腹缓了手,这酒敬得便慢了下来,话反倒是多了起来,话题绕来绕去,便绕到了时事上头。揆叙借着酒劲,红着脸道:“我大清素来以孝治国,以仁安民,无论何事总是得讲求个仁、孝地,大阿哥纯孝仁义,这一点跟八爷可是一体的,实乃我朝两代人中的楚翘,为了这一条,大家伙来干上一杯。”

“是啊,仁孝双全,实是难得,圣上让大阿哥监国实是英明之至,以大阿哥之才,定能将朝政打理得井井有条。总比某些个暴发户来得强。”王鸿绪接口道。

暴发户自然指的就是十三爷允祥,这两人的话里都藏着话,那意思就是在指责胤祚将弘历的折子明发,力挺老十三,却根本没顾及到这样做会扫了弘历的面子,明面上是在为弘历叫屈,可实际上却是挑拨之言,这两人地话一出口。满桌子都静了下来,全都紧盯着弘历,看弘历如何接口。这话不好接,若是说老十三地坏话,那就是对胤祚的决定不满,真要是传了出去,唔,应该是一定会传出去地,那弘历的监国阿哥估计也就要当到头了。可要说同意这两人的见解,那就是说自个儿无能,这会儿说了,明日一早只怕满世界都知道了,弘历的面子可就全丢光了。

弘历莞尔地一笑道:“八叔,小侄听过一个笑话,唔,小侄当初可是乐了好久,今儿个是八叔的好日子,小侄就说出来。让大家一乐好了:话说有一旅者路过一小村子,见一农者围着一牛棚不停地跳着,嘴中还念念有词,旅者很是讶异地看了多半会,怎么也看不懂农者在搞啥妖蛾子。上前问曰:何故如此?,农着兀自跳个不停,口中气喘吁吁地道;吾家母牛难产了,我正帮着使劲呢。旅者大异:如何使劲?农着答曰:吾跳上一跳,那力道就全传给牛了,走开,别挡道。吾还得继续呢。”

这笑话儿说起来一点都不好笑,其实就是一个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儿,可再一联想到揆叙、王鸿绪刚才地表现,那就有趣了,满桌子的显贵们瞅着揆叙、王鸿绪那两张尴尬的脸,顿时爆笑了起来,连老八不禁都有些子笑喷了。一场可能的风波就在这笑闹中算是揭了过去。

酒也够了。饭也饱了,是到了该散席的时候了。来道贺的朝臣、显贵们各自散了去,弘历却没有走,不是他不想走,而是晕死出言挽留,说是担心弘历酒上了头,回宫不好交待,硬是要弘历多歇上一会儿再行,当然,这不过都是明面上借口罢了,私底下有些“知心话”要说却也是难免的事儿。

允是个很讲究生活品味的人,尽管手中的钱财比起胤祚那个大财神来说是差了好多地档次,可府中的布置比起当初的毅亲王府来也没有逊色多少,别的不说,光是间书房里的摆设就富丽得惊人,那些宣德炉、名家字画,玉器古玩每一样都是精品,随便拿出一件来,到市面上都能换个十万、八万两银子的,够一个大富人家悠哉地活上一辈子的了。此刻,这间精美绝伦的书房里就只坐着弘历、允这叔侄俩,脸上都带着春风般的微笑,各自饮着茶,却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气氛诡异得有些出奇。

“弘历,这茶不错吧?”沉默了良久之后,允忍不住率先开口道。

“是好茶,这味、色具佳,还别说,小侄还真没喝过如此上好的西湖龙井,好!”弘历微笑着说道。

允笑着道:“嗯,八叔这茶可是专程从西湖狮峰上采摘下来地嫩芽尖儿制成的,一年里也就只有个八两出头的,若不是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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