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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宋军却也豪勇,喝道:“但是见了你家国主,我等也不过唱个诺罢了,我等上国勇士,你是小国鄙侯,何礼之有!”吕布也不理会,只一脚踢翻,踩在地上,那郭枵听了吩咐,扑上去,这回确是手熟,只三两刀,就把那宋军刖了。
吕奉先把脚下宋军踢飞,指着另一个宋军道:“尔来答话。”那宋军冷哼一声,把头一歪,却不理会,吕奉先伸手过去,任那宋军再三挪腾,哪里闪避得过?便被吕奉先掐着两颊,卸了下巴,又踩在脚下,对郭枵道:“口不能言,要舌何用?割舌;耳不能闻,要耳何用?刺耳。”
待郭枵依言刑了,连那李煜也坐不住,急道:“爱卿,你难道要将他们都弄残废了么?”众大臣也纷纷道:“武襄侯三思啊,两国交兵,不杀来使却是自古有之,难道要一个个的折磨成残废么?”
吕布回首,冷然一笑道:“宋帝欲得江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便言倔强不朝;某杀一个宋军,沙场上儿郎便少一个对手,于是某曰:倔强无礼。皆不过藉口罢了!”说罢不再理会李煜和众大臣,只指着另一个宋军道:“尔来答话。”
那宋军方才听了吕布言语,却是找藉口折磨他们,毕竟三个袍泽就这么在边上辗转惨号,血肉迷糊。岂能不教他心胆皆寒?终于坚持不住“扑通”一下跪倒道:“是王全斌王老将军,使我等前来传书。”
吕布点了点头,对他道:“尔去,报与彼知晓,便如彼所愿。罢兵十日。”那些宋军,神情悲愤,抬了同伙便急急而去,却也生怕,吕布一阵子又想找藉口来折磨他们。
“尔曾言尽交江南兵权于某,何以不见履诺?”吕奉先拈着雉尾,傲然向那高坐殿中的李煜问道:“江宁余粮几何!有箭矢几多?青壮几何?士卒操练如何?可曾召兵勤王?某一无所知!”
卫尉卿陈大雅等人,方才见了血腥一幕,无不手足颤抖,此时见吕布质问,连忙劝道:“侯爷,我等已在与圣上研讨此事。不日应可将江南兵事交付。切莫着急。”
吕奉先冷笑道:“急么?急甚么!某在润州守土,尔等言道,无力保江宁庶黎,求某回江宁主持大事,某不计前嫌,率三十亲卫轻骑赶到,尔等教某自募兵二万出城击精锐宋军!某为国事,为江宁万民。便也忍了,率了六千忠义之士,万幸留得命在,也以奇兵破水师、城前斗将壮军威,三日,已三日,尔等还在研讨什么?”
说着吕布一把拂开身前众臣,快步抢到李煜身前道:“某曾许诺卢公,便是被尔诛三族的卢绛,某曾许诺,不改国号,不夺尔帝位,事不可为,护尔出江宁。然此三条,是为江南万民江山计,某才许下的,若尔事到至今,不惜生民,不惜山河,是逼某破此诺幺!”
身边郭枵高呼道:愿为君侯诛此无道昏君!夺了龙椅,教侯爷来坐!”边上众臣无不颤栗叫道不可。郭枵从吕布身后抢出,狞笑着逼近李煜道:“该是时侯决断了,我郭枵愿为君侯,愿为生民背这弑君骂名!”
“爱卿救朕!”李煜吓得悲声叫道:“今日,今时,朕便将江南兵权交于爱卿!”
吕布出了宫门,杜贞和刘破虏已领着千余新兵守在宫门外,和那些宫中禁军遥遥对峙着,吕布见了,只问那些禁军一句:“尔之刀枪,只会对着自己军中弟兄么?难道三日前宋军劲旅杀不了彼等,今日尔等欲代宋军行事?”那些禁卫无不羞愧地低下头来。
郭枵展开手中圣旨,高声读将起来,大意便是即日起,江南带甲之士,依武襄宣城县侯号令行事。原来为了表示尊敬宋国,改成右内史府的门下省,恢复门下省编制,以武襄宣城县侯忠心爱国,着领门下省平军国事的职务。又着天德都虞侯杜贞,领兵部尚书。
吕布冷然道:“杜郎,尽调禁军于校场。着刘破虏领新兵五百入宫侍卫,无某将令,擅自出入者,不理品秩,杀无赦。”刘破虏自然领命,禁军向来钦佩吕奉先威名,也多有勇武敢死之士,否则当日皇甫继勋也不会被斩成肉泥了。此时听了调遣,也自无话。
郭枵又骑了快马,到城中诸军传了圣旨,其实到了此时,想投宋地,皇甫继勋死后,早便去投了宋军了,能留于江宁守城的,尽管不如宋军劲旅精锐无敌,却也多是忠义敢死勇士,其中还有以前偷潜出城去击宋军,而被皇甫继勋惩罚的将领。
只不过这个年代,忠君之念极重,谁也不想背个叛逆的名头,是以无圣旨通传,皆不敢私自听从吕奉先号令,如今一纸圣旨传罢,江宁城防几乎瞬间便转到吕奉先这武襄侯手中。
“为何要罢兵?”吕布坐在城头,极为苦恼地望着宋营旌旗,苦苦在想这个问题,全然没有道理,只因罢兵一日,江南大唐挥师勤王的兵马便多一股,这是大大对宋军不利的,这种军国大事,绝对不是一个阵前斗将时,晋王赵光义许下的“一日不与武襄侯彩头,便一日不得攻城”的诺言可以左右。
杜贞笑道:“君侯,何必苦想?说不定樊知古那什么离间计起了作用呢!”
“决不可能!”樊知古斩钉截铁地道,“学生虽自负,然诸葛之智近乎妖,也不能破魏复汉。许多事情,大势之下,决非用计——并且是此等不足道的小计可以左右的。以晋王和宋帅的大略,此等小计能使他们昏头胀半日,学生便已道贪天之功了,若宋军如此好对付,杜大人你真以为之前地唐宋仝是刍狗?再说宋军在江宁城下一日不攻城,便白费一日军粮,江南兵势便增一分。便真个将帅不和,也不会十日不攻城。”
第八章 … 教坊犹奏别离歌(三十六)
吕布侧头道:“知古,宋军之事想不出个所以然,不如先放下。且说尔分发那些小竹片给士卒们做什么?难道未打仗先许官赐爵?如此决非良策。”他很有点不放心樊知古,因为吕奉先知道樊知古有时会把事情搞得太过了。
樊知古笑道:“主公也太小看学生了,知古虽不敢自夸智谋,但如此糊涂之事,却还绝是做不出来的,君侯放心便是,学生不过是代君侯募兵罢了。虽说现时唐帝将兵权交与君侯。但难保这些统军将领里,有和卢绛一样愚忠的,只知唐帝不知百姓的,到时若唐帝见局势好转,寻思收回兵权,我等必不能坐以待毙,若那愚忠将领临阵反戈,可就大大不妙。是以学生使草拟一策,在军中招募忠义之士,去宣扬君侯忠义,便是交了兵权,也要教士卒们先知有君侯,而后知唐帝。”
杜贞惊奇道:“若能如你所言,倒是好事一桩,但能否收此奇效?贞不以为然!须知当时贞麾下五千军士,坦然随贞去投君侯,是因摧毁浮桥一役,亲眼见君侯雄风武勇,又因侯爷亲率八百铁骑,挽回战局,心中敬君侯如战神一般,加之唐帝待我不公,随我征战多年的士卒心是不平,才会断然出了江宁,投君侯去了。贞不妨直言,数日前于城外,君侯虽胜,实惨胜,能得民心,却未必便能得军心!何况这守城军士身在江宁,多受唐帝恩泽雨露,贞以为,使其知君侯而不知唐帝。难!”
樊知古一时无言以对,但是吕布洒脱,淡然道:“无妨。尽人事,听天命。知古只管放手去做便是,万事但求尽力,战机军势,成败往往瞬息万变,算无遗策不过纸上谈兵罢了。杜郎莫要执着了。”
杜贞听罢,便不再与樊知古纠缠,吕布见樊知古欲言又止。便笑道:“男子汉大丈夫,痛快些行么?何必瞻前顾后的?”
樊知古听了,有点扭捏。不好意思地低声道:“主公,能不能回侯府吃晚饭?这士卒的口粮,学生着实难以下咽,然见主公甘之如饴,学生身为幕僚,只好跟着吃了几天,这几天,着实有苦难言。全没一餐是饱的。君侯便当可怜学生,晚饭就回侯府用吧!”但是未遇吕布,在家中纵是贫寒,却起码总有口热汤,粗粮细作。是以行伍中地硬馍糙饭,还半冷不热的,樊知古实在受不了。
吕布听罢,不禁笑了起来。起身道:“如尔所愿便是,走罢。”
三人带着七八名亲卫,回了侯府。待用了饭,樊知古笼着一杯热茶在手,舒服地呻吟了一声道:“吃饱真好!”吕布本身也好美食,倒也没说他什么,只说若未尽兴,吩咐厨房再做便是。杜贞却便在一旁不住地取笑他,樊知古被弄得很有点尴尬。
此时却听偏院又生了争吵,那吵闹声一路漫延过来,愈来愈听得清楚,却是柳秀和那卢家小姐的声音,还有明月夹在中间陪着小心地劝架。吕布皱起眉头,他无端一下子望着窗外月色,心思却一古脑地,系在镇守润州的穆桂英身上去了。
这时只听那卢家小姐冷然道:“你这女孩,怕是蚩尤转世!没原由地,便把活生生的人杀了,我看你不去那武襄侯军中当个刽子手,倒真个浪费了。你的心怕不是肉长的,刚杀了一个人,又活生生把人刑得不成模样,要是生早些,在武曌当权的大周,怕又是一个女来俊臣好!”来俊臣,武则天时期有名的酷吏。
那柳秀却只“咯咯”地笑了起来道:“啊哟,我们卢大小姐还真会心痛人啊,知道的,说你是好心,不知道地,还以为你和我们侯府的管家有什么勾连呢!对了、对了!你们卢家的人,听说那心都是豆腐做地,皇帝诛了你们三族,卢大人呢?还要和我表哥约法三章,保唐帝周全。那管事要害我表哥,你却来说,他被我刑得如何不成人样?我看卢大小姐,你啊,还是小心点好,要让人知道,老卢家都好这口,指不定啊,哪个狗胆包天的,今晚就去卢小姐房间里把细软摸走了,便是被捉了都不怕,反正卢小姐总会给他说情的,明月你说是么?”
樊知古在房间里听着,突然叫了吕布和杜贞一声,急道:“君侯,杜大人,快听,快听,学生有所悟!有所悟!只一下子整理不出个头绪。”
吕布实在不耐烦听她们吵嘴,便高声唤了明月进来,问她道:“出了什么事?怎么天天都能找出事来吵?就不能安生一天么?”明月那小脸上大眼睛发红,本来就急得快要哭了,被吕布一问,她心里发急,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那俏脸愈发胀得通红。
这时柳秀和卢家小姐也吵着进来,说要找吕奉先评理。那卢家小姐秀眉斜挑着道:“这江宁府衙什么时侯搬到侯府里开堂了?若是那下人有错卖主,也应交付有司,便是车裂也好,腰斩也好,验明正身,总有个法典吧?哪里有在府里这么不声不响的就杀了人?听说上次还杀了两个,这不是私设公堂是什么?”
柳秀提着那月白绣锦裙裾,迈进门槛里,笑道:“表哥,你莫听她说嘴。那管家和花匠串通,说厨房帮忙的丫头勾搭花匠,准备私奔,我刚找稳婆给那丫头验了身,仍还是处子,那丫头也矢口不认有这等事。”
那卢家小姐比柳秀大些,如果柳秀还能说自己是小女孩,那卢家小姐却无论如何,也只能说是未出阁的闺女了,尽管秋衣包得严实,但那玲珑曲线,却还是清楚的道出了这一点。她因为愤怒而起伏的胸膛,让在座地男人们,都很有点心驰神往地感觉。
幸好她的辞锋足够的锐利,还能让众人把注意力转移到她们的争吵里去。
第八章 … 教坊犹奏别离歌(三十七)
只听卢家小姐愤然道:“那不过是毁谤罢了,你便使人把那花匠杀掉了,还不解恨,还要把那管家刑得不成人样,这却是哪里来的道理?”
“咯咯,我说,认死理的人,多时不见得是死忠,怕是少根筋倒是真的。卢小姐,我可不是说你,你却千万的不要多心噢。只是你刚才也应听见到了,那丫环自我持家以来,一直盐油酱醋都是由她过手,而昨天府里的盐就快用完了,今日需要买盐。你可知晓么?这管家不是要害我表哥,却如何又搞出这等样事?”柳秀不慌不忙地说了,按了裙角在椅上坐下,脸上带笑,眼里带刀地打量着卢家小姐。
樊知古突然一拍大腿道:“杀得有理!刑得好!学生多谢表小姐指点迷津!”说罢起身,深深一揖到地,这年头女子的地位不高,是以樊知古此举,倒把柳秀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还了礼。卢小姐见樊知古如此,只冷哼道:“奸滑小人,只会溜须拍马。”便自去了。明月连忙跟着去劝。
吕奉先长长呼出一口气道:“知古好本领,终于使这两个女娃罢战。”
樊知古那眼珠一转,扫到柳秀身上,却不说话,柳秀本是七窍玲珑水晶心肝的人儿,哪里会不知道,他们要说起军国事务,自己不宜在场的?便向众人行了礼,又提醒吕奉先答应她的三十陷阵营勇士,便自去了。
“管家为何要含血喷人!”樊知古笑道:“学生已然想通。而宋军为何要罢战十日?学生也已想通了!若无表小姐在府中扯出内奸。怕学生一时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