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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突的被她这么一问,有些尴尬起来,“尘儿,这事也不是本宫做主的。是你父皇。”
虽然隐约猜到要去和亲的人是自己,但是听皇后这么说,冰尘仍然感到非常震惊与不可置信。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几乎要哭出来:“母后,为什么是我?”
站在一旁的云舒,有些难过。同样的历史,又要重演一遍!皇后又道,“本宫知道皇上的打算;虽然众公主之中,唯有你最得他疼。你为人机灵,就算到了越国,也不容易被欺负!在你之上只有二皇姐尚未婚配,然她姿色如此平凡,若是送至越国,反惹了他们,两国再战起来可如何是好!”
冰尘落下泪来,“为什么是我去承这担子,难道长得好是错了吗?母后,我不去,我不去!”
皇后不禁也心疼地抚着她的手:“冰尘,这事不是本宫做的主。哎——这也许是你的命罢!和亲之日,就在后天。宫里这几天已经在置办你的嫁妆和随行的人马了!”
说罢,皇后便离开了倾心殿。
冰尘站着,好似冻僵了一般,身子硬挺挺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软软地倒在地上!派去和亲的人,竟会是她!
天哪,到敌国去和亲!迎接她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啊!她曾经无数次想过风风光光地出阁,可是,她要嫁的驸马,不是什么帝王,不是以这样的身份去和亲!和亲,对她来讲那么耻辱,到了越国,人家只会拿冷眼瞧她,哪里还会有尊贵,哪里还能有身份!
云舒轻轻走过去,扶起她,心里五味杂坛,不知究竟是哪种滋味。这么多年,她好象并没有将冰尘改造多少呵!她还是如此柔弱,是因为没有亲身置于妃嫔那个环境,所以不会学着长大么?
冰尘凄婉地笑了笑,“和亲,父皇竟然要我去和亲呢!”
“也许和亲,也不是全然是坏事吧。”云舒叹道,“又或者,越国的皇帝会疼爱你也说不定。”
冰尘哭道:“我是以什么身份去的!还能得到宠爱?不遭人唾泣惨死宫中已经是对我的厚爱了!你看历史上哪位去和亲的公主,会有好日子过?”
云舒低头叹气,也不敢回驳。冰尘扶着云舒的手站了起来,“我不要去和亲,我要去向父皇求情。”
求只怕也无用啊。云舒想说,却阻止不了冰尘的脚步。
她去承前殿,不等通报,直接闯了进去。怀忠帝似乎也正为这事发愁,看着奏折,默默出神神。
此时看冰尘进来,忙放下奏折,迎了过来。
冰尘直接跪拜在地:“父皇,儿臣不愿和亲,求父皇悯恤!”
怀忠帝将她拉起来,重重叹道:“我又何尝希望你去和亲呢!我知道这多委屈你。可是,眼下除了二皇姐,其余公主尚还年幼。”
“那为什么一定要公主。”冰尘楚楚可怜,“不可以是亲王的女儿么?他们又没见过真正的公主长什么样,难道不可以随便派个宫女以公主的名份去和亲?这样的事,历史上又不是没有啊……”说着说着,她的眼角流下了两串晶莹的泪珠。
怀忠帝大掌抹去冰尘的眼泪,“好孩子,父皇知道委屈了你。随便派个宫女去和亲,万一被识破了,只会反使北魏大难临头。或者,你又忍心国破家亡么?假若北魏被灭,只怕你们的命运,还不及和亲半分。”
冰尘泪眼涟涟。她也知道来求父皇也没有用,她不过是在做无用功而已。她是注定要成为牺牲品被送去越国的了。这也许就是她的命数!
当下心有凄凄哀,对怀忠帝福了一下,也不告辞,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第五章 笑谈(上)
卷一 深宫 第五章 笑谈(上)
夏日的黄昏,大越王朝的后宫,一群妃嫔无事可做,便相约围在锦心湖畔,摆桌设席,趁凉谈天。
这里绿树荫荫,又在湖边,溪水潺潺,清风阵阵,倒也消了几分暑意。宫女将西瓜切将上来,又摆了几样果品清茶。
虞美人手执一片冰梅,笑意盈盈地道:“听说我们宫里啊,要来一位北魏的公主了。相传可是长得恍若仙子呢!”
明修容脸上带着不屑,“长得好有什么用?北魏可是战败国,所以才拿公主来和亲的!这样的人,你以为身份很尊贵么?”
“不管尊不尊贵,她和亲过来,便是后宫的一员了。”玉贵嫔微笑道,“长得如仙子一般的人物,本宫倒要见识见识呢。”
梁婕妤啜一口清茶,道:“不知道这位妹妹什么时候才能进宫来呢?”
“听说已经在路上,不日即将到达。”
“哦?那岂不是热闹起来了。”虞美人笑道,“恰逢今年的选秀又在差不多时间,看来后宫,又要增加不少人呢。”
玉贵嫔淡笑不语。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女人。选秀在即,新人进来,这些旧人们,恐怕又要开始频耍手段,争取侍寝的机会了。想到这里,她不禁轻叹了口气。
众妃你言我语,又开始讨论起北魏的这位公主来。听闻她嫁出北魏,红妆十里!恐怕她的到来,倒真能使越国国库增富不少呢!
在一道运河上,数十条船上系着红绸子,慢慢的驶近会稽。
云舒站在船舱,透过小小的窗子,看外面的景象。已经临近港口,人顿时变得多起来,密密麻麻地围在四周,想来都在猜测着这位从北魏前来大越和亲的公主,究竟会是怎样的场面。
她幽幽叹息,回过头来看了看冰尘。
冰尘穿一袭红装,长裙迤地,上面细细的薄如蝉翼的轻纱点缀,广袖,手臂微抬,整个袖子便滑下来,露出凝脂般的玉臂来。腕上一对龙凤镯,金灿灿的;雪白的脖子上戴着金色琉璃璎络,她梳飞凤髻,髻后一轮弯月金饰,下面垂了密密的金流苏。额前围着一粒深红色的宝石,闪闪发光。
她此时显得有些无助,一直绞着裙角,云舒安抚她道,“公主,不要怕,很快就到了。”
“嗯。”她幽幽地。等待她们的,也不知道会是什么!
不久,船慢慢靠岸了。一驾红色鸾凤图案的轿子就停在舱内,这时北魏跟来的喜娘进来道,“公主,请带凤冠霞帔,上轿了。”
冰尘越发紧张起来。云舒利落地帮她戴上凤冠霞帔,然后,牵她上轿。
公主今日真美!云舒自心底赞叹。这般好样貌,到了宫里,不知道要成为多少人的眼中钉了。她下意识地看了看铜镜,确认自己样貌平平,方才放了心。
这么多年,也只有冰尘一个人见过她洁白无瑕的样貌。在宫中,长得太漂亮的宫女终究是‘风流灵巧招人怨’,想攀高枝,却多半落得悲惨下场。所以像她这样易了容,装束得平平淡淡倒好。
她今日也穿着一身红色,虽遮得了美丽模样,娇好纤细的身形,却无论如何掩盖不住。所以她特意选了较为宽大的衣衫,把曲线稍稍掩饰,此时扶着轿子,喜娘一声“起”,几名小太监便抬起轿子,往大越皇宫的方向去了。
云舒悄悄地打量着四周。
好多人,密密麻麻在四周看着,她脸颊微红起来,好在,队伍里那样多的人。就是公主陪嫁过来的宫女,就有八十人。虽说这些人终究不能全数服侍公主,但这是为了给她撑面子,她们到了宫中,除了云舒之外的少数几人,其他将要编入越国的后宫之中。
云舒打量着会稽的建筑。与北魏并无太大不同,衣衫服饰,也无太大出入。她轻轻叹口气,唯一不同的,只是她们不在自己的国土而已!
不久,轿子便到宫门了,十丈高的宫墙,下面两扇巨大的红色大门。云舒此时忍不住的伤感起来。从另一个皇宫到这一个,越过这道红色大门,过的又将是一样勾心斗角的日子了!
有太监宫女迎出来,面上并无热络,不冷不淡的,宣旨道:“皇上有旨,封冰尘为侍御,住晨霞宫瑞雪阁。”
说着有人领着他们往瑞雪阁去。云舒心里十分平静,再次‘回’到这里,她却有许多感伤与无奈。半年之后,她是否还会再经历一次八十大板?她苦笑了下。
到瑞雪阁,没有特殊装饰,没有一副新房的模样。
云舒扶着冰尘进了屋子,帮她把凤冠霞帔取了下来。在皇宫之中,除了皇后大婚时有这样隆重地穿戴之外,别的妃嫔,皆是侍寝之后,就封位份了。冰尘身份比较特殊,虽然是和亲,但仍旧是位公主,礼节之仪免不得的。
冰尘看着云舒忙忙碌碌地开始为她铺床,“刚刚那公公说封为侍御,那是什么位份?”
云舒愣了下,半晌才说:“奴婢说了公主别伤心。侍御是越国后宫最低等的位份。”
冰尘很明显地颤了颤。她抬起头来,黑眸中小鹿般可怜,“一个公主,只能得到这样的位份吗?”
“公主,小声点儿。”云舒小声道,“这里,不是我们北魏。既然是和亲来的,难免在身份上面要比她们低了些。”
冰尘不语了。好久方道:“那他,想必今日也不会来吧?”她说的时候有些紧张,脸甚至涨红了。
“奴婢不知。”云舒低头说道。‘他’,分明就是越国皇帝韩霁。
冰尘拉过她的手,“舒儿,你还记得吗?你曾经说过,让我性格要圆滑一点,要八面玲珑,要擅于拉拢关系人心。那时我不屑,而你说:‘万一嫁入皇宫呢’?现在想来,你好象是个先知,仿佛已经知道了我会嫁到越国来。”
“……”云舒笑着摇了摇头,“公主,若是舒儿真有那般能耐,早就扭转历史了,又怎么会希望您嫁到皇宫这样的地方来!”
冰尘笑得凄然,“看来你也对皇宫深厌痛绝。”
“嗯。”
冰尘伸展了一下腰肢,“连日赶路,真是累了!我们准备下歇息吧,反正皇上今晚也不会来。”
第五章 笑谈(中)
卷一 深宫 第五章 笑谈(中)
“嫁妆,当真有十里那么长呢。带来的宫女也多。”
锦绣宫里,青衣一边帮躺在美人椅上的华昭仪捶腿,一边道。
华昭仪睡眼腥松,懒散地说:“什么嫁妆,那是进贡给我们大越王朝的。”
“是。”青衣垂下头,“刚刚奴婢跑过去远远地看了几眼,当真长得像仙人一样——”突的,她被人推到了地上,顿觉失态,忙对华昭仪叩头道:“娘娘恕罪,奴婢嘴拙……”
华昭仪冷哼了哼,“这么喜欢,不如你去服侍她啊!”
青衣忙叩头不已,“奴婢不敢!奴婢知错!”
“凭是她有多美,她也只封得了个侍御!这辈子估计一次面也没机会见着皇上的。”
“是,是,”青衣惊惶的脸上挤出笑意来,“她纵然美,也不及娘娘丝毫。尤其娘娘现在圣眷在身,往后恩宠也会更加延绵。这些是其他妃嫔们,怎样羡慕也得不来的呢。”
昭仪又躺回美人椅,懒得理会她不知修饰的奉承。青衣见她不气了,接着捶腿,再也不敢吭声了。过了会儿,华月珊说道:“明日,恰巧有个烟花会,到时你去请冰侍御一趟。本宫倒要看看她有多美。”说着哼了一声。
青衣点头道是。
这样静静捶了会儿,华昭仪手抬了抬,示意她出去,她便跪安退下了。走出锦绣宫,见四周没人,方才揉了揉膝盖,低声道:“痛死了。”
“姐姐好。”
突的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耳畔响起,差点把青衣吓得魂飞魄散。顺着声音望去,在她不远处,一个穿着淡紫宫衫,与她同样妆饰的女子正在对她笑。
青衣拍了拍胸口,“吓死了。你是新来的宫女?”
“算是吧。”她眼睛在黑暗中闪着晶亮的光。
青衣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会儿,瞪大眼睛问道:“你不会是北魏来的那个公——不对,是冰侍御的侍女吧?”
“是啊,妹妹初来乍到,还望姐姐日后多多指教才是呢。”云舒对青衣福了一福。
青衣淡淡的,“都这么晚了,你来这儿做什么?”
“在海上行了数十日,到现在人还在飘呢,所以四处走走。”云舒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我来了不该来的地方了?”
“那倒也没有,只是夜里在宫里随意乱走是不合规矩的。”
“哦,”云舒忙拍了拍胸口,“好在姐姐教诲,不然我闯了什么祸还不知道呢。”她一边说,一边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对样式新颖的耳坠来。“这是从北魏带来的,姐姐不介意的话,这个送给你。”
青衣看那耳坠子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光泽,又是不要白不要的东西,顺手就接了过来,嘴里说道:“那就谢谢妹妹了。夜深了,回去吧。”
云舒点点头正欲走,青衣又叫住她,“妹妹等下,明天有烟花大会,叫你们主子也来参加吧。就在鸣翠坞。”刚巧云舒在这边,她就干脆传达了刚刚华月珊的指示,省得明天她还要特意跑一趟。
“多谢。”云舒福了一福,转身往瑞雪阁走去。
夜深的皇宫,显得那么静谥深远;宽大的石板路上,只有她一个身影孤单地照映在地上,拉得长长的。
深呼吸一口气,打量着四周。一切,还和她记忆里的一样。一切,似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