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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静候佳音了。”待她出宫去,永远脱离这个地方,他要好好庆祝!忽的他说道,“真看不出来冰尘公主会那样为皇上牺牲。看她飞身挡在剑下,我那才明白,什么叫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以身相许。”
云舒的心颤了颤。他这么说,难道公主不是被皇上拉过去当挡箭牌的吗?
云舒特意到花草司找程力,等了好一会儿他方才从里头出来。见到云舒,脸上有着犹疑不定,两人到树底下,“怎么事情没成?”
“发生了一点变故。”
“哦。”程力缓慢地点头,叹息深远,“那只能下次再侍机行动了。”
云舒摇头,“只怕我再也不能够了。真是对不住你们,对不住师父…………就当,是你们找错了人罢。”
程力吃惊地道,“怎么?姑娘发生了什么事?”他自言自语道,“莫非你与皇上……”
云舒笑了笑:“若是那样,我今天怎么还会在这里跟你说话,怎么还是宫女的打扮?”
“姑娘说的是,是我糊涂了。”程力松了口气。“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找到了我的亲娘,不日即将出宫去。”云舒只得简略地说了下。只说皇帝成了她的远亲,她无论如何下不了手了。
程力一声叹息,云舒默默地道:“对不起,让计划成了一场空。”
卷五·身世之卷 第七章 血浓于水(下)
卷五·身世之卷 第七章 血浓于水(下)
程力牵强地笑:“不要紧,谁又能想到你有这样的际遇呢?说得也是,如果让你去亲手杀了自己的亲人,想必未来的几十年,你的日子都没法儿过得安稳。也罢…………你早点摆脱这样的环境,对你来讲也是种福份。”
“谢公公理解。”云舒黯然,“师娘……我若能够,会回北魏去看望的。师父的后事,也不知料理地怎样了。”
程力的眼中闪过异动,很快又恢复平静。不过敷衍了几句,二人便散了。
几日之后,刘贵妃突然暴毙。
上头查下来,只说是遭遇变故,心力焦悴至死。至于为什么体内已毒侵肺腑,太医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忽略隐瞒过去了。刘卓虽心有不甘,找皇上控诉过几次,但终究是臣子,皇上已经对他们家隐忍许久,若再在这关头轻举妄动,难保不会再扯出别的事情来。所以也就只好罢了。
是夜,一个小宫女将一包白色粉末洒进了似罗湖,眼暗中可见眸中泪光点点,正是与冰尘曾在御花园见过面那位。
如今公主已死,刘贵妃也有了应有的报应,她的使命就算完了。那么这包白色粉末,就该永远从这后宫中消失…
“太妃,当真的不考虑考虑吗?”韩霁跟在凌心太妃身后。
“是。”
“孩儿舍不得你。”这么多年,太妃好似他的母亲一般在背后支持呵护着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太妃这次坚决要出宫到净心寺长住,但是太妃态度如此坚硬,他也不敢多加挽留。“皇上都已经这么大了,”太妃微笑。“而我,也该出宫去过过清净的生活了。”
“如果太妃愿意出宫,到外头建个别苑就好。何必要住到净心寺去?”
“在外头建个别苑,与在皇宫里面有什么区别?皇帝就别操心了。。。让我去罢。”
韩霁这才不语了。
凌心太妃道:“我要把云舒带出宫去服侍我。”
“太妃喜欢,又有何不可。”韩霁道,“只是云舒与夜赫一向情投意合,朕正有意撮合他们呢。”
“哦?”太妃的眸中闪过一丝光彩,“不要紧。若真是如此,到时我替他们做主便是了。”
“是。”韩霁道,“太妃何必明天就要走?不如多留一些日子,待你出宫去,朕多久也见不着一面了!”
“有什么紧要,”太妃微笑,“后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难道还找不到你想看地么?”
韩霁也笑了,“但是对朕来说太妃却是独一无二的。”
太妃拍拍他的手。淡笑道:“好了,别耍嘴皮子了。还有国事要处理,忙去罢………明日也不必相送。我带几个宫女出去便是了。”
次日一早,韩霁下了朝仍是赶来相送。一辆浅紫地琉璃香辇。太妃已坐在其中。听说皇帝来了,掀起帘子来。
韩霁跪下拜别。太妃忙扶起来道:“皇帝快别这样。”鼻尖却是有些酸酸的。
“太妃走好。”
一路送到东宫门来,一行人护送着太妃,渐出了城,往余姚去。那净心寺,正是在余姚附近,离徐应元住地那座山头不远。
出了宫,应该就不再是太妃了吧,十六年了,能恢复候婉盈之名了?
云舒陪在身边,一样的复杂思绪。娘虽然出了宫,但是还是要住到净心寺去,这和爹怎么团聚呢?
她也没法儿与韩霁言明她此番出去是与夫君子女团聚,而且尊重云舒的想法,她并不将云舒是她女儿的事情告诉韩霁。
或者,待得非说不可的时候再说罢。
香车渐行渐远,云舒时不时回头看一看这个远去地皇宫,有许多愁绪生。带着复杂的心情混入御膳房,悲痛地看着主子逝去,在这里遇到夜赫,魏大哥……
终于离开这里了,可是却高兴不起来。离开这里,不代表她的身份背景从此就简洁明了了,她与北魏始终有牵扯不清,永远无法抹灭的关系。
好不容易到了净心寺,一切安顿之后,大家把太妃供得跟个佛似的,环境清雅,虽然简朴,但很合她的心意。她吩咐下人只说从此以后只呼她为夫人,谁也不能再叫她太妃。
云舒以她婢女名义跟随而来,住持安排与她住隔壁厢房,以便服侍。安顿好之后,候婉盈将云舒叫到跟前来,一下下抚着她的头发,“舒儿今年十七了,也到考虑终身大事的年龄了。”
云舒的脸儿微红,低下头来弄裙带。
候婉盈微笑道:“听闻你与夜将军颇有些渊源,既是二人都有这个意思,不如就把大事给办了。”
云舒摇头,将她地身份,混入御膳房的目的,通通小声地告知与母亲听。候婉盈听得面色忽惊忽诈,听她道前几日差点就要毒害韩霁成功,不觉心紧了又松,“好在未成筑成大错!纵然你生长在北魏,他们也待你好,可是你若是为他们而杀了自己地亲人,你岂不后悔终身。哎,可怜的孩子,心里还要背负这么多东西,将来你与夜将军,只怕也……”云舒地眸光随之一黯。娘所说地,正是她担心的啊。候婉盈拍着她地手,“不过夜将军也非自己所愿啊,我看着他人品也很好,不如就成就了你们的婚事,求皇上允他一份文职,不再与北魏开战便好。”
云舒幽幽一声叹息,想起夜赫答应她的,若是二人在一起,将永远不再赴战场,心内就柔肠纠结。次日夜赫来了。
他不方便进净心寺来,托了候婉盈的一个侍女进来把云舒叫出去。
夜赫远远看着素装打扮的云舒慢步而来,脸上不自觉地浮现了笑意。脱去宫衫,解去双丫髻,她看起来如此灵动,素白的单绕曲裾,一头瀑发柔顺地垂在身后。只绾个髻,什么发饰也无,淡雅地就像山间的雏菊,散发着幽幽清香。
“你怎么来了?”她微笑。
“来看看你,”夜赫道,“你认生床,是不是昨夜又没睡好?”
“嗯。”云舒不禁感动。只跟他提过一次她认生床,原来他就记住了。
二人并肩走在野花烂漫的山头。远远的传来画眉鸟清脆的鸣音,阳光从天空泄下,,乍走出来,却觉得有些刺眼。待得适应了,只觉得满目都是柔和的春的气息,佳木葱笼,绿蔓青藤,在阳光下肆意地伸展。
“你们准备在这儿呆多久?”夜赫问道。
“我也不知道,”云舒拂了拂头发,“得爹和娘见了面再说。明后日我带娘出来散步,到时让爹爹到前面山头去等候。你能帮我安排下么?”
“嗯。”夜赫漆黑的眸子里映出她苍白的面容,“看你瘦的。待得离开这里,得派个人好好服侍服侍你,修养一阵。”
“怎么说得我如此娇贵起来了。”云舒笑。
“你本就是金枝玉叶啊。”
夜赫温暖的手掌轻轻地覆住她的手,雪白瘦小的手掌,修长的手指,指尖却是圆润饱满的。夜赫端详着,忍不住道:“怪不得《诗经?卫风?硕人》里说: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说的应当就是你了。”
卷五·身世之卷 第八章 掌上明珠(上)
卷五·身世之卷 第八章 掌上明珠(上)
云舒红了脸儿,抽回手来:“云舒相貌平凡,又岂敢跟齐候之子,东宫之妹相齐。”
“她们是怎样我不知道,但是你,在我心里无人能及。”
如此直白地表达,让云舒的脸更加烧起来,连呼吸都显得有些急促。夜赫复又将她的手拉过来,就这么紧紧握着,二人走在弥漫着泥土香草气息的山间,如此惬意,几乎叫人不想再去想那些复杂而现实的问题来。
他们停在一簇红艳艳的野蔷薇前面。夜赫看那花儿开得漂亮,不觉就伸手摘了一朵,“这样别在鬓角应当会很好看。面色显得红润些。”
云舒接过来,笑笑却只是拈在指间。
“觉得戴花太俗?”夜赫笑。
“不是,它很美,”云舒低头来看蔷薇,硕大鲜艳的重瓣,上面还有点点露珠。“只是舒儿在戴孝,不能戴这么红艳的花儿。”
“戴孝?”黑眸中闪地惊异,“你父母健在,如何…………”
“师父。”云舒垂下头来,幽幽地,“为师父戴孝。”
夜赫的心仿佛被什么重击了。“你是说云知树?”
“是啊。”“怎么可能,”夜赫道,“每隔几天都会有探子飞鸽传书报告北魏的动向,怎么可能云将军逝世这么重大的事情我没有得知消息?!”
云舒惊奇地睁大眼睛,“你不知道?”
“是。。。”夜赫望着她,“如果我知道,怎么可能在你面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云舒的心狂跳。莫非,师父真的未曾去逝?难道是程公公骗她……眸中闪过流光。这也不是不可能的。程公公想要激她对韩霁下毒。所以才说了师父被皇上派去地刺客杀死了吧?
“是谁告诉你云将军去逝了?”
云舒只是摇头,“听说的。”
夜赫便不再问。宫中肯定会有北魏密探,这是必然的。就好比越国之中也安排了线人一般云舒坐到草地上。微眯起眼睛看着天空。夜赫亦坐下来,二人眺望远山。各怀心事。云舒地声音轻轻的,“等爹娘地事情解决了之后,我想回北魏一趟。”
夜赫的眸子沉了下。“去多久?”
“不知道。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去呢,”云舒叹息一声,“师娘身子不大好。也没能去看看…………”
“现在出了宫了,想去自然是可以的,”夜赫道,“只是要离开越国去北魏,没有官文只怕不好走。”
“是啊。”云舒蹙起了眉。
“不碍事,若是到时真要走,我帮你开路便好。”
云舒讶异地看着他,“要怎么做?你要同我一起去吗?”
夜赫微笑,“欢迎么?”云舒红了脸儿。“不方便罢?你有公职在身,如何能够与我同往?”
“以视察边疆的名义,又有何不可。”夜赫的视线拉向远处。“况且国内动乱刚过,想必短时间内必不会有人再敢雀起。有韩霄地先例在前头。”
“哦。”
“嗯。就这么决定,”夜赫眸光晶亮。“到时陪你一同去,路上也更方便些。若是你一人出发,我还要担心呢。”
“担心什么?”云舒笑了。
“你生得这般美貌,难保不让人起异心。上次大劫过后,身子又这样弱,你一人上路,我怎么可能安
云舒微垂着头,心里却是百种滋味。他待她的好勿庸置疑,只是他越好,她心内就越纠结,越不舍!明知道总有一天要面对他们之间早就该被正视的问题,但是,她却没有勇气…………
“没想到这里的风景也挺好的。”夜赫忽然道。
云舒顺着他的视线眺望前方,只见满目含翠,轻烟缭绕,阳光笼罩在上面,看起来柔和飘渺;白云仿佛坠入凡间,与山峦连成一片,就越发显得朦胧了。
“我们过去瞧瞧。走。”夜赫拉着她起来。
二人走入山间深处,满木葱翠,只是露重,太阳透不过密密的叶丛,所以显得有些阴冷。夜赫道:“这个地方你不宜久呆,咱们回去罢。”
“这里漂亮得很,再多呆会儿。”云舒提着裙摆,往前走去。前方有阳光飞泄而下,在一大段绿丛中,竟有蛮石横生,不禁勾起了她的兴趣。夜赫鲜少看到她这么活泼的模样,不禁由着她拉着他往那儿奔去。
果然石子后面大有文章,竟是一波汩汩生烟地温泉!隐约有热气冒上来,水面波光粼粼的,闪着耀眼的光。
“啊,”云舒惊叹,“是温泉呢!”
夜赫微笑,“温泉怎么了?”看她竟脱去鞋子,更加惊骸,“这是做什么?”
“下去玩啊。”云舒笑得灿烂。
夜赫拦她道:“还不知水地深浅呢,就这样冒然下去。”
“我识水性,不怕。