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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吕布听他这么一说,倒也觉得肚饿,他日夜兼程从宣城奔到润州,再从润州又是马不停蹄越到苏州,便是那纯血大食青骢马,都累得不行了,哪里能不饿?当下便和穆桂英一起上了二楼,捡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了。小二在边上听吕奉先问道有什么拿手菜,便从象牙鸡条到凤穿牡丹,一路报下去。吕布听着,便问穆桂英想吃点什么,穆桂英第一次换了女装,与心上人出游,自然不如军中那般爽快,却自低着头教吕奉先拿主意,吕布听着菜名,便道:“象牙鸡条,凤穿牡丹,这两个,听着名便是好,就这两个吧。”
@书@菜不一阵就上来了,吕布和穆桂英才知被小二诓了,原来象牙鸡条,便是炒鸡条;凤穿牡丹,却是摆成花形的鸡中翅。吕布挟了一筷鸡条,吃了却不觉有什么出奇,便叫小二来问:“尔倒和某说说,这象牙鸡条的象牙,却是让尔吃了么?”
@网@小二却不慌张,立马一串故事从嘴里流利蹦出,大意是说隋焰帝游江南,吃了这鸡条,便给这道菜命了名,当时那地方刚好有一处林子叫做象牙林,于是这象牙鸡条便这个出处了。说得有板有眼地,吕布除了苦笑,却也不好发作,穆桂英在边上看他窘态,掩嘴笑得不亦悦乎。小二见状也有点不好意思,因是他报出菜名把人家诓上来,便道:“公子爷,这隋炀帝老头儿不会吃,乱起菜名这不赖我,你试试这凤穿牡丹,若是不好,你再骂我不迟。”
吕布依言试了,那鸡中翅剔出骨,穿以将香菇、火腿、冬笋等细丝,先煮后蒸再勾芡,入口确是全无油腻,清香满嘴,吕布不禁道:“不错。”抛了几星碎银赏了小二,小二拿了彩头,自得意去了不提。
穆桂英低声笑道:“便是见大哥上当的样子,却比吃什么都开胃了。可知为何不让你去和我爹提亲么?平日里你这汉王到哪里都是威风八面,樊知古、许先生他们又对你俯首听命的,连朝间重臣都被你呼来喝去;沙场上更是气逼云霄,刘破虏、郭捋、李颜、岳风,跟着你全不要命似的,你全然没有一点儿烟尘气,简直就是一个史书里跳出来的英雄一般。我寻思着,嫁到你家,你要这般没个人味,如何过日子?今时才觉,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儿。”
第九章 … 死骨春秋新戟影(二十四)
吕布喜道:“那某便使人去提亲了?可好?”
穆桂英虽红了脸,却仍坚决的摇了摇头道:“大哥,你我相知,若你情到浓处,何必来问我?”
这回轮吕布红了脸,穆桂英确实是他知已,被她一眼便看穿了,吕布此时并不单是情意,仍有点的是每每念到穆桂英从容共去赴死,又为他取常州,星夜回援润州,心下总存有报答之意,故之才三番四次急着提出要提亲,若真是两情相悦,自然水到渠成,何必再三询问“可好”。
这时吕布见楼下人潮汹涌,向一角挤去,便探头望了,却见那城隍庙边搭了一个擂台,两侧挂着龙飞凤舞的两幅对联,斗大的字写着:脚踏南山猛虎,拳打北海蛟龙。横幅批了四字,叫做:比武招亲。端的气焰嚣张。
吕奉先给穆桂英挟了菜,便出言打破僵局道:“用完,共去那边看热闹吧。”又教小二上了条鱼,两人用毕了,便出了酒家,挤入人群之中,所到之处,如热水融雪一般,人流中便让开通路来,不是因百姓认得吕布两人,却全是岳风手下的功劳,抢先一步便发力把人挤开,他们都是沙场厮杀汉,寻常百姓被这么一挤,却哪里站得住脚?
是以不一刻,吕布和穆桂英两人便挤到台前,却见一个粗大汉子被从台上直搠下来,摔尘土飞扬,台下众人哄天地笑道,吕布却摇了摇头。自对穆柱英道:“擂主这招使得不好,若再向上三分,这汉子必然不摔落台,但擂主只要一垫步上去,便能取了汉子性命。”
穆桂英白了他一眼。却不与他搭话,吕布省起这是擂台,又是比武招亲的擂台,哪有专门去取人性命的?也知自己时时想着沙场厮杀,很有点走火入魔了,便只好闭口不说。往台上望去,那擂主是个十六七岁地少女,虽无十分姿色,却也有三分妩媚之态。
吕布便对穆桂英耳语道:“某不妄言,这擂主哪有贤妹三分俏丽?”穆柱英听他赞自己,却也受用,便不好去恼他了。这时又有一名汉子跃上擂台去,此人身手极为高明,只几招,那擂主便卖了个破绽让开。
擂台上端坐着的一个中年妇人。面上蒙着薄纱走到擂台中央,台下有人起哄道:“买小送老么?”引得一众看客哄笑起来。只有吕布低声对穆桂英道:“此妇人年轻时,应极是美伦艳绝,便是此时,取下面纱,怕仍比这擂主出色许多。”
穆桂英笑道:“大哥,她蒙着面纱,便任由你说嘴,我却不信。这十六七岁的二八佳人,比不上那起码四十上下的中年妇人。”
“吾等两人不若来个赌注,若某输了。今后上街游玩,贤妹无论说什么,某都计听言从;若贤妹输了,以后每旬都抽出一日和某出来散散心。”
穆桂英笑道:“大哥你莫须用言语诓我,你不许用强,若有本事把她面纱揭起来才做数。”
吕布这下可就只能苦笑了,那中年妇人蒙着面,便是不欲被人见到。如不用强,却如何教她揭起面纱?正在此时,只听台上那中年妇人抱拳唱了个无礼诺道:“我徒儿摆擂招亲,本人来为她押阵,自然对胜过她的俊彦,有一番考究了。”
如此台下也就静了下来,只听那妇人对那胜了擂主地汉子道:“我使出一招,若你能学得出来,叫得出名目,我便将徒儿许给你。”
那汉子自己恃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当无不允之理,便教这妇人使来,那中年妇人使了一招,那汉子想了半晌,却只好摇了摇头,那台下众人喝道:“不公平,不公平,你若自己在家中杜撰几招,如何能教人分瓣得出来?至少耍出一条套路,若他认不出,方算无话可说。”
那妇人却也点了点头,便在台上演起一套拳脚,使了三招,那汉子摇了摇头,三招认不出来,他也无面目在台上呆下去,自纵身跃下擂台,此时却听台下有人道:“这招高探马,如何能这般使的,彼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这如油锅里点了一滴水也似的,所有人的眼光都向那说话处望去,那说话的,不是吕奉先还是谁人?这时那擂上中年妇人,便含笑道:“英雄识得这招,不若请上台来可好?”
吕奉先摇了摇头,这种风头他是不爱出的,便如再喜欢炫耀自己地成年人,也断然不会喜欢去和七八岁的小孩一同玩游戏,以炫耀自己的过人之处一样一一便是玩赢了,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是以吕布一握身边穆柱英的手道:“某有贤妻,虽未过门却非她不娶,这比武招亲,却还是去找别人吧。“穆桂英听他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表白,却也感动。
那妇人却在擂上道:“无妨,英雄若看不上小徒蒲柳之姿,只虽上台来,演得此招无误,在下有家传土好兵器一把相赠,却不使英雄空手而回。”穆桂英听了,便在边上起哄,教吕布上去,吕奉先见穆桂英难得高兴,便笑着点了头。
只看吕奉先走到擂台边,却不去上那楼梯,一撩袍裾,跃身翻腿一旋,如上马一般便已站在擂台之上,他此时白衣如雪,长发乌亮,剑眉星眼,身长九尺,端的是潇洒不群,便是站在人堆里,也是出类拔萃,何况站在擂台之上?
台下不少人摇头叹道:“这般人物,果然是看不上那擂主的!”、“世间竟有此等风流人物!”
吕奉先却心中牵挂着穆桂英,自不多话,便在台上拿了个架子,使出那招高探马,然后问那妇人道:“对么?某也不要尔甚么兵刃,便说一句对不对,好讨某妹子开怀便是了。”那妇人却不答话,自去擂边捧了一个长匣子出来,呈到吕奉先跟前,吕布打开一看,却不禁吃了一惊,那匣子里却是一条熟铁蟠龙棍!
第九章 … 死骨春秋新戟影(二十五)
那中年妇人从那匣子里用力握起那条熟铁蟠龙棍,她很吃力,这本不是绿林中女侠用的轻便兵刃,这是百战沙场悍将的杀人利器。她缓缓的使了半招,只是半招,因为吕布一探手,已从她手里将那熟铁蟠龙棍劈手夺了过来。
吕奉先单手把着这熟铁蟠龙棍,把它平平端起,一端夹在肋下,端倪了半晌,毫无花巧的出了一棍,这一棍看来和那中年妇人使的半招有点相似,但已快到了极点,当吕布收棍之后,在这一棍的轨迹里空气仍还有点水波状了,那个中年妇人已跪拜在地,吕布缓缓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跟自己来。
跃下擂台,穆桂英便急急问道:“这是大哥义兄的旧物?”因为穆桂英也是久经战场的高手,她一眼就看出,吕奉先方才那一棍,完全是战场杀人的招式,直接,简单,追求一瞬间强大的威力,恨不得将对手砸成肉酱,绿林之中,市井之间,哪有一话不说,就取人性命不留手的?难道真的当官府是摆设么?只有战阵之中,才会有人去研练这样杀招。吕布无言点了点头,全然不顾大庭观众之下,一手绰着那蟠龙棍,一手把着穆桂英玉臂,昂首阔步向外走去,这时周围人群中,已不需要岳风的手下去挤开了,因为这里不是卖大力丸的地方。
擂台,凡来者,多是习武之人,吕奉先台上那一棍,已使不少练家子相见形拙,那一棍的杀意,那一棍的气势,足以让那人群中的武人叹一声:“吾不能也!”是以围观群众不论会不会武,不管看不看得懂那一棍,只听了众多武人叹服。也纷纷让出路来,生怕这公子哥一会挤不出去。把那沉重的熟铁蟠龙棍往自己头脸上招呼。
吕奉先出了人群,把手一招,岳风便从人群中闪了出来,吕布把那熟铁蟠龙棍交了给他,吩咐道:“尔且留于此。使人带那中年蒙面妇人回南园候着。”岳风双手把着那熟铁蟠龙棍,等得吕布和穆桂英走远,连忙叫手下过来。
那手下不知何事,却叫岳风苦笑道:“看山跑死马啊,快来帮我把这棍子拿着。怕得六十斤有多。你们以为我也如汉王一般神力么?拿是拿得起,这么把着我可怎么去暗中保护殿下?对,把它搁那边地上,拿在手上比两个石锁还吃力。”幸好这时那蒙面妇人见蟠龙棍这此。也自过来接洽,岳风自使人带她回南园候着,率了手下,蹑着吕布两人的方向跟去不提。
吕布走了一阵,张了张口,但却省起什么,没有说出来,只是一路上赞着这江南水乡的灵气。但如此反复几次,穆桂英这等样人,如何能不查觉?便道:“大哥,你有话,便说来就是,何必欲言又止?可是忧心宣州战事?”
她不问那熟铁蟠龙棍的事,因她知道在吕布性情,如果那是为赵匡胤地情义,想回去询问那妇人,便必不会再和自己游玩。赵匡胤死不能复生,无论那妇人有什么事体,都不是火烧眉梢的事情,所以穆桂英是吕布知己,一想便知他在担心宣州战事。
吕布点了点头道:“贤妹真是某知已哉!那史先生,腹有珠玑,才学傲世,但终究未曾统领军事,手无缚鸡之力,所部又是招募来地民众。某倒不怕他兵败,只是他人又高傲,临别时说要为某取吴越、清源,某深恐事不可为,史先生亲冒矢石冲锋,有什么损伤,便失了一位治世良才,唉,本不该让他去做这等样事的。”吕布现时最缺的,便是能当大任的军师,和能治国的良臣。至于勇将,他麾下却是从来不缺地。当然,帅才也是无几,但现时江南大唐,还没到遣一元帅领军远征的地步。
穆桂英笑道:“大哥,你又想左了,真金不怕火来炼。若这史先生,真有本事,便不至于连保全性命都不会,若连保命之术都不会,这乱世之中,如何助你治理这江南大唐?如何为你谋划方略?”
吕布听了,紧锁的剑眉舒展开来,笑道:“确又是某患得患失,想左了。”见左右行人稀少,却又生了顽心,压低声音道:“想来那池州所中之毒,仍未清尽,贤妹,不若吾等一起清毒疗伤如何…啊哟!”
穆桂英再如何巾帼英雄不让须眉都好,毕竟是女人,这女人掐人的功夫,却总是无师自通,柳秀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都可以用指甲尖在吕奉先手臂上掐出一颗米粒大地小黑豆,别说穆桂英这能马踏宋营,轻取常州,星夜回援生擒吴越王地将军?
吕奉先最是怕痛,受痛之下大失风度叫了一声,引得周围行人侧目,幸好这路段人并不多。吕布捧着手咬牙忍痛,死命搓了半天,苦笑道:“贤妹,好狠的心啊!”却是那手臂上被掐出豌豆大一点黑豆。
谁知穆桂英还没开口,边上一个行人“呸!”了一声,怪叫道:“被这天仙一般的小娘子轻轻掐上一下,已是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